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引擎呼嘯聲由遠及近，撕裂了短暫的死寂。數道迅疾如電的身影劃破煙塵彌漫的天空，她們身著流線型、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戰術顯現裝置（CR-Unit）——是AST！她們如同精準的獵鷹，瞬間鎖定了廢墟中央某個閃爍著奇異光芒的點。

“是精靈顯現！”AST的通訊頻道里傳來冰冷的指令，“目標確認！攻擊隊形，殲滅開始！”

刺目的光束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高爆彈藥在廢墟中炸開，掀起新的煙塵和沖擊波。士道離戰場邊緣不遠，狂暴的能量亂流裹挾著碎石和灼熱的空氣撲面而來，巨大的聲響幾乎要震碎他的耳膜。他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尋找掩體，但一道偏離軌跡的能量束在他前方不遠處炸開！

轟——！

劇烈的沖擊波像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和頭部。世界瞬間天旋地轉，刺眼的白光吞噬了視野，巨大的耳鳴聲淹沒了所有其他聲音。他甚至來不及感受到疼痛，意識便如同斷線的風箏，迅速被無盡的黑暗拽入深淵。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瞬，他模糊的視線似乎捕捉到了一個特別的身影：在那些高速移動、火力全開的AST隊員中，一個有著及腰白色長發的少女，她的動作精準而高效，與其他隊員的些許慌亂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首先恢復的是聽覺——一種低沉、規律、仿佛來自遙遠星空的嗡鳴，還有某種儀器發出的輕微滴答聲。然后是觸覺——身下是柔軟但陌生的床鋪，身上蓋著輕薄的被子。

士道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色燈光讓他不適地瞇起了眼睛。他躺在一個寬敞、整潔得近乎無菌的房間里，墻壁是柔和的米白色，天花板很高，鑲嵌著發出柔和光線的面板?？諝庵袕浡南舅畾馕?，混合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類似臭氧的味道。這絕不是醫院，更不是他所知的任何地方。

“哦？醒了嗎，少年?！?

一個平靜得幾乎沒有起伏的女聲在旁邊響起。士道側過頭，看見一個身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那是一位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卻有著遠超年齡的、深入骨髓的疲憊感的女性。她穿著一件略顯寬大的白色研究服，濃重的黑眼圈襯得她的皮膚更加蒼白，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后，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額前。她手里拿著一塊平板電腦，屏幕上正滾動著密密麻麻的數據流。

“這里是……？”士道的聲音干澀沙啞。

“醫療觀察室?！迸苑畔缕桨澹屏送票橇荷系臒o框眼鏡，“我是這里的分析官，村雨令音。你被卷入了AST與精靈的交戰區域，受到了強烈的能量沖擊和物理震蕩，是我們把你‘回收’回來的?！?

“‘回收’？”這個詞讓士道感到一絲不適，仿佛自己是一件物品。

“嗯?！绷钜酎c點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你的生命體征穩定，腦部掃描也沒有發現結構性損傷，算是……運氣不錯。”她的語氣里聽不出慶幸，只有一種陳述事實的平淡。

士道掙扎著想坐起來，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熬`……AST……那些攻擊……”昏迷前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關于那些，”令音站起身，走到墻邊一個不起眼的控制面板前操作了幾下，“等你見到‘司令’后，她會親自向你說明一切。她一直在等你醒來?！?

話音剛落，房間一側光滑的墻壁無聲地向兩側滑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類似艦橋指揮中心的區域。明亮的藍光從里面透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站在中央的主控臺前。她雙手抱胸，身姿挺拔，即使只是一個背影，也散發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感。紅色外套下，是紅色的短裙和長筒襪，最顯眼的是她頭上綁著的兩條醒目的黑色緞帶。

她緩緩轉過身。那張臉士道再熟悉不過——是他的妹妹，五河琴里！但此刻，她臉上沒有絲毫平日里的嬌憨可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嚴肅。那雙酒紅色的眼眸銳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她嘴里叼著一根標志性的加倍佳棒棒糖。

“終于醒了啊，我愚蠢的哥哥。”琴里的聲音清脆，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壓迫感，目光掃過士道，如同在審視一件重要的戰略物品。“歡迎來到‘拉塔托斯克’的空中艦——‘佛拉克西納斯’。”

“琴……琴里？”士道完全懵了，“這里是……空中艦？拉塔托斯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琴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踱步到主控臺前，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動。瞬間，巨大的中央主屏幕亮起，分割成數個畫面：空間震造成的巨大坑洞、AST部隊激烈交戰的影像、以及……幾個形態各異、散發著強大能量波動的少女身影——精靈！

“如你所見，引發空間震的源頭，被稱為‘精靈’?！鼻倮锏穆曇羟逦?，“她們每一次降臨現世，都會引發巨大的災難。而AST，對精靈災害部隊（Anti Spirit Team），她們的任務就是——殲滅精靈，不惜一切代價?！逼聊簧喜シ胖鳤ST猛烈攻擊精靈的畫面，冷酷而高效。

士道看著那些畫面，特別是其中一個精靈在炮火中顯得脆弱無助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皻灉纭繘]有別的辦法嗎？”

“問得好?！鼻倮镛D過身，直視著士道的眼睛，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要刺入他的靈魂。“在AST的字典里，沒有‘其他辦法’。但是，”她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近乎狂熱的決斷，“我們‘拉塔托斯克’不同！我們找到了另一條路！”

她猛地張開雙臂，背后的主屏幕瞬間切換，一個巨大的、由無數復雜公式和能量流組成的動態模型占據了整個畫面，模型的核心是一個代表士道的簡筆人形與代表精靈的能量體通過某種“心形”鏈接在一起的圖案。

“想要拯救這些精靈？想要阻止空間震的悲劇一次次重演？”琴里的紅瞳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聲音拔高，充滿了煽動力，“那就用‘戀愛’來戰斗吧！”

“什……什么？！”士道懷疑自己是不是腦震蕩還沒好。

“沒錯！”琴里斬釘截鐵，“我們的作戰計劃就是——與其約會，使其嬌羞，最終封印她的靈力！”

“約……約會？！封印靈力？！”士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眼前這個綁著黑色緞帶的妹妹用大錘狠狠敲碎，“這太荒謬了！我怎么可能……”

“你能！”琴里打斷他，語氣不容反駁，“根據我們的分析，你擁有著罕見的、能夠承受精靈靈力而不至于崩潰的特殊體質！”

“可是……”

“沒有可是！”琴里小手一揮，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為了掌握這項顛覆常理的‘約會作戰’，從明天開始，你必須接受嚴苛的特訓！直到你成為一個合格的‘攻略者’為止！”

士道張了張嘴，看著眼前氣場全開、如同女王般的妹妹，又看了看旁邊一臉平靜仿佛習以為常的村雨令音，只覺得一陣眩暈。約會？攻略精靈？拯救世界？這信息量太大，比空間震的沖擊還要猛烈。

“對了，為了更方便地支援和……‘監督’你的行動，”令音在一旁適時地補充道，語氣依然毫無波瀾，“從明天起，我會以副班主任兼物理老師的身份，進入來禪高中?！?

“……”士道徹底失語了。副班主任？物理老師？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現在，”琴里重新叼好了棒棒糖，恢復了司令官的冷峻姿態，“你需要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特訓正式開始?！彼D了頓，嘴角似乎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帶著惡趣味期待的弧度，“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

休息了一晚，身體的不適感消退了不少，但精神的沖擊依然巨大。第二天，在令音的引導下，士道被帶到了“佛拉克西納斯”艦內一個類似高級模擬訓練艙的房間。房間中央有一個舒適的沉浸式座椅，前面是巨大的環形屏幕。

“特訓……就是在這里？”士道疑惑地看著四周科幻感十足的環境。

“沒錯?！鼻倮锏穆曇敉ㄟ^通訊器傳來，她似乎正在艦橋遠程監控?！澳愕牡谝徽n，也是最重要的一課——學習如何‘約會’！如何讀懂女孩子的心！如何做出正確的選擇，讓她們為你心動！”

“這要怎么學……”士道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簡單?！鼻倮锏穆曇魩е唤z愉悅，“通過實戰模擬。啟動吧，令音！”

令音在控制面板上操作了幾下。房間的燈光暗下，環形屏幕瞬間亮起，柔和的光線充滿了整個空間。一個充滿青春氣息、陽光明媚的虛擬校園場景出現在屏幕上，畫面精美得如同頂級動畫。一個穿著可愛制服、有著粉色長發的虛擬美少女正站在櫻花樹下，巧笑嫣然地看著屏幕外的士道。

“歡迎來到‘My little shido（我的士道醬）’?！鼻倮锝榻B道，“這是拉塔托斯克傾力打造的高精度戀愛模擬訓練程序。你的任務，就是在這個虛擬世界里，成功攻略目標角色，讓她的‘好感度’達到封印要求！”

“戀愛……游戲？”士道看著屏幕上那個栩栩如生的美少女，感覺臉頰有些發燙。用游戲來練習約會？這特訓方式也太……

“別小看它！”琴里嚴肅地說，“程序模擬了真實精靈的性格、反應模式和心理活動。你在游戲中每一個選擇，都會直接影響好感度的升降。記住，現實中的精靈只會比這更復雜、更危險！現在，開始你的第一次‘約會’吧！”

屏幕上出現了文字選項：

場景：午休的天臺，目標少女正在享用便當。

選項1：“你的便當看起來真好吃！能分我一點嗎？”

選項2：“今天的天氣真適合在天臺吃飯呢?！?

選項3：默默坐到她旁邊不遠處，拿出自己的便當開始吃。

三個選項，清晰地排列在屏幕下方。士道愣住了。這……就是關鍵的三選一？在虛擬世界里，對著一個游戲角色，選擇如何搭訕？

他盯著三個選項，感覺比面對真正的考試還要緊張。選1？會不會太唐突？選2？太平淡了？選3？太冷淡了吧？這每一個選擇，都關系著那個虛擬少女的“好感度”，而琴里說了，這關系到他未來在現實中的“實戰”！

汗水悄悄從士道的額角滲出。他看著屏幕上那個笑容甜美的虛擬少女，又想起琴里那“封印靈力”的宏大目標，只覺得一股巨大的、荒誕又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

他的手指懸停在控制面板上，遲遲無法落下。虛擬的甜蜜戰場，殘酷的三選一迷宮，這荒誕的特訓，才剛剛開始。而屏幕上的虛擬少女，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微笑，靜靜地等待著他的“選擇”。

士道盯著屏幕上三個看似平常的選項，手指懸在控制面板上，猶豫不決。

“快點選啊，笨蛋哥哥！長時間沉默會嚴重影響好感度！”琴里不耐煩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

士道一咬牙，選了看起來最穩妥的選項2：“今天的天氣真適合在天臺吃飯呢?！?

屏幕上的少女轉過頭，露出一個禮貌但略顯疏離的微笑：“嗯，是啊。陽光很舒服?！焙酶卸葪l在屏幕角落微微跳動了一下，+1。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天氣和課程后，對話陷入僵局。少女繼續低頭安靜地吃便當，不再主動開口。氣氛有點尷尬。

“看吧，太保守了！溫水煮青蛙，好感度煮不開的！”琴里在艦橋扶額，“下一個場景，給我打起精神來！”

畫面切換。這次是在放學后略顯安靜的圖書館。目標少女（這次換成了一個戴著眼鏡、氣質文靜的嬌小藍發少女）正站在梯子上，試圖夠到書架最上層的一本書。

選項1：“需要幫忙嗎？我個子比較高?！?

選項2：直接走過去，輕松幫她拿下來，微笑著說：“給。”

選項3：“哇哦，這個角度……能看到不錯的風景呢。”

“這……這什么選項啊！”看到選項3士道臉都綠了。

“哼，現實中的精靈反應千奇百怪，甚至可能有變態屬性！訓練就要覆蓋所有可能性！”琴里理直氣壯，“選！讓我看看你的‘潛力’！”

士道深吸一口氣，排除掉明顯作死的選項3，在1、2之間猶豫。他想試試那個“可靠”的形象，于是選了選項1。

“需要幫忙嗎？我個子比較高?！笔康溃ㄓ螒蚪巧┒Y貌詢問。

藍發少女轉過頭，推了推眼鏡，臉微微一紅：“啊……麻煩你了。”好感度+3。士道幫她拿下書，兩人又簡單聊了聊那本書的內容，氣氛和諧。

“馬馬虎虎?！鼻倮镌u價，“但不夠驚艷！下次試試更主動的！”

畫面再次切換。這次是在放學后的游泳部更衣室門口！目標少女（一個活力十足、扎著馬尾的紅發運動系少女）剛訓練完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臉頰紅撲撲。

選項1：“辛苦了！今天的訓練很努力呢！”

選項2：“給，毛巾和水?！?

選項3：“哇！剛出浴的樣子…賽高！”

“這…這場景和選項也太……”士道感覺這訓練越來越不正經了。

“少廢話！實戰中什么鬼地方都可能遇到精靈！快選！”琴里催促。

士道抱著“測試下限”和一點作死的心態，顫抖著選了選項3：“哇！剛出浴的樣子…賽高！”

屏幕上的紅發少女瞬間僵住，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和看垃圾般的眼神。她握緊了拳頭，關節發出咔吧聲?！癏entai！去死吧??！”一個巨大的“憤怒鐵拳”特寫占據屏幕，緊接著是游戲角色被一拳打飛、撞穿數道墻壁的夸張動畫。屏幕變紅，大大的Game Over和好感度-100彈了出來。

“嗚哇——！笨蛋哥哥！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不可回收垃圾嗎？！”琴里憤怒又帶著極度嫌棄的聲音炸響在訓練艙的擴音器里，甚至蓋過了艦橋那邊爆發的哄堂大笑?！斑@種選項別說攻略精靈了，直接會被扭送派出所然后社會性死亡啊！懲罰！必須懲罰！”

士道還沒來得及捂臉哀嚎，訓練艙一側的墻壁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的卻不是游戲畫面，而是一段明顯是盜攝的錄像！畫面里是一個明顯稚嫩許多、大約初中年紀的五河士道！他站在自家臥室的床上，身披一條花里胡哨的床單當披風，手里舉著一把塑料玩具劍，用盡全力、表情扭曲地大喊：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現你真正的力量吧！封印解除！爆裂吧現實！粉碎吧精神！Banishiment this world!吾乃暗夜の墮天使·路西法·D·士道！顫抖吧凡人！Kukukuku……”

錄像里那夸張到破音的中二宣言和羞恥度爆表的姿勢，讓現在的士道瞬間石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沖到了頭頂，只想當場挖個洞鉆到佛拉克西納斯的核心熔爐里去！

“噗哈哈哈哈！暗夜の墮天使大人！您今天的魔力恢復了嗎？Kukukuku~~”琴里模仿著錄像里破音的腔調，毫不留情地帶頭嘲笑，艦橋的笑聲更是掀翻了天花板。連旁邊一直面無表情的令音，嘴角都似乎可疑地抽動了一下。

“琴……琴里！快關掉！那是什么時候的……！”士道恨不得撲到屏幕上用身體擋住。

“哼！這是對錯誤選項的懲罰！”琴里得意洋洋，“‘暗夜の墮天使’閣下，請記住這個教訓！下次再選這種無節操選項，我就把您小學六年級寫的、夾在數學作業本里的那首‘獻給毀滅女神的情詩’投影到你學校操場主屏幕上循環播放！”

士道眼前一黑，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結束了。

“重來！這次給我拿出正常人的智商來選！”琴里下達命令，語氣里充滿了惡趣味的期待。

場景重置。這次是在放學后的空教室。目標少女（憂郁黑長直）在畫畫。

選項1：“畫得真好看，很有意境?！?

選項2：“你好像…有點不開心？愿意聊聊嗎？”

選項3：“你知道嗎？據說在空教室獨處的男女，會觸發七大不可思議事件哦~比如…背后突然出現的手？”

士道心有余悸地排除了那些明顯作死的選項，在穩妥的1和2之間糾結后，選了選項2：“你好像……有點不開心？愿意聊聊嗎？”

效果不錯，好感度+5。士道剛松了口氣。

琴里的聲音傳來：“嗯，這次及格了。不過反應太慢了！猶豫就會敗北！小懲罰！”

另一塊屏幕亮起，這次是一張歪歪扭扭、用蠟筆畫的“全家?！薄．嬅嬷醒胧且粋€火柴人（寫著“暗夜の墮天使”），左右各牽著一個更小的、畫風潦草的火柴人（分別寫著“仆從A”和“仆從B”）。背景是扭曲的城堡和噴火的龍。最下方還有一行稚嫩的字：“墮天使大人與他的忠誠仆從們，于魔界歷666年繪制?！?

“動手吧?！鼻倮镆宦暳钕拢瑑擅兴箍说墓ぷ魅藛T走進一間熟悉的教室，士道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來禪高中二年級四班！然后把那張畫貼在了黑板上。

“如果你不希望這張畫被同學們看到，你最好明天第1個到教室哦?！鼻倮锊粦押靡獾乩湫Φ馈?

士道：“……”他決定放棄抵抗，默默承受這公開處刑。

接下來的訓練，士道在選項的刀尖上跳舞。他試圖避開所有可能的雷區，但琴里的“懲罰雷達”極其敏銳：

猶豫時間過長？懲罰：播放一段士道初中時用變聲軟件錄制的“魔王召喚語”（聲音尖細滑稽）。

選擇了過于平淡、毫無進展的選項？懲罰：展示士道中二時期設計的“個人紋章”（一個融合了蝙蝠翅膀、骷髏頭和愛心元素的詭異涂鴉）。

不小心又選了個略顯輕?。ǖ坏綗o節操）的選項？懲罰：投影一張士道穿著自認為很帥、實際土到掉渣的“黑暗風”鉚釘皮衣（地攤貨）的擺拍照。

每一次懲罰都伴隨著艦橋船員們歡樂（對士道來說是殘酷）的哄笑和琴里精準的毒舌吐槽。士道的羞恥心被反復鞭撻，幾乎麻木。

“好了，最后測試一個場景！”琴里的聲音帶著玩味，“家政課料理試吃環節！目標少女（一個看起來怯生生、非常容易緊張的雙馬尾少女）把她做的、賣相極其可疑（甚至冒著詭異綠煙）的曲奇遞到你面前。”

選項1：“哇！看起來…很有創意！我嘗嘗！”

選項2：“那個…我最近牙疼……”

選項3：“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深淵凝視餅干’？！吃了會獲得黑暗之力嗎？！”

士道看著選項3，那個“深淵凝視餅干”的形容……簡直是過去的自己會脫口而出的！他打了個寒顫，立刻排除。選項2太慫。他決定勇敢（作死）一次，選了選項1：“哇！看起來……很有創意！我嘗嘗！”

他拿起一塊冒著綠煙的餅干，視死如歸地咬了下去。畫面瞬間變灰，角色口吐白沫倒地抽搐，頭上飄出HP-999和好感度-50（少女受到打擊哭了）。

“Game Over！”琴里宣布，“勇氣可嘉，但毫無智慧！面對明顯有問題的食物還硬吃？懲罰！終極處刑！”

主屏幕上沒有立刻播放錄像，而是先打出一行華麗（羞恥）的藝術字標題：

《暗夜圣典·卷一》節選：墮天使的憂郁

緊接著，來禪高中操場大屏幕上開始滾動密密麻麻、筆跡稚嫩卻用力透紙背的手寫文字，內容充斥著諸如“這污穢的世界配不上吾深邃的黑暗……”、“凡人的愚昧如同蛆蟲啃噬著吾高貴的靈魂………”、“孤獨是王者的冠冕，鮮血是夜的贊歌……”之類讓人頭皮發麻的中二病晚期句子。

“停——！琴里！求你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士道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哼！知道怕了？”琴里終于滿意地哼了一聲，停止了文字滾動?！坝涀〗裉斓慕逃?！選項不是兒戲，每一個選擇都可能導向天堂或地獄！特別是面對真正的精靈時！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回去好好反省你那些‘深邃的黑暗’吧！Kukukuku…”

通訊切斷，留下士道癱在座椅上，身心俱疲，感覺靈魂都被公開處刑抽干了。虛擬的選項迷宮和琴里惡魔般的懲罰，讓他深刻體會到這條路的艱難。他拖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離開訓練艙，走廊冰冷的金屬墻壁映出他生無可戀的臉。自己這套被琴里批得一無是處、還附帶社死黑歷史的“攻略技巧”，真的能行嗎？這荒誕殘酷的特訓，以及未來更加危險的現實，如同沉重的枷鎖，套在了這位前“暗夜の墮天使”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