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磨合
- 重生八零:我靠預(yù)知發(fā)家了
- 牛肉吃不膩
- 2014字
- 2025-07-23 09:59:13
將賬本重新鎖回抽屜,沈秀蘭吹熄了煤油燈。
堂屋里瞬間被院中透進的月光籠罩,一片清冷。
她下定決心,明天一早就去找林巧云,托她聯(lián)系上堂妹林婉如,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就在她轉(zhuǎn)身準備回房時,院門傳來輕微的“吱嘎”聲,隨即是沉穩(wěn)的腳步聲。
沈秀蘭腳步一頓,是葉昭回來了。
他推開堂屋的門,一股深夜的寒氣跟著涌了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公安制服,肩上落了些夜露,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疲憊,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回來了。”沈秀蘭的聲音很輕,怕吵醒里屋的孩子們。
“嗯。”葉昭應(yīng)了一聲,脫下外套掛在門后的掛鉤上,動作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他沒有多問沈秀蘭為什么這么晚還沒睡,只是徑直走到桌邊,倒了一缸子涼白開,仰頭一口氣喝盡。
喉結(jié)滾動,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疲乏。
沈秀蘭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心頭那根因為李文博而繃緊的弦,莫名地松緩了些許。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晴天,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院子里那臺嶄新的“雪花”牌單缸洗衣機,成了三個孩子的新玩具。
洗衣機轟隆隆地轉(zhuǎn)著,攪動著一缸子的水和泡沫。
團子雙手扒在機身上,踮著腳尖,臉蛋幾乎貼在了機頂?shù)牟A〈吧希粗锩娣瓭L的衣物,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配音,興奮得小臉通紅。
招娣則文靜許多,她只是蹲在一旁,好奇地看著水和泡沫如何將臟衣服變干凈,眼神里滿是新奇。
葉邵凱最有“研究精神”,他手里拿著一張被水浸得有些模糊的說明書,一會兒看看圖,一會兒伸手去撥弄機身上的旋鈕,嘴里念念有詞,儼然一個小工程師。
沈秀蘭正在廚房里和面,準備烙幾張蔥油餅。
她隔著窗戶看著院子里的景象,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這才是家的樣子,吵吵鬧鬧,充滿了煙火氣。
葉昭則在院子另一頭,搬了張小馬扎坐著,正低頭給家里的那輛二八大杠自行車上油。
鏈條在他手中一節(jié)一節(jié)地轉(zhuǎn)動,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陽光照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哥哥,哥哥,我來幫你!”團子看了一會兒洗衣機,熱情又轉(zhuǎn)移到了葉邵凱身上。
他看到旁邊小凳上放著一沓剛洗干凈、疊得整整齊齊的床單,是沈秀蘭準備第二天換上的。
他大概覺得葉邵凱“工作”辛苦,抓起最上面的一條白色床單,想給哥哥擦擦汗。
可他忘了自己剛剛還在院墻根下玩泥巴,一雙小手黑乎乎的。
那雙泥手結(jié)結(jié)實實地印在了雪白的床單上,留下兩個清晰的的“梅花印”。
空氣瞬間安靜了。
葉邵凱擰著眉,看著那片污漬,一副“我就知道”的頭痛表情。
招娣也“啊”了一聲,連忙拉住還要往前湊的團子。
團子看看自己的黑手,再看看雪白的床單,嘴一癟,大眼睛里迅速蓄滿了水汽,眼看就要決堤。
沈秀蘭剛解下圍裙想出來,卻見葉昭放下了手里的油壺和抹布,站起了身。
他沒有出聲責(zé)備,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大步走過來,在那顆即將掉下金豆子的小腦袋上,用他那雙沾著機油、卻刻意避開的手背,輕輕揉了揉。
然后,他沉默地拾起那條被弄臟的床單,走到院子里的水龍頭下,拿起搓衣板和那塊用到只剩一小半的肥皂。
他挽起袖子,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將床單的污漬處浸濕,然后一下一下,用力而均勻地搓洗起來。
沈秀蘭停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李文博也曾說過會讓她和招娣過上好日子,可他的好日子,是建立在金錢和算計之上,是浮在表面的風(fēng)光。
而葉昭給的,是這種浸在日常瑣碎里,用行動一下下搓洗出來的踏實。
她轉(zhuǎn)身回到廚房,面板上,發(fā)好的面團白白胖胖。
她將面團揉搓、搟開,撒上切得細碎的蔥花和鹽,淋上一層熱油。
刺啦一聲,蔥香四溢。
很快,一張張金黃酥脆、香氣撲鼻的蔥油餅就在她手中誕生了。
她端著一盤餅出來,院子里,葉昭已經(jīng)將床單上的泥印搓洗干凈,重新晾在了竹竿上。
陽光下,那片白色干凈得晃眼。
“洗洗手,吃餅了。”沈秀-蘭把盤子放在石桌上,自己先拿起一塊,遞到葉昭面前。
葉昭愣了一下,看著她手里的餅,又看看她。
他默默地在水龍頭下沖干凈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才接過來。
他咬了一大口,餅又香又酥,燙得他在嘴里直哈氣,臉上卻是一種滿足的神情。
孩子們也圍了過來,一人分到一塊,吃得滿嘴是油。
就在這一片溫馨和睦中,院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秀蘭姐,在家嗎?”
沈秀蘭循聲望去,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站在門口,穿著一件干凈的白襯衫和藍褲子,梳著兩條麻花辮,模樣清秀,一雙眼睛尤其明亮,透著股機靈勁兒。
她手里還抱著一個用碎花布包裹著的東西。
看來林巧云的動作很快。
“婉如來了,快進來。”沈秀蘭笑著迎上去。
林婉如走進院子,目光快速地在院中掃了一圈。
她把手里的布包遞給沈秀-蘭,笑著說:“巧云姐聽你說要去南方,怕你沒件像樣的襯衫,讓我這個會點針線活的給你趕了一件送來。我本來還想,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又要管礦上的事,肯定忙得焦頭爛額。”
她頓了頓,視線落在沈秀蘭身上,調(diào)侃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真心實意的佩服:“現(xiàn)在親眼一看,我才知道巧云姐說錯了。
秀蘭姐你這哪里是焦頭爛額,我看你這是家里家外一把抓,事業(yè)家庭兩不誤,是個真正的全能人啊。”
沈秀蘭接過那個溫?zé)岬牟及胧质切旅薏既彳浀挠|感。
她聽著林婉如的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