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總監宋自如走后。

江帆和劉盛倆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耐心等待。

十分鐘……

半小時……

一小時……

倆人等了足足一個小時。

等得都快睡著了。

卻遲遲不見宋自如回來。

倆人意識到被耍了，公司擺明了是要跟他們打太極。

劉盛忍不住嘆氣道：“哎，要個工資怎么就這么難呢？”

江帆沒說話，現在這種情況，他心里其實有所預料。

這些天來，為了工資的事，他起碼往公司跑了不下5趟。

可每次都是這樣，這些人要么踢皮球，要么拖時間。

泥人也有三分火。

他的耐心已被耗盡。

這時，辦公室門突然打開了，進來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

江帆和劉盛認識她，這姑娘是財務總監宋自如的助理。

女助理對倆人道：“你們倆是來要工資的？”

“是的?！?

倆人異口同聲道。

“那實在不好意思了，我們總監讓我通知你們，他現在有事忙不開，你倆可以先回去?！?

劉盛擠出一絲笑容，態度謙卑道：“能問下你們總監什么能忙完么？”

為了女兒，他還是不想放棄。

女助理微微皺眉：“這我不確定，總監正在開會，有可能兩小時，甚至時間更長，總之你們先回去吧?！?

“好吧，那我們再等等好了，等總監忙完再說。”

女助理神色明顯有些不悅，冷冷道：“行吧，你們愿意等就等吧?！?

“但我提醒一句，你們就算等到下班，總監可能也沒功夫理你們?！?

“還有就是，你倆別坐在沙發上等，那是給客人坐的，你們去站外面走廊等吧。”

女助理說完，又嫌棄地撇了倆人一眼，扭頭就走。

女助理來到另一間辦公室里。

財務總監宋自如正坐在里面，慢慢悠悠地品著茶。

他放下茶杯，摟過女助理，一只手很不老實的在女助理身上來回游走：“那倆人走了？”

對于宋自如的動作，女助沒有反抗，反而主動迎合起來。

說到江帆和劉盛時，女助理語氣厭惡道：“沒呢，說還要等。真煩人，倆個要飯的，趕也趕不走?！?

“像這種惡意討薪的，就應該報警把抓起來?！?

宋自如滿不在乎道：“他們愿意等就讓他們等唄，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耗得起?！?

“您就不怕他們去勞動仲裁？”

“呵呵，隨他們的便。公司的事，反正又告不到我頭上，再說了，咱們法務部的同事對付這種情況很有經驗?！?

“理論上這種事他們堅持告到最后，都能勝訴?！?

“但還是那句話，他們耗不起，這些人失業后就沒了收入來源，必須立馬另找一份工作繼續上班。”

“整天忙著為生計發愁，哪有那么多時間跟我們耗？”

“大部分人堅持上幾個月，往法院跑個幾趟之后沒結果，就會心灰意冷。”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堅持到底，花個一兩年最后打贏了官司，那也不過是拿回他們該拿的報酬而已，公司實際上并不損失什么。”

“總之，我們的違法成本很低，但他們想要拿回工資的成本卻很高?！?

……

辦公室外的走廊里。

江帆和劉盛倆人站在宋自如辦公室門口，不時路過的員工用異樣目光打量倆人。

弄得倆人十分尷尬。

劉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來今天又白跑一趟，白白浪費大半天時間，跟工頭請一次假不容易，結果事情還沒辦成?！?

“不等了，我得走了，我女兒還在醫院等我，今天還沒看過她呢?！?

劉盛說著看向江帆：“你呢江帆，你還要不要等？”

“你先走吧劉哥，我再想想辦法?！?

江帆已經決定了，等會用那條情報來解決自己工資的事。

他其實并不想走到這一步，用這種方式要工資，一不小心可能引來新的問題。

但沒辦法了，公司的態度實在太惡劣了。

劉盛好奇道：“你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要到工資？”

江帆隨口撒了個謊：“嗯，我有個遠房親戚在勞工局上班，我想看他有沒有辦法?！?

劉盛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有個在勞工局上班的親戚？

本能的，他感覺江帆在撒謊。

真有這層關系的話，為什么不早動用？

早點找你這親戚幫忙，何至于跑來公司空耗時間？

他一時不知道江帆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也沒有拆穿他。

胡亂猜想間，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江帆不會是打算走極端吧？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社會上，因拖欠工資而造成的惡性事件比比皆是。

他最近就剛刷到一個新聞，某小伙因工資被吞，一怒之下捅死老板。

隨后還不解氣，找到老板家里，滅了老板全家老小。

據說連三個月大的嬰兒都沒放過，由于新聞非常炸裂，在熱搜榜上掛了一個月才掉下去。

劉盛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江帆。

“那個，江帆啊，你最近看了那個新聞沒，就是那個某小伙要不到工資，然后滅了老板全家的新聞。”

“看過啊，怎么了?！?

“小江啊，劉哥我得勸你一句，千萬別走極端，工資咱可以慢慢要，你還年輕，別沖動，不然你這后半輩子可就毀了。”

江帆這下聽懂了他的意思。

合著這是怕自己等會在公司大開殺戒?。?

他哭笑不得：“你想啥呢劉哥，我連殺雞都不敢，哪敢殺人啊，我就是單純想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轉機，還不至于鬧事殺人?！?

“那就好，那就好。”

“那行，你再想想辦法，我先走了，女兒還在等我呢?！?

目送劉盛離開后。

江帆拿出一張名片，正是財務總監宋自如的名片。

上面有他的電話號碼。

這是他剛才在宋自如辦公室拿的。

作為一個普通職員，他可沒資格擁有宋自如的電話號碼。

所以剛才出來時就順手拿了張名片。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了。”

他無聲自語一句，掏出手機，撥通了宋自如的電話。

……

“宋哥，我有個弟弟剛畢業，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你能不能把他安排進咱們公司？”

另一間辦公室內，女助理坐在宋自如懷里，面色潮紅道。

“沒問題，小事一樁?！?

宋自如毫不在意道。

他抽出鉆在女助理衣服內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剛打算進行下一步時，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誰啊，真煩人，等會再接吧。”

女助理一臉難耐，仿佛已經等不及了。

不過宋自如卻沒聽她的，他掏出手機，是個陌生號碼，也沒多想就接通電話。

電話里，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宋總監，那900萬的事，你還記得嗎？”

聽到900萬，宋自如一個激靈，一把推開身下的女助理：“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由不得他不害怕，他挪用公司的款項數額正是900萬。

這么大的數額，一但被揭發出去，他后半輩子得在牢里度過了。

可問題是，這件事他自認為做的非常隱秘，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電話里這人是怎么知道的？

電話那頭說道：“我是誰？呵呵，宋總監回自己辦公室就知道了，我在這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