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辦法
- 我在詭異民國當江湖相士
- 魈語
- 2367字
- 2025-07-30 23:44:14
崔玄接過符紙,打量了一會兒,又用手指沾了口唾沫,在上面反復擦拭。
朱砂寫成的符文依舊清晰可辨,沒有任何化開的痕跡。
陸長壽看著都感覺反胃了,也沒好意思告訴師父,符紙其實是從尸體的肚子里發(fā)現(xiàn)的。
崔玄將符紙遞了回來,說道:
“這道符可不一般吶,為了將其制成,畫符者少說耗費了二十年的壽命。上面的符文之所以遇水不化,是因為朱砂里摻雜著精血。
一但讓它碰到陰氣重的東西,就會開始不斷滋生出極其陰毒的氣息,迅速蔓延開來污染旁人。”
陸長壽見師父點出了符文的門道,忙問:
“那假如被這種陰毒的氣息污染了,要如何處理?”
“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崔玄解釋道,“只要將這些符文抹去,那些已經(jīng)滋生出的氣,便如同無根之水,很快便會自行散掉了。”
“您的意思是直接將符文擦掉就行?”
“你說的倒也沒錯?!贝扌^續(xù)道,“只是這符文里摻著畫符者的精血,想要將其擦掉,就需要將畫符者自身的氣息注入其中。”
“既然符文是那些氣息的來源,直接將符毀了不行嗎?”
“不行。”崔玄直接否定道,“別說這道符水火不侵,就算你真的有辦法將符毀了,但是符文中蘊含的方術(shù)也不會因此停止,到時候,反而更加麻煩?!?
話說到這,陸長壽基本就全都明白了。
要想解決這場瘟疫,光是找到源頭還不夠,必須將幕后的始作俑者揪出來。
也不知道李毅恒何時能將尸體的身份核實。
眼見著天都快黑了,陸長壽向崔玄辭行。
崔玄親自將陸長壽送到了卦齋門口,囑托道:
“小米她性子倔,瘟疫的事情不徹底解決,她是不會回來的。你快點將事情查清楚,別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陸長壽點點頭,鄭重道:
“師父,您就放心吧。既然小米是我請出去的,我就一定會讓她安安全全回來?!?
“你也小心點,別受傷了?!贝扌a充道。
陸長壽剛邁出門檻,立即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草藥味。
他讓阿福暫時在車里等待,自己順著找了過去。
剛拐過轉(zhuǎn)角,就看到回春堂門口支著張桌子,上面分門別類地擺好了各類草藥。
秦月見正拿著搗藥桿站在桌后,仔仔細細地將藥材碾碎成散。
陸長壽想起對方曾和關(guān)廟祝的徒弟有過交談,快步走了過去。
秦月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招呼道:
“陸公子,我準備了一些清熱去毒的草藥,準備送給周圍的鄰居們。你也拿一包回去服用吧,許是能對這次的瘟疫有些預防效果,不要錢的?!?
能住在金柳胡同的,大多是窮苦人。
秦月見將藥鋪開在這里,平日里本已經(jīng)賺不到什么錢,若是遇上了實在困難的街坊,更是常常直接贈藥。
這次又拿出這些草藥分發(fā)給鄰里預防瘟疫,這份心意,實屬難得。
陸長壽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從已經(jīng)用油紙包好的藥散里撿起了一包。
他并未直接點明來意,而是隨口問道:
“秦姐姐,這藥鋪前前后后就你一個人忙活,也沒請個人幫忙?”
“多一個人就要多給一份工錢,藥鋪本來就已經(jīng)不賺什么錢了。”秦月見手上動作不停,“本來我丈夫會來藥鋪里幫我,但他這段時間都在鄉(xiāng)下收藥材,沒時間過來。”
陸長壽點點頭,又裝作漫不經(jīng)意地說道:
“我今天上午去城隍廟的時候,碰巧看見你和關(guān)廟祝的徒弟交談,秦姐姐認識對方?”
秦月見停下了手上動作,疑惑地看向陸長壽:
“怎么了嗎?”
“沒什么,就隨便問問?!?
秦月見繼續(xù)搗起藥散,隨口解釋道:
“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他是我的胞弟,叫秦仁杞。前段時間剛來到城里,想賺點錢。幸而被關(guān)廟祝看中,收做了名義上的徒弟,其實也就是個幫工,平日里幫廟里干一些雜活,可以得一份工錢?!?
“沒讓他來藥鋪里幫忙?”
“他不喜歡這些,我便沒讓他來。”
聽到秦月見這么說,陸長壽反倒不好意思開口,秦仁杞因為關(guān)廟祝已被巡捕房帶走接受調(diào)查。
不過他既然剛來長定城不久,大概率還不曾參與到關(guān)廟祝的那些行徑中,巡捕房想必也不會過于為難。
自己一會去巡捕房的時候,可以順路問問他的情況。
秦月見將剛剛搗好的藥散用油紙包好,又立即取來新的藥材放在了搗藥罐里。
陸長壽見秦月見忙碌,也不好意思多作打擾,轉(zhuǎn)身回到了車里。
……
車子駛到巡捕房,陸長壽剛一進門,就迎面遇上了丁午。
對方的雙眼還沒完全好利索,眼眶處泛著明顯的紅腫。
出乎意料,丁午竟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
“陸……陸長壽。”
看著對方窘迫的模樣,陸長壽也沒太在意,直接道明了來意:
“我找一下李毅恒巡捕,先前我讓他去調(diào)查一些事情。”
“他在二樓?!?
再次出乎意料,丁午竟然直接側(cè)過身子,準備親自帶陸長壽過去。
兩人一路無話,氣氛明顯有些尷尬。
陸長壽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個關(guān)廟祝被帶回來了吧,審問過了沒有?”
丁午沉默了一會,開口道:
“我已經(jīng)用方術(shù)審問過了,他確實和此次瘟疫沒有關(guān)系,只是做過些騙人的行徑?!?
“那他的徒弟呢?”
“關(guān)廟祝透露那些骯臟事情,他的徒弟并沒有參與,所以已經(jīng)放了?!?
陸長壽點點頭,心也放松下來不少。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二樓的檔案室。
丁午推開門,陸長壽一眼便看到,在堆積如山的書冊里,李毅恒正在仔細的翻閱戶籍冊子。
陸長壽快步走了過去,問道:
“怎么樣了,有消息了么。”
李毅恒搖了搖頭,將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的身份證明推到陸長壽跟前,指著上面兩個完全模糊的文字說道:
“雖然保甲番號還能勉強辨認,但這兩個字已經(jīng)完全看不清了,只能將其他幾位數(shù)字符合的人員,一一挑出來比對。所以還需要一些時間?!?
陸長壽簡單瞥了一眼李毅恒手中的戶籍冊子,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感覺眼都要花了。
所謂的保甲番號,是安國保甲制度下的戶籍管理編碼,整個安定境內(nèi)共有二百余甲,三千余保,所以編號也由七位數(shù)組成。
這個世界沒有電腦,要從七位數(shù)只能看出五位的保甲番號中核查死者的身份,難度確實不小。
正想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緊接著,檔案室的門被從外推開。
謝顯宗快步走了進來,目光直接鎖定在了丁午身上:
“丁午,你現(xiàn)在立即跟我走一趟?!?
話音未落,他眼角的余光掃到了旁邊的陸長壽,臉上掠過一絲意外。
“長壽,你也在?那正好,你也跟著一起來吧,這次的事情,估計還需要你幫忙。”
不等陸長壽開口詢問,他便語氣凝重地解釋道:
“剛剛接到消息,孫秘書長,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