塵埃落定,周元緩緩放下染血的拳頭。八脈中奔涌的力量告訴他,這場殊死搏斗不僅讓他重開八脈,徹底擊潰了心魔,更讓他對體內的圣龍氣運與凈蓮妖火有了更深的掌控。他望向遠方,眼神堅定如鐵——前方的路依舊荊棘密布,但此刻的他,已無所畏懼。
“下次別那么拼命了。”周元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一道聲音。
“誰……,誰在,?”周元疑惑道。
幾團紫黑之氣從周元體內散出,在周元的面前重新幻化為人形。
“為什么又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就氣質上比不過我,這不侵犯我的肖像權嗎?”周元邊說邊往后退,此刻的自己毫無戰斗力可言。
那人說到:“別貧嘴了,我不是之前就說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為了激發你隱于體內最深處的八脈,我可是迫于無奈地作了回惡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周元還在后退,結果后腦撞到墻上。
“我不是說了嗎?你我為一體。”那人說道,“為什么要拉開距離,你心里明白,當戰力差距過大時,拉開距離毫無作用。”
“你看,我輕松就能用手碰到你。”那人輕松瞬移到周元面前“我會一直在這里,守望你的故事。”
“對了,剛剛的力量以后不要再亂用,很危險的。”那人的身影逐漸虛幻,“剛剛發生的一切,你的父王母后都看見了,小屋那里有他們特意為你準備的換洗衣物和食物,記得過去。”
“謝了。”周元看著那人,臉上多了些喜悅與感激,“我們還會再見嗎?”
那道身影不語,只是一味地化作虛無,我們還會再見的。
周元發現自己的八脈雖然重新出現了,但是自己只開了兩脈,心里想到——我現在應該算是機制怪吧,數值是一點沒有啊。修煉修煉。
暮秋的演武場鋪滿枯竹葉,周元盤膝坐在斷裂的青石龍紋柱旁,任督二脈沖開時殘留的刺痛尚未消退。他指尖劃過柱身斑駁的龍鱗紋路,忽然看見裂縫中滲出的露水在陽光下折射出細微光帶——那些游離的源氣粒子,正如同父親描述過的“天地呼吸“,在枯葉翻卷的氣流里忽隱忽現。
第一次引導源氣時,他感覺自己像個溺水者抓浮木。當那絲微涼的能量順著任督二脈流入,卻在丹田處撞上怨龍毒形成的黑色壁壘,瞬間炸裂成星點刺痛。他悶哼一聲,鼻血滴在膝頭的《神魂引》殘頁上,暈開的血漬恰好覆蓋了“三田貫一“的殘缺圖譜。但當他抹去血跡,卻發現血珠滲入紙背的紋路,竟隱約勾勒出源氣流轉的新路徑。
三個月后的初雪清晨,周元在演武場踏出的腳印里結了層薄冰。他已能引導源氣在兩脈間流轉三百次,每次流轉都會在丹田的怨龍毒黑障上撞出細微裂痕。昨夜他嘗試將源氣引入左手食指,指尖竟在觸碰到石凳時迸出火星——那是源氣與肉身產生共鳴的征兆。此刻他單掌按在凍裂的青石板上,能清晰聽見源氣滲入掌紋時發出的“滋滋“聲,如同春雨浸潤干涸的河床。
真正的突破發生在冬至日。當他第兩千次引導源氣經過任督二脈,到達大腦時,后腦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輕響。一股熱流順著脊椎竄入雙目,他驚覺自己能看見空氣中源氣的流動軌跡:它們在梅樹枝頭聚成銀白色霧凇,在飛鳥振翅時拉出金色尾跡。他下意識揮拳擊向身旁的石頭,拳風帶起的源氣竟在石鎖表面刻出半道龍形淺痕,而自己的指關節覆上了層若隱若現的白金色鱗光。
深夜的演武場飄起鵝毛大雪,周元解開衣襟露出胸口。任督二脈交匯處的皮膚下,源氣流轉形成的光帶已能勾勒出陰陽太極雛形。他想起母親曾說過“源氣入體,八脈自通“,便嘗試將源氣引導向斷脈處。當銀白色的源氣流過左胸舊傷,那里突然傳來灼燒般的痛感——十年前武玄斬落父王手臂時濺起的血花,竟像怨龍毒一樣在他體內凝成了黑色血痂,此刻正被源氣一點點融化。
雪停時,周元掌心托著塊被源氣淬煉過的青石。石頭表面布滿蛛網般的金色紋路,那是他三個月來用源氣一遍遍沖刷的成果。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他將石頭拋向空中,右拳裹挾著重新掌控的源氣轟然擊出。青石在空中炸成齏粉,而他的拳鋒上,一縷淡白金色的龍形氣勁正歡快地跳躍——這是沒有功法指引的野路子,卻比任何典籍記載的入門術法都更貼合他被怨龍毒侵蝕的經脈。
黎明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時,周元在演武場的雪地上畫出巨大的陰陽魚。他站在魚眼位置深呼吸,任督二脈同時吸納著東方紫皓之氣與西方黑白之輝。當兩股源氣在丹田相撞,竟發出清脆的鐘鳴——那道困擾他多年的黑色毒障,終于出現了第一道可被肉眼看見的裂紋。他低頭看見自己的影子里,隱約有兩條小龍在雪地里相互追逐,一條金光璀璨,一條黑氣氤氳,卻在他踏碎最后一片薄冰時,同時發出了震天的龍吟。
“那就來試一試我這新生源氣與虛境中期神魂結合的威力。”
周元指尖的神魂微光突然注入符紙。他以神魂為墨、以源氣為引,在桑皮紙上勾勒出融合龍紋與火蓮的奇特符篆。當符篆成型的剎那,凈蓮妖火與圣龍氣運同時灌入,符紙化作枚枚燃燒的金色符蝶,每只蝶翼上都刻著微型的「爆」字符文。
“去!”周元揮手間,符紙群撲向演武場中央的巨石。第一只符紙觸石即爆,炸出一小片深坑;第二只符紙鉆入坑中再爆,坑洞擴大一倍;第三只符紙引爆坑底的源氣殘留,整座小石山轟然崩塌。此招的恐怖之處在于連鎖爆破,(不就是互乘起爆符嗎?)——神魂之力引導源氣在目標內部定點引爆,哪怕是護體源氣極強的對手,只要找到機會,也會被從內部瓦解防御。
周元:你說對吧,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