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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戰歌激勵少年志(上)

山東自古出好漢,如施耐庵老先生所著《水滸傳》中的重要人物,“打虎英雄”武松的原籍就是山東清河縣。山東人習武的習慣已有上千年的歷史,尚武之風甚盛。尤其是膠東一帶,被稱為“老拳窩子”,可見習武人之眾了。山東的武術門派、拳種林林種種,包括起源于春秋戰國時期的《孫臏拳》,以及在膠東流傳非常廣的《七星螳螂拳》,不下百種。所以,形容山東人“直率坦誠,耿直豁達,堅強韌性,孔武有力”中的“孔武有力”,雖然字面意思是形容人“勇猛有力”,也不乏形容山東人大都身材魁梧,動作敏捷,這和練武顯然是分不開的。“山東大漢”自然是褒義,可是說起“山東棒子”來,顯然就是貶義了。

其實,“齊魯兒女”也好,“山東棒子”也罷,在抗倭戰爭中,涌現出的無數英烈都是齊魯人民的優秀兒女。比如說“雙槍無敵賽彥平”杜梓林,在膠東那可是大大的有名。他不僅槍法神乎其技,沒誰能比得上,家傳的《七星螳螂拳》也打得出神入化,名聲極盛。讓杜梓林名揚膠東的是,他雙手各使一支美國造的柯爾特M1873左輪手槍,左右開弓,百發百中,所以得了一個“雙槍無敵賽彥平”的美名。杜梓林若謙虛的說他的槍法第二,全膠東沒有敢說第一的。就連巨匪劉黑七也久慕杜梓林的名多次修書,懇請杜梓林給他當“二當家”的。只不過,杜梓林此時心系“英特納雄耐爾”,怎么會去給一個土匪當什么“二當家”的呢。

杜梓林和戰大鵬的爹戰家興淵源極深,他還是戰家興的入黨介紹人呢,他們都是英勇壯烈的“一一·四”暴動的參與者。在血腥的松椒村突圍戰斗中,戰家興年僅十九歲的大兒子和不滿十七歲的二兒子,為了掩護杜梓林和受傷的戰家興突出白匪軍第八十一師運其昌部趙廷弼團的包圍,壯烈犧牲了。“一一·四”暴動十分慘烈,失敗后,被白匪軍捕獲的膠東特官員張連珠在文登城英勇就義,人頭被白匪軍懸掛在文登城門示眾三天。一時之間,膠東大地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白匪軍、民團對暴動的老百姓瘋狂地進行清剿、逮捕、屠殺。杜梓林和戰家興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潛回家鄉。戰家興邊養傷,邊等待黨組織的指示。

曾昭琳聽到這里,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唉……無數革命志士為了勞苦大眾能夠過上‘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美好生活,為了替天下受苦人奪回勞動果實,不惜殞身碎首,義無反顧、前赴后繼的與那些毒蛇猛獸抗爭。大鵬,尤其是你爹和你師傅更是為了抵抗侵略者對神州大地的侵略,把滿腔的熱血灑在了膠東大地上!”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戰大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姐說得對!祁禮書記和俺爹、俺師傅他們,還不是為了窮苦老少爺們兒能吃飽飯?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不管他什么日風倭雨,還是魑魅魍魎,只要一天不滾出神州大地,殺父弒師的血海深仇就有機會報,俺見一個殺一個,殺光為止!”

戰大鵬說到這里,拔出家傳寶刀,挽了幾個刀花。曾昭琳笑著說道:“我聽說過。丁丑年庚戌月‘七七’盧溝橋事變發生后,膠東人民在黨的領導之下,參與到轟轟烈烈的全民族抗倭救亡運動中。為預防小鬼子突然打來,掖縣縣官員鄭耀南由青島趕回到掖縣組織領導抗倭。辛亥月,剛年滿十八歲的張加洛接受省委的派遣來到了膠東,回到掖縣發展抗倭武裝。”

曾昭琳說的是實情。牟平到掖縣雖然也就三四百里地,但是,當時的通信手段極為落后,各地在膠東特委的統一領導下開展全民的抗倭民族自救運動,是不現實的。膠東特委在省委的領導下審時度勢,根據膠東的具體情況派遣大批干部深入各地,發動民眾,組織抗倭武裝暴動。是膠東半島燃起熊熊抗倭烈火,抗倭武裝力量在全國發展最為迅猛的根本保證。

雖然沒有及時取得聯系,但是曾昭琳得到的信息是真實的。鄭耀南和張加洛到達掖縣后,掖縣縣委在鄭耀南書記的主持下召開會議,張加洛傳達了省委《關于在敵后廣泛開展游擊戰創建抗倭根據地》的指示之后,鄭耀南提議,掖縣縣委進行了改組,由張加洛任縣官員。會議還作出了重新登記黨員和槍支,整頓黨組織,在全縣成立六個區委,每個區委建立一支抗倭武裝組織,恢復黨刊,加強抗倭宣傳等一系列的決議。

丁丑年壬子月,小鬼子沿津浦路南下,齊魯大地的形勢急劇惡化。原來的省主席軍閥韓向方為保存實力,率部南逃,濟南府失守。掖縣縣太爺劉國斌也逃回了河南老家,當了可恥的逃兵。丁丑年壬子月己卯日,為了應對小鬼子可能很快侵占掖縣縣城的不利局面,鄭耀南和郭欣農召集掖縣人民抗倭義勇軍的主要領導們,在戰家夼戰家興的家召開緊急會議。這支初創的隊伍,是一支人員眾多、軍容整齊、裝備良好、戰績驕人的武裝。后來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是膠東游擊隊第三支隊的主力,也就是著名的“膠東抗倭救國軍第三軍”的前身。再后來幾經整編,成為人民子弟兵屢立功勛的一個集團軍的一部分。

在掖縣縣委的努力下,經過一個多月的發動,鄭耀南、郭欣農他們幾個人在六區成立了人民抗倭義勇軍。傷愈歸隊的戰家興擔任人民抗倭義勇軍特務隊的隊長。曾昭琳見戰大鵬心馳神往,笑道:“大鵬,你說你的《國際歌》跟你三姐學的?唱得真好!”

戰大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說道:“是跟俺三姐學的!也不知道唱得對不對?”

見曾昭琳滿臉鼓勵他講下去的神色,戰大鵬這才又講起了和三姐學唱《國際歌》的故事。

鄭耀南在戰家夼戰家興的家,召集掖縣人民抗倭義勇軍的主要領導召開的緊急會議上,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這兩位客人就是“雙槍無敵賽彥平”杜梓林和戰大鵬的姐姐戰三妮。杜梓林這次風塵仆仆的從膠東特委所在地于家溝村趕來,是傳達省委的命令。為了保衛剛剛出獄的膠東特官員祁禮同志的安全,決定調戰家興去膠東特委擔任祁禮書記的衛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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