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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紅靈老爺爺?

【粗制的螺旋法杖】

標識浮現。名字樸實無華,甚至帶著點敷衍。但在我的感知中,這根其貌不揚的短杖,卻像一塊干燥的海綿,正無聲地、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游離的稀薄魔力!杖頭那點微弱的幽光,似乎也隨著我的靠近,極其微弱地跳動了一下。

就是它了!

沒有猶豫,我伸手握住了冰冷的杖身。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流自杖身竄入手臂!體內那浩瀚如海的99點智力魔力源,與這根看似粗陋的法杖之間,瞬間建立起一種奇異的、無比順暢的共鳴!法杖仿佛活了過來,杖頭的暗藍幽光驟然變得明亮、穩定,如同一顆微縮的星辰!杖身那細微的螺旋紋理中,也開始流淌起肉眼難以察覺、卻能被魔力感知清晰捕捉的魔力流光!

一種水乳交融、如臂使指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根法杖,簡直像是為這具身體、為這99點智力量身定做的!它并非增幅器,更像是一個無比精密的魔力引導裝置和放大器,能將我體內狂暴的魔力之海,馴服、塑形、凝聚成毀滅性的激流!

“嗡……”

法杖似乎發出了一聲滿足般的微弱輕鳴。杖頭幽藍的光芒穩定地閃爍著,將周圍一小片區域的灰塵都映照出詭異的藍色。

我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法杖,感受著它與魔力源完美契合帶來的掌控感。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好了。最后的拼圖,齊了。

深淵監視者?法蘭不死隊?

我握緊了手中的螺旋法杖,杖頭的幽藍光芒在昏暗的祈禱室里,如同蘇醒的兇獸之瞳。轉身,離開這間塵封的祈禱室,踏著堅定的步伐,重新走向祭祀場中央那燃燒的篝火,走向那道通往不死聚落、通往深淵要塞、通往第一個“薪王”獵物的——巨大石門。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祭祀場里回蕩,螺旋法杖冰冷的觸感和杖頭穩定的幽藍微光,如同手臂的延伸,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我徑直走向那道通往不死聚落的巨大石門,石門表面覆蓋著厚重的灰塵和蛛網,古老的符文在昏暗光線下模糊不清。

“等等!”霍克伍德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急促。他踉蹌著追了上來,殘破的鎧甲叮當作響,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手中的法杖,又驚恐地望向緊閉的石門,仿佛那后面是地獄的入口。“你……你真要去?!那里是不死聚落!活尸的巢穴!還有那些……那些被深淵污染的怪物!我們……我們這點人……”他的聲音因恐懼而變調,下意識地看向依舊沉默佇立在篝火旁的防火女,似乎想尋求一絲認同或勸阻。

我甚至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左手抬起,掌心對著那布滿灰塵和符文的巨大石門,五指微張。

嗡——!

一股無形的魔力沖擊波瞬間爆發!并非毀滅性的法術,而是純粹由99點智力催動的、凝聚的魔力斥力!如同平地卷起一股颶風!

“轟——!!!”

沉重的石門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門框上積累的厚重灰塵如同雪崩般簌簌落下!覆蓋其上的蛛網瞬間被撕扯得粉碎!緊閉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巨大石門,在這純粹魔力的蠻橫推動下,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和巖石擠壓聲,硬生生向內緩緩洞開!

冰冷的、夾雜著濃烈腐臭和血腥味的寒風,如同無數只冰冷的手,猛地從門后黑暗的通道中倒灌進來,瞬間充斥了整個祭祀場!

霍克伍德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得一個趔趄,慌忙抬手遮擋撲面而來的塵埃和惡臭,眼睛瞪得更大,看著那輕易被“推開”的石門,如同看著某種神跡(或邪術)。

我一步踏入門后的黑暗通道。螺旋法杖杖頭的幽藍光芒,如同一盞引路的孤燈,照亮腳下布滿污漬和干涸血跡的冰冷石板。通道深邃而壓抑,兩側粗糙的石壁濕漉漉地滴著水,更深處傳來隱隱約約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沓腳步聲和意義不明的低吼。

“跟上,或者留下。”我的聲音從通道的黑暗中傳來,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被通道的回音拉長,如同死神的低語。

身后,是短暫的死寂。只有篝火燃燒的噼啪聲和魯道斯壓抑的嗚咽,在敞開的石門后顯得格外遙遠。

然后,是極其輕微、幾乎被風聲掩蓋的腳步聲。防火女深灰色的身影,如同一個無聲的幽靈,悄然跟了上來,踏入通道的黑暗。她依舊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兜帽低垂,沉默如初。

“操!”霍克伍德低低地咒罵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被逼到絕路的恐懼和不甘。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破劍,又看了一眼篝火旁蜷縮的魯道斯和那冰冷的王座,眼中最后一絲猶豫被一種破罐破摔的絕望取代。他咬了咬牙,拖著沉重的步伐,也沖進了通道的黑暗里。

腳步聲在狹窄、濕滑的通道里回蕩。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混合著糞便、尸體腐敗和某種刺鼻化學藥劑的惡臭。通道并不長,盡頭透出灰蒙蒙的、更加令人不適的天光。

走出通道,眼前是一片如同巨大垃圾場般的景象。

這里是【不死聚落】的邊緣。腳下是泥濘不堪、混雜著腐爛垃圾和不明污物的地面。傾斜破敗的木質房屋如同醉漢般東倒西歪,擠在一起,墻壁上布滿污漬和刀斧劈砍的痕跡。許多房屋的窗戶被木板釘死,如同空洞的盲眼。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絕望氣息。遠處,巨大的、扭曲的枯樹伸展著光禿禿的枝椏,如同鬼爪般刺向鉛灰色的天空。更遠處,一座巨大的斷橋殘骸橫亙在視野盡頭,橋體從中斷裂,斷口猙獰,下方是翻滾著灰霧的無底深淵。

“呃……啊……”令人頭皮發麻的呻吟聲此起彼伏。視野所及,十幾個甚至更多佝僂、扭曲的身影在垃圾堆和破屋間漫無目的地游蕩。它們穿著更加破爛、污穢不堪的粗麻布衣,身體呈現出更嚴重的腐爛和畸變。有的拖著銹蝕的草叉,有的提著破爛的提燈(里面燃燒著詭異的幽綠火焰),有的干脆揮舞著斷裂的骨頭或石塊。它們是【不死聚落居民(活尸)】,數量遠比高墻上的士兵活尸更多,也更……瘋狂。

“吼!”一個離得最近的活尸,提著那盞散發著不祥綠光的提燈,猛地發現了我們這群不速之客!它那腐爛的臉上似乎擠出一個扭曲的“興奮”表情,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嘶吼,拖著畸形的腿腳,揮舞著提燈就沖了過來!它的吼叫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線,周圍游蕩的活尸瞬間被驚動!猩紅的眼窩齊刷刷地轉向我們!混亂而充滿惡意的嚎叫瞬間連成一片!十幾道扭曲的身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從四面八方的垃圾堆和破屋陰影里蹣跚而出,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包圍圈!

“諸神在上……”霍克伍德倒抽一口冷氣,聲音帶著哭腔,殘破的直劍橫在胸前,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本能地想要后退尋找掩體,卻發現身后只有冰冷的石壁。他絕望地看向我。

我甚至沒有移動腳步,只是將手中的螺旋法杖微微抬起。杖頭那幽藍的光芒驟然變得明亮、凝聚!

嗡!

一道凝練的純白光束——靈魂箭,無聲激射!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噗!”

精準命中沖在最前面的提燈活尸的頭顱!頭顱如同爛西瓜般炸開!提燈脫手飛出,砸在地上,里面的幽綠火焰猛地爆燃了一下,隨即迅速熄滅。無頭的尸體頹然栽倒,化為灰燼。

【+32靈魂】

但這殺戮非但沒有震懾住其他活尸,飛濺的污血和同伴的瞬間消亡反而更加刺激了它們的兇性!嚎叫聲更加瘋狂刺耳!更多的活尸揮舞著簡陋的“武器”,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太多了!”霍克伍德絕望地嘶吼,破劍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格擋一個揮舞銹草叉沖來的活尸。

我眼神冰冷,手腕微轉,螺旋法杖在身前劃過一道微妙的弧線。杖頭的幽藍光芒驟然擴散!

嗡——!!!

不再是單一的光束!三道凝練如實質的靈魂箭瞬間成型,呈扇形激射而出!

噗!噗!噗!

精準點殺!三個從不同方向撲來的活尸頭顱應聲爆裂!污血和腐肉四濺!尸體化為飛散的灰燼!

【+28靈魂】、【+31靈魂】、【+30靈魂】

腳步輕移,如同在泥濘中優雅滑行,避開側面一個揮舞骨棒的活尸笨拙的攻擊。法杖順勢斜指!

嗡!噗!

又一道靈魂箭貫穿了它的胸腔!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

【+29靈魂】

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遲滯。每一次抬手,每一次法杖的微調,都伴隨著精準的死亡收割。靈魂箭如同死神的點名,在撲來的活尸群中無情地點爆一顆顆腐爛的頭顱或洞穿它們脆弱的軀干。灰燼不斷揚起,靈魂光點如同被吸引般匯入我的身體。那些看似兇猛的包圍,在絕對的力量和精準的魔力掌控面前,如同撲火的飛蛾,脆弱得可笑。

霍克伍德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堪稱藝術(或者說屠殺藝術)的一幕。他手中的破劍早已忘了揮舞,只是僵在半空。他眼睜睜看著一個活尸嚎叫著從他側面撲來,他甚至能聞到那撲鼻的惡臭!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撲倒撕咬的瞬間——

嗡!

一道純白光束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帶起的勁風讓他皮膚生疼!

噗!

那個撲向他的活尸頭顱在他眼前不足半米的地方轟然炸開!粘稠腥臭的污血和腦漿濺了他一身!

“呃……”霍克伍德喉嚨里發出一聲干嘔,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臉上糊滿了惡心的污物,眼神呆滯。

我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法杖再次指向另一個方向。戰斗如同精密的機器在運轉。幾個呼吸間,撲上來的十幾個活尸已化為滿地飄散的灰燼和幾縷尚未完全消散的污血痕跡。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和焦糊(被靈魂能量灼燒)的混合氣味。

【靈魂持有: 412】

冰冷的提示閃過。消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甩了甩法杖上并不存在的血跡,杖頭的幽藍光芒依舊穩定。目光掃過這片狼藉的聚落邊緣,看向遠處那座斷裂的巨大石橋——【懸崖斷橋】。那是通往聚落深處、前往法蘭要塞的必經之路。

“清理干凈了。”我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掃掉了幾片落葉。目光落在被污血糊了一臉、呆若木雞的霍克伍德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還能走嗎,‘前’不死隊精英?”

霍克伍德身體猛地一顫,似乎才從巨大的沖擊和惡心中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污穢,那粘稠冰冷的觸感讓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看著我,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恐懼、震驚、屈辱、還有一絲劫后余生的茫然。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頹然地垂下頭,緊握著那把沾滿他自己冷汗和活尸污血的破劍,默默地跟了上來,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踉蹌。

防火女依舊無聲地跟在幾步之后,深灰色的身影在彌漫著血腥和死亡氣息的泥濘中顯得格格不入。兜帽的陰影下,她的目光似乎掃過那些飄散的灰燼,又落在我手中的螺旋法杖上,最終歸于沉寂。

穿過這片如同人間地獄般的聚落邊緣區域,腳下泥濘的垃圾地漸漸被冰冷堅硬的石板路取代,道路也變得狹窄陡峭起來。巨大的、斷裂的石橋輪廓越來越近,如同巨獸殘缺的脊骨,橫亙在懸崖之上。寒風從深淵中倒卷上來,發出嗚咽般的呼嘯,吹得人衣衫獵獵作響。

斷橋的橋頭,景象更加詭異。

這里的地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白色的粉末,踩上去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仔細看去,那并非灰塵,而是……燃燒殆盡的骨灰!層層疊疊,不知堆積了多少層!一些尚未完全燒毀的焦黑骸骨碎片混雜其中,無聲訴說著此地曾發生的慘烈。

在堆積如小丘般的骨灰堆旁,矗立著一個巨大的、扭曲的金屬造物——一個足有兩人高的、銹跡斑斑的黑色鐵籠!籠子的欄桿粗如兒臂,扭曲變形,上面沾滿了暗紅色的污垢和某種粘稠的、令人作嘔的黑色油脂。籠子底部堆積著更多的骸骨碎片。

【棄尸鐵籠】

標識浮現,帶著濃重的血腥和不祥。

而在鐵籠旁邊,一個身影正佝僂著腰,背對著我們,似乎在進行著什么儀式。

那是一個穿著破爛、沾滿油污和不明污漬的黑色修士袍的男人。袍子早已看不出原色,下擺撕裂成條狀。他光著頭,頭皮上布滿丑陋的疤痕和癩痢。他手里并沒有武器,而是捧著一個同樣骯臟不堪、邊緣破損的破碗。碗里盛放著某種粘稠、暗紅、散發著強烈鐵銹和腐敗甜腥氣味的液體。

他正小心翼翼、近乎虔誠地將碗里的粘稠液體,一點一點地傾倒進鐵籠下方一個凹陷的石槽里。那石槽似乎連接著某種管道,通向深淵下方。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嘶啞癲狂,如同夢囈:

“獻上……獻上……新鮮的血肉……美味的油脂……飽食……方能安眠……飽食……方能平息……吾主的饑渴……”

【巡禮者(拜倫)】

標識浮現。一個在游戲里會為你提供幫助(或者背后捅刀)的癲狂NPC。

似乎是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拜倫的動作猛地頓住。他那佝僂的背脊極其僵硬地、如同生銹的機械般,一寸寸地轉了過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干癟枯瘦如同骷髏,皮膚是死尸般的灰敗,布滿深褐色的老年斑。深陷的眼窩里,一雙渾濁發黃的眼珠如同死魚般凸出,瞳孔卻異常地縮小,閃爍著一種非人的、極度亢奮和扭曲的光芒!他的嘴角咧開一個夸張到詭異的弧度,露出參差不齊的黃黑色爛牙,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淌下來,滴落在他骯臟的袍子上。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被污血糊臉、狼狽不堪的霍克伍德身上,那渾濁的眼珠里瞬間爆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餓狼看到鮮肉般的貪婪光芒!

“鮮……鮮肉!新鮮的靈魂!”他嘶啞地尖叫起來,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充滿了狂喜和病態的渴望。他丟開手中的破碗,那粘稠的暗紅液體潑灑在骨灰堆上,發出滋滋的輕響和更濃烈的腥臭。他枯瘦如雞爪般的手,激動地朝著霍克伍德的方向虛空抓撓著,身體因為極度的興奮而微微顫抖。

霍克伍德被這瘋子般赤裸裸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頭頂!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握緊了手中的破劍,聲音發顫:“你……你想干什么?!”

拜倫的狂笑戛然而止。他那雙貪婪的死魚眼,終于注意到了站在霍克伍德前方、手持螺旋法杖的我,以及我身后沉默的防火女。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法杖上,尤其是杖頭那穩定閃爍的幽藍光芒時,他那張癲狂扭曲的臉龐上,亢奮和貪婪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強烈的、如同野獸遇到天敵般的恐懼!

“啊——!”他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叫,身體猛地向后縮去,差點跌坐在那堆骨灰里。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我手中的法杖,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驚駭,仿佛那不是一根法杖,而是某種來自深淵的、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

“不……不要!”他嘶啞地尖叫著,雙手胡亂地在身前揮舞,像是在驅趕什么看不見的惡魔,“別過來!離我的祭品遠點!別用那東西對著我!那光……那光是邪魔!是竊取靈魂的邪魔!”他的聲音因恐懼而變形,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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