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閣老教我
- 我,奸臣群親傳!入仕!權傾!
- 權利的巔峰
- 2144字
- 2025-07-02 00:00:00
“這兩人盤踞云盧縣多年,根深蒂固,等風頭一過,他們還是該怎樣就怎樣。”
“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做?”
魏真此刻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不起半點波瀾。
他的意識,正沉浸在那個唯有他能看見的“奸臣聊天群”里。
魏真心中了然,和珅所說的“炸藥”,正是嚴嵩之前提到的那封“密信”。
【和珅:民心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如今這水已經被童謠攪渾了,百姓們心里充滿了憤怒和懷疑,但他們的力量是散的。
你需要給他們一個宣泄口,一個能讓他們所有怒火都凝聚起來爆發(fā)的宣泄口。
那封信,該準備了。】
魏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拐子張,目光灼灼。
“張舵主,民謠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餐,現(xiàn)在才要開始。”
“我需要你幫我辦兩件事。”
魏真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人請講!”
拐子張精神一振。
“第一,想辦法,從縣衙里給我弄一份黃明德親手書寫的公文出來,任何公文都可以,我需要他的筆跡。”
“第二,給我準備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筆要狼毫,墨要徽墨,紙要澄心堂紙,記住,都要最好的。”
拐子張雖然不解魏真為何要這些東西,但他沒有多問。
他只知道,眼前這個階下囚,正在下一盤足以顛覆整個云盧縣的大棋。
“沒問題,縣衙里有我的人,大人請靜候佳音!”
拐子張重重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丐幫的能量是驚人的。
僅僅過了一夜,拐子張便再次出現(xiàn)在牢中。
這一次,他帶來了一個包裹。
“大人,這是黃明德半夜前下發(fā)的一份催繳秋糧的公文底稿,確定是他的手筆。”
拐子張將一份泛黃的公文遞給魏真。
“這是我花十兩銀子,買通了縣衙里一個輪值的衙役,從文書房里順出來的,神不知鬼不覺。”
他又打開包裹的另一層,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寶,墨香撲鼻。
魏真深吸一口氣,那混合著松煙與麝香的墨香,仿佛一劑強心針,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他仔細地摩挲著冰涼滑潤的硯臺,感受著狼毫筆桿溫潤的觸感,眼神中透出一股久違的銳利。
“張舵主,這些東西,我很滿意。”
“外面的火,不要讓它熄了,但也不要再添新柴。”
“讓弟兄們都沉寂下來,黃明德和李虎現(xiàn)在是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警覺。”
“暴風雨來臨之前,天空總是最平靜的。”
魏真將那份公文底稿小心翼翼地收好,對拐子張說道。
“大人放心,我明白。”
“那我先告退,靜候大人吩咐。”
拐子張躬身道,態(tài)度恭敬。
“去吧。”
待拐子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魏真才將那份催繳秋糧的公文在簡陋的木板上緩緩展開。
他的意識沉入腦海,奸臣聊天群里已經炸開了鍋。
嚴嵩那標志性的蒼老而倨傲的發(fā)言首先跳了出來。
【嚴嵩:哼,筆力孱弱,結體松散,狀如死蛇,此等貨色也能在朝為官,掌一縣之印?
大乾朝的科舉,真是越來越不堪了!】
和珅那圓滑討好的字眼立刻跟上,如同最默契的捧哏。
【和珅:閣老所言極是!這字里行間,毫無章法,更無半分風骨,哪能跟閣老的書法相提并論?
下官至今還珍藏著您當年親筆題寫的那幅《青詞》,日夜觀摩,奉為神品啊!
那才叫銀鉤鐵畫,龍飛鳳舞!】
曹操看了一眼黃明德的手書,發(fā)了個嗤之以鼻的表情,懶得評價。
他所在時代,書法還未成規(guī),但不影響他的審美。
【曹操:別在此說些無用的廢話了,讓這小子趕緊寫兩筆,看看成色如何。
能模仿,便可成事!
魏真沒有理會群里的喧囂,他屏息凝神,將澄心堂紙鋪開。
拿起狼毫筆,蘸飽了徽墨,試圖模仿公文上的字跡,寫下“黃明德”三個字。
然而,筆尖落下,他自己先皺起了眉。
那三個字,寫得歪歪扭扭,墨跡深淺不一,結構更是松垮得不成樣子,與原跡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別說模仿其神,就連形都差了十萬八千里。
群里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fā)出更猛烈的嘲諷。
【和珅:咳……小子,你這字,宛如雨后蚯蚓爬過,毫無風骨可言。
本官當年在軍機處,每日批閱的奏章堆積如山。
從未見過如此……如此有礙觀瞻的筆跡。】
嚴嵩的評價更是毫不留情,字字如刀,戳在魏真的心口上。
【嚴嵩:就你這破字,能中進士,怕是主考官瞎了眼!
此等筆跡,連童生試都過不了!
若是在本閣主考的會試上,看到這等卷子,莫說錄取,戒尺早已打斷十根!直接叉出去!】
【曹操:……】
連一向不拘小節(jié)的曹操,都罕見地沉默了。
魏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憋著一股氣,卻無從反駁。
他本是寒門出身,讀書全靠苦學,哪有余錢請名師指點書法?
能將一手開書寫得標準一些,已經是他全部的能耐。
【曹操:罷了,字丑便丑了。
嚴閣老,你方才不是說得頭頭是道么?
別光說不練,直接告訴他如何模仿,不就行了?】
【嚴嵩:曹丞相不知,這模仿其形易,模仿其神難!
書法之道,一筆一劃,皆有其氣韻流轉。
起筆的力道,行筆的疾徐,收筆的頓挫,乃至墨色的濃淡干濕,都蘊含著書寫者當時的心境與長年累積的習慣。
外人模仿,形似而已,在真正的行家眼中,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滯澀與刻意。
一絲一毫的破綻,都可能讓你萬劫不復!】
嚴嵩的話,如同一盆冰水,將魏真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澆滅了。
他知道,嚴嵩沒有危言聳聽。
偽造信件,一旦被識破,那便是構陷官員的大罪。
罪加一等,神仙難救。
他看著自己寫下的那三個丑陋的字,又看了看黃明德那雖“狀如死蛇”卻自成一體的筆跡,巨大的挫敗感涌上心頭。
但他眼中的火焰,非但沒有熄滅,反而燃燒得更加熾烈。
復仇之路,豈會一帆風順?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羞辱與不甘盡數(shù)壓下,在腦海的聊天群中,一字一頓地打出了幾個字。
【魏真:請……閣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