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輪
- 修仙:從獲百世果開始修行
- 透明小傘
- 2217字
- 2025-07-25 00:01:00
她頓了頓,指尖點著桌面數(shù)道:“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卡在先天境巔峰的。”
“陳家的陳炎銘,還有個叫鶴絕意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得了官府的賞識,有入選名額,練的樁功沒人認(rèn)得,身法卻快得像陣風(fēng)……”
李長庚指尖在膝頭輕輕點著,將穆青玉說的幾個名字在心里過了一遍。
崩山拳……流云掌……還有那不知名的樁功與快身法。
化勁境的交鋒,已不是單純比拼力道,更要看內(nèi)勁的收放、樁功的圓融。
他區(qū)區(qū)先天巔峰,自然不是對手。
至于那幾個先天巔峰,也不知實力究竟如何,若他們臨場突破,生出變數(shù)……
這時,院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得得的蹄音敲在青石板上,帶著股迫人的氣勢。
眾人紛紛轉(zhuǎn)頭望去,只見陳家三公子陳康騎著匹黑馬,一身玄色勁裝勒得肩背愈發(fā)寬厚,腰間懸著柄鑲金短刀,翻身下馬時,靴子踩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目光掃過涼棚,帶著毫不掩飾的倨傲。
“喲,穆家姐妹也來了?”陳康的聲音像磨過的砂石,落在人耳里有些硌,“聽說你姐破了化勁?正好,今日臺上,讓我瞧瞧是你穆家的身法硬,還是我陳家的拳頭狠。”
穆容雪端坐不動,指尖捻著茶盞蓋,輕輕撇去浮沫,聲音清得像冰:“臺上見真章便是。”
日頭漸漸爬到頭頂,擂臺四周的陰影縮成一團(tuán)。
管事扯著嗓子喊了聲吉時到,霎時間,鑼鼓聲炸響,驚得院角的麻雀撲棱棱飛起,掠過攢動的人頭,往更高的云里去了。
遠(yuǎn)處塵土微動,一隊身披亮銀甲胄的兵卒簇?fù)碇蝗俗邅恚兹~碰撞的脆響在喧鬧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兵卒們個個身姿筆挺如松,眼神銳利如鷹,渾身透著久經(jīng)沙場的肅殺之氣,所過之處,周遭的笑語聲瞬間斂了大半,連空氣都仿佛凝住了幾分。
為首那人更是不同,身形比尋常兵卒高出一個頭,玄色披風(fēng)在肩頭獵獵作響,臉上一道從眉骨延伸至下頜的疤痕,在日光下泛著猙獰的白。
他目光掃過庭院,不帶半分溫度,那股子尸山血海里浸出來的兇煞之氣,讓靠近的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是怒安大人!”人群里有人低低驚呼,連忙躬身行禮,周遭眾人也紛紛效仿,原本喧鬧的陳家大院,頃刻間只剩下甲胄摩擦的輕響。
趙山河率先拱手,腰彎得極低:“下官振威武館趙山河,見過怒安大人!”
穆白良緊隨其后,語氣恭敬:“南亭縣穆白良,見過大人!”
……
李長庚與穆容雪等人也齊齊躬身,齊聲應(yīng)道:“見過怒安大人!”
怒安喉間發(fā)出一聲低哼,抬手?jǐn)[了擺,那只布滿老繭的手骨節(jié)粗大,指縫里似還殘留著洗不凈的血痕。
“無需多禮。”他聲音沉得像砸在地上的石頭,“今日我只做監(jiān)察,比武按規(guī)矩來,誰也別想搞小動作。”
話音剛落,遠(yuǎn)處高臺上忽然傳來清朗的聲音。
只見一位身著藏青錦袍、腰束玉帶的老者立于臺中央,須發(fā)皆白卻精神矍鑠,正是陳家現(xiàn)任家主陳天內(nèi)。
他手持一卷竹簡,目光掃過全場,朗聲道:“諸位靜一靜!老夫陳天內(nèi),忝為此次比武的公證,現(xiàn)將規(guī)則說明如下——”
陳天內(nèi)展開竹簡,聲音在庭院中回蕩:“此次選拔共分三輪。”
“第一輪,取三十人,規(guī)則簡單,登臺守擂一刻,若能始終立于臺上未落敗,便直接獲得晉級名額。”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下面,可有誰愿先登臺?”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離弦之箭般騰躍而起,足尖在擂臺邊緣輕輕一點,已穩(wěn)穩(wěn)立于臺中央。
玄色勁裝襯得他肩背寬厚,正是陳家三公子陳康。
他往臺邊一站,雙手抱胸,目光如鷹隼般掃過臺下,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某家陳康,有誰敢上來與我過過招?”
臺下鴉雀無聲。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面露猶豫。
陳康的化勁實力擺在那兒,上去便是自取其辱,三十個名額呢,犯不著在他這兒浪費機(jī)會。
陳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催促,只負(fù)手立在臺中央,那股子傲視同儕的氣勢,讓臺下更無人敢應(yīng)聲。
一刻鐘很快過去,陳天內(nèi)看了眼漏刻,朗聲道:“時間已到,陳康,晉級!”
緊接著,白家大小姐白靈溪翩然登臺。
她一身素白長裙,看似柔弱,周身卻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內(nèi)勁,目光平靜地掃過臺下:“白靈溪在此。”
臺下依舊寂靜。
化勁與先天本就隔著天塹,沒人愿做這無用功。
隨后,穆容雪緩步走上擂臺,青衫獵獵,神色淡然:“穆容雪。”
結(jié)果如出一轍,無人應(yīng)戰(zhàn)。
再往后,那名叫鶴絕意的男子登臺。
他一身灰布短打,身形清瘦,站在臺上像根不起眼的竹竿,可那雙眼睛里的精光,卻讓臺下多了幾分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看著面生得很。”
“聽說身法快得離譜,實力臨近化勁……”
議論歸議論,依舊沒人敢輕易登臺。
誰也不想拿好不容易的機(jī)會去賭一個未知。
一刻鐘后,陳天內(nèi)高聲宣布:“時間已到,鶴絕意,晉級!”
怒安立在涼棚下,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
他望著臺上鶴絕意那副無人敢應(yīng)戰(zhàn)的模樣,眼底的冷色愈發(fā)濃重。
化勁強(qiáng)者登臺無人敢上,他尚能理解,那是境界上的天塹,硬拼無異于以卵擊石。
可鶴絕意分明只是先天境,方才他明明察覺到臺下有幾道氣息與這灰衣人不相上下,卻一個個縮著脖子裝聾作啞,連登臺一試的勇氣都無。
“練武練到這份上,倒是把骨頭練軟了。”怒安喉間低低罵了句,聲音里淬著冰,驚得身旁兵卒都下意識繃緊了背。
趙山河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眉頭微蹙。
眼下這局面,與其說是選拔,不如說是實力強(qiáng)橫者的威懾晉級,憑實力壓得旁人不敢挑戰(zhàn),雖非內(nèi)定,卻也少了幾分切磋的銳氣。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后弟子,目光落在李長庚身上,沉聲道:“再過幾個回合,長庚若是覺得火候到了,便先上去。”
隨后又望向另外三位先天弟子,補(bǔ)充道:“你們?nèi)嗽俣嗟刃r候。”
三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掌門這話再明白不過,李長庚的實力已足以穩(wěn)壓同階,無需再等,可以先一步搶占名額。
而他們?nèi)藢嵙υ谙忍炀持兄荒芩阒械龋硇┥蠄觯扰_下銳氣消磨得差不多了,反倒能多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