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新的線索
- 我在詭異民國當江湖相士
- 魈語
- 2613字
- 2025-07-22 23:34:20
觀音教?
陸長壽甚至以為是劇烈的頭痛,讓自己產生了幻聽。
“不可能,觀音教的人已經全都死了。”
“他們剩下的人藏得很深,連我都不能確定所有人的身份。”女子自顧自地解釋道,“我可以給你一條線索,信不信由你。”
奇異的是,隨著她的話語,陸長壽感覺頭痛竟在悄然消退。
他定了定心神,連忙追問道:
“什么線索?”
“黃金大舞臺。”女子頓了頓,繼續道,“我只說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去查。”
陸長壽上下打量著女子,琢磨不透對方的用意。
無論是董家的邪祟,還是皮克曼的案子,似乎都是對方有意安排,刻意針對自己。
而現在,對方卻又主動提供觀音教的線索。
不管怎么說,事情既然跟觀音教有關,陸長壽是一定要調查下去的……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在這位明先生的掌控之中。
陸長壽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冷厲: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女子沒有回答,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指向陸長壽身后的枯井。
“奉勸你一句,別妄想用跳井的方式來掙脫我為你編織的夢境,那很危險。”
不等陸長壽追問,她便轉過身,向著黑暗的巷道中走去。
“我們還會再見的。”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仿佛被剝開的花朵,化作數片白花花的紙錢,紛紛揚揚地飄散在空中。
她消失了。
陸長壽僵立在巷道中,心中反復衡量起利弊。
是愚弄,還是警告?
好不容易找到這口枯井,對方卻警告自己不要通過跳井的方式掙脫夢境。
當然這個方法,也確實挺奇怪的……
在心中思索再三,陸長壽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神啟。
他隨即轉過身,長長吸了一口氣,身子猛地向井中探去。
就在雙腳離地的剎那,一只手突然拽住了他。
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陸兄弟,這才幾日不見,怎的就想不開要跳井了?”
陸長壽倏地回頭,驚訝地看著身后的男人。
對方穿著套身剪裁考究的白色西服,帽檐壓低,難看的鼠尾辮垂在頸后。
赫然是在三叔賭場結識的奇怪客人,守庚申。
他又連忙看向四周,那些飄飛的紙錢早已無影無蹤。
遠處,還隱隱有喧鬧聲傳來。
回來了。
感到慶幸的同時,陸長壽驚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那一瞬,他確實已將半個身子探入枯井。
也就是說,夢境中的枯井確實是出口,卻與現實中的枯井相互連接。
若非守庚申恰在此時出現,自己恐怕早已摔進到枯井之中。
好陰狠毒辣的女人。
“年紀輕輕的,有什么想不開的?若是遇到了難處,跟哥哥我說,我替你出主意。”守庚申嚴肅地說道。
心有余悸的陸長壽連忙抱拳致謝:
“守大哥,這次確實多謝了。我并非是想要跳井尋死,而是受到了別人的算計。”
“算計?”
守庚申上下打量了陸長壽一番,隨即看向斜在井邊的油畫。
“哦,我說呢……陸兄弟你不用怕,一些旁門左道罷了。”
只見他隨意抬起手臂,倏地打了個響指。
油畫上的色彩突然如同點燃的油蠟,開始扭曲、融化,化作一道道濃稠粘膩的黑水,順著畫布流淌下來。
陸長壽瞳孔微縮,心中的驚訝更添一層。
守庚申舉手投足間便破除了那女子的油畫,實力深不可測。
好在自己與對方初次認識時,并沒有發生沖突,而是結下了善緣。
守庚申拍了拍陸長壽的肩膀,說道:
“好了,下次遇到這種麻煩,就來福臨巷6號找我。你是我守庚申認定的朋友,容不得外人欺負。”
陸長壽正要再次出言感謝,守庚申卻笑著擺擺手打斷:
“再說謝字就見外了。真想謝我,下次見面時,再替我琢磨幾個新奇有趣的賭局。”
“一定。”陸長壽連忙應道。“守大哥這是準備去哪?”
守庚申指向前面:“去云水巷賭幾把,一起么?”
……
對賭博并不感冒的陸長壽,婉拒了守庚申的邀請,徑自回到了卦齋。
崔玄正坐在院里的大槐樹下抽煙,只瞥了陸長壽一眼,立刻皺起眉頭。
“怎么弄得灰頭土臉的,這是去哪了?”
陸長壽搬了個小馬扎在崔玄身旁坐下,將這兩日的經歷完完整整地敘述了一遍。
崔玄嘬了一口煙,悠悠說道:
“所謂污染,便是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強行提升方士的實力,只是提升后,方士會變成類似邪祟的怪物。對于陰陽學社的人來說,不足為奇。
而陰陽學社的人會找上你,我也并不感到意外,畢竟你是伶人消失前最后見過的人。倒是這個守庚申,不知道是什么來路。真沒想到這小小的長定城,還藏著這一號人物。”
“怎么說?”
“依你的描述,你先前所中的方術,是繪者法門里的繪夢,她能用出來,少說也是第四層的方士,甚至可能更高。
這守庚申翻手就能破了對方的道,你想想是什么實力?你小子,不過剛第一層的修為,就能和這種人物攀上朋友,不簡單啊。”
崔玄提點道:
“廣結良友,借他們的“勢”去積累聲望,也是我們江相提升修為的一種手段。你見過哪個宰相,是在朝堂里單打獨斗的?
明天好好備份禮物去看看人家,和對方多套套近乎,對你來說沒有壞處。”
陸長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本來就打算明天主動去拜訪一趟,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
只是想到那位“明先生”,又隱隱不安起來。
他連忙問道:“這陰陽學社和明先生又是什么來路?是伶人的仇家?”
“那倒不是。”崔玄搖搖頭,“我并未聽說過伶人有和陰陽學社結下梁子,就算伶人真的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估計也不會在乎。”
“不在乎?那他們為何找上我?難道他們是伶人的朋友?”
“什么仇家朋友的,在陰陽學社的人眼里,人只分兩種,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
那些人就是一群瘋子。組織里的成員全部自稱為明先生,行事風格也是亦正亦邪。唯一熱衷的便是探索被掩埋的歷史真相和天地玄機。
伶人身上藏著有關方相祠堂的秘密,他們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想通過你把伶人找出來。”
“方相祠堂是什么?”
又是一個陌生的詞匯闖入陸長壽的認知。
“你既然已經被伶人牽涉進來,有些事,遲早是要知道的。”
崔玄將煙屁股扔在地上,用布鞋碾滅,神色嚴肅地說道:
“我之前和你說過,咱們方士是通過修行仙佛鬼祟留下的法門,提升自身的實力。
但這世上卻有那么幾個例外,他們并非方士,手段卻不遜于頂尖方士。
這些人的法門,無法自行修煉提升,只能代代繼承。千百年前什么樣,如今便還是什么樣。
只是繼承歸繼承,能將法門發揮出幾成功夫,則完全看繼承者的天資了。
他們中實力強些的,或在安國江湖開宗立派,或成一方豪族;實力弱些的,便蟄伏于深山,隱于市井,偷摸傳承著。”
陸長壽聽得入了神,追問道:
“這些法門既然不是出自于仙佛鬼祟,最初的源頭又是哪來的呢?”
“儺神。”
崔玄罕見的沒賣關子,直接解釋道,
“這世間共有八尊儺神,他們各自留下了一間儺廟。那些在廟中日日夜夜供奉膜拜的,稱之為守廟人,也就是儺神法門的繼承者。”
“可是你說了半天,這又和方相祠堂有什么關系?”陸長壽依然困惑。
“年輕人,就是心急。”
崔玄瞪了他一眼,接著解釋道,
“江湖中有那么一則傳說,這八尊儺神的法門,也不是他們自己的,而是竊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