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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線追魂

“走!快帶他走!離開這里!越遠(yuǎn)越好!那東西…那東西在找你們!它在順著‘線’找過來了!

床鋪上的鐵柱猛地弓起身子,發(fā)出更加凄厲痛苦的嘶嚎!他左臂傷口處,那些剛剛被藥糊壓制下去的暗紅陰氣,瞬間暴起!絲絲縷縷的暗紅氣流瘋狂地蠕動著,沿著他的血管筋絡(luò)向上蔓延!傷口周圍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黑、

順著‘線’找過來?!

陳默瞬間明白了!是鐵柱!鐵柱體內(nèi)殘留的陰邪之氣,成了那恐怖存在定位他們的坐標(biāo)!落霞村方向那股重新爆發(fā)的、沖天而起的暗紅怨氣,如同無形的、劇毒的蛛絲,正沿著這“線”,跨越山林,瘋狂地朝著小屋所在的位置蔓延、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具象!瞬間浸透了陳默的四肢百??!他甚至能“感覺”到,一道模糊扭曲、由純粹怨毒凝聚的暗紅視線,穿透了重重山林和黑夜的阻隔,死死地鎖定了這間風(fēng)雨飄搖的小木屋!

鎖龍磚已碎!天師敕令的壓制正在被狂暴沖擊!鐵柱體內(nèi)的陰氣成了致命的牽引索!

背上他!快!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的傷痛和疲憊!他猛地?fù)涞借F柱身邊,不顧那傷口處瘋狂侵蝕的暗紅陰氣帶來的刺骨冰寒和灼燒般的劇痛,一把將鐵柱沉重的、不斷抽搐的身體從床上拽起!

“幫…幫我!”陳默對著驚呆的老獵人吼道。

老獵人如夢初醒,布滿溝壑的臉上只剩下巨大的恐懼和一絲被逼到絕境的兇狠!他不再猶豫,猛地將掉落在地的斧頭別回腰間,幾步?jīng)_上前,用他那枯瘦卻異常有力的肩膀,死死頂住鐵柱另一側(cè)的身體!

“走…走后門!翻…翻野豬嶺!”老獵人的聲音嘶啞顫抖,帶著對這片山林深入骨髓的熟悉。

兩人合力,幾乎是拖著、扛著依舊在痛苦抽搐、傷口陰氣彌漫的鐵柱,踉蹌著撞開后門,一頭扎進(jìn)了屋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山林之中!

山林中漆黑一片,茂密的樹冠遮蔽了最后一點(diǎn)天光,腳下是濕滑的腐殖質(zhì)、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和嶙峋的碎石。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隨時可能摔倒。

身后,老獵人那間孤零零的小木屋方向,狠狠撞在了小屋之上!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臟停跳的巨響!伴隨著木材徹底爆裂、土石崩塌的恐怖聲響!小屋被毀了!

不敢有絲毫停頓!那正循著鐵柱體內(nèi)那根“線”,瘋狂地追襲而來!冰冷的殺意如同實(shí)質(zhì)的針,狠狠刺在他的后背上!

“野豬嶺!往…往上!”老獵人帶著劇烈奔跑后的喘息和深入骨髓的恐懼。他顯然對這片山林極其熟悉,即便在絕對的黑暗中,也能憑借著某種本能和記憶,指引著方向。

陳默咬緊牙關(guān),肩頭剛剛被草藥壓制的傷口在劇烈的顛簸和鐵柱沉重的身體壓迫下,再次裂開,但他死死拖住鐵柱,跟著老獵人在崎嶇陡峭的山路上亡命攀爬!

鐵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意識徹底模糊,只剩下本能的痛苦呻吟。左臂傷口處的暗紅陰氣如同活物般瘋狂地蠕動著所過之處,皮膚迅速潰爛發(fā)黑,散發(fā)出的腐敗氣息越來越濃烈。那怨氣追蹤的“線”,正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致命!

懷中的百邪錄在劇烈奔跑的顛簸中,再次傳來一陣急促的、充滿警示意味的震顫!與此同時,陳默貼身收藏的那枚青銅鑰匙,也再次爆發(fā)出刺眼的血紅色光芒!不再是幽藍(lán)的星芒,而是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充滿了不祥預(yù)兆的猩紅!

鑰匙獸頭眼中的血光,像兩只充滿惡意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著陳默!而鑰匙齒槽勾勒出的那幅微型星圖,此刻在血光的映照下,竟然也變得模糊、扭曲起來,仿佛被某種污穢的力量侵蝕!那指向北斗延伸方向的螺旋刻痕,更是隱隱透出一絲黑氣!

它在被污染!那追蹤而來的怨氣,正在侵蝕這把指向“星樞”的關(guān)鍵信物!

“呃啊…冷…好冷…”鐵柱在陳默和老獵人的拖拽下,發(fā)出一聲更加微弱的囈語。他身體的溫度在急劇下降,皮膚冰冷如同寒玉,只有左臂傷口處那蠕動的暗紅陰氣散發(fā)著詭異的灼熱。

“撐??!鐵柱!撐??!”陳默嘶聲低吼,既是鼓勵鐵柱,也是壓榨自己最后的力量。

就在這時!百邪錄震顫驟然加?。撛跓o人翻動的情況下,猛地自動掀開!借著青銅鑰匙散發(fā)出的、那令人心悸的血紅色光芒,陳默驚駭?shù)乜吹?,翻開的書頁上,并非文字或圖譜,而是一片不斷翻滾、如同粘稠血漿構(gòu)成的暗紅色漩渦!

漩渦之中,無數(shù)扭曲、痛苦、充滿了無盡怨毒的模糊面孔在沉浮、嘶嚎!而在漩渦的最深處,一點(diǎn)更加深邃、更加黑暗、如同宇宙黑洞般的核心,正散發(fā)著冰冷到凍結(jié)靈魂的吸扯之力!

一股無形的、充滿了污穢和侵蝕力量的意念,如同兇狠的毒蛇,猛地從書頁的血色漩渦中鉆出,狠狠刺向陳默的意識!

“放棄…抵抗…”

“融入…血煞…”

“成為…永恒…”

充滿誘惑又冰冷徹骨的囈語,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試圖瓦解他的意志,將他拖入那無盡的怨毒深淵!

是那幕后黑手!它不僅僅在物理上追蹤,更試圖通過百邪錄這件與陳默有著神秘聯(lián)系的法器,直接污染他的精神!

“滾?。?!強(qiáng)烈的求生意志和對導(dǎo)師、對瘋婆犧牲的執(zhí)念,書頁上翻滾的血色漩渦似乎被這股反抗的力量激怒,劇烈地波動了一下,但并未消散,依舊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和侵蝕。

“快…快到了!前面…斷崖!”老獵人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絕境中的希望,猛地在前方響起,打斷了陳默與血色漩渦的精神對抗。

陳默猛地抬頭,借著青銅鑰匙散發(fā)的、令人不安的血光,隱約看到前方林木變得稀疏,一道陡峭如同刀削斧劈般的巨大斷崖輪廓,在漆黑的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斷崖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野豬嶺斷崖!翻過去,或許就能暫時擺脫追蹤!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沖出樹林,踏上斷崖邊緣那片相對開闊、布滿碎石的空地時

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壓狠狠砸在三人身上!陳默和老獵人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瞬間被這股恐怖的力量壓得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冰冷濕滑的碎石地上!鐵柱的身體也如同破麻袋般滾落在一旁,傷口處暗紅的陰氣如同沸騰般翻滾!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斷崖邊緣。

他穿著一身深色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勁裝,臉上覆蓋著一張沒有任何五官、只反射著青銅鑰匙血光的、冰冷光滑的金屬面具。面具之下,唯有一雙眼睛透過冰冷的孔洞露出來那雙眼睛,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情緒,只有一片純粹到極致的、如同萬載玄冰般的冰冷和漠然,仿佛在俯視著微不足道的螻蟻。

他就那么靜靜地站在斷崖邊緣,狂暴的夜風(fēng)吹拂著他深色的衣角,卻無法撼動他身形分毫。冰冷的雨水落在他身上,似乎都被那無形的力場瞬間蒸發(fā)、隔絕。

沒有滔天的怨氣,沒有毀滅的咆哮。只有一種純粹的、令人靈魂凍結(jié)的“空”和“靜”。仿佛他本身就是死亡的化身,是規(guī)則的一部分。

陳默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股來自生命本能的、無法抗拒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所有的意識!

是他!那個在張教授實(shí)驗(yàn)室監(jiān)控錄像里一閃而過的連帽衫身影!那個在落霞村制造了血案、操控著一切的幕后黑手!他親自追來了!

面具人冰冷的目光,如同兩道實(shí)質(zhì)的冰錐,穿透雨幕,精準(zhǔn)地落在了陳默身上。那目光掃過他沾滿血污的臉,掃過他肩頭崩裂的傷口,最終,定格在他手中那枚散發(fā)著刺眼血光、齒槽星圖被污染扭曲的青銅鑰匙之上。

金屬面具之下,似乎傳來一聲極其輕微、如同金屬摩擦的、充滿了嘲諷意味的輕哼。

隨即,一只包裹在黑色手套中的手,緩緩抬起,指向了跪倒在地、傷口陰氣沸騰、氣息奄奄的鐵柱。

一個冰冷、沒有任何起伏、像不是人的聲音,清晰地穿透了風(fēng)雨聲,直接在陳默的腦海中響起:

“交出鑰匙,或者,看著他被‘線’…活活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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