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起身，熟練地走到飲水機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一口喝掉。

隨后，晃晃腦子，驅散酒意。

“白潔姐！娛樂加養生，明天我做一份具體的企劃書給你，不收錢！也不需要給我股份什么的。當然。如果有效果，我們再接著談，到時再考慮給我一筆咨詢費就可以了。”

大概內心的想法被看穿的原因，白潔的臉又紅潤了起來，閃爍著眼神，不敢看江海。

江海也明白，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高中生，很多話很多事，全靠一個信任，沒辦法用實力做背書。

縱使自己重生歸來，也面臨著很大多數人一樣的困境，第一桶資金不好搞啊！

早知道就收下丁有容的100萬了。

“小海！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你這個建議，是不是要花很多錢，而且還得重新裝修？”

白潔也不是愣頭青，不然也不會連開了三家足浴城。

她承認江海的建議是非常有前瞻性的，也能引起轟動，但是前期的投入似乎有些過大。

白潔在心里默算了一筆賬目，就算用普通的KTV設備加上裝潢，以自己足浴城的規模，打底一兩百萬上下。

萬一裝修好了，客戶不接受這樣新潮的服務方式，豈不是把家底也差不多搭進去了。

顯然，江海年紀還是太小，不懂做生意要一步一腳印，尤其這種傷筋動骨的更需要從長計議。

江海哪里知道白潔心中有這么多想法，同時他也犯了一個錯誤。

直到白潔這么一問，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所看出的建議，全是基于自身的立場，還是一個重生者的立場。

白潔又不是重生者，時代會限制住她，自然看不到未來前景。

就像今年有人叫你去買比特幣，說未來會漲到幾萬美金一個，你肯定送他兩個字，煞筆。

江海明白自己太操之過急了，訕訕道：“是的，是要重新花很多錢裝。白潔姐！不過，在來之前，我查過你三家足浴城的經營狀況了，你四家店，兩家開在江北，兩家開在河南岸。”

“這次停業整頓的是河南岸的老店，也是你第一次創業的，立足足浴行業的第一家店鋪。同時也是老顧客最多的，生意最好的店鋪。”

說到商業，江海宛然變了一副模樣，神采奕奕的。

前世和富婆結婚后的日子，自己可一點沒有閑著，學了那么多的商業知識，一直渴望著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

每次有這樣的機會時，哪怕只是簡單且枯燥的市場調研報告，也會跟旁人說得眉飛色舞。

望著突然判若兩人的江海，白潔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的初戀，不由自主地端坐起來，認真聽講。

果然，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雖然它是生意最好的，但是利潤卻是最少的。我猜想，你可能是照顧老顧客的心情，多年來一直沒有漲價。這也導致了同行的嫉妒，只弄你這家店鋪，放過了其他店鋪。”

白潔腦子里仿佛有一束光，照了進來，一下驅散了困擾自己的腦霧。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還以為是自己保護費交不夠或者是樹大招風了，沒想到是自己的不漲價行為影響了整個市場。

難怪同行不惜一切手段要整自己，還只針對老店。

白潔豁然開朗，不過她更加好奇了，江海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經常去不正規足浴場所的朋友都知道，摩托佬和的士佬是這一場所里的指明燈。

只要你大膽問，摩托佬和的士佬很愿意跟你分享這些場所的位置給你，甚至具體到哪個技師服務最好，都能推薦給你。

江海來之前，已經通過這個神操作，把市區里最火的幾家足浴店都了解了一遍。

其中，還遇到了有個熱心的摩托佬，更是資深的足浴愛好者。

不僅市區所有的洗腳城都了解，他們的前生今世，幕后老板何許人也，也了如指掌。

更重要的一點，每家的特點和經營情況，都能說個六七成出來。

通過這一系列的信息收集整合，再經過自己的所學到知識，不能說百分百的準確，也能說到八九十分的地步。

這是，作為創業者的基本能力，市場調研。

“白潔姐！你想想啊！老店已經在停業整頓，何不趁此機會，進行轉型升級。一來可以利用裝修升級的名義，破除掉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對外宣傳升級改造，最重要的一點是可以留住老客戶，引起老客戶的期待。從而保證了，轉型的客源需求。”

江海在和十幾個摩托佬交談之后，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情況，那就是外面都在傳白潔要不行了，或者白潔已經被抓了導致老店要倒閉了。

以后誰要是再去白潔開的那幾家足浴店，難保自己不會被抓。

這樣的消息，無疑是在截斷白潔后路做準備。

有時候，最牛逼的商戰，便是造謠。

“你知道的，干這一行人脈是很重要的，既然同行他們能整你一家店鋪，難保不會整你第二家。到時，每家店鋪都輪流來一次停業整頓，損失可比重新裝修升級轉型的代價還大。”

“我相信，這一次的停業整頓，只是一個小小的試探。”

江海的話語雖然帶著威脅的成分，但卻也是事實。

前兩天，白潔就接到了通知，讓她其他三家店做好準備應對檢查。

可奇怪的是，自己托朋友去同行們那里打探，發現同行沒有收到通知。

由此可見，很明顯又是針對自己的檢查，而上面那位保護自己的人，已經盡力了。

“第二呢……”

“不要第二了，小海，我相信你。”

聽到江海的分析，白潔心算了一筆賬目，越算越害怕，不僅發現確實如江海所說，而且現實情況可能更加嚴重。

如果任由這樣下去，不過是溫水煮青蛙，遲早是死路一條。

“小海！這樣子好不好，明天姐帶你去我另外三家店鋪考察一下，雖然你說得有些道理，但與事實還是有些差距的。”

白潔之所以能開四家店足浴店，很大程度是懂得審視度度和居安思危。

“明天嗎？”江海有些始料未及。

這才重生回來第二天，就要去風月場所了？

江海賤兮兮地問：“正規嗎？白潔姐！”

白潔兩眼一瞇，邪魅地笑，“想要不正規的？姐可以給你服務。”

江海呵呵傻笑，果然不能跟白潔輕易開玩笑，她會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