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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香浮動月黃昏

  • 九劫登天闕
  • 榮芮
  • 4347字
  • 2025-07-02 12:30:50

幽篁小筑的琴音仿佛還在耳畔回響,體內(nèi)新生的“潮汐真罡”如同活潑的溪流,在經(jīng)脈中歡快奔涌,帶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與掌控感。張齊離開那片清幽的竹林時,心境澄明,步履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輕快。蘇妙音那清雅的身影和洞悉天地的琴心,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然而,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感悟,并未持續(xù)太久。

當他回到車水馬龍的主街,喧囂的人聲與市井氣息撲面而來,將他瞬間拉回現(xiàn)實。剛走出不遠,一股極其隱晦、卻如同毒蛇般陰冷的窺視感,毫無征兆地刺入他的感知!

`[殺機!]`那冰冷的心音瞬間預(yù)警,如同冰水澆頭!

張齊腳步絲毫未停,臉上依舊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仿佛只是隨意地欣賞著街景。但全身的肌肉已在瞬間繃緊,新生的真罡在經(jīng)脈中無聲流轉(zhuǎn),如同蓄勢待發(fā)的海潮。他的感知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瞬間擴散開去,捕捉著周圍每一個可疑的細節(jié)。

前方街角,一個挑著擔子賣炊餅的小販,動作似乎比常人遲緩了一絲;右側(cè)茶樓二層的窗口,一道人影在窗簾縫隙后一閃而逝;身后不遠處,兩個看似普通行人的壯漢,步伐節(jié)奏異常一致…

殺機來自四面八方,如同無形的羅網(wǎng),正在悄然收緊

張齊心中冷笑。果然來了!“赤金”的報復(fù),比他預(yù)想的更快,也更專業(yè)!

他不動聲色,看似隨意地拐進了一條相對僻靜、通往聽潮閣后巷的近路。這條巷子不寬,兩側(cè)是高墻,行人稀少。陽光被高墻遮擋,巷內(nèi)光線略顯昏暗。

就在他踏入巷子中段,兩側(cè)高墻的陰影仿佛最為濃重的剎那——

“咻!咻!咻!”

尖銳刺耳的破空聲撕裂了空氣!三道烏黑的流光,如同索命的毒蛇,從三個截然不同的刁鉆角度激射而至!速度快得只在視網(wǎng)膜上留下三道殘影!一支直取后心,一支射向太陽穴,一支竟預(yù)判了他可能的躲避路線,射向他左肋空檔!

強弩!淬毒!精準!狠辣!

千鈞一發(fā)之際,張齊動了!他沒有試圖完全躲避這幾乎封死所有角度的致命襲擊,而是腳下猛地一錯,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同時,體內(nèi)那新生的“潮汐真罡”轟然爆發(fā)!

“嗡——!”

一層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如同水波般蕩漾的淡藍色氣芒,瞬間覆蓋了他周身三尺之地!那氣芒看似稀薄,卻蘊含著大海般深邃浩瀚的雄渾力量!

“噗!噗!噗!”

三支勁弩狠狠地撞在那層淡藍氣芒之上!如同射入了粘稠無比的海水!箭頭附帶的巨大動能被急速消耗、分散!速度驟降!

張齊借著這瞬間的遲滯,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側(cè)滑!一支弩箭擦著他的鬢角掠過,帶起幾縷斷發(fā);一支擦著他肋下的衣衫,留下焦黑的痕跡;最后一支,則被他閃電般探出的右手,用兩根灌注了真罡的手指,險之又險地夾住!箭桿在他指間瘋狂顫抖,發(fā)出嗡嗡的哀鳴,箭頭距離他的咽喉不過寸許!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后背!若非剛剛領(lǐng)悟真罡雛形,對危機的感知和反應(yīng)速度都大幅提升,此刻他已是三箭穿心的下場!

“動手!”一聲嘶啞的低吼從巷口傳來!

兩側(cè)高墻上,瞬間冒出七八個全身包裹在緊身黑衣中的身影!他們?nèi)缤诨阄皆趬︻^,手中寒光閃閃的短刃、淬毒的飛鏢、以及造型詭異的鉤索,如同暴雨般向張齊傾瀉而下!更有一人,手持一柄狹長的淬毒匕首,如同幽影般從張齊正前方的陰影中無聲無息地撲出,匕首直刺他心窩!配合默契,天羅地網(wǎng)!

與此同時,一股甜膩得令人作嘔的粉色煙霧,如同活物般從巷口和巷尾同時彌漫開來,迅速向張齊所在位置合攏!正是“毒娘子”的招牌——“桃花瘴”!

絕殺之局!

面對這上下左右、毒煙暗器齊至的必死圍攻,張齊眼中非但沒有懼色,反而燃起了熊熊戰(zhàn)火!他發(fā)出一聲低沉的長嘯,嘯聲中帶著大海怒濤般的狂放與力量!

“斷流”長劍,終于第一次,被他主動、徹底地拔出了劍鞘!

“鏘——!!!”

一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令靈魂凍結(jié)的恐怖劍鳴響徹整個小巷!墨色的劍身完全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其上流轉(zhuǎn)的暗金云紋如同活過來的太古兇獸,散發(fā)出吞噬一切光線的死亡氣息!森然劍意如同實質(zhì)的寒潮,瞬間席卷四方!

那些撲擊而下的殺手,動作齊齊一滯!如同墜入了冰窟,血液似乎都要被凍結(jié)!連那彌漫的粉色毒煙,都被這股恐怖的劍意逼得倒卷而回!

“死!”張齊舌綻春雷!手中“斷流”劃出一道幽暗的、仿佛能斬斷時空的弧光!

瀚海潮生訣——怒海分濤!

磅礴的真罡如同決堤的海嘯,瘋狂涌入“斷流”!墨色的劍光暴漲!不再是簡單的劍招,而是一片洶涌的、帶著斬滅一切生機的死亡怒濤!

“嗤!嗤!嗤!嗤!”

劍光所過之處,如同熱刀切油!無論是激射而來的飛鏢暗器,還是凌空撲下的黑衣殺手,亦或是那持匕刺來的正面刺客,都在那幽暗的死亡怒濤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片!

殘肢斷臂混合著滾燙的鮮血沖天而起!墻壁上留下深深的、帶著焦痕的恐怖劍痕!凄厲的慘叫聲只來得及發(fā)出半聲便被無情斬斷!濃重的血腥味瞬間蓋過了甜膩的毒煙!

僅僅一劍!

圍攻之勢,土崩瓦解!七八名訓(xùn)練有素、悍不畏死的“影蛇”殺手,瞬間斃命大半!殘存的幾人也被那恐怖的劍意和同伴瞬間慘死的景象駭?shù)没觑w魄散,攻勢頓消!

張齊持劍而立,墨色的劍身滴血不沾,周身淡藍真罡流轉(zhuǎn),如同浴血而出的魔神!他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巷口那個剛剛發(fā)出指令、此刻正欲轉(zhuǎn)身逃竄的黑衣頭目!

“想走?!”他身形一動,快如鬼魅,直撲而去!

然而,就在他身形啟動的剎那,一股更加陰毒、更加刁鉆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悄無聲息地從他側(cè)后方的陰影死角襲來!那是一枚細如牛毛、通體泛著詭異幽藍光澤的毒針!速度比之前的弩箭更快!角度更刁鉆!時機拿捏得妙到毫巔!正是趁著張齊舊力已發(fā)、新力未生、心神鎖定前方目標的瞬間!

毒針的目標,并非要害,而是他持劍的右臂肩井穴!一旦命中,半邊身體麻痹,“斷流”脫手,他便是待宰羔羊!

真正的殺招!來自“毒娘子”本人!她一直潛藏在暗處,如同最耐心的毒蛛,等待著這致命一擊的機會!

張齊心中警兆狂鳴!他感受到了那陰毒致命的威脅,但身體正處于前沖的慣性中,真罡也因剛才那驚天一劍而略有回落,再想完全閃避或格擋,已是千難萬難!

“小心!”一聲清冷急促、帶著前所未有驚慌的女聲,如同驚雷般在巷口炸響!

一道素白的身影,竟不顧一切地沖入了這修羅殺場!是聶小芮!

她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巷口,臉色依舊蒼白,氣息也因傷勢未愈而顯得虛弱。但此刻,她那雙清澈的寒潭深眸中,卻充滿了極致的驚駭、焦急,以及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絕!她甚至來不及拔劍,只是拼盡全力,將手中那柄連鞘的“凝霜”,如同標槍般奮力擲出!

“凝霜”化作一道瑩白的流光,帶著聶小芮不顧傷勢強行催動的玄霜劍氣,精準無比地撞向那枚射向張齊后肩的幽藍毒針!

“叮!”

一聲極其細微的脆響!

瑩白的劍鞘尖端,險之又險地撞偏了那枚致命的毒針!毒針擦著張齊的肩頭飛過,釘入旁邊的墻壁,瞬間將一小片墻面腐蝕成焦黑色!

而聶小芮也因為強行催動真氣,牽動了未愈的內(nèi)傷,悶哼一聲,嘴角再次溢出鮮血,身體踉蹌著向前撲倒!

“小芮!”張齊目眥欲裂!他萬萬沒想到聶小芮會出現(xiàn)在這里,更沒想到她會不顧自身安危出手相救!看到她那蒼白染血的臉龐和踉蹌的身影,一股從未有過的暴怒與心疼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放棄了追擊那逃竄的黑衣頭目,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現(xiàn)在聶小芮身邊,一把將她搖搖欲墜的嬌軀攬入懷中!

“你怎么樣?!”他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手臂緊緊環(huán)住她冰冷的身軀。

聶小芮靠在他懷里,氣息紊亂,清冷的眸子死死盯著他,里面充滿了后怕、擔憂,以及一絲劫后余生的脆弱。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哼,更多的鮮血從嘴角涌出。強行出手,讓她本就未愈的傷勢雪上加霜。

“別說話!”張齊低吼,真罡毫無保留地涌入她體內(nèi),護住她心脈,驅(qū)散那試圖侵入的陰寒劍意反噬。他猛地抬頭,冰冷如萬載玄冰的目光掃向毒針射來的方向,殺意沸騰如海!

“毒娘子!我要你碎尸萬段!”他的咆哮如同受傷的兇獸,恐怖的殺意混合著“斷流”未散的劍意,讓整個小巷的溫度驟降!

然而,那陰毒的襲擊者如同鬼魅般,一擊不中,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的桃花香氣。

“張兄!”“齊哥兒!”

鮑宇航和王文碩焦急的呼喊聲由遠及近,他們顯然是被那恐怖的劍鳴和殺意驚動,帶著大批護衛(wèi)急匆匆地趕來。當看到巷中如同煉獄般的景象,以及張齊懷中臉色慘白、嘴角染血的聶小芮時,兩人都是臉色劇變!

“快!護送少爺少夫人回府!請最好的大夫!封鎖現(xiàn)場,給老子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雜碎揪出來!”王文碩氣急敗壞地怒吼著。

鮑宇航則迅速檢查地上的尸體和殘留的暗器,當他看到那枚嵌入墻壁、泛著幽藍光澤的毒針時,眼神猛地一凝:“是‘蝕心針’!比‘蛇吻’更歹毒!這是‘毒娘子’壓箱底的手段!她果然沒走遠!”

張齊抱著虛弱的聶小芮,感受著她身體微微的顫抖,心中的暴怒與殺意幾乎要沖破胸膛。他低頭看著懷中女子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那冰封的心防,在這一刻被她的鮮血和奮不顧身徹底沖垮。

他不再理會周圍的喧囂,抱著聶小芮,大步流星地向聽潮閣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重無比,如同踏在敵人的尸骨之上。

“赤金”…毒娘子…你們,徹底惹怒我了!

……

聽潮閣,主院“觀海樓”。

最好的大夫被火速請來,為聶小芮診治。她傷勢復(fù)發(fā),內(nèi)腑震蕩加劇,需要更加精心的調(diào)養(yǎng)和絕對的靜臥。

張齊親自守在床邊,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握著聶小芮冰涼的手,源源不斷地輸入溫和的真罡,為她梳理紊亂的氣息,驅(qū)散寒意。看著她即使在昏迷中也微微蹙起的眉頭,他心中充滿了懊悔與后怕。若非為了救他…

就在這時,王鈺言也聞訊匆匆趕來。他看了一眼床榻上虛弱的聶小芮,又看了看殺氣未消的張齊,溫潤的臉上帶著凝重。

“張兄,嫂夫人吉人天相,定會無恙。”他低聲安慰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壓得更低,“關(guān)于‘赤金’…還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張齊目光如刀,看向他。

王鈺言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扭曲的蛇形圖案。“這是在城外一處秘密聯(lián)絡(luò)點找到的,應(yīng)該是‘影蛇’殺手遺落。這令牌的材質(zhì)…來自北疆特有的‘玄陰鐵’。”

他頓了頓,看著張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且,我收到密報,‘赤金’近期與北疆‘黑水部’的一位實權(quán)長老,來往甚密。黑水部…與聶家所在的寒山聶家,可是積怨已深,爭奪北疆草場和水源多年,沖突不斷。”

北疆!黑水部!聶家的死敵!

張齊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幽深。劫掠火紋鋼,破壞王家的北疆生意…刺殺自己…這不僅僅是為了打擊張家和王家,更是為了挑起張家與聶家的矛盾?甚至…是針對聶小芮?!

“另外…”王鈺言的聲音帶著一絲更深的憂慮,“朝中…我那三哥的母族勢力,似乎對南海的商路和…某些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兵’傳說,也異常關(guān)注。張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神兵?斷流?!

張齊低頭看了看腰間的墨色長劍,又看了看床榻上昏迷的聶小芮。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這盤棋,牽扯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更深、更廣!北疆宿敵,朝堂傾軋,都因他這柄劍和他顯露的實力,被卷入了進來。

他輕輕撫平聶小芮微蹙的眉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與冰冷。

無論幕后是誰,無論牽扯多廣。

傷我至親者,雖遠必誅!

阻我登天者,皆可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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