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 重生萬歷:我只想保命撬江山
- 森上木
- 2195字
- 2025-07-25 07:33:51
他手中的圖紙,仿佛在這一刻,有了千鈞之重。這不是圖紙,這是天命!是足以撬動整個天下的神器!
“陛下,”朱翊亨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他“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此等神器,乃國之重器,萬萬不可示于外人!臣……臣不知該如何……”
“起來。”朱翊鈞很滿意他的反應,“朕就是要讓你來辦。
此事,朕命名為‘昆侖’計劃。朕給你三道旨意。”
他站起身,走到朱翊亨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第一,絕對保密。
朕給你一道手諭,你可以調動京郊三大營的兵馬,將西山的一處山谷,給朕圍得像鐵桶一樣!
一只鳥都不能飛進去!所有參與的工匠,一律只進不出,他們的家人,
由承運商行出面,用最優厚的待遇養起來,告訴他們,他們的男人,是在為朕修筑一座萬年宮。”
“第二,給朕找來全大明最好的鐵匠、石匠、木匠。
告訴他們,到了‘昆,侖’,他們就是爺。
每日三餐,頓頓有肉,白面饅頭管夠。
工錢,按他們原來最高時候的三倍發。但是,活兒要干得精細,誰敢在里面偷奸耍滑,不用跟朕請示,就地正法。”
“第三,”朱翊鈞的目光變得深邃,“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朕不要你趕工期,也不給你任何壓力。
這個‘轉爐’,可能要試十次,甚至上百次才能成功。
朕要的是萬無一失,不是急于求成。錢不夠,內帑給你補。人不夠,全天下去給你請。朕只要一個結果。”
朱翊亨聽得是心潮澎湃,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臣,領旨!”
他站起身,再次看向那張圖紙,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敬畏,狂熱,還有一絲深深的困惑。他指著圖紙上那梨形爐體的底部,
問出了一個在他看來很“實在”的問題:“陛下,臣愚鈍。這爐子底下,為何要開這么多孔洞往里吹風?
這火燒得正旺,一陣大風,豈不是要把火給吹滅了?”
朱翊鈞笑了,他沒有解釋什么氧化反應,什么脫碳增溫。
他只是拍了拍朱翊亨的肩膀,用一種近乎神棍的語氣,緩緩說道:“翊亨,你見過火山噴發嗎?地心之火,
之所以能融化萬物,靠的不是木炭,而是大地的呼吸。
朕這個爐子,引的就是地肺之風,用的是雷霆之火。
你只需記住,風,在這里,不是用來滅火的,是用來生火的。生的,是能融化鋼鐵,重鑄乾坤的,天火。”
“天火……”朱翊亨喃喃自語,他似懂非懂,但心中的敬畏,卻又深了一層。
他不再懷疑,只是將這份沉甸甸的圖紙,小心翼翼地卷好,揣入懷中,如同揣著一個隨時可能爆裂的太陽。
他躬身退下,腳步沉穩,卻又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殺伐之氣。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僅僅是錦衣衛的指揮使,他將成為皇帝手中,最鋒利,也最隱秘的那把刀的鑄造者。
書房內,只剩下君臣二人。馮保看著朱翊亨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主子爺臉上那志得意滿的笑容,
終于忍不住小聲問道:“主子爺,您跟王爺說的……地肺之風,雷霆之火……是真的?”
朱翊鈞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斜睨了他一眼,心情大好,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怎么,你不信?”
“奴婢……奴婢信!”馮保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主子爺說的,奴婢都信!只是……只是覺得,太神了。
往爐子里吹風,就能煉出好鋼,這……這簡直是神仙才有的法術。”
“法術?”朱翊鈞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這世上最大的法術,就是‘道理’二字。弄懂了道理,你也能點石成金。”
他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無人能懂的寂寥。
他當然知道,這第一座轉爐,絕不會像他說的那么輕松。
耐火材料,傳動裝置,供風的穩定性,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可能導致失敗。
但他必須給朱翊亨,給所有人,樹立一個絕對的信心。
“昆侖”已起,接下來,就看這大明的江山,能否承受住這天火的煅燒了。
送走朱翊亨,朱翊鈞獨自一人在空曠的書房內,興奮地來回踱步。他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此刻燃燒著一團名為“野心”的烈火。
別看他畫出來的只是個小型的,一爐只能產出幾噸鋼的轉爐,可這玩意兒,是跨越了五百年的技術結晶!
放眼全球,在這個風帆戰艦還在海上晃悠的十六世紀,十噸鋼,那就是神跡!
一旦這個被他命名為“昆侖”的計劃成功,他就能在西山,乃至全國,復制出成百上千個這樣的“鐵梨子”。
到那時,大明的鋼鐵產量,將不再是以“斤”來計算,而是以“萬噸”為單位,呈現出一種爆炸性的,碾壓式的增長。
他太清楚鋼鐵意味著什么了。那是工業的脊梁,是戰爭的筋骨。
未來五百年,誰的鋼產量多,誰的拳頭就硬,誰說話的聲音就大。
槍、炮、鐵軌、橋梁,乃至他腦海中那個還只是模糊輪廓的,覆蓋著厚厚裝甲,能撞沉一切敵艦的“鐵甲艦”,哪一樣不是嗷嗷待哺的吞鋼巨獸?
這一切的基礎,就是鋼!只要鋼鐵的洪流從“昆侖”的爐口奔涌而出,他就有底氣,將這腐朽的大明,
從里到外,徹底鍛造成一個嶄新的,由他意志主宰的鋼鐵帝國。
到那時,什么士紳門閥,什么祖宗成法,在這鋼鐵洪流面前,都將如朽木般被沖得一干二凈。
他越想越興奮,甚至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空蕩蕩的書房里回蕩,聽得一旁侍立的馮保,后背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他覺得自家主子爺自打從善堂回來后,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那股子興奮勁兒里,透著一股讓人心悸的瘋狂。
現在,他需要種下第三顆種子。一顆能讓這副筋骨,真正動起來的種子。
“馮保。”朱翊鈞忽然開口。
“奴婢在。”馮保連忙躬身。
“承運商行的船,如今最遠到何處了?”
馮保一愣,不知皇帝為何忽然問起這個,但他腦子轉得極快,
立刻回道:“回主子爺,除了南洋諸國,船隊的主力已經循著您給的海圖,抵達了滿剌加(馬六甲),
在那兒跟一些紅毛綠眼的弗朗機人做生意。
聽說那些弗朗機人很是豪爽,咱們的絲綢、瓷器和茶葉,他們有多少要多少,拿出來的都是雪花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