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暴走的混沌靈氣

楚陽搖搖頭，期待地看著張老頭。

每當老頭用這種語氣說話，就是要講重要事情的前兆。

“八百年前，青冥子祖師就是憑此訣橫掃修仙界。“張老頭灌了口酒，“后來他飛升上界，將心法一分為三——草木篇、生靈篇和天地篇。我們靈藥園傳承的，只是草木篇的皮毛。“

楚陽心頭一跳：“那另外兩篇呢？“

“失傳了。“張老頭嘆了口氣，“據說集齊三篇可證長生大道。三百年前，玄天宗為此掀起內亂，死了三位元嬰長老......“他突然停住，似乎意識到說多了。

“張老，“楚陽小心翼翼地問，“您怎么會知道這些？“

月光下，張老頭的神情突然變得滄桑。

他沉默良久，又灌了一大口酒：“因為我曾是執法堂長老張正陽，那場內亂的見證者。“

楚陽瞪大眼睛。

執法堂長老？

那可是玄天宗核心權力層！

“為什么被貶到靈藥園？“張老頭自嘲地笑了笑，“因為站錯了隊。好了，故事聽完了，滾去睡覺！明天還要給金靈花授粉呢！“

老頭搖搖晃晃地走了，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

楚陽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張老頭對他的混沌靈根既興奮又憂慮——這背后牽扯的，可能是玄天宗最深的秘密。

遠處圍墻上，那只綠眼睛的黑貓再次出現，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第二天。

楚陽盤坐在五行靈植區中央，四周五種屬性的靈植無風自動，散發出淡淡靈光。

隨著法訣變化，五色靈氣從靈植上剝離，如同薄紗般向他匯聚。

“青帝長生訣第一式——草木同春！“

隨著楚陽一聲低喝，五色靈氣在胸前交織成一個復雜圖案，然后緩緩融入體內。

這是他修煉“青帝長生訣“的第七天，已經能夠熟練完成第一式的全部法訣。

“馬馬虎虎。“張老頭拄著拐杖走過來，臉上卻藏不住滿意之色，“當年我學這招用了半個月。“

楚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咧嘴一笑：“那是張老您教得好。“

“少拍馬屁！“張老頭一拐杖敲在楚陽肩上，力道卻輕得像撓癢癢，“第二式'萬物有靈'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張老頭將拐杖往地上一插，雙手結印。

剎那間，整個靈藥園的靈植都顫動起來，無數光點從葉片上飄起，在空中匯聚成一條璀璨星河。

老頭的灰袍無風自動，佝僂的背似乎也挺直了幾分，整個人散發出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威嚴氣勢。

“凝神靜氣，以意導靈......“張老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洪亮悠遠，“青帝長生訣第二式——萬物有靈！“

星河般的靈氣洪流隨著他的手勢盤旋而下，沒入土壤。

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所有靈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新芽抽出，花苞綻放，果實飽滿，整個靈藥園煥發出驚人的生機。

楚陽看得目瞪口呆。

這哪是什么靈植培育術？

分明是點石成金的神通！

演示完畢，張老頭的氣勢瞬間萎靡下來，又變回那個彎腰駝背的糟老頭子。

他咳嗽幾聲，從懷里摸出酒壺灌了一大口。

“看明白了？“張老頭喘著氣問。

楚陽老實搖頭：“沒......“

“廢話，看一遍能明白就見鬼了！“張老頭抹了抹嘴，“第二式至少練氣三層才能嘗試，你現在......“他突然瞇起眼睛，“等等，你什么時候突破到二層了？“

楚陽自己也愣住了：“啊？“

張老頭一把抓住楚陽的手腕，探查片刻后露出見鬼似的表情：“見鬼了！混沌靈根這么變態？七天連破兩層？“

楚陽感受了下體內流動的靈氣，確實比昨天充盈了許多。

自從發現能用呼吸法輔助修煉后，他的進步速度簡直一日千里。

“既然如此......“張老頭沉吟片刻，“今天教你點特別的。“

他領著楚陽來到靈藥園最隱蔽的一個角落，這里有個不起眼的小木屋，門上貼滿了泛黃的符紙。張老頭掐訣念咒，符紙無風自動，門“吱呀“一聲開了。

屋內陳設簡單，只有一個蒲團、一張矮桌和一個古舊的木箱。

張老頭小心翼翼地從木箱中取出一個玉簡，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莊重。

“這是我改良過的'青帝長生訣'草木篇。“張老頭將玉簡遞給楚陽，“里面加了些我這些年琢磨出來的小技巧。“

楚陽雙手接過，玉簡入手溫潤，隱約有靈光流動。

他試著將一絲靈氣注入，頓時海量信息涌入腦海——復雜的法訣、精細的靈力運行路線、各種靈植的特性分析......比張老頭口述傳授的詳細十倍不止。

“這......“楚陽感動得不知說什么好。

“別急著感動。“張老頭冷哼一聲，“玉簡最后我加了道禁制，修為不到練氣五層看不到最后三頁。貪多嚼不爛，先打好基礎。“

楚陽鄭重地點頭：“弟子明白。“

“好了，自己琢磨去吧。“張老頭擺擺手，“我去找陳胖子討壺酒喝。“

張老頭走后，楚陽迫不及待地研究起玉簡內容。

與張老頭平日的教學風格不同，玉簡中的記載系統而詳盡，甚至還有針對各種常見問題的解決方案。

最讓楚陽驚喜的是，里面專門有一章講解混沌靈根的特點和注意事項。

“混沌靈根雖可兼容五行，然過猶不及......“楚陽默念著，“若五行靈氣失衡，輕則經脈受損，重則根基盡毀......“

看到這里，楚陽心頭一緊。

難怪張老頭一直強調平衡，原來混沌靈根還有這種隱患。

傍晚時分，楚陽在靈藥園一角嘗試新學的法訣。

隨著手勢變化，周圍的靈氣越來越活躍，漸漸形成一個以他為中心的漩渦。

與以往不同，這次他刻意加大了木屬性靈氣的吸收比例——玉簡中提到，木屬性靈氣有助靈植生長，他想試試能不能加速藥田里幾株珍貴靈藥的成熟。

起初一切順利，翠綠色的木靈氣源源不斷涌入體內，楚陽感覺渾身充滿生機，連視力都變得異常敏銳，能看清十丈外葉片上的紋路。

然而，就在他準備收功時，異變突生！

體內原本和諧共處的五行靈氣突然暴動起來。

木靈氣因過量吸收而占據主導，開始瘋狂壓制其他四種靈氣。

楚陽只覺五臟六腑同時傳來劇痛——肝臟如被利刃切割，肺部似被烈火灼燒，心臟像是被巨石壓迫，腎臟則如墜冰窟。

“啊！“楚陽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他的左眼結出一層薄冰，右臂卻燙得發紅，皮膚上浮現出詭異的紅藍相間紋路。

“張......張老......“楚陽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在藥田里翻滾。

周圍的靈植被他碰倒一片，泥土沾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