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南宮的融化
- 暗夜薔薇:掌控者游戲
- 霧灰鈴鐺
- 2259字
- 2025-08-06 21:26:53
核彈的倒計時在掌心跳動,每一秒都像巖漿灼燒著神經。南宮棲云將慕容映雪按在引爆裝置后,自己擋在火山口的方向——那里的基因胚胎正撞碎艙壁,粘稠的營養液混著巖漿,在地面匯成蜿蜒的血河。
“密鑰接入需要三分鐘。”他的聲音比海溝底部的鋼板更沉,能量槍的槍管因連續射擊而發燙,“待在這里別動,就算天塌下來,也別離開這個安全區。”
慕容映雪的冰藍色眼眸盯著他作戰服后背的破洞。那里的血肉正被巖漿蒸汽炙烤,發出滋滋的聲響,露出的白骨上還沾著“深淵”的能量抑制劑——那是磐石在殉爆前,用最后力氣給他注射的,此刻正隨著心跳,一點點侵蝕他的神經。
“你的抑制劑快失效了。”她的短刃突然出鞘,精準刺穿撲向他的胚胎,刀刃上的薔薇花紋與他后頸的印記產生共振,“需要‘夜薔薇’的中和劑——在我的戰術背心里,第三層隔袋。”
南宮棲云的動作頓了頓。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要求為他處理傷口,不是“盟友義務”的敷衍,而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他想起在東京安全屋,她用“亡命鴛鴦”調侃時眼底的閃躲;想起在挪威峽灣,她命令“用命補上”時攥緊的拳——原來海溝的高壓不僅淬煉了她,也在熔解他冰封的殼。
“還有兩分鐘。”他沒有去拿中和劑,反而將能量槍塞給她,自己抽出戰術匕首,“瞄準胚胎的核心,那里的能量波動和‘深藍之心’相反——記住,別管我。”
這句話里的溫柔像深海探測器的探照燈,猝不及防照亮慕容映雪的心臟。她看著他轉身迎向胚胎群的背影,那道總在監控畫面里冷硬如鐵的輪廓,此刻卻因抑制劑失效而微微顫抖。短刃在掌心轉得飛快,冰藍色眼眸里翻涌著比巖漿更烈的風暴。
胚胎的嘶吼震碎了潛水艇的觀察窗,巖漿蒸汽瞬間灌滿艙室。南宮棲云的黑眸在濃煙中鎖定撲向慕容映雪的胚胎,身體像離弦的箭般撲過去,后背硬生生承受了胚胎的利爪——那里的舊傷還未愈合,新傷又深可見骨,血珠在高溫中瞬間蒸發成猩紅的霧。
“說了別管我!”慕容映雪的嘶吼里帶著哭腔,短刃連劈帶砍地清理出一片空地,冰藍色眼眸里的狠戾幾乎要將巖漿凍結,“南宮棲云你這個混蛋!你以為死在這里很光榮嗎?!”
南宮棲云沒有回頭,只是將擋在她身前的手臂收得更緊。胚胎的酸液腐蝕著他的作戰服,露出的皮膚上,與她后頸相同的印記正在發燙——這是他們在暗河隧道用能量共振留下的同盟標記,此刻卻像一道護身符,將所有危險引向自己。
“還有三十秒。”他的聲音帶著抑制劑失效的麻痹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映雪,聽著——”
“我不聽!”她的短刃突然刺穿最后一個胚胎的核心,轉身將中和劑狠狠扎進他的頸動脈,動作粗暴得像在發泄,眼淚卻砸在他的作戰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核彈拆了,讓這些怪物永遠陪著你爛在海溝里!”
南宮棲云的黑眸劇烈震顫。這是他第一次見她流淚,不是在幽靈犧牲時的隱忍,不是在老管家離世時的沉默,而是為了他這個“冰疙瘩”,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密鑰接入的提示音在此時響起,核彈的倒計時進入最后十秒。
“抓緊我。”他突然將她拽進懷里,能量槍在身后炸開最后的火光,“‘深淵’的逃生艙在左舷,密碼是你的生日——”
慕容映雪的心臟驟然停跳。她的生日是家族實驗的編號,是祖父用來羞辱她的烙印,除了老管家,從沒人記得這個日子。而現在,這個總用“效率優先”當口頭禪的男人,卻把它設成了逃生艙的密碼,藏在層層加密的安全協議里。
“你早就知道……”她的聲音被核爆的沖擊波吞沒,只能死死攥著他后頸的印記,那里的溫度比巖漿更燙,“你早就把逃生機會留給我了……”
南宮棲云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在核彈炸開的強光中,他的黑眸里清晰地映出她的冰藍色眼眸——那里有震驚,有憤怒,更有某種無需言說的滾燙。他想起父親日記里的話:“當狼愿意為薔薇折掉利爪,冰就會變成春天。”
逃生艙彈出的瞬間,慕容映雪在劇烈的震蕩中失去意識。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南宮棲云將她塞進艙體的動作里——他的指尖擦過她的眼角,替她拭去淚水的動作,比“深淵”最精密的儀器更輕柔。
再次醒來時,海溝的黑暗已被北極的極光取代。逃生艙的醫療系統正在給她注射營養劑,屏幕上循環播放著核爆前的畫面:南宮棲云站在火山口,后背的傷口正汩汩流血,卻對著她的方向,露出了一個極淺、極溫柔的笑。
“他用最后的能量把逃生艙推出了爆炸范圍。”智腦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濃重的哭腔,“但‘深淵’的所有探測器都沒找到他的信號……主基地的殘骸里,只有這個。”
屏幕上出現一枚融化的金屬環,依稀能辨認出狼頭與薔薇的花紋——那是南宮棲云在東京安全屋,偷偷為她準備的戒指,本該在某個“合適的時機”送出,卻最終在核爆中熔成了這樣。
慕容映雪的冰藍色眼眸死死盯著那枚金屬環,突然扯斷醫療線,將“夜薔薇”的全球召集信號發了出去。短刃在掌心轉得飛快,這一次,刀刃上映出的不是冰冷的決心,是帶著溫度的瘋狂。
“告訴所有能喘氣的人。”她的聲音傳遍每個通訊頻道,冰藍色眼眸里燃燒著比極光更烈的火焰,“挖地三尺也要把南宮棲云給我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在北極科考站的廢墟上,智腦看著她下令的背影,突然發現這個總被稱為“冰美人”的魁首,眼角竟有了溫柔的弧度。那是南宮棲云用生命焐熱的痕跡,像極了核爆中心,那枚在高溫中依舊緊緊相擁的狼與薔薇。
而在馬里亞納海溝的殘骸深處,南宮棲云的指尖動了動。他的作戰服已被巖漿燒成灰燼,后頸的印記卻發出與“深藍之心”同源的幽光。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的黑眸望著逃生艙消失的方向,唇邊還殘留著一句未說出口的話——
“等我。”
這句溫柔的承諾,混著巖漿的蒸汽,在深海里緩緩擴散,像一封寄往春天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