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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這是偷藏?

比陳樂之前那下更恐怖的反震力瞬間爆發!老礦工干枯的雙臂肉眼可見地扭曲變形,骨頭刺破皮膚露了出來!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一股濃郁得如同實質的、漆黑如墨的陰冷能量,如同噴發的毒泉,猛地從那塊被砸中的紫芯巖中噴涌而出!瞬間將老礦工籠罩!

“嗤嗤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蝕聲響起!老礦工的身體如同被潑了濃酸,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皮膚、肌肉、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溶解、碳化!他連慘叫都只發出半聲,整個身體就在那恐怖的黑色能量侵蝕下,化作了一灘冒著青煙的、混合著焦黑骨渣的粘稠液體!連他手中那把礦鎬,也在黑氣中迅速銹蝕、崩解!

整個礦坑死一般寂靜!只剩下那黑色能量緩緩消散時發出的、如同鬼魂嗚咽般的嘶嘶聲,以及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殘骸散發出的焦臭。

“媽的!又廢一個!晦氣!”一個監工罵罵咧咧地走過來,看都沒看那灘液體,只是厭惡地揮了揮手,“‘清道夫’呢?過來把這垃圾處理掉!別污染了礦石!”

兩個穿著厚重防護服、戴著防毒面具、推著鐵皮桶車的礦工麻木地走過來,動作熟練地將那灘液體連同地上的碎石一起鏟進桶里。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礦工。包括剛才提醒陳樂的那個中年漢子,也臉色慘白,握著礦鎬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陳樂看著那灘迅速被處理掉的殘骸,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冰冷的寒意從脊椎骨直竄頭頂。這就是黑淵礦場!人命賤如草芥,死亡隨時降臨!而他,一個“根基盡毀”的廢人,想要活下來,想要償還那幾乎不可能的債務,想要……掀翻那該死的“福報”天……

何其艱難!

他死死攥緊了手中的礦鎬,粗糙的木柄硌得掌心生疼。那冰冷的觸感和沉重的分量,像一座山壓在他的心頭。他看著巖壁上那些閃爍著幽暗光澤的黑煞金顆粒,看著自己腰間令牌上那緩慢跳動的、微不足道的開采數字,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如同磐石般的意志,在絕望的廢墟中悄然滋生。

活著。

先活下去。

他再次舉起沉重的礦鎬,無視手臂的顫抖和身體的抗議,對著那片灰黑色的、布滿裂紋的巖壁,用盡全身殘余的力氣,狠狠地砸了下去!

鐺!

火星四濺。一塊稍大的碎石崩開,露出了下面幾顆成色不錯的黑煞金原礦。

腰間的令牌數字,艱難地跳動了一下:7/100。

汗水混合著血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漆黑的巖石上,瞬間被蒸發,只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每一次揮鎬,都像是在挖掘自己的墳墓,又像是在絕望的深淵中,鑿開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

礦坑深處,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吞噬著礦燈微弱的光線。只有沉重而單調的敲擊聲,如同垂死者微弱的心跳,在死寂中頑強地回響。陳樂每一次舉起礦鎬,都感覺手臂的肌肉在哀嚎,斷裂的肋骨摩擦著內臟,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識海的混沌如同被攪動的泥潭,眩暈感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意志。

腰間的玄鐵令牌,那“7/100”的數字,像冰冷的嘲弄。一百斤黑煞金原礦……對于他這具殘破的身體,無異于天塹。

“省點力氣,小子。”旁邊那個矮壯的中年礦工壓低聲音,趁著監工走遠的間隙,飛快地瞥了陳樂一眼,“看你這樣子,撐不過三天。記住,別光盯著大塊的砸,挑那些‘灰斑’下面的小顆粒挖,省力,反噬也小。還有,挖出來的礦石,別堆在顯眼處,用碎石稍微蓋一下。”他努了努嘴,示意陳樂看他腳下——幾塊剛挖出來的、閃爍著幽光的黑煞金原礦,被他用幾片普通的碎石巧妙地遮掩著。

陳樂心頭微動。這是……偷藏?在監工的眼皮底下?

“為什么告訴我?”陳樂的聲音沙啞干澀,如同砂紙摩擦。他清楚,在這種地方,任何一點生存技巧都可能是保命的底牌,沒人會輕易分享。

中年漢子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笑容里帶著苦澀和麻木:“看你順眼,不行嗎?再說了……多個人挖,分攤點‘紫芯巖’的風險。這鬼地方,誰知道下一個被化成水的是誰?”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顯然剛才那老礦工的慘死給他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陳樂沉默地點點頭。沒有多余的感謝,在這地獄里,言語是廉價的。他艱難地挪動腳步,學著漢子的方法,在一處布滿細小灰斑的巖壁凹陷處下鎬。果然,這里的巖石相對松脆,反震力小了很多,挖出的黑煞金顆粒雖小,但勝在省力,反噬的陰冷能量也微弱得多。他將挖出的幾粒小礦石迅速用碎石蓋住。

效率依舊慢得令人絕望。汗水浸透了破爛的衣衫,緊貼在傷口上,帶來火辣辣的刺痛。饑餓感如同跗骨之蛆,開始瘋狂啃噬他的胃。從被丟進來到現在,滴水未進,粒米未沾。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時辰。礦坑入口處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敲擊聲。

“開飯了!豬玀們!滾過來排隊!”監工粗魯的吼聲在礦洞里回蕩。

如同條件反射,所有礦工麻木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波動,動作都加快了幾分,然后默默放下礦鎬,拖著疲憊的身體,排成一條歪歪扭扭的隊伍,朝著礦洞入口挪去。

陳樂拄著礦鎬,艱難地跟在隊伍最后。他瞥了一眼自己藏匿礦石的地方,又看了看腰牌:18/100。距離目標,遙不可及。

礦洞入口連接著一個稍微寬敞些的洞窟,這里被改造成了臨時的“食堂”。空氣依舊污濁,彌漫著一種劣質油脂和腐爛菜葉混合的惡心氣味。幾個同樣穿著骯臟圍裙、眼神麻木的礦工,正從兩個巨大的、冒著熱氣的鐵桶里,用長柄勺子舀出粘稠的、灰綠色的糊狀物,粗暴地倒進排隊礦工遞過來的破碗或破瓦罐里。

輪到陳樂。他領到一個邊緣豁口的粗陶碗。那負責分發的礦工看也沒看他,一勺灰綠色的糊糊“啪”地扣進碗里,濺出幾滴。

陳樂低頭看著碗里的東西。粘稠得像漿糊,顏色令人毫無食欲,里面漂浮著幾片煮爛的、不知名的菜葉和一些可疑的、指甲蓋大小的顆粒(可能是某種劣質的谷物或豆類?)。散發出的氣味更是令人作嘔。

“快滾!別擋道!”身后的監工不耐煩地用棍子捅了他一下。

陳樂強忍著反胃,端起碗,走到角落一處稍微干凈點的巖石旁坐下。饑餓最終戰勝了惡心感,他用手指(沒有勺子)挖起一坨糊糊,閉著眼塞進嘴里。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土腥、苦澀和淡淡餿味的味道在口腔里炸開!粗糙的顆粒感摩擦著喉嚨。他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強迫自己吞咽下去。胃里傳來一陣火燒火燎的灼熱感,勉強壓下了饑餓的痙攣。

這就是黑淵礦場的“福報”?維持最低生存線,讓你有力氣繼續挖礦的“飼料”!

他麻木地、機械地吞咽著碗里那令人作嘔的食物,目光掃過周圍。大部分礦工都和他一樣,沉默而迅速地吃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完成一項必須的任務。只有少數幾個看起來稍微強壯些的,眼神在別人碗里和分發桶之間來回逡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食物很快見底。陳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碗底連一點湯水都沒剩下。饑餓感并未消失,只是被暫時壓制。一股更深的疲憊感席卷而來。

短暫的“飯點”結束。監工的咒罵聲再次響起,催促著礦工們返回工作面。

陳樂拖著更加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那片巖壁前。身體的疲憊和傷痛在短暫的休息后反而更加清晰地凸顯出來。他拿起礦鎬,感覺比之前更加沉重。

就在他準備繼續機械地挖掘時,目光無意間掃過巖壁上一處剛才被自己忽略的角落。那里有一小片顏色特別深的灰黑色斑紋,形狀扭曲,像某種古老的符咒。在斑紋的中心,鑲嵌著幾顆比普通黑煞金原礦更小、但光澤更加幽邃、幾乎要吞噬光線的黑色顆粒。

他心中一動,想起中年漢子說的“灰斑”下面有好貨。他艱難地挪過去,舉起礦鎬,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深色的斑紋邊緣,對著旁邊一條細微的裂縫砸下。

砰!一塊巖石崩開。那幾顆深黑色的礦石顆粒暴露出來。

然而,就在礦鎬接觸巖石的瞬間,一股比之前強烈數倍、冰冷刺骨、帶著強烈侵蝕性和……混亂意志的能量,猛地順著鎬柄反沖回來!

嗡!

陳樂渾身劇震!這股能量極其詭異陰毒,不僅沖擊著他的經脈,更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狠狠刺向他本就動蕩脆弱的識海!眼前瞬間一黑,無數混亂、瘋狂的囈語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

“死……都死……”

“永恒的黑暗……吞噬……”

“痛苦……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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