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這樣操作？

凌云再度發出驚嘆。

姚隊是真的很會幫隊員立功了。

“來看看寫報告的格式，你既然轉正了，學一學以后報告自己寫，別讓我老人家每次代勞。”

姚國忠招手道。

“姚隊說笑了，你這正是打拼的年紀，哪里算得上老？”

凌云湊了上去。

他自然明白，這格式不是真正的“格式”，而是措辭的方式。

他看著姚國忠速度飛快的寫著報告，把自己描述成為專調局拋頭顱、灑熱血的忠誠戰士，任何一個領導只要不想被人背后蛐蛐，或者看到類似“是什么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報道，只能捏著鼻子把嘉獎和補償一齊批準。

凌云感到大開眼界。

姚國忠的這一手匯報技巧是他的核心科技了，再聰明的人沒有相當的經驗也寫不出來。

而他的速度跟不用思考似的，是讓人羨慕的能日更萬字報告的強者。

于是凌云逐幀學習，連連點頭。

但開玩笑的話不提，一個愿意為下屬在規則內爭取最好待遇的領導，和一個發放嘉獎津貼毫不斤斤計較的組織，足夠讓人產生強烈的歸屬感。

看看外面，看看民航……算了，還是不看了。

報告寫完之后，姚國忠又和凌云討論了一下【白龍書院】里的情況。

“異變的原因，其實很難分析得出來。靈墟就是這樣，發生什么不正常的事情都很正常，哪怕是這樣一個穩固多年的靈墟。我有時候覺得，進靈墟就是你們年輕人現在流行的開盲盒——不，魔盒。

“你永遠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你也永遠無法了解靈墟。”

姚國忠搖了搖頭，他對靈墟依舊是否定的態度。

凌云緩緩頷首，然后問道：

“姚隊，我剛進入靈墟，夏隊就發現覺醒者的波動，前去追蹤。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無法排除這種可能。這也是夏隊緊追不舍的緣由，她怕萬一對方圖謀不軌，會干擾到你。

“但是理論上，至少據我所知，覺醒境的覺醒者想要人為引發靈墟異變，是不大可能的，除非對方對靈墟的研究已經深入到一個層次。然而那樣的人，除了靈管局里的瘋子，我很難想象外面的組織會有。夏樂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等她回來好好問一問情況吧。靈墟就是一團謎……”

姚國忠捏了捏額角，然后轉過話題：

“對了，你選好房子沒？人家那邊有批新人入職，雖然沒跟我說，但畢竟不好一直占著宿舍。”

公安局那邊其實樂得給專調局這邊一個住宿名額，又算不得什么，還能搞好關系。

但是姚國忠不想一直占人家這個便宜，畢竟那不是自家的宿舍。而專調局就這點人，也沒有設置專門的宿舍。

剛好隨著凌云轉正，各項福利和補貼都拉滿。

譬如租房，月租一萬之下都是全額報銷。

在陵江租房有這個額度的話，那就是隨便挑了。

至于戶口入籍、子女教育、家屬工作等等，更是完全不用擔心，專調局可以保證正式調查員哪怕在一線城市都沒有任何后顧之憂，更不用說陵江。

屬實是神仙單位，只是凌云現在獨身一人，許多福利還用不著。

結合之前何昊跟他說的，凌云已經發現，正式隊員和實習隊員的差距，遠比一般工作的實習與轉正要大。

在專調局，實習隊員之所以那么容易進入，其實相當于把新覺醒者放在眼皮子底下監管考察。

還有什么考核，比當地專調局的一二把手和精英隊員們近距離觀察更靠譜呢？

至于潛在的危險性，在覺醒者的世界，第一靈階碰上第二靈階或許還有周旋的空間，基礎境對上蛻變境那就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了。有姚國忠在，沒哪個新人能掀起浪花。

凌云回道：

“之前忙著準備進靈墟，房子我還在看。那我這兩天馬上選好。”

“也沒什么選頭，陵江的好小區就那幾個。春水華庭和金江帝景你挑一個吧，我之前賣房子加了個中介，讓他帶你看。”

姚國忠說完就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很快給凌云推了個名片。

春水華庭不用說，是莊小小、徐嘉明他們住的那個小區，姚國忠和夏樂也住在里面，是陵江曾經的第一豪華小區；

金江帝景么，就是更新的春水華庭。

凌云謝過姚國忠，加上中介微信，決定這兩天就去。

“哦，還有一個，一直問靈墟異變的事情，都忘了問你收獲怎么樣？

“算了，順利出來甚至沒受傷就是最大的幸事，其他的不用計較。你這次的功勞和補償，看能不能給你盡快換一個靈墟去鍛煉。”

姚國忠擺了擺手。

凌云點了點頭：

“謝謝姚隊！不過我才獲得新的能力，可能要消化和熟悉一段時間才好再進靈墟。”

“不錯，年輕人知道節制是好事……等等，你說啥？

“你獲得了新的能力？在異變的靈墟里？這么快？這么快你獲得了第二項能力？”

姚國忠明顯愣了一下，連珠炮般的問道。

“對，出來之后，我發現我就多了一項新能力，【腿部強化】。”

凌云已有腹稿。

他不可能如實匯報“誒，隊長，我又得到了一項上位能力”——

若是其他的命途或許也不會引起懷疑，但偏偏騎士的路被前人搞臭了。

凌云一直想了解下【啟明】和那名騎士的資料，但這內容需要的權限極高，姚國忠都說不是十分了解。

連支隊長都不夠資格的話，恐怕相應的保密等級是在超越級了……

凌云只能在這方面多注意一下，這次突破獲得的能力匯報也多留了個心眼，瞞下【沖刺】之余，還用【腿部強化】掩蓋力蛹的異常。

果然，姚國忠怔了一下，才瞪著眼睛道：

“你居然真的第二次進靈墟就又得到能力了？嘶……”

他明顯有些難以置信。

按夏樂當初的判斷，這小子資質不是平平無奇嗎？

不要說獲得能力，他剛剛都擔心凌云絲毫收獲沒有會受到打擊。

結果，他第二次靈墟就獲得能力，這分明是天才的標準了！

還是靈力利用能力效率極高的那種天才！

難道說，凌云其實是一顆滄海遺珠？

命途天賦的判斷多種多樣，但對靈墟能量的吸收效率，顯然是最直觀也是最根本的一種。

不過，也有可能是運氣好……嗯，運氣好。

天賦和際遇有時候很難說哪一個更重要，更何況這小子除了靈樹，腦子什么的可是好用的很。

能從異變的靈墟里完好無損的出來，哪怕天賦不佳，也該是有這份收獲。

“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應該算是因禍得福。按理說【白龍書院】這么基礎的靈墟，很難一次就獲得能力，還真是異變的功勞了。”

姚國忠有些感慨：

“長江后浪推前浪啊！想當初我得到第二項能力，足足進了三次靈墟。當然，也是你自己應變得當，表現優異，畢竟死在里面就沒有后福了。”

他贊賞的連連點頭，然后若有所思：

“【腿部強化】么？倒是不讓人意外……”

他分毫沒有懷疑凌云獲得的不是這項能力。因為若是如此，他又怎么會知道這項能力的？

以凌云的權限，可還不夠資格查閱能力數據庫。

姚國忠是想不到，凌云不需要看數據庫，他可以直接湊到靈樹面前跟市場買菜似得挨個兒看。

論對騎手能力的了解，專調局的數據庫自然比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