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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血色盛宴上

它們的目標明確——平臺下方空地邊緣那些白日里拋撒、被啃食得七零八落卻依舊散發著濃烈血腥和肉味的殘渣碎骨!白天的戰斗雖然慘烈,但依舊有大量散落的內臟碎片、帶肉的骨頭、凝固的血塊散布在空地各處,尤其是遠離平臺靠近林子的邊緣地帶。這些東西在夜晚,對饑腸轆轆的野獸來說,就是無上的美味!

嘶啦…咔嚓…嗚嗷…

各種令人牙酸的聲音從黑暗邊緣傳來。豺群憑借著數量和靈活,如同跗骨之蛆般在邊緣地帶快速穿梭,爭搶著每一塊能入口的腐肉碎骨,互相之間也為了爭奪而發出威脅性的尖叫和撕咬。狼群則顯得更有組織性,它們占據了一塊相對完整的區域,由一兩只狼警戒,其余的低頭撕扯著較大的殘骸,發出滿足而貪婪的吞咽聲。

平臺上的三人,居高臨下,借助篝火的光芒,能隱約看到黑暗中那些晃動、撕咬、爭搶的身影,聽到它們滿足或憤怒的嘶吼。空氣中彌漫的腥臊和血腥味更加濃郁了。

“呵,這幫畜生,吃得還挺歡。”許陽嗤笑一聲,用槍管指了指下面黑暗中一處爭搶最激烈的地方,“看那邊,兩只豺為了半截腸子打起來了!”

許猛也捋了捋胡子,臉上帶著獵人特有的、看透生死的淡然:“弱肉強食,山里頭的規矩。讓它們搶,吃飽了說不定就散了。”話雖如此,他搭在弓臂上的手指卻始終沒有放松。

許塵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在黑暗中那些模糊的身影上掃過。他在評估,在尋找價值。普通的豺狼,皮毛不值錢,肉騷臭難吃,源點也不算高(豺20,狼30),獵物那么多,他更傾向于挑有價值的打。

“三叔,陽子,”許塵低聲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咱們穩著點。挑值錢的、靠得近的打。皮毛好的,交給我。”他指了指自己腳下的鐵箭。

“明白!”許陽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槍口微微移動。

許猛點點頭:“聽你的!”

就在這時,一只體型格外壯碩、肩背肌肉隆起的公狼,似乎被平臺灶臺飄來的新鮮肉香所吸引,它放棄了撕咬腳下的一塊腐肉,抬起頭,幽綠的眼睛貪婪地望向平臺上跳動的火光和模糊的人影。它試探性地向前踱了幾步,半只前爪踏入了篝火光芒的邊緣!

“這只狼不錯!皮子厚實!”許猛眼睛一亮。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

嘣!

許塵的弓弦爆發出短促而凌厲的震響!一道烏光撕裂黑暗!

噗嗤!

精準無比!箭簇狠狠貫入那只公狼脆弱的右眼!強大的動能帶著它壯碩的身體猛地向后一仰,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重重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源點+30】

“好箭!”許猛贊道。

“砰!”許陽的槍聲也響了!目標是一只趁著狼群注意力被吸引、試圖竄到更靠近平臺位置搶奪一塊帶肉肋骨的豺!子彈精準地打中了豺的后腰,將它打得翻滾哀嚎!

平臺上的攻擊如同精準的手術刀,每一次出手都帶走一個踏入警戒區或顯露出較高價值的獵物。許塵的鐵箭如同死神的點名,專挑皮毛相對完好的成年公狼或體型較大的豺。許猛和許陽則負責點射那些過于靠近、或試圖從刁鉆角度竄入警戒區的小型目標,或者補射許塵射傷后試圖逃竄的野獸。

戰斗并不激烈,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收割”。三人甚至還有閑暇交流。

“三叔,你看西北角那塊大石頭后面,是不是藏著個大家伙?剛才影子晃了一下,個頭不小!”許陽一邊拉動槍栓退出彈殼,一邊指著遠處。

“像是只熊瞎子…不過個頭不大,可能是半大的。”許猛瞇著眼仔細分辨,“別管它,離得遠,又在黑地里,打不著。它要是敢過來,塵娃子請它吃鐵箭!”

“哥,你喝口湯不?鍋里還熱乎著呢!”許陽甚至還有心情從灶臺邊端起一碗溫熱的肉湯遞給許塵。

許塵接過碗,喝了一大口。滾燙鮮美的湯汁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夜寒,也補充著體力。他的目光依舊鎖定著下方,如同最精密的雷達。“謝了陽子。待會兒那只帶白毛尖尾巴的豺要是再探頭,你打它左前腿,別打死了,留給我剝皮。”他指著篝火邊緣一處陰影。

“好嘞!”許陽立刻來了精神,槍口穩穩指向那個位置。

獵犬們也沒閑著。虎頭和老黑如同最忠誠的哨兵,在平臺邊緣來回逡巡,每一次黑暗中有異常的響動或靠近的氣息,它們都會第一時間發出警告性的低吼或咆哮,有效地驅散了一些試圖從視覺死角靠近的小型或中型野獸。它們的威懾力,是平臺安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三個小家伙則伏在角落,雖然不能直接參戰,但它們警惕的豎耳和低嗚,也貢獻著一份力量。

時間在獵殺與等待中流逝。黑暗邊緣的爭搶聲、撕咬聲、野獸的咆哮哀嚎聲此起彼伏。平臺下的“餌料”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當最后一塊較大的碎骨被一只膽大的豺叼著拖入黑暗深處后,空地上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一絲,但平臺上飄散的新鮮肉香,以及平臺上“人”本身的氣息,卻成了新的、更強烈的刺激源!

那些在邊緣飽餐了一頓、兇性被徹底激發出來的野獸,尤其是狼群和部分兇悍的豺,開始將貪婪的目光投向了那座燈火通明、散發著致命誘惑的木臺!

饑餓,貪婪,以及血腥刺激下膨脹的兇性,壓倒了本能的警惕!

嗷嗷——!

一聲尖銳的豺嚎如同進攻的號角!十幾只豺在短暫的混亂后,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它們不再滿足于邊緣的殘羹冷炙,開始成群結隊、發出刺耳的尖叫,從多個方向,如同決堤的暗紅色潮水般,悍然沖向篝火光芒籠罩的警戒區!目標直指平臺下方!

“他娘的!這幫臟東西瘋了!”許猛怒罵一聲,瞬間抄起鐵胎弓!

“來了!大的來了!”許陽也立刻精神高度集中,槍口指向沖在最前面的豺群!

嘣!嘣!嘣!砰!砰!砰!

弓弦的爆鳴和槍聲瞬間在平臺上炸響!密集的箭矢和子彈如同潑水般射向洶涌而來的豺潮!

沖在最前面的幾只豺瞬間被射成了篩子,慘叫著翻滾倒地!但后面的豺仿佛被血腥徹底刺激得失去了理智,踏著同伴的尸體,依舊瘋狂地前沖!它們速度極快,身形矮小,在火光跳躍的光影中如同鬼魅般難以鎖定!

噗!噗!噗!

許塵的箭如同長了眼睛,每一箭都精準地帶走一條豺的性命,箭無虛發!他開弓的速度快得驚人,抽箭、搭弦、開弓、瞄準、激發,動作行云流水,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一支支鐵箭和竹箭如同死神的鐮刀,精準地收割著踏入死亡地帶的生命!【源點+20】、【源點+20】……數字在他腦海中飛快跳動。

許猛和許陽也全力開火!箭矢和子彈交織成一張死亡的火網!豺群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在平臺前方二十米到三十米的區域留下大片尸體!濃烈的血腥味和豺特有的騷臭沖天而起!

然而,豺群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極其分散!依舊有少數幾只憑借著速度和混亂,沖到了平臺下方,試圖尋找攀爬點!它們發出刺耳的尖叫,用爪子瘋狂抓撓著粗壯的木柱,甚至試圖跳躍去夠平臺的邊緣!

“虎頭!老黑!”許塵一聲厲喝!

“嗷嗚——!”虎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巨大的身軀帶著無匹的威勢,直接從平臺邊緣一躍而下!如同金色的隕石砸入豺群!巨大的爪子橫掃,瞬間將一只試圖攀爬的豺拍得骨斷筋折!血盆大口張開,狠狠咬住了另一只豺的脖頸,猛地一甩!咔嚓!

老黑則如同幽靈般沿著木梯飛速竄下!它沒有選擇正面硬撼,而是如同最致命的刺客,在混亂的豺群中快速穿梭,每一次撲擊都精準地咬向豺相對脆弱的腳踝或后腿筋腱!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豺凄厲的慘嚎不斷響起!被它咬中的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

平臺上,許塵的箭矢如同精準的點名,將任何一只試圖靠近平臺或對虎頭、老黑構成威脅的豺射殺!許猛和許陽則負責點射遠處試圖增援或徘徊的豺。

這場慘烈的攻防戰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當最后一只豺哀鳴著被老黑咬斷喉嚨,平臺下方二十米到五十米的區域內,已經躺滿了二十多具豺的尸體!濃烈的血腥味和騷臭幾乎令人窒息。虎頭和老黑身上也沾滿了血跡和泥污,站在尸堆中微微喘息,但眼神依舊兇悍警惕。

“呼…呼…”許陽扶著護欄,大口喘著粗氣,拉動槍栓的手指都有些顫抖,額頭上全是冷汗。連續的高強度瞄準和射擊,讓他的精神和體力都消耗巨大。槍管甚至有些微微發燙。

“他娘的…這幫畜生…真夠勁…”許猛也放下弓,揉了揉因長時間緊繃而酸痛的胳膊,臉上帶著疲憊和后怕。他的箭法雖好,但連續開重弓,對臂力和精神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唯有許塵,依舊如同標槍般挺立在平臺前沿。他呼吸平穩,眼神銳利如初,手中的強弓依舊穩穩地指著下方黑暗,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戰斗對他而言只是熱身。他腳下,消耗的箭矢散落一地(主要是竹箭,鐵箭只用了三支),但他箭囊和旁邊的箭袋依舊充實。

【靈猿功:熟練(256/1000)】

看著體內奔涌的力量和幾乎感覺不到的疲憊,許塵心中一動。他意念沉入識海,溝通源鼎。

“加點,靈猿功,10點!”

一股溫潤而磅礴的能量瞬間涌入四肢百骸!如同甘霖灑入干涸的田地!肌肉的微酸、手臂的些許僵硬、以及精神上積累的一絲倦怠,在這股能量的沖刷下,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退去!一股更加充沛、更加凝練的力量感在體內升騰、奔涌!筋骨皮膜仿佛經歷了一次無聲的淬煉,變得更加堅韌有力!

【靈猿功:熟練(266/1000)】

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暢感傳遍全身!疲憊盡去,精神煥發!許塵甚至感覺自己的視力在黑夜中似乎都更加清晰了一絲!他輕輕握了握拳,指節發出輕微的爆響,六百多斤正向七百斤邁進的力量在筋骨間流淌!

原來加點不僅能提升功法境界,還能在關鍵時刻快速恢復體力,消除疲憊!這簡直是持續作戰的神技!

許塵眼中精光爆射!他看向疲憊的許猛和許陽,沉聲道:“三叔,陽子,你們先去山洞里歇會兒!瞇一覺!這里交給我!”

“交給你?”許猛一愣,看著許塵依舊神采奕奕、毫無倦色的臉,再看看自己酸痛的胳膊和許陽蒼白的臉,有些難以置信,“塵娃子,你…你不累?剛才你可沒比我們少出力!”

“我年輕,扛得住。”許塵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種強大的自信,“現在精神得很。你們先去休息,養足精神,下半夜說不定還有硬仗!這里有我,有虎頭老黑,萬無一失!”

許陽早就累得眼皮打架,聽到能休息,如蒙大赦:“哥…那你撐住啊!我…我實在頂不住了…”說著就搖搖晃晃地往山洞里走。

許猛看著許塵那沉穩如山、毫無疲態的樣子,又想到他那神乎其技的箭法和今天展現出的恐怖耐力,心中雖然驚疑,但更多的是欣慰和一絲隱隱的震撼。他不再堅持,拍了拍許塵的肩膀:“好!塵娃子,辛苦你了!我們就在洞里,有事立刻喊!”他也確實需要恢復一下透支的臂力。

很快,平臺上只剩下許塵和五條獵犬。虎頭和老黑依舊警惕地守護在邊緣。山子和石頭、霸王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專注,安靜地趴在角落。

許塵深吸一口帶著濃烈血腥和硝煙味的空氣,感受著體內奔涌不息的力量和266點靈猿功帶來的沉雄底氣。他走到灶臺邊,給自己盛了一大碗滾燙濃稠的肉湯,又切了一大塊烤得焦香的野豬后腿肉。就著跳動的篝火,他大口吃肉,大口喝湯。滾燙的食物下肚,化為澎湃的熱流,與體內靈猿功的力量交相輝映。

他一邊吃著,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從未離開過下方的黑暗。圓滿的箭術感知提升到極致,耳中過濾著風聲、柴火爆裂聲,捕捉著黑暗中任何一絲異常的響動——爪子踩碎枯枝的輕響,壓抑的喘息,貪婪的吞咽,甚至野獸之間為了爭搶最后一點血腥殘渣而發生的低吼撕咬……

豺群的覆滅似乎震懾了其他小型掠食者,但更強大的獵手,顯然并未被嚇退。

就在許塵喝完最后一口湯,將碗放在腳邊時。

嗚——嗷——!

一聲悠長、蒼涼、充滿了野性與威嚴的狼嚎,猛地從西北方向的密林深處響起!這嚎叫聲極具穿透力,仿佛帶著某種命令的意味!

緊接著,回應般的狼嚎聲此起彼伏!嗷嗚!嗷嗚!

聲音由遠及近,迅速匯聚!比之前出現的狼群規模更大!氣勢更足!

老黑和虎頭瞬間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頸毛炸起,喉嚨里發出如同悶雷滾動般的低沉咆哮!山子、石頭、霸王也被這充滿壓迫感的狼嚎嚇得縮了縮脖子。

來了!真正的硬骨頭!狼群的主力!它們被濃烈的血腥味和同類的死亡氣息徹底激怒,也或許是被那悠長的頭狼嚎叫所召喚,集結而來!

許塵緩緩站起身,抹去嘴角的油漬。眼中非但沒有懼色,反而燃起熊熊的戰意!他重新站到平臺最前沿,左手穩穩握住強弓的弰部,右手從箭囊中抽出一支冰冷的鐵箭。

篝火的光芒跳躍著,將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身后冰冷的石壁上,如同即將迎戰千軍萬馬的孤膽戰神。

“來吧!”他低聲自語,聲音冰冷而堅定。箭簇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幽冷的、擇人而噬的寒芒。今夜,注定要用鮮血與箭矢,為這新生的獵人據點,書寫下第一頁鐵與火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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