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挺進雨幕:斷途上的生命線(求月票,求收藏!)
- 醫路平凡:從縣醫院急診開始加點
- 火雞味嘎嘣脆
- 2397字
- 2025-07-30 08:58:49
靠山屯支書那絕望的呼救,如同驚雷撕裂了考核前夕的寧靜。
窗外的暴雨不再是背景,而是阻隔生命的無情屏障。
張偉放下電話,沒有絲毫猶豫,抓起手機和鑰匙就沖出宿舍,直奔急診科。
急診大廳燈火通明,氣氛凝重。
王主任正在快速下達指令,聲音穿透雨聲:
“應急醫療隊立刻集結!張偉領隊!成員:劉主治(骨科)、陳醫生(普外)、張美蘭護士長帶兩名骨干護士!藥房!按野外急救包標準,雙倍配量!重點是止血材料、夾板、繃帶、抗生素、鎮痛劑、平衡鹽溶液!器械科!便攜監護儀、除顫儀、簡易呼吸球囊、氣管插管包、清創縫合包、盡可能多的夾板和固定帶!快!十分鐘后停車場集合!”
命令簡潔有力,整個急診科瞬間進入戰時狀態。
藥房、器械科的人跑了起來,推車聲、呼喊聲交織。
張偉沖到王主任面前:“主任!”
“情況你都知道了!路斷了,通訊不穩,靠山屯情況不明,傷亡可能比報來的更重!衛生員經驗有限,你們是唯一的專業力量!”
王主任眼神銳利,“任務:第一,評估現場,優先處理危及生命的傷員,穩定傷情!第二,建立臨時醫療點,組織自救互救!第三,保持通訊,隨時報告,等待道路搶通后轉運!明白?”
“明白!”張偉重重點頭。
考核的壓力被強行壓下,此刻他只有一個身份——救援醫生。
停車場,雨刷瘋狂擺動的救護車旁,醫療隊快速集結。
每人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野戰急救背包。
張美蘭正帶著護士清點并分發額外的物資包:成捆的繃帶、止血帶、碘伏棉球、注射器、輸液器…
“張大夫,這是你要的額外止血粉和加壓繃帶!”
器械科的老吳冒雨推著小車跑來,臉上滿是水珠,“衛星電話!院里就兩部,給你們帶一部!省里應急辦的頻道已經調好了!千萬小心!”
“謝了,吳哥!”張偉接過沉重的衛星電話,心頭微沉。
需要動用衛星電話,意味著常規通訊很可能徹底癱瘓。
劉主治檢查著夾板和固定帶,眉頭緊鎖:“這種路況,擔架下去都難,傷員怎么固定轉運是個大問題。”
陳醫生拍著背包:“我多帶了點局麻藥和簡單縫合線,清創縫合只能就地解決了。希望別有大面積開放傷…”
張美蘭把一包高能量棒塞進張偉的背包:“山里冷,體力消耗大,這個頂餓!還有暖寶寶,傷員保暖很重要!”
沒有豪言壯語,只有務實的準備和沉甸甸的責任。
這支臨時拼湊的隊伍,裝備簡陋,卻承載著深山絕境中傷員的全部希望。
救護車在暴雨中艱難前行,車燈只能撕開前方幾米的水幕。
駛出縣城不遠,道路就開始變得泥濘顛簸。
收音機里傳來緊急通知:S307省道柳河鎮至靠山屯段多處塌方,道路中斷,搶修隊已趕赴現場…
到達柳河鎮時,鎮衛生院的院長和幾個醫生已經等在路口,渾身濕透。
“張大夫!路徹底斷了!離靠山屯還有十幾里山路,全是泥石流和塌方!汽車過不去了!”
院長焦急地喊道,“我們組織了十幾個青壯,帶了擔架和繩子,跟你們一起徒步進去!”
沒有選擇。
張偉背起沉重的背包,將衛星電話用防水布裹好貼身存放,深吸一口氣:“走!”
醫療隊成員和柳河鎮的向導、青壯年匯合,一頭扎進茫茫雨幕和泥濘的山路。
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山路陡峭濕滑,被暴雨沖刷得面目全非。
深一腳淺一腳,每一步都充滿危險。雨水順著雨衣領口灌入,冰冷刺骨。
沉重的背包壓得肩膀生疼,但沒人抱怨。
張偉的【空間感知】和強化神經賦予的平衡感在此刻發揮了作用,讓他能在濕滑崎嶇的地形中相對穩健地行進,還不時拉一把踉蹌的隊友或擔架隊員。
“小心!前面塌方!”向導嘶吼。
一道渾濁的泥石流從山坡沖下,攔住了去路。泥漿裹挾著石塊還在不斷滾落。
“繞!走旁邊林子!快!”
向導經驗豐富,帶著隊伍鉆入更陡峭、更濕滑的側坡樹林。
樹枝抽打在臉上,荊棘劃破雨衣,腳下是松軟的腐殖土和盤根錯節的樹根。行進速度慢得像蝸牛。
途中短暫休整。大家靠在濕漉漉的樹干上喘息。
張偉拿出衛星電話,嘗試聯系縣里。信號斷斷續續,雜音很大。
“…縣應急辦…聽到…醫療隊…已過…黑風坳…路…難走…預計…至少…兩小時…到達靠山屯…傷員情況…請指示…”
風聲雨聲幾乎淹沒他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回音傳來:“…收到…保持…聯系…搶修隊…受阻…天氣惡劣…預計…明早…才能…勉強打通…道路…靠山屯…通訊…完全中斷…你們…是唯一希望…務必…堅持…評估…優先…救命…完畢…”
通訊中斷。
張偉的心沉到谷底,道路明早才能“勉強”打通?靠山屯通訊完全中斷?
這意味著他們這支小分隊,將在至少十幾個小時里,在道路斷絕、信息隔絕的深山,獨自面對未知數量和傷情的傷員!沒有后援,沒有補給,只有身上背的這些!
他看向隊員們。
劉主治正用防水布小心地裹緊夾板和固定帶。陳
醫生在檢查藥品包的防水性。
張美蘭在給一個青壯年處理被荊棘劃破的手臂。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疲憊,但眼神依然堅定。
“情況比預想的更糟。”
張偉聲音低沉,但足夠讓所有人聽見,“路明早才可能通,通訊斷了。我們進去后,短時間內出不來,也聯系不上外面。傷員情況未知,可能很重。藥品、器械,就我們身上這些。做好最壞打算,打一場硬仗。”
沉默。只有嘩嘩的雨聲。
劉主治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媽的,干就是了!老子接過的斷腿,沒一千也有八百!”
陳醫生推了推眼鏡:“清創縫合,就地取材也能干。只要還有口氣,咱就不能放棄!”
張美蘭給那個青壯年包扎好,站起身:“護士長在這兒呢!只要還有藥,就能救命!”
向導老趙,一個黝黑精瘦的山里漢子,啞著嗓子說:“張大夫,山里人皮實,但也知道好歹!你們能來,就是天大的恩情!我們全屯老少,都指望你們了!前面再難,我們抬也把你們抬進去!”
沒有退縮,只有更深的決心。
張偉重重點頭:“繼續前進!目標:靠山屯!”
隊伍再次踏入雨幕。
山路越發崎嶇兇險。張偉看著前方被暴雨籠罩的、黑沉沉的山巒,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
考核?案例九?宋閻王?那些曾經沉甸甸的壓力,此刻在真實的生死絕境面前,顯得如此遙遠。他握緊了拳頭,指尖傳來背包帶粗糙的觸感。
這雙手,在省院模擬艙里與死神博弈,如今,將在這真實的雨夜深山中,為絕望的生命,搏出一條生路。
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而在這條斷途之上,他們,就是最后的生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