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比武大會,戰術指揮推演(一)
- 開拓領主:從私生子開始征服萬國
- 糖豆騎士
- 2046字
- 2025-08-04 21:37:28
蘇黎世堡,宏偉的戰爭大廳,此刻已然化作了智慧的角斗場。
厚重的石墻上懸掛著歷代軍事大臣的紋章掛毯,巨大的拱頂下回蕩著低沉的議論。
大廳中央,一個巨大的神術沙盤散發著柔和的輝光,其底座由復雜的圣杯陣列驅動。
這些所謂的“圣杯”,不過是樸素的石杯或木杯,但內里盛滿了粘稠,且散發著微弱金光的圣膏。
真正的圣杯,是裝著耶穌的血的。
在基督世界的教義中,這圣膏如同救世主的寶血,承載著神圣的力量,盛裝它的容器自然被賦予了圣杯的象征。
這沙盤技術,據說源自古羅馬元老院中那些通天徹地的大魔導士們的魔法造物。
只是魔災之后,魔法凋零,諸多奧妙被教廷以神術之道接續、改造,得以重現世間。
當然,發明者早已歸給了偉大的教廷。
什么魔導士,沒聽過,不熟。
講解規則的聲音在大廳中清晰地回蕩。
參賽者抽簽分組,兩兩對抗。
指揮官們將扮演預設的勢力一方,指揮由沙盤模擬出的步兵方陣、鐵甲騎士、弓箭手集群以及隨軍教士團。
有時還會有特殊兵種,比如:鐵甲圣騎兵。
日耳曼蠻族也算,但得在東方,西邊這里絕技是不能用這個“侮辱性”的兵種的。
他們通過沙盤邊緣的控制臺輸入指令,前進、沖鋒、固守、施展神術。
沙盤則會實時演化戰場風云,山川起伏、河流奔涌、天氣變幻,皆由圣光凝成,纖毫畢現。
勝利的路徑不止一條,徹底擊潰敵軍主力,奪取關鍵的山頭或要塞,或者完成諸如護送重要人物穿越火線抵達安全之地的特定使命。
現實時間數小時,模擬戰場里的數日,甚至數月。
至于幾年,沙盤做不到。
指揮官們還擁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權柄,他們能有限度地調用沙盤中流淌的圣膏能量。
這能量能撥弄沙盤內的小范圍天象,降下一片濃霧或者掀起一陣微風。
制造短暫的幻象迷惑,最常見的是模擬天使下凡的幻影,震懾敵軍。
或進行小范圍的士氣鼓舞或壓制,當然,是要消耗神術資源的。
消耗巨大且效果有限,模擬真實戰場上魔法資源的稀缺性。
身著華麗貂皮大氅的皇子殿下,在俯瞰沙盤的高臺上朗聲宣布:
“此次推演的裁定,由我與在座的諸位父的侍者,共同擔當。
沃爾夫岡主教,代表了馬丁五世冕下的意志。
我們一起,力求公允,不負騎士之榮耀!”
伴隨著貴族們的喝彩叫好聲。
抽簽的木筒在侍從手中傳遞,簽牌碰撞的聲音清脆。
經過數輪緊張激烈的推演,大廳內的氣氛如同緊繃的弓弦。
艾登的身影也數次出現在控制臺前。
他的每一次登場都伴隨著貴族席間低沉的議論和審視的目光。
然而,他在那東方戰場,圣地耶路撒冷,血腥泥淖中錘煉出的戰場直覺和靈活機變的指揮風格。
猶如一把鋒利的剃刀,輕易地劃破了對手精心構筑的防線。
每次都是。
他指揮的“軍隊”時而如狡狐潛行,避實擊虛;時而如雷霆驟降,在敵人最薄弱處撕開缺口。
幾場勝利贏得干凈利落,許多自詡家學淵源的年輕貴族敗下陣來,臉色難看。
最終,當塵埃落定,偌大的沙盤兩端,只剩下兩個人影。
一身樸素勁裝卻氣勢沉穩如山的艾登。
與另一位,身著安代克斯家族的,白獅在上、白鷹在下,的紋章的華麗禮服的年輕人。
腓特烈?馮?安代克斯。
腓特烈不過十九歲,身姿挺拔,金發梳理得一絲不茍,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銳利而驕傲。
安代克斯家族出過數任帝國軍事大臣,家傳的經典戰陣理論和騎士沖鋒之道被視為圭臬。
腓特烈本人亦是天之驕子,騎士呼吸法已臻五段之境,橫掃各地比武大會的桂冠早已掛滿家族的榮譽墻。
這無數的贊譽,鑄就了他鋼鐵般的自信,以及對一切“非正統”戰術的深刻輕蔑。
“諸位請看,”
腓特烈環視四周,聲音清朗,帶著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
“最后的對決,將證明何為真正騎士統帥之道!
私生子雖然僥幸走到了這里,但是!
只有安代克斯家族傳承的經典戰陣,才能配上最終的桂冠!”
他的話語鋒芒畢露,毫不掩飾其動機。
要為帝國正統的軍事貴族正名,將眼前這個玷污神圣婚姻制度誕生的私生子,徹底打回原形。
這種私生子,每多活躍一分,都是對他們這種合法子的利益的掠奪。
這純粹出于立場,不帶任何多余的掩飾。
他話音落下,貴族席上頓時響起一片附和之聲,如同預先演練好的合唱:
“腓特烈閣下說得對!阿爾高之前贏的幾場,無非是運氣好,對手輕敵罷了!”
“沒錯!他那套東躲西藏的伎倆,在真正堂堂正正的戰陣面前,不堪一擊!”
“一個私生子能站在這里已經是殿下格外的恩典了,還想妄圖染指勝利?簡直是癡人說夢!”
“腓特烈大人,請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貴族戰爭藝術!”
“對!狠狠地教訓他!讓他滾回他那來歷不明的母親身邊去!”
“神圣的婚姻孕育的才是正統的力量!安代克斯家族的榮光必將照亮這沙盤!”
聲音匯聚成一股充滿惡意的浪潮,幾乎要將艾登淹沒。
那些敗在他手下的貴族子弟,此刻更是咬牙切齒,仿佛找到了發泄口,將敗績的恥辱統統歸結于艾登的“好運”和“詭計”。
空氣中彌漫著對腓特烈的狂熱期待和對艾登根深蒂固的鄙夷。
所有人都認定,這場對決毫無懸念,艾登只不過是天才腓特烈?馮?安代克斯加冕路上最后一塊微不足道的墊腳石。
幾乎無人看好艾登,甚至無人愿意設想他有一絲勝算。
腓特烈臉上掛著勝利在望的矜持笑容,走向屬于自己的控制臺。
艾登則沉默地走向另一端,在喧囂的敵意中,巋然不動。
終究,不還是要拿結果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