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工會代表的試探
- 重生八零:我靠預知發家了
- 牛肉吃不膩
- 2323字
- 2025-07-23 10:04:34
“巧云姐有心了,”沈秀蘭倒了杯溫水遞過去,“你說的倒是提醒我了,家里家外一把抓,我還真缺個能幫我抓‘家外’那攤子事的人,礦上正缺個信得過的賬房,不知道林家妹子有沒有興趣?”
林婉如端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頓,她抬起那雙明亮的眼睛,直視著沈秀蘭。
她本以為沈秀蘭會客套幾句,沒想到對方如此直接,開門見山就把這么重要的事情擺在了臺面上。
她看到了沈秀蘭眼中的誠懇。
“秀蘭姐看得起我,我自然愿意。”林婉如沒有過多推辭,爽快地應了下來,“只是我剛從財會學校畢業,沒什么經驗,怕給你添麻煩。”
“經驗是人做出來的,不是天生就有的。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
沈秀蘭說罷,拿起一塊蔥油餅遞給她,“先嘗嘗我的手藝。”
林婉如接過餅,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和濃郁的蔥香讓她眼睛一亮。
正當她想再夸兩句,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礦工服、臉上還沾著煤灰的年輕工人探頭進來,神色焦急。
“沈老板,您快去礦上看看吧!出事了!”
沈秀蘭眉頭一緊,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別急,慢慢說,出了什么事?”
“工會的王代表帶了些人,堵在辦公室門口,說礦上這個月效益這么好,必須得給大伙兒漲工資,不然就要罷工!”
沈秀蘭的臉色沉靜下來。她知道,這天遲早會來。
煤挖得多了,錢掙得多了,人心自然就活了。
只是沒想到,帶頭的會是工會代表。
她轉向林婉如,語氣里帶著一絲歉意:“看來,你的第一份工,今天就要開始了。”
林婉如立刻站起身,將剩下的半塊餅塞進嘴里,眼神堅定:“秀蘭姐,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趕到礦區時,辦公室門口果然圍著一小撮人。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半舊的藍色中山裝,頭發梳得油亮,挺著個小肚子,正是礦上的工會代表王建軍。
他身后站著七八個礦工,大多是平日里手懶嘴不懶的,此刻正七嘴八舌地附和著。
見到沈秀蘭,王建軍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沈老板,你來得正好。兄弟們的意思很簡單,這個月咱們礦出的煤比以前翻了一番,大伙兒的辛苦你是看在眼里的。這工資,是不是也該跟著漲一漲?”
“對!漲工資!”他身后立刻有人高聲呼應。
沈秀蘭的目光越過王建軍,平靜地掃過他身后的每一個人。
那些人被她一看,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下去。她的視線最后回到王建軍臉上。
“王代表,大家伙兒辛苦了,這我心里有數。”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礦上效益好了,給大家多發錢,這是應該的。我也正有這個打算。”
王建軍一聽,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以為自己拿捏住了她。
他立刻接口道:“那敢情好!沈老板爽快!兄弟們的意思是,每人每月,至少得再加十塊錢!”
十塊錢,對于一個月只有四五十塊工資的礦工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這個要求,顯然是獅子大開口。
沈秀蘭沒有立刻反駁,她只是輕輕撫平自己衣角的一絲褶皺,緩緩開口:“王代表,你也是礦上的老人了,應該知道,咱們挖出來的煤,有精煤,也有次煤,下井的兄弟,有技術好的老師傅,也有剛上手的新人。
大家干的活不一樣,出的力不一樣,這錢要是都加得一樣多,你覺得……對那些出大力、有技術的老師傅們,公平嗎?”
她的話音一落,人群里頓時安靜了許多。幾個年紀大、技術好的老礦工,原本只是站在外圍觀望,此刻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王建軍的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沈秀蘭會這樣說。
他梗著脖子說:“那……那也得普漲!先保證大家都有份,再談別的!”
“普漲當然可以。”沈秀蘭點了點頭,似乎是妥協了,“不過,我也有個想法。光漲工資,不如多給條出路。我正打算從南方請個技術員過來,教大家新的采掘方法,不但更安全,效率也更高。
下個月開始,礦上辦個技術培訓班,免費的。誰要是學得好,考評能過,不止底薪漲,每個月還有額外的技術補貼。”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以后咱們礦上,就看本事吃飯。技術越好,拿的錢就越多。我保證,頂尖的老師傅,一個月拿到一百塊、一百二十塊,都不是問題。”
這番話像一塊石頭投進平靜的水面。一百二十塊!
人群里起了不小的騷動。那些真正有技術、肯賣力氣的工人,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而王建軍身后那些想跟著渾水摸魚的人,則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盤算。
“這件事,我回頭會把詳細的方案貼在公告欄上,大家都可以看。”
沈秀蘭說完,不再理會臉色陣青陣白的王建軍,徑直對林婉如說,“婉如,我們進去,先把賬目理清楚。”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領著林婉如走了進去,將一地的人晾在了外面。
辦公室里,沈秀蘭將賬本交給林婉如,并沒有立刻談論工作。
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漸漸散去的人群,輕聲說:“王建軍這個人,我了解,他沒這個腦子,也擔不起這個頭。”
林婉如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秀蘭姐,你是說,背后有人唆使他?”
“你初來乍到,跟礦上的人都不熟,反倒方便。”
沈秀蘭轉過身,看著她,“我也不讓你去查什么。你就多走動走動,跟礦上的家屬們聊聊天,聽聽她們平日里都說些什么,不用刻意問,聽著就行。”
林婉如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當天下午,林婉如就借著熟悉環境的名義,在礦區的家屬院里轉悠。
她嘴甜,見人就喊“大姐”“大嫂”,很快就和幾個正在水池邊洗衣的女人聊開了。
她絕口不提漲工資的事,只是聊些家長里短,誰家的孩子淘氣,哪里的布料便宜。
女人們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聊著聊著,一個嘴快的嫂子就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要我說啊,那個王建軍,就是個沒主意的。前天晚上,我還親眼看著趙德柱在鎮上的小酒館請他喝酒呢,兩人勾肩搭背的,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林婉如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和她們笑著聊著天氣。
傍晚時分,她回到辦公室,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沈秀蘭。
沈秀蘭正在核對一份材料,聽到“趙德柱”三個字,她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在紙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墨點。
她抬起頭,窗外的夕陽將她的臉映得一半明一半暗。
果然是他。李文博坐不住了,派他的狗出來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