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不能走
書名: 被死對頭讀心,她的反派人設崩了作者名: 鹽安本章字數: 2064字更新時間: 2025-07-21 23:57:00
父母在去蜀地的路上一定會受苦受罪,紀松瀾每在深夜幻想起父母的遭遇,總會飽含熱淚,但在聽到宣墨真真切切的給他描述著父母受苦的場景,紀松瀾的眼淚好似決堤的洪水,順著臉頰嘩嘩地淌落下來。
“父親,母親……”紀松瀾陷入無限的悲傷中。
宣墨見紀松瀾這么痛苦,他也跟著急道:“公子,您跟我一起走吧!”屬下今晚帶您逃離公主府,一起去救老爺和夫人!”
“予感念公子少時救命之恩,只要能把公子帶出去,屬下今晚就算骨化神滅也不無怨無悔。”
紀松瀾抬手抹去眼下的淚水,強行拉回自己的理智,讓自己不至于處在失控的狀態,他挺起背脊,孤身而立,他的聲音沙啞著,克制著激動:
“我不能走。”
“公子,你這是為何啊!”
“屬下,屬下實在不忍看到您在公主府受苦!”
“公子,您就跟我走吧!”
他是流落街頭的乞丐,因為長得瘦小經常被人欺負,十多年前的那日如果不是紀松瀾及時救下他,他現在怕是早就成了不知名的孤魂野鬼。
是紀松瀾把他帶到府中,才有了他的今天。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架著紀松瀾一起走,但宣墨清楚,紀松瀾想的事情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可即使心里很清楚這一點,宣墨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急躁,他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叫了紀松瀾一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公子要是一直屈居在公主府,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為老爺夫人平反。”
宣墨還是想再試一試刺激紀松瀾。
“老爺體質尚好,只是有些外傷,可是夫人……”宣墨話未說完,紀松瀾剛壓下去的情緒再次涌上來,他胸口起伏著,難以忍受這樣來自心底深處的疼,紀松瀾急著道:“母親,母親怎么了!”
“夫人得了癆癥,一路都在咳嗽……”
紀松瀾坐在桌邊垂著頭,拇指和食指摩挲著自己袖口的布料,他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囑托著宣墨:“把我這塊玉佩當了換點盤纏打點一下我父母那頭的獄卒,還有紀家暗室里藏著的那些東西也都當了吧,換了錢去找個郎中給母親治病。”
眼看紀松瀾心意已定,宣墨也不敢多言。
他默默接過紀松瀾的玉佩收入懷中。
宣墨跳到窗上,他又扭頭看向紀松瀾:“……公子,你難道就沒想過劫走老爺夫人嗎?”
紀松瀾一怔,但并沒有出聲。
宣墨見紀松瀾沒動靜,他回身一躍而下,消失在夜幕中。
獨留紀松瀾坐在桌邊,良久不能平息。
他沒想過劫走父母,他也不敢想。
他從頭到尾都想的是讓父母在流放的路上好過些,順利能到蜀地,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父母活著。
皇帝為尊,他為臣,紀家含冤受難,若劫走父母……
無疑是與皇帝明面上唱反調。
到時候紀家無罪也會變得有罪,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紀松瀾嘆息著。
他何嘗不想跟宣墨一走了之。
走容易,但出去又能怎么樣呢。
他貿然從公主府逃離,依照薛祝寧的性子,她花了大力氣把自己抓來,他消失了,薛祝寧一定會大力尋找他的下落,屆時,他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更何況,妹妹還在薛祝寧的手里,他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抓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紀松瀾正打算回床休息,突然聽見外面的叫喊聲。
披著的衣服還沒脫下,紀松瀾走到窗邊,一群拿著火把的侍衛們正追著一個黑影。
外面叫喊聲越來越多,紀松瀾關上了窗戶,吹滅蠟燭,回到床上。
……
薛祝寧想著在出發去金城給皇祖母賀壽前,她還是該去看一下紀箬。
不同于以往的大張旗鼓,薛祝寧乘著一頂小轎子帶著青鸞從偏門一路悄悄的去了城郊的宅子。
薛祝寧來的時候并沒有讓人稟報宅子,轎子一到門口,她下了轎子悄無聲息的進了去。
走在長廊中,在看到院子里正在踢毽子的兩三個小丫頭時,薛祝寧遠遠的停住了腳步。
薛祝寧有些愕然,她不可置信的問身邊的青鸞:“那該不會是紀箬吧?”
青鸞一直跟在薛祝寧身邊,紀松瀾她認得,紀箬她不太認得。
紀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養病是績州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鮮少有人見過紀小姐的面容。
青鸞也有些不確定。
但仔細辨認著踢毽子的小丫頭們,其中有一個的身形確實有些像紀小姐。
可是……
這紀小姐不是泡在藥罐子里的病秧子嗎,怎么還能這么生龍活虎的踢毽子呢。
宅子里的丫鬟見薛祝寧一直看著紀箬的方向,連忙跪在薛祝寧腳邊。
薛祝寧問腳邊的丫鬟:“是紀箬在踢毽子?”
小丫鬟誠惶誠恐的答話道:“回公主,是紀小姐在踢毽子。”
“哦?”薛祝寧揚了揚眉,沒有接著問話。
丫鬟害怕薛祝寧責罰,她連忙補充道:“殿下吩咐我們好生照顧紀小姐,奴婢們不敢怠慢,每日都精心伺候著紀小姐,紀小姐的身體恢復的也很快,現在的身子甚至比在府中更好。”
薛祝寧聽著丫鬟的話,她沒有出聲,身邊的青鸞對丫鬟道:“你下去吧。”
薛祝寧與青鸞站在長廊下看了許久,踢毽子的小丫頭們其中才有一個注意到她們。
小丫頭們害怕極了。
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薛祝寧摸了摸自己的鬢角,她稍稍歪過頭小聲問青鸞:“本宮看上去有那么兇嗎。”
青鸞只微笑,沒有答話。
薛祝寧臉上擺著笑容,她對著紀箬招招手。
紀箬有些怕,但最終還是慢吞吞的走到了薛祝寧身邊,紀箬對薛祝寧微微鞠躬:“見過公主殿下。”
薛祝寧自詡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露出過這樣和善的笑容,對比起對他哥哥的兇暴,面對紀箬,薛祝寧明顯溫柔了許多,眼睛微微彎了彎,又扶起紀箬:“不必拘束,箬兒最近身體怎么樣?”
紀箬顯然緊張,說話都很小聲:“謝謝公主關心,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就連吃飯也比在家里多了一半的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