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武的表情很不好。
跟在北極武身邊的拓跋牛也小心翼翼的。
兩人一起騎著馬到了公社,這里附近是一片林子,此時綁著許多馬和驢子。
北極武問:“我這些馬是好馬,還是差馬?”
畫卷不值錢,但也是北極武用心繪畫的。
知道賣一百兩的時候,北極武非常高興。
其實當時就算是賣十兩銀子,北極武也愿意拿去換錢。
但若是說好了一百兩,卻只給十五兩的駑馬,那下次見到夏丘的時候,北極武一定要讓他知道羞辱一個暴力男人的下場!!
在北極武看來,蒙騙也分等級。
拓跋牛欺騙這個事情如果是一的話,那夏丘戲耍蒙騙的惡劣等級就是九!
拓跋牛看北極武不生自己的氣后就輕松了許多。
“武爺,您這十匹馬都是好馬,在馬市這里能賣十兩,換成是南邊缺好馬的地方,最少二十兩起步。”
北極武這就舒服多了,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好,你看著照顧好這些牲畜就行了。”北極武面帶微笑,“做生意,賺點賠錢都正常,自己心里滿意就行,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以后規規矩矩做事,你稍微賺點我不介意,該說實話就說實話,我們山農族的人討厭那些不實誠的人。”
拓跋牛忙說:“是!武爺您放心!”
“行了,你進去吃飯吧。”北極武對著飯堂門口的其余人喊道:“這是過來給我們養牲畜的,這一個月他就在村子里幫忙,按照咱們的人給他管飯,沐傳亮,你帶他住你家吧。”
沐傳亮剛從地里回來,聽到后答應道:“是,族長。”
北極武的十匹好馬作為騎乘使用,以后說不定也能用來作戰。
這些馬因為長期混在一起,互相之間也都熟悉,所以養在一起也省事。
牛因為給各家干活的關系,由各家輪流飼養。
在北極武走后,沐傳亮就走過來和拓跋牛搭話。
“老師傅,你可知道怎么搭牛棚?十多頭牛的棚子咋么搭?”
拓跋牛下馬后笑著說:“知道,這些牛就是我養的,得分開一些,不然有些牛特別壞,就喜歡弄死別的牛,牛和馬不能養在一起,會打架,馬的心眼又多又壞,會踢死牛。”
看到拓跋牛就是養牛的老師傅,村子里的人對這個胡人男子的態度就明顯尊敬了許多。
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能多吃兩口飯。
北田根對著孫子喊道:“去把我的酒拿來!咱們好好招待老師傅!”
拓跋牛笑著說:“山農族就是豪爽!”
吃飯時候大家都脫了帽子,看到這邊全村老少爺們都留著和尚一樣的短發,拓跋牛就知道這里不是漢人的風俗。
當然北極武給人的感覺就不像是漢人。
邊軍漢人雖然也出去屠村搶劫,可那都是集體行動。
北極武不一樣,北極武隔三岔五就出去一趟,每次回來都帶回來大量戰利品。
北田村的人也好,外面知道這個事情的人也好,沒人把北極武當成是漢人看待。
北極武要是造反的話,全村老小都不意外。
不論是讓人對他下跪,還是分田分地分牛,這都是造反的節奏。
換成是內陸地區,別人肯定不敢和北極武走得太近。
在經常造反的北原地區就不一樣了,這里的人只追隨強者。
誰的拳頭硬,誰能帶著大家吃飽飯,過上好日子,誰就是老大。
法制觀念越淡薄的地區,造反就越普遍。
拓跋牛把隨身攜帶的行禮放在桌子上,鐵器銅器在桌子上發出咯噔的響聲。
北田根好奇問道:“這包袱里是什么家伙?”
拓跋牛也害怕這些人以為包袱里都是錢,到時候謀財害命,于是主動打開包袱介紹。
“這是給牛打環的工具,我自幼給人養牛,給牛鼻子套環,大蹄鐵,接生牛羊都能做。”
北田根聽到拓跋牛會這么多本事,更加客氣了。
北田根壓低腦袋,湊近說:“老師傅這次過來,我們族長給了你多少工錢啊?”
拓跋牛剛才差點被北極武打死,哪里敢要什么工錢。
“我仰慕武爺的威名,哪里敢收錢,管吃管住就行了,等過兩天我回家帶幾個女人過來,給你們村子的男人娶三個婆娘!”
附近的村人聽到這話,對這個老師傅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北田根站起來說:“老師傅原來是客,開鍋第一碗飯,先給老師傅端來!”
沐傳亮等人都沒有意見,優先招待客人是應該的事情。
就算是自家女人孩子少吃或者不吃,也不能讓客人餓肚子。
很快廚房端來了豬肉湯,燉菜,全麥饅頭,小米稀飯,咸菜,雞蛋。
拓跋牛和北田根還有北宮定邊幾個人一起吃飯,沐傳亮和北宮北田兩家還不熟悉,自己和老娘孩子蹲院子里吃飯。
屋子里的桌子不多,飯堂還沒有正式修好,里面容納不下一兩百人。
大部分人都是端著碗在外面吃,干的稀的都管飽。
北極武根本不在乎他們吃多少,只要不偷竊,不帶回家藏著就行。
大人小孩都是敞開了吃,北極武家里的女人也同樣不設置三個餅子三碗稀粥的限制。
北極武就是為了讓這些女人強壯一些,胖一些,胸部和屁股大一些。
飯堂里的拓跋牛在和幾個男人閑聊時,就看到附近老婆子和小孩子喝了一碗又一碗。
“你們這里吃飯怎么吃那么多?那些婆子吃這么多,不怕冬天沒有吃的嗎?”
拓跋牛覺得這里的人太浪費了,忍不住詢問緣由。
北田根露出遲疑的表情,緩緩說:“一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幾天族長讓我們多干重活,又是耕地又是蓋房子挑水,就都敞開了吃。”
北宮定端著酒碗喝了一口,隨意的邊說:“吃就吃吧,是族長讓大家伙敞開吃的,族長說沒錢了他會想辦法,等陣子出去一趟,又是好幾車東西,怕個鳥啊!”
北田根也是這么想的,認真說:“族長是個能人,肯定有辦法!”
拓跋牛感覺非常無語,這個山農族活不下去就下山打劫吧?
別人家的事情,拓跋牛也不好過問。
在拓跋牛的印象里,這里就是一個能夠好好做生意的山寨。
沒錢沒糧就去搶,但對自己人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