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拳秘,入泮,區(qū)別心
- 最后一個武圣,從五步拳開始
- 卷心大圣
- 2347字
- 2025-06-30 09:30:25
任擇哭笑不得,只能敷衍著應(yīng)承。
畢竟,他是真沒感受到什么靈氣浸染,肉身異變!
對于這個問題,任擇倒不是不相信武道常識,只是有些自己的看法。
簡單來說,他覺得,五步拳有些問題。
任擇深思過——
天詛之體易受靈氣浸染,根源在于吸納靈氣速度過快,超過煉化靈氣的速度。
但自己并沒有為了安全,刻意減少修煉時間,吸納的靈氣絕對不少。
這樣的話,刨除掉金書的未知能力,唯一讓自己沒有異變的原因,只能是自己煉化靈氣的速度,很快!
而煉靈速度,依托的是根骨體質(zhì)和武學(xué)練法。
根骨……排除。
那便只有練法。
任擇心神勾連金書,打開第一頁。
【五步拳,練法六成八分】
也就是說,只掌握了六成八分的五步拳練法,便能將蓄氣做到這種程度?
若是練法圓滿,豈不是以貫靈異骨找死一般的納靈速度,都補不滿煉靈的效率?
這樣的話,自己的修行,只會越來越快!
任擇興奮過后,有些疑惑。
此思路理應(yīng)不難想到,但教習(xí)卻沒有提過,似乎完全忽略了。
考慮到自己的練法掌握程度,大半依托金書教導(dǎo)之能,任擇最終三緘其口。
日后有人想到這一點,應(yīng)也是首先誤解自己的悟性。
幾天后,考核期一旬已過。
全講武堂內(nèi)數(shù)百考核者,離去了八成,最終只有六十余人,修成氣感。
這些人,便是延陵縣講武堂舉薦的第一屆,參與武道童試的“秀才”種子。
入學(xué)當(dāng)天,要舉行入泮禮。
武生們穿著練功褂子,拜了刀槍劍戟,跨越泮橋。宋訶親自上了九支檀香,敬告武圣天靈。
而后,中央武場入門處,立下了一塊古樸厚重的青色石碑,碑上刻有勵志詩文,大字蒼勁。
宋訶高聲念誦,沙啞聲音直入云霄:
“自小刺頭深草里,而今漸覺出蓬蒿。時人不識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諸位,變法方啟,講武始興,斯易雖細(xì),道辟如今!”
“本縣,但愿諸君行卓異,明朝信手探青云!”
“入泮禮,成!”
禮畢時的祝詞,謙益而鋒利,宋訶當(dāng)場浮一大白,半似儒生,半似豪俠。
在場的縣官、吏役,無不面色肅然。
布衣武生們讀書的少,都是一知半解,只覺心神激蕩。
幾家貴胄子弟,卻是聞到了火藥味,手腳無措,顯得不太自在。
入泮之后,便是分班。
講武堂將對自家所有武童生,分配小班、教習(xí)與日常修行的場地,并開展精心的習(xí)武指點。
任擇排著隊伍,抽了簽子,攤開一看,皺起了眉頭。
丙字武場,胡啟。
一滴冷水,輕輕滴在任擇頭皮上。
他抬頭望天,看見天空中,飛過一片深秋少見的炮車云。
……
“丙字武場,蓄氣入門者八人,小成者二人,大成者二人,一共十二人。”
胡啟散漫的目光,掃過排成一行的武生們:
“諸位已是講武堂入冊童生,年終可參加縣試,過線則入府試,可以博取個秀才的功名。
今后自當(dāng)勉力奮進(jìn),不負(fù)朝廷期望?!?
廢話結(jié)束,他頓了頓道:
“現(xiàn)在,蓄氣小成及以上者一隊,去武場西半邊。蓄氣入門者一隊,去武場東半邊。
你們兩方修行法門有異,所以分開。我會輪流進(jìn)行糾功與拆練。”
兩隊很快分好。
任擇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皺著眉立在中間。
胡啟微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這個飛速小成的異類:“這,練五步拳的,都去東半場吧?!?
任擇沉默地回到布衣之中。
西半場那邊,僅余兩男一女,均是從頭到腳干凈利落。
他們同樣穿著雙排扣的短褂練功服,只是布料反光柔和,織繡著圖案紋路,看著便頗為昂貴舒適。
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練功,胡啟先去了西半場教導(dǎo)武學(xué)。
一盞茶后。
東半場眾武生,不知第幾十次看向西半場,目光焦灼。
胡啟猶如燒熱的糖稀般,黏在西半場一位公子身上,指點那人的下盤變化。
有好幾次,指點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又被重新黏住,神色卻是難得的和藹,沒有煩躁。
另外兩位華服的公子小姐,也不急著練功,圍著被教導(dǎo)的人討論武學(xué),顯然是各自相熟。
“還只是第一個人。而且他們練的都不是同一門功夫。要花更久……”
任擇對胡啟的作為,有些心理準(zhǔn)備,只是眉眼神情,愈加疏淡。
入泮禮前,他曾期待過活人指點對練,會有不同的感受。
現(xiàn)在,他只搖了搖頭,自己退遠(yuǎn)些,專心修行練法。
日頭漸漸上移,任擇感到些微疲憊,便順手往嘴里扔了片肉干。
兩三人看到此幕,咽了咽口水,巴巴地望著他。
他微笑點頭示意,而后繼續(xù)練功。
一兩片肉干不算啥,但想要東西不舍臉開口,他倒也沒這個善心。
又不知過了多久,胡啟總算慢悠悠地邁到東半場來。
布衣少年們嘩啦一下圍了過去,頓時引得他眉頭大皺:“成何體統(tǒng),一個個來?!?
少年們隨即噤聲,有人謙讓著,有人則勉力擠到最前方。
“胡師,為何我虛步勾掌之時,總會感覺靈氣凝滯……”
“多壓肘兩寸。”
“啊?那會讓肩胛……”
“自己琢磨去,不要占用他人時間。”
胡啟不耐煩地輕喝了一聲,擠到前方的高大男孩立刻變臉,賠著笑退了回去。
其后,胡啟對幾個武生問題的答復(fù),都是如此簡陋。
任擇在不遠(yuǎn)處,自行對著木人樁遞拳換掌,已經(jīng)徹底打消了找其請教的心思。
本該是教職之內(nèi)的傳授,卻如嗟來之食,未免有點惡心。
也不知講武堂的教習(xí)是如何聘來的,縣衙是否會有對他們有所監(jiān)查?
東半場八人,胡啟草草教完。
他看見只有任擇沒有上前,撇嘴呵了一聲,踱步回到場邊太師椅上,往自己杯中,篩了一泡雛菊。
日頭漸高,諸生用過了午膳的青菜小米粥,和一大碗五花肉,心滿意足地去到院內(nèi)學(xué)堂。
下午先學(xué)了半個時辰的武經(jīng),才又入武場中,練習(xí)打法。
西半場上,兩男一女的功法全不相同,對拆之時復(fù)雜多變,卻已各受了胡啟一次對練。
輪到東半場時,胡啟只將眾人聚到一起,說要指個打得不錯的代表,演練一遍打法對拆。
聽到只有一個名額,眾人失望,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胡啟直接看向任擇,眼神中頗有戲謔意味。
你遠(yuǎn)超同儕,自是心高氣傲,但打法非拆練不可學(xué)會,這個機會,你難道不要?
如果你視傲氣重于自身利益,那你個小孤兒也活不到今天了。
眾人也跟著看了過去,露出艷羨與敵意。
但很快陷入愕然。
武場角落中,任擇面無表情轉(zhuǎn)回頭去,照舊把木人樁打得啪啪作響,一點兒沒有上前的意思。
偶爾轉(zhuǎn)頭,見到眾人都看著他,他甚至翻了個白眼。
你老頭履行個教職,怎么也跟他們饞肉干似的,想要人主動捧面子?
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