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

凌云皺起眉頭。

黑貓警長？

凌云當然看過這部經典的國產老動畫。

雖然這部實在有些老，但福利院的娛樂不多，院長可不會給他們放什么日漫，小時候翻來覆去看的都是《哪吒鬧?！贰逗谪埦L》這種經典老片。

這部許多人的童年回憶其實只有五集，第一集的反派便是一只耳，而最后一集的大反派是一只耳的娘舅吃貓鼠。

那個年代的動畫片限制并不多，吃貓鼠這個大boss的兇殘給許多小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凌云也一樣，所以這短信一看他就有了回憶。

只是這在說什么東西？

這年頭的詐騙手段防不勝防，但說推銷也不像推銷，可能只是什么惡作劇？

理智告訴凌云應該拉黑刪除，畢竟這短信在他的視角看來除了騷擾沒什么特別的，更離譜更莫名其妙的他都見過。

但潛意識中他覺得這信息實在有些奇怪。

黑貓警長……

小時候看這片子自己也夢想當警察來著，現在也算是另類的實現了夢想？

凌云看回這個信息，稍微留了個心眼，將它先留在了手機里，然后洗漱出門。

專調局。

九點準時上班的凌云見辦公室里空前“擁擠”。

姚國忠，夏樂，汪平，何昊，還有自己。

陵江支隊的調查員，除了萬年不見人影的田龍難得齊聚一堂。

“凌云回來了。”

姚國忠招了招手：

“確定傷養好了？不要勉強，身體第一?！?

凌云點點頭：

“姚隊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的。”

“那就好。正好大家都在，開個例會吧，也給你熟悉下最近的情況?！?

人也不多，幾人就在沙發邊坐好，交流起最近的信息。

凌云養傷的這段時間以來，陵江支隊全軍出動，加班加點，四處排查。

然而小貓抓住了三兩只，一些不太安分的民間覺醒者這段時間都風聲鶴唳，可無論是神父還是全能教都毫無消息。

調查員們甚至都發動起了自己的人脈——干這行久了，自然會和許多人、特別是覺醒者打交道。

非官方的覺醒者往往也有自己的圈子和渠道，許多踏足灰色地帶的人，會被調查員發展成線人，以求多個渠道探聽消息。

但這次這些線人也不管事，神父還偶有人聽說過，卻也不知其蹤；

全能教就完全沒人知道一點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愿說、不敢說，還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甚至陵江支隊現在都不清楚，到底陵江還有沒有全能教的人潛伏？上次那一批就是全部的人，已經被全殲也說不定。

就如同枯坐河邊的釣魚佬，不知道到底是餌料不夠，還是水中已經沒魚？

不過工廠那支傳教小隊規模不算小，最近各地又都不安生，姚國忠也很難下這個判斷。

凌云聽了半天，發現同事們都有些一籌莫展，進展非常的小，姚國忠更是眉頭緊皺，抬頭紋都更深了些。

“其實……”

夏樂輕聲道：

“田師傅認識的人更多，如果讓他幫忙，或許能有收獲？”

何昊推了推眼鏡：

“田師這兩年的重心都在外面，據我所知在陵江和周圍幾市的民間覺醒者圈子里聲望很高，或許他真能有辦法?！?

田龍田師傅……

說來有些不可思議，凌云入職這么長時間，從實習調查員轉為正式調查員，居然從來沒見過這位前輩。

他對田龍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資歷比姚國忠還老，實力也非常強，但是因為晉升無望似乎有些躺平的意思，隊里的事情基本不管，天天在外面當顧問賺外快。

因為他資歷太老，姚國忠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是大事不會勞煩他，就跟國企的那些常年不見人的老資格一樣。

見眾人提起田龍，凌云也和他們一樣，一起將目光轉向了姚國忠。

姚國忠沉吟一下，微微點頭：

“我給龍哥發個信息?！?

他在手機上按了幾下，過了一會兒，手機就震了起來。

是一條語音信息，姚國忠瞟了一眼翹首以待的隊員們，按了轉文字，然后微微皺眉。

“老姚，我這兩天在蓉城這邊有點事，不大方便。等我回去我就問問哈。”

不大方便……不會是帶人進靈墟吧？

多半是。

夏國境內的靈墟九成以上基本都被靈管局掌握，剩余的也是經過授權的組織和靈管局共同探索。

民間的覺醒者想要進入靈墟，要么給靈管局交申請、等審核，要么通過這極少一部分的組織進入，不過價錢肯定更貴。

當然，還有一種選擇，就是去尋找流傳極為隱秘的、靈管局都沒掌握的“野靈墟”。

不過進這種靈墟的危險性就大太多了，不只是靈墟里面，還有去這個靈墟的渠道。私自掌握靈墟的勢力，肯定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組織。

總的來說，在夏國的環境下，相對官方覺醒者，大部分民間覺醒者進入靈墟肯定是更困難的。好不容易獲得一次機會，攻略還不見的能獲得內部的詳細版本，因此催生了靈墟向導這個職業。

顧名思義，靈墟向導，就是由經驗豐富的、最好是有官方背景的資深覺醒者，帶探索者一起進去，最大程度的減少危險性。

這算是一項灰產，理論上專調局和靈管局的職員是不能做這項工作的，但實際上卻很難避免。

畢竟這是一個關系社會，朋友、家人、師長同學說要進靈墟了，請你帶一下，你若拒絕，他們自己進去很可能遇到危險再也出不來，你帶還是不帶？

高層也知道這很難杜絕，所以一般不會嚴管。畢竟向導的存在，其實可以很好的減少民間覺醒者的傷亡。

只不過見田龍正事不做又去干這事，姚國忠隱隱有些不滿，卻也沒說什么。

“他要過兩天才能回消息。”

姚國忠搖了搖頭。

夏樂微微嘆了口氣，道：

“那就再自己排查一下吧。神父和全能教都藏得很深，我占卜也找不出來?！?

何昊則說：

“我一直在監控韓毅，但他關了圣心冥想班之后深居簡出，沒有收獲?！?

眾人討論一陣，仍然沒什么頭緒。

凌云則補看著前面的資料，慢慢翻到了遭遇全能教那晚的記錄。

何昊重新梳理了那晚的流程，通過監控找到了神父傳遞信息的方式，并且有了他的影像——然而并沒有什么用，鏡頭中的神父就是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高大男人，不要說五官，就是他風衣之下真正的高矮胖瘦都無法判斷。

凌云看了那照片幾眼，也覺得沒什么收獲，只是又好奇的看向傳遞信息的記錄。

“初步判定神父為牧師命途的第二靈階【朝圣者】，他對小女孩使用了朝圣的能力，讓她代為傳遞記錄信息的磁帶……”

下面是找到小女孩之后做的筆錄。

問詢者：你對對方有什么印象？

女孩：（搖頭）

問詢者：他對你說了什么？

女孩：他問我喜歡看什么動畫，問我看不看黑貓警長，我說我喜歡小馬寶莉，他就說要送我小馬寶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