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重生萬歷:我只想保命撬江山
- 森上木
- 2021字
- 2025-07-12 08:57:44
王安的身體微微一顫,頭埋得更低了:“請?zhí)竽锬锓愿馈!?
“哀家要你,盯住一個人。”李太后的聲音壓得極低,“禮王,朱載純。”
王安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錯愕。禮王?那個出了名的,只愛美食和斗蛐蛐的憨厚王爺?盯他做什么?
李太后沒有解釋,她只是覺得,能讓皇帝如此信任,甚至不惜動用內(nèi)帑去扶持的“承運商行”
其背后之人,必然與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而宗室之中,有這個腦子,又有這個膽子摻和進來的,她一時竟想不出第二個人。
與其大海撈針,不如從最不可能的地方查起。這或許,就是那團迷霧故意露出的破綻。
“你不必查他做了什么,哀家只要知道,他見了誰,尤其是見了哪些不像他王府圈子里的人。
還有,他府上的銀錢往來,不必查賬本,只需盯著他府里采買的管事,看看他們都從哪里支取大額的銀票。”
李太后頓了頓,補充道,“素心會從哀家的私庫里,撥給你一筆銀子,方便你行事。
記住,要慢,要穩(wěn),寧可沒消息,也絕不能打草驚蛇。”
“奴婢……遵旨。”王安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鄭重地叩首。
乾清宮,西暖閣。
朱翊鈞將朱翊亨召到了面前。
看著眼前這個因為激動而臉頰微紅的堂弟,朱翊鈞心中頗為滿意。
朱翊亨有野心,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他足夠年輕,思想還沒有被那些將門的陳規(guī)陋習(xí)所禁錮。
這樣的人,才是最好的利刃。
“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子,坐得還習(xí)慣嗎?”朱翊鈞隨口問道。
“托皇兄的福,還算順手。”朱翊亨躬身道,“只是……衙門里那些老人,一個個都油滑得很,陽奉陰違是常有的事。”
“朕知道。”朱翊鈞點了點頭,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朕不打算讓你去跟他們擰麻花。朕要你,另起爐灶。”
他將一份早就擬好的條陳推了過去。
朱翊亨疑惑地接過,只看了一眼,呼吸便猛地一滯。
那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錦衣衛(wèi)改制”。
“朕打算,將錦衣衛(wèi)一分為二。”朱翊鈞的聲音平穩(wěn)而有力,在空曠的暖閣里回響
“其一,為內(nèi)衛(wèi)營。職能不變,依舊是監(jiān)察百官,巡查緝捕,替朕看著這大明的天。
人員,就用衙門里那些老人。他們熟悉門道,干這些活,正是他們的長處。”
朱翊亨的目光,落在了條陳的下半部分,他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其二,為外事營。”
朱翊鈞的眼中,閃爍著一種朱翊亨從未見過的,名為“野心”的光芒,“這個營,由你親自掌管,人員,也由你親自挑選。
朕只有一個要求,不要那些油滑的老人,要年輕的,最好是身家清白,無牽無掛的。
朕要你,把他們的眼睛,耳朵,都給朕撒出去!撒到大明的邊疆之外!”
“皇兄的意思是……”朱翊亨的聲音有些干澀。
“朕要你,替朕看著整個世界!”朱翊鈞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坤輿萬國全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了大明版圖之外的區(qū)域。
“朕要知道,倭國的大名們,今天是為了爭奪哪座銀礦打仗;
朕要知道,占城、暹羅的米,今年是豐收還是歉收,他們的米價幾何;
朕要知道,呂宋的西班牙人,又造出了什么樣的新式火炮;
朕甚至要知道,遙遠的歐羅巴,那些紅毛番的國王們,在為什么而煩惱!”
“這……”朱翊亨徹底被朱翊鈞的宏大構(gòu)想給震懾住了。
他原以為,錦衣衛(wèi)的極致,便是如永樂朝那般,權(quán)傾朝野,令百官聞風(fēng)喪膽。
卻從未想過,這位堂兄的目光,早已越過了九州的界限,投向了更為廣闊的星辰大海。
“這很難,朕知道。”朱翊鈞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所以,朕給你錢,給你人,給你最大的權(quán)限。
朕要你把外事營,打造成朕的千里眼,順風(fēng)耳。
他們不僅要會刺探,會潛伏,更要懂算學(xué),懂商賈之道。
因為很多時候,一個國家最核心的機密,不寫在國書上,而是寫在賬本里。”
他從身后的一個箱子里,拿出厚厚一疊寶鈔銀票,足足有二十萬兩,就這么輕飄飄地放在了朱翊亨面前。
“這是外事營的啟動銀兩。人手,你可以從御馬監(jiān)新練的兵里挑,也可以從善堂那些已經(jīng)成年的孤兒里選。
朕要的,是絕對的忠誠。他們的第一站,就是東南亞諸國。那里,將是他們的練兵之地。”
朱翊亨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銀票,又看了看朱翊鈞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只覺得一股熱血從腳底直沖頭頂。
大丈夫,當(dāng)如是!
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臣,朱翊亨,領(lǐng)旨!定不負陛下所托,為陛下,為大明,開萬世之太平!”
送走了心潮澎湃的朱翊亨,朱翊鈞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
布局,是一件很耗費心神的事。他拿起桌上一個只寫了封皮的冊子,翻開,提起筆,在上面繼續(xù)寫字。
正寫著,一個小太監(jiān)通報,禮王朱載純求見。
朱翊鈞放下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棋盤上,最有趣的一顆棋子,來了。
禮王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跟前幾日那副愁云慘霧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如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帶風(fēng),下巴抬得老高,仿佛全京城都欠他錢似的。
但一見到朱翊鈞,立刻又切換回了那副乖巧小貓的模樣,噗通一聲跪下。
“小王朱載純,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叔父免禮。”朱翊鈞笑著將他扶起,“看叔父這氣色,想來是最近睡得不錯。”
“托萬歲爺?shù)母#∷孟悖缘靡蚕悖 ?
朱載純嘿嘿傻笑,他那幾日是真的沒睡好,不過不是愁的,是興奮的。天天晚上抱著金元寶睡覺,誰能不香?
朱翊鈞也不跟他廢話,將昨夜寫好的另一本冊子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