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血熱戰三年是中考,一朝別了老班不復返!師生情誼是真摯,離了校園再難遇。
睛空萬里,烈日照,入學不識君真貌。綠綠的樹葉反射著綠光,老班眼里反射著友誼之光,學生眼中反射著奮斗之光。
烈日的照耀下,學生一個個正在那兒站著軍姿,那一個個初生的花草哪經得起陽光的曝曬,不一會兒,老師只得眉頭緊鎖,眼中憂慮,雖陪我們一塊兒站,卻也過意不去道:“再站會兒,我們就休息了。”
同學這一聽,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似的,虛白的臉充滿了血色,搖搖晃晃的身子,瞬間站穩了,臉上的痛苦表情變為了歡天喜地的笑容,打足了勇氣,繼續站下去。
一會兒,臺上的老師道:“休息。”
個個學生如野馬,飛一般的跑,跑得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東邊有一個,西邊有一個,零零散散的,站滿了一個操場。
此時烈日當頭,一個小伙子正呆呆地站在那頭兒,仿佛不知方才已解放了,然而,慈善的老班卻已經注意到那呆呆的小伙子了。
沒錯那個小伙子是我,當我一回到家,媽媽滿臉的憂慮,關切的眼神閃耀著,用的大大的手撫摸著我道:“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不去休息?”
滿臉疑惑的我,茫然不知所措,問道:“什么?”
母親卻猶如神一般,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只聽她說:“莫要狡辯了,你老班已經跟我說了,到了休息時,你一個人站在那,叫你買點水喝,你不買,她看著你怪可憐的,問我是不是沒給你錢?”
我這一聽,心里不知所措,如今回憶起來,記得那會兒,烈日之下,一束溫和的太陽光照在了老班臉上,老班的眼里閃爍著光芒,那是一束多么慈祥的光啊!如今,我卻要與你離別,淚水不禁滾落而出,卻不知要和你說些什么?畢竟,到了這時,說什么也都是白說了,只能多看幾眼,留下你我的最后一段時光。
霧霾四起,遮住眼,初二不見君面貌。教室里的燈光,微微閃爍著,教室里的學生,一片死寂沉沉,放不下刻,就要步入黃泉。
小三考啊!小三考!考得人心恍恍惚惚,大失大落,把這腦瓜子考得嗡嗡的響,一個個學生被那靈活的問法嚇的四處而逃,一個個沒背過的答案,一道又一道沒押中的生物題。
記得考前生物老師,眼中充滿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激勵著一位位學生說:“最后幾個問答題一定考……往年都是如此,記得好好下去背一背。”結果,一個都沒押住,一個個題,都像長了翅膀,需要學生插上思維的翅膀才能見到真主。
而老班緩緩走了進來,貼下身子,側著耳朵,殷切地問著同學:“這次,有沒有考好啊?”
只聽到,一聲聲地嘆氣,一聲聲的“哎”,沒有那個喜笑顏開,就連年級第一的史晉明也道:“我……題錯了,沒考好。”
老班聽到了那一聲聲抱怨聲,仿佛整個班級都泄氣了,心中頓生悲涼,走上了那講臺,挺直了腰板,抬起了頭,慈悲的眼神望了下去,看著那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學生們。
只聽她的鼓舞之聲頓時響起:“別擔心,你們要知道,要相信你們是最好的,連你都難,誰會不難呢?”
聽了她的鼓舞,下面的學生一個個抬起了頭,揚起了帆,踏著風浪過大江。
如今憶起來,只記得老班那英姿,卻不再記得她嚴歷,她的責備聲,只因,如今,我將與老班走在岔路口,或許有終一日會相見,或許從今以后便天人兩隔,誰也見不到誰。
電閃雷鳴,雨雪交,初三方見君面貌。遲鈍的電腦變靈敏,蒼蠅的小腳一蹬,“鼟、鼟……”的擊鼓聲響起來,原來是那蒼蠅小腳正中了名為“擊鼓傳花”的點名神器上。
這一蹬,逗笑了全班,方才死氣沉沉的臉,頓時露出了笑容,個個,趴的趴,躲的躲,最后露出了一張史晉明躲閃不及的圖像。
板著臉,眉頭緊鎖的老班也露出了一幅笑容,轉過頭來,看著新電腦的新功能,茫然不知所措,仿佛從未見過一般。
只聽她問道:“這個可是點名的?還是要得的,以后就用它來點名了。”
同學們,芬芬欣喜若狂地大聲叫道:“是的。”可惜的是,我們再也見不到老班用了。
那只小小的蒼蠅仿佛讀懂了我們的心意,一遍又一遍地去點擊著,“鼟、鼟……”的聲音響個不停。
老班想去關了,最后卻束手無策,只得任由它擺布,過了一會兒。
老班似自言自語,又似對我們說,更像在懷念,在追憶過往的一切似的。
只聽她說:“我也不責怪你們沒考好了,畢竟馬上就要中考了,成什么算什么了,我不希望你們考得多好!多好!我們老師不需要你考多好來回報,只要你們會做人就行了。”
接著她又望著沈宏熙和楊武睿說:“特別你倆,其他的我誰也不擔心,就擔心你倆,一個還是老師子女,但我叫你們擦個桌子都要和我打小算盤。”
說完又望向我們說:“你別想著我天天說你們,但我還是想你們的,和你們在一起三年,或多或少也有點感情了,如今,馬上就要和你們分別了,想想往屆考生離開那會兒,就像是在逃荒一樣,一秒都待不得。”
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去年,那會兒,我只見一個個考生收的收,走的走,于是便和朋友說:“你看!他們就如同逃荒的難民一樣。”
而好友卻直接道出了原因:“考都考完了,他們不逃荒,還要留這兒干啥子?”
接著又回到現實中,老班又言:“那會兒,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是多么的不舍,卻又無法挽留;到了后來,他們又邀約著要來看我,但等到有了工作后,就得去工作,心里想著見,卻又見不著。”
突然,她仿佛怕我們不信一樣道:“你們別不信,以為都一個村,怎么找不著呢?等到你找我時,我也早退休去哪兒、哪兒玩了,說不定,一輩子也見不著面。”
似乎說到了她心坎上,停頓了一會,又說:“所以,你們要珍惜一下最后一段時光了,舍不得誰,多看他幾眼。”
那一夜里,我流下淚珠,翻來覆去,一夜難眠,每每想到逃荒的場面,心里一陣陣痛,卻不知要如何安撫這顆心。
都說老師如父,而你卻如同母親般關切著學生。
正所謂“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也,以其無以易之也。”你的愛生似水,感化學生;你的嚴似水中巨浪,將我們沖擊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