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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薪火劍域守孤山

廬山深處,云霧靈樞谷地。

死寂如同凝固的冰河,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寸污濁的空氣之上。灰綠色的魔霧粘稠如膠,緩緩流淌,將殘存的嶙峋怪石與枯死古木包裹成模糊扭曲的鬼影。谷地中央,那方承載著青蕪本源的石臺,如同風暴眼中最后的孤島。其上那點淡青色的靈光,微弱得如同寒夜將熄的殘燭,在濃重魔紋的纏繞下艱難地閃爍,每一次明滅都牽動著整片山谷的哀鳴。

管懷瑾盤膝坐在石臺之畔,背脊挺得筆直,如同插入這片污穢之地的標槍。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冷月下的玉石,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順著緊繃的側臉滑落,在沾滿塵土與暗紅血漬的青衫上暈開深色的印記。心口處,那顆由文樞所化的金色心臟搏動得異常沉重而緩慢,每一次收縮舒張,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與力量近乎枯竭的虛弱感。強行引動廬山本源之力封閉魔源裂隙的反噬,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他經脈與識海中反復灼燒、穿刺。

膝前,那枚溫潤內斂的柴桑玉圭靜靜懸浮。它散發著沉凝如山、浩蕩如江的忠烈之氣,青白色的光暈如同薄紗,溫柔地籠罩著石臺上那點微弱的靈光,也籠罩著蜷縮在旁、氣息奄奄的青蕪。玉圭的光,是這片絕望之地唯一穩定而溫暖的源頭,頑強地抵御著四周魔氣無孔不入的侵蝕與冰寒。

管懷瑾的意念,如同在驚濤駭浪中艱難維系的一葉扁舟。絕大部分心神沉入文樞深處,全力引導著那浩瀚卻紊亂的力量,如同梳理狂暴的江河,艱難地修復著自身崩裂的經脈,鎮壓著識海中翻騰的魔念余波。同時,他分出一縷最精微、最堅韌的意念,化作無形的絲線,小心翼翼地纏繞著膝前的柴桑玉圭。

他在感悟,在溝通,在嘗試著將自己守護此地、守護青蕪的決絕意志,與這枚承載了千年忠烈血魂的陣器徹底融合!

柴桑古戰場那血染的丘壑,無數將士不屈的怒吼,黑甲將軍最后以身破魔的決絕身影…一幕幕悲壯的畫面在管懷瑾意念中流淌。忠烈之氣,其內核,不正是守護嗎?守護家園,守護袍澤,守護心中那份至死不渝的信念!這與他在此地守護青蕪、守護文脈本源的心意,何其相似!

“以…守護…為念…以…忠烈…為鋒…”管懷瑾在心中默念,文樞之力艱難地引導著自身的意志,如同最靈巧的刻刀,試圖在玉圭那沉凝浩瀚的力量中,刻下屬于自己的守護烙印。

這是一個極其兇險的過程。玉圭之力磅礴而剛烈,如同沉睡的忠魂,自有其桀驁的意志。稍有不慎,引導不當,便是忠烈之氣反噬,玉石俱焚的下場!管懷瑾的意念觸角每一次嘗試深入融合,都如同在萬仞懸崖上行走,稍一失神便是粉身碎骨。他身體微微顫抖,嘴角不斷有新的血沫溢出,臉色愈發慘白,唯有那雙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在劇烈地轉動,顯示著他意志的極限運轉。

時間在死寂與無聲的角力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時辰,也許是短短一瞬。

嗡——!

膝前的柴桑玉圭,猛地發出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越的嗡鳴!那層青白色的光暈驟然收斂、凝聚!玉圭本體之上,那原本溫潤內斂的山川紋路,此刻竟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點亮,流淌出純粹而鋒銳的金色光澤!這金光,并非玉圭本身所有,而是管懷瑾那融入其中的守護意志與文樞偉力,被忠烈之氣淬煉、點燃后,所顯化的鋒芒!

管懷瑾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

眼底深處,不再是疲憊與虛弱,而是燃燒著一種近乎實質的、混合著文華與戰意的金色火焰!他緩緩抬起右手,并未指向任何敵人,而是并指如劍,指尖流淌著與玉圭同源的金色鋒芒,對著身前虛空,凝重而緩慢地,凌空一劃!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只有一道極其凝練、仿佛由無數細密金色符文構成的筆直金線,隨著他指尖的軌跡,烙印在虛空之中!

就在金線成型的剎那!

以那道金線為軸心,一個直徑約三丈的奇異領域,無聲無息地張開!

領域之內,空氣瞬間變得沉凝、厚重,如同灌滿了融化的黃金!光線也發生了奇異的偏折,呈現出一種溫潤而肅穆的金色。領域邊緣并非實體屏障,而是由無數細密、流轉不息的金色文字虛影構成——赫然是管懷瑾心中守護之志所化的“薪火相傳”四字真言!這些文字并非靜止,而是如同活物般緩緩旋轉、流淌,散發出至大至剛、凜然不可侵犯的浩然正氣!領域的地面,更是隱隱浮現出柴桑古戰場那連綿起伏的丘壑虛影,一股沉凝不屈的忠烈戰意彌漫其中!

這便是管懷瑾在絕境之中,融合柴桑玉圭忠烈之氣與自身文樞守護意志,所領悟、開辟出的獨屬于他的力量——**薪火劍域**!

劍域甫一成型,石臺周圍那粘稠污濁的魔霧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嗤嗤”的哀鳴,瞬間被逼退數尺!那些殘存的、試圖再次蔓延過來的魔藤觸須,剛一觸及劍域邊緣的金色文字虛影,便如同被無形的火焰灼燒,瞬間枯萎焦黑,化作飛灰!連石臺上纏繞青蕪本源靈光的魔紋,其侵蝕的速度也明顯遲滯下來!

管懷瑾身處劍域核心,只覺得一股沉凝如山、浩蕩如海的力量從腳下升起,源源不斷地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與精神。那無處不在的魔氣侵蝕感被隔絕了大半,文樞之力的運轉也瞬間順暢了許多。雖然自身傷勢依舊沉重,力量遠未恢復,但在這片小小的領域中,他仿佛擁有了絕對的主場!

“青蕪…你看…”管懷瑾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振奮與溫柔。他低頭看向身旁昏迷的青蕪。在薪火劍域那溫潤金光的照耀下,在柴桑玉圭忠烈之氣的護持下,她眉宇間那團暗紫色的魔咒陰影似乎被壓制得更加扁平,雖然依舊頑固地盤踞著,但散發出的冰冷惡意明顯減弱了許多。她那微弱到幾乎斷絕的呼吸,也似乎變得稍稍平穩悠長了一絲。

然而,這份短暫的喘息,如同暴風雨前虛假的寧靜,并未持續太久。

轟隆隆——!

整個廬山深處,毫無征兆地猛烈震動起來!這一次的震動,遠非之前任何一次可比!仿佛沉睡的巨獸在深淵中翻身,帶著毀滅一切的狂怒!五老峰、漢陽峰、大月山…目之所及的群峰都在劇烈搖晃,無數巨大的巖石如同瀑布般滾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激起漫天煙塵!

緊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源自九幽地獄最深處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黑色潮水,瞬間席卷了整個廬山!這威壓沉重得讓人窒息,冰冷得凍結靈魂,充滿了無盡的貪婪、毀滅與一種…即將掙脫枷鎖的、令人心悸的狂喜!

“嗬…嗬嗬嗬…”低沉、混亂、如同無數靈魂在熔爐中哀嚎的魔音,直接在管懷瑾的識海中響起,帶著令人瘋狂的誘惑與嘲弄,“文脈…蟲子…掙扎…徒勞…老祖…即將…君臨…此界…成為…祭品…是你們…最后的…榮光…”

幽泉老祖!祂即將徹底掙脫封印!

這恐怖的魔念威壓如同億萬斤巨石,狠狠砸在薪火劍域之上!那流轉不息的金色文字虛影猛地一黯,旋轉的速度驟然遲滯!整個劍域的金色光暈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管懷瑾剛剛舒緩一絲的臉色瞬間煞白如紙,“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劇震,險些跪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的文樞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守護劍域的力量在魔君本體的威壓面前,顯得如此渺小脆弱!

“嗚…”昏迷中的青蕪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呻吟,眉心的魔咒陰影瘋狂扭動起來,仿佛被那終極魔念徹底激活!她周身微弱的碧綠光暈瞬間黯淡到極致,氣息急劇衰落!

屋漏偏逢連夜雨!

“吼——!!!”

“嘶嘶——!”

“桀桀桀——!”

無數充滿暴戾、貪婪與毀滅欲的咆哮嘶吼聲,如同海嘯般從四面八方傳來!薪火劍域的金光,如同黑夜中的燈塔,在魔君破封前兆引發的狂暴魔潮中,瞬間成為了所有魔物眼中最耀眼的靶子!

只見山谷入口處,被魔氣侵蝕得如同鬼爪般的枯死古木之后,魔霧如同煮沸般劇烈翻騰!無數形態猙獰的魔物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瘋狂地涌現出來!

沖在最前面的,是數頭體型龐大、覆蓋著漆黑骨甲、形如巨型蜥蜴的“地穴爬行者”,它們粗壯的四肢每一次踐踏都引得地面震顫,布滿獠牙的巨口流淌著腐蝕性的涎水,目標直指劍域!緊隨其后的,是如同潮水般涌來的、由無數低等魔物(如被魔化的蝙蝠、巨鼠、腐尸)組成的“穢潮”,它們發出刺耳的尖嘯,悍不畏死地撲向劍域邊緣的金色文字!天空更是被一片巨大的、由無數只翼展數尺、燃燒著慘綠色魔焰的“蝕骨魔蝠”組成的烏云遮蔽!它們發出令人心神欲裂的超聲波尖嘯,如同無數根無形的毒針,狠狠刺向劍域的光罩!

更讓管懷瑾心頭一沉的是,在魔潮的后方,幾道散發著遠超尋常魔物、充滿了狡詐與陰冷氣息的強大魔影,如同指揮軍隊的將領,在魔霧中若隱若現!其中一個,身形如同扭曲的陰影,手持一柄由白骨和怨魂凝聚的法杖;另一個則高達三丈,渾身覆蓋著流淌巖漿紋路的巖石甲殼,每一步踏下都留下燃燒的腳印!

魔君即將破封,其爪牙傾巢而出!它們的目標,不僅是破壞這處云霧靈樞節點,更要徹底撕碎這敢于在魔威下亮起守護之光的薪火劍域,吞噬其中的文樞載體與精怪本源,作為獻給老祖的賀禮!

“守——!”管懷瑾目眥欲裂,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他強行壓下識海中魔念的沖擊與身體的劇痛,將殘存的文樞之力毫無保留地注入膝前的柴桑玉圭!

嗡——!

薪火劍域如同被注入了強心劑!邊緣流轉的“薪火相傳”四字真言驟然金光大放,旋轉速度激增!無數細密的金色劍氣如同活過來的游魚,從文字虛影中激射而出!嗤嗤嗤!沖在最前方的幾頭地穴爬行者瞬間被洞穿頭顱,發出凄厲的慘嚎,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那些撲上來的低等穢潮魔物,更是如同撞上了無形的絞肉機,在密集的金色劍氣攢射下瞬間化作漫天腥臭的血霧!

然而,魔物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悍不畏死!如同無窮無盡!金色劍氣雖然凌厲,但每一次絞殺魔物,都消耗著劍域本身的力量!那劍域的光暈,在魔蝠超聲波與后方強大魔影釋放的污穢術法轟擊下,劇烈地明滅閃爍,范圍被壓縮得越來越小!

更可怕的是,天空那遮天蔽日的蝕骨魔蝠群!它們發出的超聲波尖嘯匯聚成一股股無形的精神風暴,無視物理防御,瘋狂沖擊著管懷瑾的識海!劇痛如同鋼針攢刺,守護劍域的意念不斷被撕裂,文樞的運轉再次變得滯澀!

噗!管懷瑾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單膝重重跪倒在地!膝蓋撞擊巖石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死死咬住牙關,牙齦滲出血絲,雙手撐在地面,才勉強沒有徹底倒下。金色的劍域光罩劇烈搖曳,范圍已從三丈被壓縮至不足兩丈!眼看就要徹底崩潰!

“瑾…哥兒…”昏迷中的青蕪似乎感應到了他瀕臨極限的痛苦,發出一聲微弱到極點的囈語,蒼白的睫毛劇烈顫抖著,似乎想要睜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劍域即將被魔潮徹底淹沒之際!

管懷瑾眼中猛地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決絕!他不再試圖維持劍域的整體防御,而是將全部意念與殘存的文樞之力,盡數灌注于膝前的柴桑玉圭!

“忠魂…不滅…薪火…永燃…劍域…化…鋒——!”

隨著他聲嘶力竭的怒吼,那守護在身周、流轉著“薪火相傳”四字真言的劍域屏障,驟然向內塌縮、凝聚!所有的金光、所有的文字、所有的守護意志,盡數匯聚于懸浮在他身前的柴桑玉圭之上!

玉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它不再懸浮,而是被管懷瑾染血的右手猛地握住!這一刻,玉圭仿佛與他融為一體!他便是劍,劍便是他!一股凝聚了柴桑千年忠烈戰意、文樞守護偉力、以及管懷瑾不屈意志的恐怖鋒芒,如同沉睡的巨龍蘇醒,轟然爆發!

管懷瑾手握玉圭(此刻已化作一柄流淌著金色火焰與青色忠烈氣的光劍),猛地站起!他無視了四面八方撲來的魔潮,無視了天空傾瀉而下的魔音風暴,目光如同燃燒的利劍,死死鎖定了魔潮后方,那幾道氣息最為強大的魔影將領!

“斬——!”

一聲斷喝,如同驚雷炸響!管懷瑾的身影與手中的光劍合二為一,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金青色驚虹!這道驚虹并非直來直去,而是帶著一種玄奧莫測的軌跡,如同游龍驚鴻,瞬間穿透了密密麻麻的魔物潮水!

嗤!嗤!嗤!

所過之處,無論是最低等的穢潮魔物,還是披覆骨甲的地穴爬行者,亦或是空中撲下的蝕骨魔蝠,但凡被金青驚虹的余波掃過,瞬間如同被投入烈日的冰雪,無聲無息地湮滅、凈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驚虹的目標,直指魔潮后方,那個手持白骨怨魂法杖、氣息最為陰冷的魔影法師!

那魔影法師顯然沒料到管懷瑾在如此絕境下,竟能爆發出如此恐怖、如此精準的斬首一擊!它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慌忙舉起白骨法杖,無數怨魂呼嘯而出,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巨大的、流淌著污血的骨盾!

然而,在蘊含著柴桑忠烈戰意與文樞守護偉力的金青劍鋒面前,這骨盾如同紙糊一般!

轟——!!!

金青驚虹毫無阻礙地洞穿了骨盾,狠狠貫入那魔影法師的胸膛!刺目的凈化金光瞬間從那法師體內爆發出來!它發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哀嚎,身體如同被點燃的黑色蠟燭,在金光中劇烈扭曲、融化,最終化作一縷腥臭的黑煙,徹底消散!

一擊!斬首魔將!

金青驚虹余勢不衰,在魔潮中犁出一道巨大的、充斥著凈化氣息的空白通道,最終力竭,顯露出管懷瑾踉蹌落地的身影。他單膝跪地,以玉圭光劍拄地,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眼前陣陣發黑。這一劍,幾乎抽空了他最后的力量!

魔潮被這驚天一劍震懾,出現了短暫的停滯!無數魔物眼中流露出本能的恐懼!天空的魔蝠群也發出了混亂的尖嘯!

然而,這停滯僅僅持續了一瞬!魔君破封在即的狂喜與魔念的驅使,瞬間壓倒了恐懼!剩余的兩頭強大魔將(巖石巨魔與另一道陰影魔物)發出更加暴戾的咆哮!魔潮在它們的驅趕下,再次爆發出更加瘋狂的嘶吼,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水,更加兇猛地朝著力竭的管懷瑾、朝著石臺上那點微弱靈光、朝著昏迷的青蕪,狠狠撲來!

管懷瑾拄著劍,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那再次洶涌而來的死亡浪潮,染血的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近乎慘烈的弧度。他贏了片刻,斬了一將,但…似乎依舊改變不了結局。

就在魔潮即將將他徹底吞噬的剎那!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管懷瑾身前,恰恰擋在了那洶涌魔潮與力竭的守護者之間!

那人一身殘破的玄色勁裝,身形頎長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他背對著管懷瑾,手中提著一柄通體漆黑、劍身流淌著粘稠如墨汁般魔氣的長劍。長劍之上,散發出的魔氣精純而冰冷,甚至隱隱壓制了周圍那些狂暴的魔物氣息!

他緩緩轉過身。

一張蒼白、俊秀卻毫無血色的年輕面孔映入管懷瑾的眼簾。五官依稀有著往昔的輪廓,但那雙眼睛…瞳孔深處不再是熟悉的清朗或溫和,而是如同萬年不化的玄冰,燃燒著兩簇幽深、冰冷、充滿了毀滅欲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嘲弄的紫色魔焰!

當看清這張臉的瞬間,管懷瑾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與思維!他握著玉圭光劍的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師…師兄…?!”管懷瑾的聲音干澀嘶啞,如同砂礫摩擦,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深入骨髓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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