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會講故事的靈植夫
“你確定這能行？“楚陽盯著眼前油光發亮的醬豬蹄，咽了咽口水。
趙大柱神秘一笑，從懷里掏出個小瓷瓶，往豬蹄上撒了點金色粉末：“最后一步，火靈椒粉，陳執事最愛這口。“
醬香混合著辛辣氣息撲面而來，楚陽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這三天他們可沒少下功夫——趙大柱負責烹飪，楚陽則負責編故事。
按照趙大柱打聽來的情報，靈藥園陳執事除了愛吃，還特別喜歡聽凡人界的奇聞異事。
“記住啊，“趙大柱把豬蹄裝進食盒，“進去先夸他養的靈藥好，再講你準備的故事，最后獻上豬蹄。順序不能錯！“
楚陽點點頭，整了整衣領。
這件灰布長袍是他唯一一件沒打補丁的衣服，還是跟趙大柱借的。
靈藥園坐落在玄天宗東側的山坡上，遠遠望去，一片片藥田錯落有致，各色靈植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楚陽剛走近園門，就被兩個守衛攔住了。
“站??！靈藥園重地，閑人免進！“
楚陽趕緊舉起食盒：“我是來給陳執事送特制醬豬蹄的?！?
守衛對視一眼，其中年長些的嗤笑道：“又一個來攀關系的。陳執事今天心情不好，我勸你——“
“讓他進來?！耙粋€沙啞的聲音從園內傳來。
楚陽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矮胖、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株兩人高的靈植旁，手里拿著把金色剪刀。
“陳...陳執事？“楚陽試探著問。
男子沒答話，只是招了招手。
楚陽趕緊小跑過去，按照趙大柱教的順序行禮：“弟子楚陽，久聞靈藥園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株七星海棠長得如此茂盛，想必是執事大人精心照料的成果?！?
陳執事挑了挑眉：“你認識七星海棠？“
“略有耳聞?！俺栍仓^皮說，其實他根本不認識，只是看到葉片上有七個星狀斑點就隨口編了個名字。
沒想到陳執事突然大笑：“有意思！這明明是九轉還魂草，你居然能認錯得這么離譜！“
楚陽頓時漲紅了臉。
完蛋，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不過，“陳執事話鋒一轉，“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的，你是第一個。說吧，找我什么事？“
楚陽深吸一口氣，決定賭一把：“實不相瞞，弟子想謀個靈藥園雜役的差事。為此特意準備了兩個故事和一盒家傳秘制醬豬蹄。“
“哦？“陳執事來了興趣，“什么故事？“
“一個是《白蛇傳》，講蛇妖報恩；另一個是《西游記》，講猴子大鬧天宮。“
陳執事眼睛一亮：“妖怪的故事？我喜歡！先講個開頭聽聽?！?
楚陽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白素貞與許仙的相遇。
才講到端午節喝雄黃酒現原形，陳執事就拍案叫絕：“好！就沖這個故事，你可以留下試用三天?！八舆^食盒，“要是豬蹄也這么出色，轉正也不是不行?！?
楚陽大喜過望，正要道謝，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
“陳執事，靈藥園雜役一向由我安排，這不合規矩吧？“
楚陽轉頭，看見一個佝僂著背、滿臉皺紋的老者站在藥田邊，手里拄著根烏木拐杖。
“張老頭，“陳執事擺擺手，“規矩是我定的，我說合就合。“
他轉向楚陽，“這是靈藥園的老雜役，以后你跟他學習照料靈植?！?
張老頭冷哼一聲，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楚陽：“細皮嫩肉的，能干什么活？“
楚陽趕緊行禮：“弟子一定虛心學習?！?
“哼，跟我來。“張老頭轉身就走，楚陽匆忙向陳執事道別后跟上。
穿過幾片藥田，張老頭停在一處偏僻角落，指著幾排蔫頭耷腦的靈植：“這些是火靈草，最基礎的靈藥。今天你的任務就是給它們松土、澆水?！八咏o楚陽一把小鏟子，“太陽落山前干不完，就滾蛋。“
楚陽接過鏟子，暗自咋舌。
這片火靈草少說有上百株，以他的速度，不吃不喝也未必干得完。
但表面上他還是恭敬地應下：“弟子明白?！?
等張老頭走遠，楚陽蹲下身檢查火靈草。
這些靈植通體赤紅，葉片呈鋸齒狀，本該生機勃勃，現在卻萎靡不振，有些甚至開始發黃。
“奇怪，“楚陽嘀咕，“看起來不像是缺水啊......“
他小心翼翼地挖開一株火靈草根部的土壤，發現根系已經有些發黑。
憑借大學時選修植物學的模糊記憶，這似乎是根部缺氧的癥狀。
“也許該松松土......“楚陽開始小心地給每株火靈草根部周圍松土，確保不傷到根系。
干到中午，他才完成不到三分之一。
太陽火辣辣地曬在背上，汗水浸透了衣衫。
正當他擦汗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怎么樣，還活著嗎？“
楚陽抬頭，看見趙大柱拎著個竹籃站在田埂上，圓臉上滿是關切。
“暫時死不了?！俺柨嘈χ酒饋恚纫呀浡榱?，“你怎么來了？“
“送飯啊。“趙大柱得意地晃了晃籃子，“我特意跟廚房說你是新來的靈藥園雜役，多要了份飯菜。“
兩人坐在田埂上分享簡單的午餐——兩個饅頭、一碟咸菜和兩碗青菜湯。
對楚陽來說，這已經是這幾天吃得最好的一頓了。
“陳執事那邊搞定了，“趙大柱邊吃邊說，“不過張老頭是出了名的難纏，你小心點。“
楚陽點點頭：“他給了我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估計就是想趕我走。“
“正常。“趙大柱聳聳肩，“每個新來的他都這樣。不過......“他壓低聲音，“聽說只要能撐過三天，他就會教你真東西。這老頭雖然脾氣臭，但種靈植的本事在玄天宗能排進前三?！?
飯后，楚陽繼續埋頭苦干。
太陽西斜時，他才完成一半多一點。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時，突然想起昨夜修煉時的奇特感受——當他運轉四段呼吸法時，體內的暖流似乎能與周圍環境產生某種共鳴。
“既然這呼吸法能引動靈氣入體...“楚陽盯著萎靡的火靈草，突然想到，“那能不能反向將氣息傳導給靈植？植物也需要呼吸，或許能幫它們調理生機？“
四下無人，楚陽蹲在一株特別萎靡的火靈草前，調整呼吸節奏。
他回憶起《基礎吐納法》中“氣隨意動“的要訣，慢慢將丹田處那股暖流導向指尖。
隨著呼吸漸入佳境，他感覺指尖微微發熱，似乎有股溫和的能量緩緩滲出。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株火靈草竟然輕輕顫動起來，葉片上的赤色紋路逐漸明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光澤，甚至長高了一小截！
“這......“楚陽瞪大眼睛，“呼吸法真的能用來培育靈植？“他想起前世看過的紀錄片，植物確實會與周圍環境進行能量交換。
難道這修仙界的靈植，能夠直接吸收修煉者引導的靈氣？
他試著對另一株火靈草重復這個過程，這次刻意放慢了呼吸節奏，讓那股暖流更平穩地輸出。
效果雖然沒那么明顯，但也能看出葉片逐漸舒展，萎靡的狀態有所好轉。
接下來的時間，楚陽一邊松土一邊悄悄用這種特殊方式調理火靈草。
他發現自己每次輸出氣息后，丹田處的暖流會暫時減弱，但很快就能從周圍環境中補充回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充盈。
太陽落山前，他不僅完成了所有工作，那些火靈草的狀態也比早上好了不止一倍。
“干完了？“張老頭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瞇著眼打量藥田，“哼，馬馬虎虎......“
楚陽正要松口氣，卻見張老頭突然蹲下，仔細檢查起幾株火靈草的根部。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后猛地抬頭：“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