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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布陣,地炎焚天

陰山南麓,陰雨綿綿。

孟莊其實是個很喜歡看雨的人,以前在福田院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坐在屋檐下,靜看雨水連綿成線,享受天地的交響,感受片刻寧靜。

但是!!!

冬天雨夾雪,還是在室外伴有大風(fēng)。

那滋味可就截然不同了。

“大家再加把勁,只要過了這片開闊地,往西進(jìn)了涼州隴西就算安全了。”

看著熱情高漲,與莊戶們相伴而行的沈若言,孟莊打著哆嗦,總覺得自己有點沒苦硬吃。

跑路就跑路,他不明白自己費(fèi)勁巴拉的帶著這些莊戶是做了什么孽。

如果沒有他們,他和沈若言此時怕是已經(jīng)到了西酈,正舒服的躺在客棧里享受熱水與美味的羊肉吧。

當(dāng)然,他也不是想拋棄這些愿意跟隨他的莊戶。

他只是單純怕自己給不了這幫人未來,怕自己辜負(fù)了這份信任。

不是所有人,都有劉備那樣的本事,攜民渡江后真的能發(fā)展成未來的三家鼎立。

“唳~~”

天空中再次響起大雪龍鷹的啼鳴,這次的龍鷹沒有盤旋后快速離去,反而是一直在他們的上空不停的啼鳴著。

“該死,附近有北戎的萬騎長,加快腳步,咱們得在騎兵追來之前,先入密林躲避。”

想當(dāng)年,霍驃騎,衛(wèi)破虜威震北戎,將陰山納入中原王朝的勢力范圍,傳承數(shù)朝未曾丟失,如今到了大夏的手中竟然讓北戎都開始南下陰山一帶放牧,當(dāng)真是讓人皺眉不已。

旁邊的高山上,就是巍峨聳立的長城,他們哪怕發(fā)現(xiàn)了北戎牧馬,也不曾點燃狼煙。

仿佛這種你放牧你的牛羊,我種我的地,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潛移默化的默契。

但是這就苦了孟莊一行人,得跑過這一片開闊地帶,跑進(jìn)密林來躲避龍鷹的追擊,規(guī)避騎兵的集群式?jīng)_殺。

“快!再快一點!后面有騎兵追上來了。”

不多時,受到龍鷹的指引,遷徙隊伍的后方出現(xiàn)了一支約莫三四百騎的北戎騎兵。

看著他們皮甲上鑲嵌的亮銀鐵片,以及額頭上區(qū)別于大多數(shù)北戎騎兵的鷹羽頭飾,沈若言沒有因為人數(shù)低于預(yù)期而興奮,反而是更加緊張了起來。

“該死,這是鷹羽衛(wèi),是北戎用來保護(hù)貴族常用的衛(wèi)隊,為首之人恐怕來頭不小。”

來頭不小意味著他身后有更加龐大的軍隊。

不過對于孟莊一行人而言,三四百騎兵也好,還是萬騎圍剿也罷,其實都差不多。

這些未曾接受過軍事化訓(xùn)練,手無縛雞之力的莊戶們,暫時還沒辦法有效組織防線,而且步兵拿著農(nóng)具對抗精銳的輕騎兵,這種蠢事也沒人干得出來。

“孟莊,你帶著他們先跑,我?guī)湍阃献∷麄儯 ?

“你以為你是誰?四品的武者確實很強(qiáng),但是你也別把自己當(dāng)萬人敵!”

孟莊毫不猶豫的將沈若言推開:“你帶著莊戶先走,我來拖住他們。”

“你?你能擋得住?”

“我不能,但是你別忘了,我上京城是什么身份!”

沈若言歪著頭沉吟道:“禮部尚書之子?人家北戎怕不是不吃你這一套哦!”

“……”

“抱丹童子?北戎窮苦之地,你有配方,他們恐怕也湊不齊煉丹的材料給你吧。”

“……你能不能想點好的?”孟莊沒好氣的嗆聲道:“單獨(dú)相處,你可以叫我練氣士,但是到了外人面前,你還是叫我方士比較好!”

“好像還真的,你練氣士的身份沒幾個人知道,說你是方士也不為過,不過……你會布陣嗎?”

孟莊眉頭一挑。

他不是沒研究過法陣的原理,甚至還復(fù)刻過一些微型的法陣。

如果能空出時間多多修行,他也未嘗不能復(fù)刻方士的陣法之道。

只可惜他一直最缺的就是時間,如今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又要顛沛流離,出走異鄉(xiāng)。

想布置一套能瞬殺三四百騎兵的法陣,他還真不會。

念及此處,他從包裹中取出六支小旗。

這是當(dāng)時去湯天乙府邸傳信的時候,作為送信的交換,湯天乙送給他的一套地炎陣陣旗。

“若言姐,你先把他們帶進(jìn)密林,隨后準(zhǔn)備接應(yīng)我即可!”

孟莊輕輕將沈若言放在他肩膀上的粗糲手掌取下,又輕輕在手背上拍了兩下,很是自信的安撫道:“相信我,事不可為,不是還有你能為我兜底嗎?”

沈若言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吃他的捧殺,也沒有了過往的自信。

“好,我信你,一切以保全自己為重。”

她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騎兵,頷首點頭后轉(zhuǎn)身就走,不見一丁點拖泥帶水。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孟莊借助內(nèi)視術(shù)將周圍的分子網(wǎng)格鋪滿,快速的在大腦中對網(wǎng)格的結(jié)構(gòu)做剖析,推演地炎陣的最佳布置方法。

法陣的布置也是有技巧的。

就像是玩塔防游戲一樣,合理利用每個陣旗的最大范圍,與火焰的重合高溫地帶,形成更強(qiáng)大的火勢,也是一門學(xué)問。

很快他的內(nèi)視視角中,都變成了諸葛青開武侯奇門的視角一樣,周圍充斥著地炎陣的絲絲橘紅色線條。

“地炎焚天,紅蓮曜世,四象陰陽,定!”

“離為上,澤為下,南方朱雀火象現(xiàn),天誅紅蓮,隱!”

隨著他大手一揮,六桿陣旗脫手而出,筆直插在四象方位與陰陽雙魚的位置。

法咒激活,六陣齊轉(zhuǎn),法陣中的積雪快速消融,藏于雪下的草根也開始干枯焦黃,散發(fā)出陣陣焦糊,蒸騰而上的熱流將空中的雪花驅(qū)散,仿佛是在草原上的雪地上,營造出一大片真空地帶一般。

北戎騎兵呼嘯而來,卻在見到這樣一幅詭異場景后,紛紛勒馬停住。

為首之人是一名看上去與孟莊年歲相差不大的年輕人。

他抬手制止了麾下亂箭齊發(fā)的動作,獨(dú)自一人驅(qū)馬上前,面上帶著孤傲的問道:

“我以為今日只能抓些兩腳羊,卻不成想居然還能遇到方士。”

“小方道,小爺且問你,你是大夏司天監(jiān)的方士?還是野孤禪的雜號方士?”

孟莊沒有說話,站在法陣中心,仔細(xì)看著少年游蕩在他法陣之外,既沒有闖陣的意思,也沒有撤退的意思。

見他不說話,草原少年也是不屑的啐了一口。

“小野方,好叫你知道,小爺我乃右谷蠡王之子,哲也,大單于親賜大雪龍鷹,未來草原上最偉大的射雕手,未來執(zhí)掌焉支山至陰山草場的王。”

“若你今日跪下求我,小王不介意饒你和你身后那些兩腳羊一命,甚至?xí)δ阋晕讕煻Y待之。”

“效忠我,我可以讓你騎最烈的馬,睡最奶白的姑娘,喝最烈的酒!”

“???”

孟莊皺眉不已,很難說些什么。

真不知道這小王爺圖他什么。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大夏為何要把方士收歸司天監(jiān),能不外放就不外放,自己布下法陣,北戎人不僅不生氣,反而將他視作珍寶。

他突然感覺自己對方士的了解似乎還是處在皮毛,并不算特別了解。

而且他雖然不喜歡大夏,但是這也不代表他要去當(dāng)蠻夷吧?

大夏縱有千般萬般不好,等他倒臺了換個王朝不就是了?

但是給北戎打工當(dāng)中行說一樣的漢奸,孟莊覺得自己做不到。

“你叫哲也是吧,敢問哲也兄弟,你覺得草原上最美的女人是誰?”

“那自然是我母后,其次就是我的妻子和妹妹!”

“嗯,那你剛剛說,要讓我睡最奶白的姑娘,現(xiàn)在這句話還作數(shù)嗎?”

“……”哲也登時怒氣沖天,拔出馬刀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該死的大夏人,斟好的酒你不喝,非要喝強(qiáng)灌的酒,我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掏空你滿腦子的壞水,用來給我母后當(dāng)夜壺!!!”

孟莊忍不住捂住了額頭:“哦,你這該死的詞匯,真是讓人覺得糟糕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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