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針對
- 我在詭異民國當江湖相士
- 魈語
- 2308字
- 2025-07-24 23:49:47
男人戴著禮帽,帽檐壓得很低,又背對著陸長壽,完全看不清容貌。
陸長壽正想上前一步看個真切,二樓候著的伙計卻搶先迎了過來。
“這位客人。”
他擋在陸長壽面前,彎著身子說道,
“真對不住,韓姑娘不見外客,客人還是請回吧。”
話音未落,韓茉莉與那男人已并肩走下樓梯。
看著眼前笑面相迎的伙計,陸長壽也不好硬闖,直接摸出一塊銅元遞了過去。
“這……”伙計的臉上帶著猶豫,“韓姑娘是真的不見外客,這也不是小的能拿主意的事,客人您還是收回去吧。”
陸長壽不容分說,直接將銅元塞進了伙計手里。
“放心,我不是非要見韓姑娘,只是有些話想問問你。”
伙計臉上的為難瞬間被驚喜代替,連忙將銅元揣進了懷里。
“謝謝這位爺?shù)馁p賜,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長壽略作沉吟,單刀直入道:
“剛才跟在韓姑娘身邊那男人,什么來路?”
“說是韓姑娘的鄉(xiāng)下表哥。”伙計作回憶狀,“我也只是聽到后臺的角兒們議論過一些,他是這兩天才到的長定城,特地來投奔韓姑娘的。
不過也就這些閑話,韓姑娘向來不喜歡提起家里的事情,大家也都不敢多打聽。”
陸長壽微微點頭。
別看韓茉莉在舞臺上光鮮亮麗,可戲子終究是下九流,好出身的姑娘絕對不會沾這行當。
在鄉(xiāng)下有幾個窮親戚,也算是正常。
陸長壽疑惑暫且擱下,接著問道:
“你們這黃金大舞臺的東家是哪位?”
“劉鴻文,劉爺。”伙計立即答道。
陸長壽心中疑惑,他先前曾聽胡全勇提到過,黃金大舞臺的東家姓謝。
這次之所以向伙計打聽,也是想更加詳盡的了解一些對方的情況。
可為什么伙計所說的,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樣?
伙計卻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動解釋:
“客人沒聽過也算正常,我們黃金大舞臺前不久剛換過新的東家,知道的沒幾個。這位劉爺是外地來的,也不怎么露面。舞臺的一應事務,眼下全由韓姑娘一手打理。”
“這么賺錢的生意,老東家也肯放手?”
伙計目光飛快掃過四周,確定無人留意,才壓低了嗓子道:
“客人有所不知,我們這新東家……本事可不小。聽說是孫秘書長的朋友,那老東家,即便心里不情愿,又能怎樣?”
陸長壽眼中閃過了然。
孫懷仁,長定城的二號人物,上次來陸氏老宅替周先生尋回貨物時,曾見過一次。
有如此靠山,劉鴻文要吞下一個小小的戲園子,確實不是難事。
“客人可還有其他問題?”伙計問道。
“暫時沒了,有需要時,我再找你。”
“得嘞,小的隨時恭候。”
與伙計結(jié)束對話,陸長壽并未在二樓多作停留,悄然回到了一樓大廳。
臺上的節(jié)目已經(jīng)換了,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子正在臺上唱歌。
氣氛雖不如開場時那般熱鬧,但廳內(nèi)大多客人依舊沉醉其中。
“現(xiàn)在一樓和二樓全都查看過了,基本上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注意的線索。”
陸長壽的目光環(huán)視過四周,注意到了舞臺后方的一扇小門。
兩名精壯漢子守在門前,顯然通往黃金大舞臺的后臺。
“看來只能去后臺找線索了。”
陸長壽心念一動,隨手從衣袖摸出一枚辛元通寶,擲向離小門最近的一張茶桌。
木椅子腿應聲折斷,茶碗傾翻,滾燙的茶水飛濺而出,毫不客氣地潑了鄰桌的客人一身。
“你媽的,沒長眼啊?”
鄰桌的是位身穿華服的老爺,直接一把揪住那桌主人的衣領就要理論。
“哪來的野狗在這亂叫?”
桌主人也不慣著對方,一把將其推開,同桌的幾位朋友也一同站了起來。
兩撥人互不相讓,推搡拉扯,眼看就即將動手。
兩名守著后臺的伙計見到這架勢,急匆匆上前勸阻。
“對不住了。”
陸長壽在心里默念了聲,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爭吵的兩撥人吸引,直接鉆進了舞臺后方的小門。
門外是間不大的小廳,專門供戲子舞女候場、補妝。
此刻離下一輪演員上場尚有些時間,廳內(nèi)便空無一人。
推開另一側(cè)的門,眼前出現(xiàn)數(shù)排連棟的廂房,隱隱還有聲音從中傳來。
陸長壽貓下身子,正準備往深處走去,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伙計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陸長壽迅速躲到墻根后面,等到伙計走出一段距離,才跟了上去。
伙計徑直來到院子最深處一棟單獨的廂房前,恭敬地敲響房門。
咚咚咚。
“誰?”屋內(nèi)傳出清脆婉轉(zhuǎn)的聲音。
“韓姑娘,不好了。崔爺和李爺在外面打起來了,咱們兄弟攔都攔不住啊,您快去看看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韓茉莉走了出來。
她臉上已扮上了戲妝,只是還沒來得及換上戲服,只著一件貼身艷紅的旗袍。
韓茉莉蹙眉問道:“怎么回事?”
“崔爺那桌不知怎的就翻了,茶水正好濺在了李爺?shù)纳砩稀K麄z本來就有過梁子,現(xiàn)在李爺以為崔爺是存心挑事,當場就炸了。”
韓茉莉一聽,臉上也現(xiàn)出凝重之色。
也顧不上多問,只反手輕輕帶上房門,便隨著伙計快步如飛地朝前廳趕去。
待兩人身影消失在院門口,陸長壽直接溜進了韓茉莉的房間。
房間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空氣中還若有若無地飄蕩著胭脂水粉的香味。
陸長壽快速而謹慎地掃視著房間。
單人床上的薄被疊得整整齊齊;梳妝臺上胭脂水粉排列有序,不見任何凌亂;衣柜打開,里面除了一些常服和幾件華麗的戲服外,也并無異常。
目光最終落在了靠墻放著的那口紅木箱子上。
箱子比尋常衣物箱要大,表面打磨光滑,銅扣锃亮,顯得頗為結(jié)實。
陸長壽上前,小心地抬起箱蓋。
箱子內(nèi)整齊地碼放著一些唱戲用的道具,乍看之下沒有任何異常。
陸長壽謹慎地用手輕輕按壓箱底,立即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反手摸出隨身匕首,小心翼翼地沿縫隙插入,向外輕輕一撬。
咔噠。
木板應聲翹起一角,露出底下隱藏的夾層。
夾層只有半指長,箱子又碩大無比,很難被人注意到。
里面平鋪著一些金銀首飾、銀圓券以及一沓照片。
在眾多金銀首飾中,一枚最普通的玉佩立即吸引到了陸長壽的注意。
羊紋玉佩,觀音教的身份象征。
這韓茉莉竟然是觀音教的人。
陸長壽強壓下心頭震動,捻起那沓照片快速翻看,越看越覺得心驚。
照片顯然是在非正常情況下拍攝的。
前面幾張,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陸氏老宅;后面幾張,則明顯是跟蹤陸氏家族成員時留下的。
觀音教其實要針對的,是整個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