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哥布林不重度依賴(求追讀)
- 開拓領主:從私生子開始征服萬國
- 糖豆騎士
- 2214字
- 2025-07-01 12:00:00
冬夜的死寂被刺耳的嚎叫撕裂。
數十雙幽綠的眼眸在莊園搖搖欲墜的木柵欄外驟然亮起。
如同鬼火在濃稠的黑暗中跳躍。
腐肉與沼澤的惡臭瞬間壓過了凍土的清冷氣息。
宣告著不速之客的降臨。
矮小、佝僂的身影在黑暗中涌動,揮舞著粗糙的石斧和打磨得參差不齊的骨刀。
匯成一股散發著惡臭的綠色潮水,尖叫著撲向黑石莊園的木柵欄。
“大人!”
馬克的聲音在發顫,手里的草叉抖得厲害。
驚恐的領民們像受驚的羊群,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驅趕著。
慌亂地聚集在艾登木屋前的空地上。
火光映照著一張張慘白絕望的臉,粗重的喘息和牙齒打顫的聲音交織成一首恐懼的挽歌。
艾登的身影出現在石屋門口。
鐵靴踏在凍硬的地面上,發出沉悶而清晰的咚咚聲。
奇異地蓋過了所有的喧囂。
“戈弗雷。”
他的聲音不高,卻穿透了嘈雜的恐懼,帶著一種冰封湖泊般的平靜。
“甲。”
戈弗雷黝黑的臉上肌肉緊繃,立刻朝身后的佃農低吼。
兩個精壯的半大小子應聲而出,用盡全力抬著一堆沉重的,毫無光澤的生鐵部件。
護胸甲被艱難地舉起,扣向艾登寬闊的胸膛。
其中一個少年在甲胄扣合的瞬間踉蹌了一步,臉頰因驟然施加的巨大重量而漲紅。
整整一百五十磅。
如果對這個重量沒有概念,可以理解成穿了一個人在身上。
裹著麻繩的邊角粗糲得像砂石。
月光吝嗇地涂抹在甲胄表面,沒有精美雕花的反光,沒有流暢的線條,只有純粹厚度的堆疊。
就是厚,就是重!
這個世界,騎士有了呼吸法,力量大加強,各個穿上幾百磅的重甲,全是人形高達。
屁民們怎么搞嘛!
“吱呀——”
艾登自己扣上了臂甲的搭扣。
聲音在死寂的人群中異常刺耳。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恐懼、茫然、最后一絲絕望中的期盼。
復雜得像一團亂麻。
然后,在眾人屏息的注視下,那包裹著沉重生鐵的軀體,爆發出與外表截然不符的恐怖速度!
“嗚——”
重甲撕裂空氣,發出沉悶的呼嘯。
艾登如同一顆裹著鐵皮的炮彈,轟然撞入了那片剛剛沖過來的綠色潮水。
“鐺!”
第一柄石斧帶著惡風砸在他的肩甲上,發出的不是骨肉分離的悶響,而是鐵匠鋪里敲擊鐵砧的硬朗回音!
火花短暫地亮了一瞬,隨即熄滅。
石斧脫手飛出,旋轉著砸進遠處的黑暗。
襲擊者,一只沖在最前面的跳腳哥布林,愣住了。
它低頭看著自己被震裂流血的虎口,渾濁的綠眼里滿是茫然。
劍光,就在這一刻乍起。
沒有花哨的招式,沒有多余的動作。
只有最原始的橫斬、豎劈、直刺。
鐵器切開皮肉、斬斷骨骼的鈍響在瞬間連成一片令人牙酸的樂章。
斷肢噴著腥臭的綠色血液在空中飛舞,潑灑在潔白的凍土上。
如同低地地區被拍賣出高價的印象派油畫。
一個試圖繞后的小個子哥布林被鐵靴無意中踩碎,化作一聲短促的尖嘯。
“咕嚕!”
一聲怪叫響起。
一個比同類壯實一圈的哥布林頭目,舉著一面邊緣鑲滿生銹鐵釘的厚木盾牌。
咆哮著從側面撞來,試圖用蠻力將這鐵罐頭掀翻。
艾登甚至沒有轉頭。
手腕微動,劍尖如同毒蛇吐信,精準地點向盾牌正中心。
“砰——嘩啦!”
木屑混合著骨頭碎片和紅白之物猛地向后爆開!
這咕嚕保持著沖鋒的姿勢僵在原地,只剩下半張被炸得稀爛的臉和空洞的顱腔,然后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綠色的潮水中蔓延開來。
它們的石斧砍在胸甲上,刮在背甲上,砸在頭盔上。
除了刺耳的鐵器刮擦聲和一道道淺淺的白痕,什么也留不下!
一個看起來相對聰明的哥布林戰士繞到側面,骨刀狠狠劈向腿彎甲胄連接的縫隙處,那是它認為的唯一的弱點。
艾登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支撐腿穩如磐石。
另一條穿著鐵護脛的腿一個迅猛的側頂膝!
“咔嚓!”
骨刀碎裂,緊接著是胸骨塌陷的悶響。
那戰士像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倒飛出去,臨死前的綠眼中,只剩下對“歪鼻”和“爛牙”那兩個探路蠢貨的滔天憤恨:
“這他媽叫肥肉?!”
...
幾小時前,黑森林邊緣。
“稀……稀爛!
籬笆,像……老…老掉牙!”
歪鼻抽著鼻子,興奮地手舞足蹈,唾沫橫飛地比劃著山腳下莊園的破敗景象。
守衛?
只有幾個拿著銹鋤頭、餓得發飄的農民。
爛牙咧著豁嘴,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補充著“肥肉”的細節。
整個哥布林部落瞬間沸騰了!
鮮血,嫩肉,或許還有那些孱弱人類藏起來的、閃閃發光的寶貝!
足夠整個部落熬過這個凍死人的冬天!
巫師枯瘦的手舉起了象征出征的石杖,喉嚨里發出貪婪的嘶鳴。
于是,整個部落傾巢而出,如同嗅到腐肉的鬣狗群,尖叫著撲向那唾手可得的盛宴。
...
而此刻,盛宴的幻想被冰冷的鐵罐頭徹底碾碎。
哥布林巫師的石杖早已滾落一旁,它癱坐在冰冷的、浸滿同族綠色血液的泥濘中。
斷腿的劇痛遠不及內心的驚濤駭浪。
它渾濁的綠眼死死盯著那個在部落“勇士”的碎肉中如死神般閑庭信步的身影。
鐵甲上掛滿了黏膩的內臟和碎骨,每一步都踏在它破碎的心臟上。
荒謬感和絕望感幾乎將它溺斃。
這哪里是探子口中防衛稀松的“肥肉”?
這明明是魔鬼的誘餌!
“上帝啊……”
說來逗樂,哥布林也是信上帝的,這些牧師們還是太有手段了些。
它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那雙透過面甲縫隙掃來的深灰色眼眸,冰冷,無波,如同永凍的深淵。
緊接著,一只沾滿了它同族綠色血液、沉重無比的鐵靴。
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朝著它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面孔,無情地踏了下來。
黑暗,連同所有關于掠奪和狂歡的美夢,被徹底吞噬。
喧囂驟然褪去,死寂重新籠罩大地,仿佛之前的廝殺只是一場短暫的噩夢。
艾登佇立在浸透綠色血液的凍土中央。
沉重的生鐵甲胄在清冷月光下反射著油膩、粘稠的光澤。
上面掛滿了哥布林的碎肉、毛發和凝固的血塊。
如同從地獄血池中撈出的魔像。
面甲縫隙后,那雙深灰色的眼眸緩緩掃過眼前狼藉的戰場。
斷裂的武器、破碎的尸體、潑灑的綠血。
冰冷無波,如同這冬夜本身。
戰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