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大將軍知道吧？柳營東大將軍。有勇有謀，用兵如神，皇帝十分器重他。這樣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特別寵老婆，兩個人相濡以沫，也頗是一段佳話。但是吧，因為工作原因，兩個人不能經常在家見面，于是夫人就經常去營地里面去看望他。據說是當年夫人看望柳大將軍訓練兵，自己也想試試，大將軍就一口答應，但是由于士兵的工作性質，直接把上好的士兵或者新兵交給她是不可能的，將一些殘的弱的交給她又占軍餉，夫人也玩不盡興。于是，巾幗軍——我們，就因此成為了第一代女兵。
“所以說大將軍壓根沒有想過讓我們上戰場，但是形勢緊張，多一份人也多一份勝算，夫人也想驗證驗證自己的帶兵成果，于是，我們就從京城一直輾轉奔波于此。負責后勤保證這一類的，是不會上前線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那么，關于我們的工作……”
“嘿嘿嘿，我都打聽好了。運糧食啊，搬武器呀，幫忙抬受傷士兵呀，磨藥熬湯送藥一類都是我們的工作，干的比較雜。但是相較于他們在戰場上打打殺殺刀槍見血小命不保來說，我覺得我們的工作已經很好了。
“確實確實”眾人紛紛點頭。
劉小憩聽到這里，她不清楚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是自己雖然已經到達“學藝不精”的程度，但也不至于白白送死。
壞事，如果不清楚，這股妖魔力量來自于哪，無論中原的士兵到底有多么精銳，面對那幫牛鬼蛇神，終究是小巫見大巫，勝負？毫無懸念的答案。
“所以你們是想混入軍隊去跟他們面對面地直接打交道，然后張冠李戴趁機到匈奴營地，步步為營，一步一步的打探情報？我還以為你們有什么更高的招呢。”凌霜聽完凌霄、綦宮盛二人的計劃。
“還有更好的嗎？”綦宮盛問。
“……”凌霜頓了一會，“怎么說呢？這個想法我想過了。”
“問題是后面呀，匈奴大將軍的帳篷肯定是有重軍把守的，你們怎么混進去？就算混進去了，又怎么套情報呢？那里濁氣又這么重，清氣太淡，又不好用清氣做法，那怎么辦？”
“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等話竟然是凌霜那成熟穩重，心中有數的哥哥說出來的！？
凌霄看到妹妹那雙驚訝得瞪得無比大的眼睛，沒繼續在說什么。
“既然我們尊敬的麒麟師祖都想不出來更好的方法，那就只能這樣了。但是確定是我們這么多人一塊走嗎？”
“嗯，自然不是。只有我和凌霄，你們做好接應就行。”
“具體是做什么的？”多說無益印，凌霜直接問起了自己和其他門客的工作內容。
“我倆負責在匈奴營中勘探，你們負責幫我們查詢資料，里應外合。”
“這樣子的話，挺慢的。”凌霜嘀咕了一小句：等調查完中原哪有士兵了。
“我可聽到了，可能是沒有仔細講的明白。沒關系，不明白，直接說出來比做事的時候遇到麻煩好多了。”綦宮盛很有耐心：
“命令向下傳遞是一步一步的，逐漸細化，然后讓下人去做。這意味著，每一個后勤工作者，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情報，知道一些內幕，但是只是一部分，要想拼出來，就需要去把這些后勤工作人員全部問一遍，這樣是不是快多了？”
“聰明。”凌霜恍然大悟。
“現在你們要做的，就可想而知了，靜候佳音即可。”
凌霜笑著送別他們二人。
自己？自然是不會閑著的。皇帝老兒對于此的知情程度，或者是說他們的打算，應該也能從士兵當中一步一步推斷出來吧？
說干就干，在此之前，先與門客們打聽打聽士兵的情況。
……
“皇帝老兒知道這件事嗎？”凌霜說的是巾幗軍，也就是女兵營的事。
“大概是知道吧，怎么，想去看看？”比逍遙哥還要年長的一個門客，據當事人說是在京城當過算命先生的。而且他還說，凌霄對他施過法術，現在還記得那句話：東望見子朔，門道天可知。以他自己的能力，那一點小法術是輕易可以打破的，但是由于想看穿他們是什么目的，他并沒有拆穿。不過最后結果是好的，凌霜凌霄都不是壞人。相反，他們都是在同一條路上的人，多了幾個盟友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么快看出來了？”凌霜一臉不可思議。
“等你再長十歲，你就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快看出來了。”
“莫非當年你也這樣？”
“差不多吧，好奇心太過旺盛，說實話，也不是什么好事，呃，當然說的是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去反思。但是在你這個年紀下，攔人是攔不住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相信綦宮和冷公子他們兩個也會理解的。出去看看也好，早點回來。”
“那就多謝提醒啦。”凌霜給這位門客行了一個大禮，然后就離開客棧了。
她也要幫忙。
劉小憩嫌棄營帳里太吵，出來透透氣。
她腦袋里想著今天聽來的事情。
眼睛全黑，人形，在她的印象里，沒有這樣的妖怪啊。
既然不是妖怪，那還能是什么東西？
她在竭陽讀的書不算少，畢竟一直想怎么樣才能早日出師，多讀書長長經驗總是沒錯的。也因此，她似乎比同輩弟子更加博學多識。
“不行，還是得親眼見證一下，才好下判斷。”
明天就想辦法怎么混進其他兵營。
天空的顏色逐漸變深，黃變成變紅，再慢慢變紫，最后變黑。長庚星開始出現，隨之而來的整個天空都變得星星點點。
劉小憩一直待到那個時候，晚風習習，蟋蟀輕鳴。
“誰？”也算是當時在竭陽養下的好習慣吧，劉小憩對周圍環境十分的敏感，草叢中多了一絲異樣的聲音，似乎是什么東西，穿過籬笆，進入草叢，也就是大營邊緣。
“劉小憩？”熟悉而又久違的聲音。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