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茅廁頂上的修煉天才
楚陽蹲在茅廁屋頂上，手里捧著那本皺巴巴的《基礎吐納法》，月光給泛黃的紙頁鍍上一層銀邊。
“呼——吸——呼——吸——“他按照書上的指示調整呼吸，“這跟瑜伽課教的腹式呼吸有什么區別？不就是......哎喲！“
一陣風吹過，差點把他從屋頂上掀下去。
楚陽趕緊抓住屋檐，懷里的冊子“啪“地掉進了下面的茅坑。
“我的秘籍！“楚陽哀嚎一聲，隨即捂住嘴。
這要是被人發現他偷學功法，指不定又要挨什么罰。
他盯著茅坑里漸漸沉沒的冊子，欲哭無淚。
這才練了三天??！
雖然除了打哈欠時能多憋會兒氣外，什么效果都沒有。
“算了，反正內容都記住了?！俺栕晕野参恐?，換個姿勢重新坐好。
這個位置是他精心挑選的——整個外門區就數茅廁屋頂最安靜，連野貓都不愿意來。
夜風送來遠處弟子居的鼾聲。
楚陽閉目凝神，回憶冊子上的內容：“氣沉丹田，意守玄關......丹田在哪兒來著？臍下三寸？“
他的手在肚皮上比劃著，突然“咕“的一聲——餓的。
“修仙之人也會餓肚子，這合理嗎？“楚陽揉著肚子嘟囔。
自從三天前靈石被搶，他就沒吃過一頓飽飯。
正想著，一陣香味飄來。
楚陽鼻子一動——是烤紅薯的味道！
他順著氣味看去，只見廚房方向隱約有火光閃動。
“這個點還有人？“楚陽猶豫了一下，決定冒險去看看。
萬一是廚子半夜開小灶，說不定能蹭口吃的。
他躡手躡腳地摸到廚房后窗，小心翼翼地探頭——
“?。 耙宦晧阂值捏@呼。
楚陽和廚房里那個圓滾滾的身影同時僵住了。
借著灶膛里的火光，楚陽看清那是個胖乎乎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正捧著個烤得焦香的紅薯，嘴角還沾著炭灰。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三秒，胖子先反應過來，以不符合身材的敏捷一把將楚陽拽進窗戶。
“噓——“胖子緊張地東張西望，“你想把巡夜長老引來嗎？“
楚陽的注意力全在那顆紅薯上：“那個......能分我一半嗎？“
胖子警惕地抱緊紅薯，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楚陽，突然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個新來的！總是一個人悶頭干活的！“
“謝謝介紹。“楚陽干笑，“所以紅薯......“
“趙大柱?！芭肿油蝗簧斐鲇秃鹾醯氖?，“他們都叫我趙胖子。“
“楚陽?！八兆∧侵皇?，感受到對方手心里溫暖的紅薯，“所以......“
“行吧行吧?！摆w大柱掰開紅薯，遞過較大的一半，“看你餓得跟鵪鶉似的。“
楚陽接過紅薯狼吞虎咽，燙得直哈氣也舍不得停下。
趙大柱看得直搖頭：“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執事又扣你飯食了？“
“你怎么知道？“楚陽含糊不清地問。
“外門規矩嘛?！摆w大柱撇撇嘴，“干活慢的扣飯，頂嘴的刷茅廁，偷懶的挑水......我都經歷過?！?
楚陽停下咀嚼：“等等，你不是膳堂的人？“
“我？膳堂？“趙大柱笑得渾身肥肉直顫，“你看我這樣能進膳堂嗎？我是靠偷師學藝才沒餓死的！“
兩人相視一笑，某種同病相憐的默契在紅薯香氣中建立起來。
“話說你半夜跑廚房就為烤個紅薯？“楚陽舔著手指問。
趙大柱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在試驗新配方。把火靈草粉末摻進炭里，烤出來的紅薯帶靈氣，吃了能頂半天餓。“
楚陽瞪大眼睛：“這你都懂？“
“我家祖傳開飯館的?！摆w大柱得意地拍拍肚子，“要不是測出有靈根，我現在應該在老家當廚子呢?！?
楚陽突然想到什么：“那你為什么不去申請調膳堂？總比在外門打雜強啊?！?
“去過了?！摆w大柱嘆氣，“說我火候控制不好，把靈米煮成炭了，罰我掃了一個月茅廁?！八麥惤?，“其實是因為我撞見膳堂管事偷拿靈食出去賣......“
楚陽恍然大悟。
看來這修仙界和職場也沒什么區別，到處都是潛規則。
“你呢？大半夜不睡覺跑屋頂上干嘛？“趙大柱突然反問。
楚陽一僵：“我......賞月！對，賞月！“
“在茅廁頂上？“趙大柱一臉“你騙鬼呢“的表情。
楚陽正絞盡腦汁想借口，趙大柱卻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該不會是在偷偷修煉吧？“
“怎么可能！“楚陽聲音陡然提高，又趕緊壓低，“我這種廢材修煉有什么用......“
“得了吧?！摆w大柱不屑地擺手，“《基礎吐納法》就藏在藏書閣最角落，外門弟子誰沒偷看過？“他壓低聲音，“不過勸你別費勁了，那玩意兒練了也白練，我練了三個月連個屁都沒憋出來?！?
楚陽松了口氣，看來自己不是唯一一個偷學的小透明。
接下來的幾天，楚陽白天干活，晚上堅持修煉。
雖然沒有趙大柱說的那么夸張，但確實收效甚微。
直到第五天夜里，他突然靈光一現。
“既然是呼吸法......“楚陽想起大學時參加的游泳隊，“為什么不試試四段式呼吸？“
他調整呼吸節奏：吸氣四秒，屏息七秒，呼氣八秒，再屏息五秒。
幾個循環下來，他驚訝地發現丹田處竟然有了一絲暖意！
“有用！“楚陽激動得差點從屋頂上滾下去。
他趕緊穩住心神，繼續嘗試。
漸漸地，他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起來，每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流動的蜂蜜。
不知過了多久，楚陽被晨鐘驚醒。
他睜開眼，驚訝地發現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更神奇的是，他居然一點也不困，反而精神抖擻。
“這感覺......“楚陽活動了下筋骨，發現往日酸痛的肌肉變得輕松許多，“難道我練對了？“
他興奮地爬下屋頂，正好撞見早起挑水的趙大柱。
“喲，這么精神？“趙大柱挑眉，“撿到靈石了？“
楚陽神秘一笑：“比那更好?！?
他湊近趙大柱，“我好像找到修煉的竅門了！“
趙大柱將信將疑：“真的假的？什么竅門？“
“呼吸節奏?！俺柋葎澲?，“就像唱歌要踩拍子一樣，呼吸也得有節奏?！?
趙大柱一臉“你逗我玩呢“的表情：“就這？“
“不信今晚我教你！“楚陽信誓旦旦。
正說著，晨鐘再次響起，這次是召集外門弟子干活的信號。
“糟了，要遲到了！“趙大柱臉色一變，“今天可是劉執事當值，那老頭最討厭遲到的！“
兩人撒腿就往練武場跑，堪堪在劉執事點名前一秒趕到隊伍末尾。
劉執事是個干瘦老頭，眼睛卻亮得嚇人。
他掃視著眾弟子，最后目光落在氣喘吁吁的楚陽和趙大柱身上。
“又是你們兩個。“劉執事冷哼一聲，“今天去后山挑水，二十桶，少一桶就別吃午飯?！?
楚陽暗自松了口氣。
挑水雖然累，但至少不用面對其他弟子的冷眼。
當天下午，楚陽在后山井邊研究著怎么省力。
他解下褲腰帶——幸好修仙界的褲子都有系帶——又找來幾根木棍，搭了個簡易滑輪。
雖然粗糙，但至少省了一半力氣。
“這是什么邪門玩意兒？“一個路過的灰衣弟子駐足觀望。
“呃......省力裝置？“楚陽試著解釋。
那弟子嗤笑一聲：“凡人才用這些。真正的修士一個御物術就解決了?！罢f完揚長而去。
楚陽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有本事你別吃飯，直接辟谷??！“
不過托滑輪的福，他提前完成了任務，還抽空幫趙大柱砍了柴。
傍晚時分，兩人蹲在廚房后門，就著趙大柱偷藏的醬菜啃饅頭。
“你那滑輪挺有意思?！摆w大柱嘴里塞得滿滿的，“雖然那些有靈力的看不上，但對我們這種沒靈力的確實有用?！?
楚陽點點頭：“我在想，能不能做個更大的，把山泉水直接引到廚房來。“
“得了吧?！摆w大柱搖頭，“被執事發現你用凡人的法子偷懶，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楚陽嘆氣。
這修仙界對現代技術也太不友好了。
趙大柱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聽說靈藥園下周要招雜役，那可是肥差！既能蹭點靈藥邊角料，又能避開那些煩人的執事?！?
楚陽眼前一亮：“怎么報名？“
“報什么名啊?！摆w大柱翻了個白眼，“雜役都是指派的好嗎？不過......“他搓了搓手指，“我聽說靈藥園的陳執事最愛吃凡間的醬豬蹄，恰巧我家秘方......“
楚陽立刻會意：“需要我做什么？“
“明天幫我砍柴?！摆w大柱咧嘴一笑，“要做正宗的醬豬蹄，得用果木炭慢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