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氣氛稍顯嚴肅，得到凌云認真的回答，姚國忠的臉色才變緩了些許。

見姚國忠放松，凌云小心翼翼的問道：

“但是姚隊，什么才叫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

姚國忠解釋道：

“靈樹汲取靈墟的力量，轉(zhuǎn)換給覺醒者自身，一瞬之間就獲得了能力。這看起來是一份恩賜，然而這份力量歸根結(jié)底是外來之物。只有你不斷掌握、消化了這份力量，它才是真正屬于你的東西，然后才能更好的接納新的力量。

“不然的話，就像一個人不斷進食，要么承載力不足被撐爆肚皮，要么因為過量的‘營養(yǎng)’發(fā)胖、生病——在超凡的世界中，表現(xiàn)為污染。兩種結(jié)果，都會導致覺醒者變?yōu)槭Ц裾摺！?

“那怎么才能將其消化？承載力又該怎么測算？”

“很難量化，但清醒的覺醒者自然會有相應(yīng)的靈感：超出自身能力范疇的東西，命途靈樹就難以承擔。只要遵循這份直覺，就不會出大問題。

“每條命途乃至每個人的承載力都有所不同。有的人一個靈階可以獲得多項能力，有的人卻只能獲得一種能力就再難進階。就像是同一品種的樹，有一根枝椏能掛許多果實的，有支撐一茬樹葉就顫顫巍巍的。這算是個體天賦的不同。

“做超出自己天賦的事情，有了不匹配能力的野心，是失格的開始。其實不光是覺醒者的世界，哪里都一樣。克制，才能走的更遠。”

姚國忠淡淡評價了一句，然后繼續(xù)：

“至于能力掌握……上面因為失格者和墮落者的存在，其實對覺醒者的培養(yǎng)有分歧。一邊認為不該因噎廢食，一邊卻認為應(yīng)該從源頭杜絕。因為觀念沒有達成統(tǒng)一，所以許多東西說了，卻也沒說清楚。

“目前專調(diào)局內(nèi)部宣貫的，是常常使用獲得的能力，有助于消化靈墟能量。特別是熟練掌握每個靈階的職業(yè)天賦能力，最為有效。”

騎手的天賦是騎術(shù)精通……難道自己都上岸了，還得送外賣？

凌云微微點頭，然后試探著問：

“那專調(diào)局對于隊員的晉升，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順其自然。我也是這個態(tài)度。局里不反感年輕人的上進，但會嚴密監(jiān)控和管控這個度。正常來講，若你能力達標，貢獻足夠，組織也是樂于給隊員晉升的機會的。特別是基礎(chǔ)境，陵江就有特別適合新隊員鍛煉的墟境碎片，已經(jīng)探索的很清楚了。等你成為正式隊員之后，夠條件了就可以申請。

“但是要記住我的話，靈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也許，永遠停在第一靈階才是最好的。這算是過來人的忠告吧。”

凌云縱然不能感同身受，還是將這位閱歷豐富的隊長的話記了下來，點了點頭。

但具體要怎么做，還得自己再探索。

姚國忠見凌云不像以往的年輕人那樣不以為然，就算也不是完全聽進去了的樣子，也還是頗為欣慰的笑了笑。

這樣的年輕人，大概能走得遠一些。不過小夏說他天賦一般……或許也是好事。

“還有什么問題沒有？”

姚國忠和聲問道。

“有一個……姚隊，靈管局是什么地方？”

“哦，差點忘了給你介紹，你以后會經(jīng)常聽到這個名字。

“【靈墟管理局】，還有咱們專調(diào)局，是我們夏國官方最主要的兩個覺醒者機構(gòu)，互相之間也常常打交道。不過，雖然名義上是平級的，你從名字上也看得出來，靈管局要管得多一些、大一些。

“如果說我們是覺醒者警察局，他們更像是國安局，還囊括了科研的職能。對靈墟最了解也最喜歡的就是他們了，簡直是群瘋子。甚至我有時候覺得，里面的人都跟失格者差不多……”

“這么說，靈管局的人都很奇怪嗎？”

“奇怪不一定，只是我個人不理解吧。倒是天賦確實是一等一的，什么樣的覺醒者里面都有。你知道我們專調(diào)局的架構(gòu)吧？包括支隊長、巡查隊長的要求和實力。”

凌云點了點頭，自己新單位的基礎(chǔ)架構(gòu)他已經(jīng)了解過。

總局往下，各省設(shè)有專調(diào)分局，而后各市便是支隊。

支隊長一般是第三靈階，副支隊長也至少是第二靈階的強手，重要城市則會更高。

除此之外，為了彌補一些小城市的力量不足，每個省還有一到數(shù)支巡查隊。

巡查隊類似特警，都是機動的精英人員，核心隊員甚至有支隊長的實力，專門在各地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至于巡查隊長，都是覺醒境最頂尖的覺醒者了，超越境以下的事件他們一般不會失手。

而超越境的案子，數(shù)量極其稀少，一有就是大案，都是分局長或者特別行動隊考慮的事情。

“我們西蜀省的第一第二第三巡查隊的三位隊長，平時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都想去靈管局。”

姚國忠笑了笑：

“但別人不要他們。”

凌云有些驚訝：

“難道靈管局只要超越境的覺醒者嗎？”

第五到第七靈階被稱為超越境，看起來在九個靈階中只算中期，但凌云完全沒見過任何最后兩階覺醒者的資料，可以想像超越境之上的稀少。

超越，顧名思義，已經(jīng)超越了凡俗。

所以一般而言，超越境哪怕只是第五靈階，也是分局長級的人物，妥妥的大佬。

“倒也不是。靈管局選人除了實力，更看天資和特殊之處。如果你足夠特殊的話，第一靈階也是能去的。像小夏的姐姐，就是靈管局的人，而且還不是普通職員。”

姚國忠神秘兮兮的說道。

“夏隊還有姐姐？”

“雙胞胎姐姐。”

怪不得夏隊這么年輕就能當隊長，原來是有一個大背景的姐姐……不對，不是雙胞胎嗎？那她姐姐不是也很年輕？

凌云嘖嘖稱奇，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不過姚國忠點到為止，沒有八卦更多，只是讓凌云想知道自己以后去問。

“總之靈管局實力雄厚，門檻也高，對我們一線來說還有些神秘。

“但是那離你太遠了，你也接觸不到，不用管太多。只要記得咱們有麻煩甩給他們就是了，沒見過他們不能解決的。”

問完問題，看完基本資料，姚國忠收回了平板，然后遞給他一個新的國產(chǎn)旗艦手機。

“這看起來是國產(chǎn)機——實際上也是的。不過這是靈管局出品，里面有一些新的模塊和軟件，方便你查閱保密資料和與隊里聯(lián)系。平時當普通手機用沒有問題，若是不小心進入墟境碎片，或許能在數(shù)據(jù)庫里翻到。或許吧，現(xiàn)在的新碎片太多了。”

凌云頓時振奮。

竟然還有靈墟數(shù)據(jù)庫？

這東西，關(guān)鍵時刻能夠救命。

建立在靈管局基礎(chǔ)上的數(shù)據(jù)庫一定是別的地方?jīng)]有的，光這一樣，就讓他覺得進入專調(diào)局的決定一點不錯。

相較之下，這售價過兩萬的原機就這么配發(fā)給他，也讓他覺得沒什么了。

原機兩萬，但特殊改造和數(shù)據(jù)庫是無價的。

這就是組織的好啊，怪不得人人都想上岸，明面的待遇都是其次，隱形福利難以衡量。

嘩啦。

又是一把鑰匙被丟了過來，凌云趕忙接住。

“我說找交警隊要輛車，結(jié)果人支隊長直接給了我一把鑰匙，讓你自己挑。有些是新來的鐵騎座駕，有些是沒收還未處理的改裝車，還挺帶勁。你自己去樓下選吧。嗯，這都是符合規(guī)定的，特殊人才有特殊待遇嘛，難得來個騎士。隨便選，經(jīng)費隊里出，走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