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羽凌茹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只有眼睛和小手手露在被子外面，聲音弱氣，看向顧無明的目光里寫滿了“我很可愛”，就像一朵嬌花，非常需要憐惜。

在顧無明的臉上，有一個紅彤彤的玉手掌印，從偏細的手指紋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姑娘留下的。

很顯然，就是正在道歉的這個憨憨打的！

不過，顧無明倒也放得開，畢竟他確實摸了，而且摸的地方不少。

“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無明哥你會內功療傷，你就原諒我嘛。”

羽凌茹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再加上現在她又受了傷，臉上嬌紅中透著一絲蒼白。

雖然經過療傷氣血恢復了不少，但是虧空的血氣還是得后續的調養才能補上。

“下不為例。”

顧無明面色嚴肅，旋即又問：“現在還療傷嗎？”

“不……不用了，我現在感覺很好。”

羽凌茹紅著臉，把自己躲在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的。

剛剛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那種被觸碰的感覺，真是不想來第二次了！

她的清白，可是要留給她的鬼夜君哥哥的！

這丫頭其實已經沒多大事了，只不過他得露一手，讓她知道他會一點療傷的能力，好讓她不會對自己受傷這么輕的產生懷疑。

昨天晚上，那股纏繞在她身上的內息，是一種護體魔罡，這種魔罡除了防護身體之外，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可以給被保護者回饋相當的疲倦壓力。

由此可以讓受保護的人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極限，而不會錯估自己的能力，算是一種上乘的試煉后輩的法門。

“無明哥，你居然還會內功療傷啊。”

羽凌茹此時也有些好奇，內功療傷可不是武功高強之人就能會的，因為這是醫術，而不是武功。

會內功療傷者屈指可數，便是因為上哪都很難找到一個會內功還懂醫術的人。

這也是此前江湖上出了一位內功療傷的圣手這個消息，會驚動他們朝廷高層，那真是能救命的存在！

只可惜高人都不容易找得到。

“一點皮毛罷了。”

顧無明也就當初走南闖北，偶爾受傷，或者別人受傷的時候用得上，再加上有時候下手太重，不想別人死得太快，也用得上，于是就抽空學了幾手，勉強夠用就成。

“無明哥，昨天晚上……”

“放心吧，衣服不是我給你換的，是你朱雀司的同僚。另外，我怕母親擔心，這件事還沒告訴她，只是說你發燒了。”

“我……我不是問這個，是昨天……”

顧無明在桌上的洗臉盆里洗了把手，道：

“是想問你被襲擊的事？這事玄武司的人正在調查，朱雀司那邊也動員了。”

“因為被襲擊的人是你這個五品白虎衛，還是在京都城里，所以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你現在醒了，待會朱雀司那邊的人會過來詢問你昨天發生的事。”

顧無明說完之后，房間里安靜了好一會，羽凌茹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我……我是怎么在這里的？我沒被抓走嗎？”

“有人把你送到家門口，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門口。”

“這樣嗎……”

“你先休息，過會我給你熬著老母雞。”

顧無明端著洗臉盆離開了房間，然后關上房門，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問羽凌茹任何問題。

她被誰襲擊了？為什么會在那里？又是為什么獲救的？

還一個人來，確實會刨根問底，但是顧無明不需要。

沒有問，是因為這是江湖規矩，她愿意說，自然會說，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過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誰又能沒有幾個仇家。

羽凌茹有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就比如她練的武功，還有她的身世，那不是能夠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那么，就把這件事偽裝成為朝廷辦事時惹上了人，遭到仇殺，只不過被好心人救了。

名流在很多地方或許極不常見，甚至可以說萬里挑一，但這里是大御京都城，有幾個名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唯一讓人在意的是，會是誰動的手呢？

“對啊，會是誰動的手呢？”

顧無明嘀咕著向廚房走去，下次他動手的時候，可以偽裝一下，把鍋甩出去。

房間里。

躺在床上的羽凌茹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自己近乎完好無損的手，有些茫然。

最后那一瞬間，她的手應該是斷了才對，那一擊的力道，她根本就擋不住。

不止這只手，其實她身體受傷的地方應該更多。

“是錯覺嗎？”

羽凌茹有些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在她暈死過去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事已至此，還是先睡覺。

反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萬幸沒有被抓走，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居然……

愿意救她一個殺人王的女兒。

………………

下午，朱雀司的人到了。

還是個熟人。

付倩雯，昨天相親時見的第一個姑娘，在相親現場講九天劍主故事，還許起愿望的那個。

顧無明是去認真相親的，她是去打發時間，打發家里人，順便體驗生活的。

在付倩雯道帶著兩個下屬來到顧家小院時，看著躺在靠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看書的顧無明，愣了足有半晌。

她疑惑道：“你不是外司新任的總外使嗎？不用干活？”

“還沒工作。”

顧無明瞅了一眼三人，指了指羽凌茹的房間，旋即翻個身接著看。

“人在里面，自己去問。”

沒工作？

付倩雯有些狐疑，現在四司人手都不是很足，加班都不少，怎么還有沒工作這一說法的？

付倩雯很快便將這無關緊要的事拋之腦后，旋即向羽凌茹的房間走去。

昨天發生的事，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在京都城里，所有人的身份都是嚴格查明的，混進來不知名身份的名流榜高手，這可是一件大事，難免會引起部分人的恐慌。

顧無明回頭看了一眼，三人推門進入房間的背影，便繼續看書。

用不了多久，朱雀司公主那邊應該也會問他這件事，不過這次不在場證明倒是很充足。

說起來，昨天晚上本來打算去云霄姑娘小宅的，今天晚上還有和霜兒的約會。

那就明天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