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影中獵手
蕭燼在廢棄倉庫的陰影里貓了三個小時。
他的后背緊貼著發(fā)霉的水泥墻，能清晰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胸口的暗影印記像塊燒紅的烙鐵，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覺到有兩股源能波動在倉庫外游弋——一股是捕光者特有的機械源能，帶著冷硬的金屬質(zhì)感；另一股則更詭異，像某種黏膩的腐肉混著酸液的氣味。
“兇獸...“莫衡臨別前的警告突然在耳邊響起。老人說過，暗影血脈覺醒會打破源能與兇獸的平衡，那些被源能輻射污染的變異生物會循著血脈波動狩獵。
蕭燼摸向腰間，那里別著莫衡塞給他的短刃。刀身由源能晶體鍛造，平時呈半透明狀，此刻卻泛著幽藍的光——這是附近有高濃度源能反應的征兆。
倉庫外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蕭燼屏住呼吸，將意識沉入體內(nèi)。暗影能量如活物般順著脊椎攀爬，在指尖凝聚成半透明的觸須。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調(diào)用這種能力，觸須剛探出窗外就傳來灼燒般的刺痛，像有無數(shù)小針在扎神經(jīng)。
“冷靜。“他默念著莫衡的話，“暗影是你的影子，不是枷鎖。“
觸須突然變得靈活起來。蕭燼操控它探向倉庫角落的破窗，果然在玻璃碎片后捕捉到了那股腐臭的源能——一只足有半人高的變異鼠正用前爪扒拉著什么，暗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它的皮毛脫落了大半，露出下面潰爛的肌肉，嘴里還叼著半截人類的手臂。
“三級兇獸。“蕭燼倒抽一口冷氣。他在平民區(qū)的安全課上聽說過，這種級別的兇獸已經(jīng)具備簡單的智慧，會主動獵殺源能者。更麻煩的是，它的源能波動與自己的暗影能量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鐵屑。
變異鼠突然抬起頭，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嘶吼。它的瞳孔瞬間收縮成豎線，死死鎖定蕭燼所在的方位。
“該死！“蕭燼咒罵一聲，暗影觸須猛地彈出窗外。他沒有直接攻擊，而是讓觸須纏繞住變異鼠的后肢，用力一扯。變異鼠發(fā)出尖銳的慘叫，重重撞在貨架上，口中叼著的手臂“啪嗒“掉在地上。
但下一秒，變異鼠的傷口開始滲出黑血，那些血液竟在空中凝結(jié)成絲，反向纏住了暗影觸須。蕭燼感覺有冰涼的東西順著觸須爬進手臂，皮膚下浮現(xiàn)出青紫色的紋路，像是被某種毒素侵蝕。
“這是...源能逆流？“他想起蘇博士芯片里的資料，暗影血脈在吞噬其他源能時，若控制不當就會被反噬。變異鼠的源能里混雜著大量負面情緒——恐懼、痛苦、絕望，這些雜質(zhì)正在腐蝕他的暗影能量。
蕭燼咬著牙，強行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暗影核心。他想象自己是一塊海綿，瘋狂吸收那些負面能量，同時用意志力擠壓出其中的雜質(zhì)。暗影觸須瞬間膨脹成手臂粗的巨蟒，表面浮現(xiàn)出黑色的裂紋，卻在裂紋中透出幽綠的光芒——那是被凈化的兇獸源能。
變異鼠發(fā)出最后一聲哀鳴，整個身體被暗影觸須絞成血霧。血霧中飄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晶體，散發(fā)著微弱的綠光。蕭燼伸手接住，發(fā)現(xiàn)這是兇獸的源能核心，里面還殘留著變異鼠的記憶碎片：
“血...紅色的眼睛...他們在吃源能結(jié)晶...媽媽說...要躲進地底...“
畫面突然扭曲，變成一片火海。蕭燼看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火場中央，其中一個女人的側(cè)臉與蘇博士有七分相似。她手里舉著一個水晶瓶，里面漂浮著的正是蕭燼的胎衣——那上面布滿了暗紅色的火焰印記。
“砰！“
倉庫的門被暴力撞開。蕭燼猛地將源能核心塞進懷里，抬頭看見三個捕光者從煙霧中走出。他們的制服不再是純白，而是染上了暗紅的血漬，面罩下的眼睛泛著妖異的紅光。
“目標已接觸兇獸源能，暗影污染度47%。“為首的捕光者聲音沙啞，像是金屬摩擦，“建議啟動B級凈化——“
“閉嘴！“另一個捕光者突然抬手打斷同伴，他的機械義眼轉(zhuǎn)向蕭燼，“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蕭燼的心臟漏跳一拍。他認出這個人——三天前在平民區(qū)見過，是武者聯(lián)盟派來宣傳“源能安全“的教官。當時他笑著給孩子們發(fā)源能糖果，說“只要乖乖接受檢測，就能成為光榮的源能者“。可現(xiàn)在，他的左臉布滿燒傷疤痕，露出下面猙獰的金屬骨骼。
“蘇博士的女兒？“教官一步步逼近，機械臂彈出三棱刺，“你母親最后一次任務，就是去江南基地市找你父親。我們追了她三個月，最后在廢棄礦洞找到這枚吊墜。“
他從胸口掏出一個東西——正是蕭燼破碎的吊墜，里面的血晶核心已經(jīng)完全碎裂。
“你以為她為什么要把你藏起來？“教官的嘴角扯出扭曲的笑，“因為你是完美的容器。暗影血脈需要純凈的源能滋養(yǎng)，而你母親...她用自己的命給你續(xù)了口氣。“
蕭燼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碎片突然涌入腦海：暴雨傾盆的夜晚，穿白大褂的男人踹開養(yǎng)父家的門；養(yǎng)父渾身是血地把他推進地窖，手里緊攥著這枚吊墜；母親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瑤е耷缓爸翱炫堋埃缓笫莿×业谋?..
“原來你們才是兇手！“蕭燼的聲音在發(fā)抖，暗影能量不受控制地從指尖涌出，在周圍形成黑色的漩渦。
教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身后的兩個同伴同時舉起武器，但蕭燼的暗影觸須已經(jīng)先一步竄出，纏住了最近的那個捕光者的脖子。觸須要害處的鱗片自動剝落，露出下面鋒利的倒刺，瞬間刺穿了對方的喉管。
“你...你不是...“教官的聲音帶著驚恐，“暗影血脈的暴走期不該這么快就結(jié)束！“
蕭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剛才的殺戮像是一場夢，他的衣服上沒有沾到一滴血，暗影觸須正在緩緩縮回體內(nèi)，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更詭異的是，他感覺體內(nèi)的源能比之前更純凈，那些被兇獸污染的雜質(zhì)已經(jīng)被徹底清除。
“這是...吞噬進化？“他想起芯片里的資料，暗影血脈在吞噬其他源能后，可能會發(fā)生變異，獲得更強大的能力。而剛才吞噬兇獸源能時，他腦海中閃過的畫面——母親在火場中保護源能核心——或許正是血脈記憶的覺醒。
“啟動A級凈化！“剩下的捕光者同時舉起武器，地面突然裂開，數(shù)條機械觸手破土而出，纏向蕭燼的雙腿。這些觸手表面覆蓋著源能護盾，普通的物理攻擊根本無法穿透。
蕭燼沒有慌亂。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nèi)暗影能量的流動。這一次，他沒有強行控制，而是像引導溪流般讓能量自然擴散。暗影能量如水銀瀉地般滲入地面，在機械觸手的關(guān)節(jié)處凝結(jié)成黑色的冰霜。
“咔嚓——“
機械觸手應聲斷裂。蕭燼睜開眼，看見自己的影子正鋪滿整個倉庫地面，像一張巨大的黑色蛛網(wǎng)。網(wǎng)絲上掛著細碎的冰晶，在應急燈的照射下泛著幽藍的光。
最后一個捕光者轉(zhuǎn)身想逃，卻被影子纏住了雙腳。他的源能護盾在接觸到影子的瞬間崩潰，整個人像被橡皮筋拽住般飛了回來，重重撞在墻上。蕭燼的暗影觸須從地面鉆出，精準地刺穿了他的能源核心。
“為什么...“捕光者在咽氣前艱難開口，“為什么要覺醒？你明明可以...“
“因為我父母不會讓我當容器！“蕭燼吼道。他沖過去扯下捕光者的面罩，露出一張年輕的臉——最多二十歲，左臉上還留著源能灼燒的疤痕。這張臉他在武者聯(lián)盟的宣傳冊上見過，是去年獲得“源能之星“稱號的天才學員。
“你以為他們真的是在保護世界？“蕭燼的聲音發(fā)顫，“他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權(quán)力！“
倉庫外突然傳來警笛聲。蕭燼這才意識到自己殺了三個捕光者，整個基地市的源能探測器肯定都鎖定了這里。他撿起地上的源能核心，轉(zhuǎn)身沖向倉庫后門。
門后是一條狹窄的下水道，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氣味。蕭燼剛跳下去，就聽見頭頂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是追擊的警衛(wèi)隊。他沿著管道向前爬，暗影能量在腳下凝聚成反重力場，讓他的動作比平時快了三倍。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xiàn)光亮。蕭燼鉆出管道口，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廢棄的地鐵站臺。墻壁上的電子屏早已熄滅，座椅東倒西歪，軌道上積著厚厚的灰塵。但在站臺盡頭，有個人影正背對著他，手里轉(zhuǎn)著一枚硬幣。
“來得挺準時。“那人影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張絡腮胡的臉，左眼戴著黑色眼罩，右耳缺了半塊。他穿著一件沾滿油污的皮夾克，腰間掛著十幾個稀奇古怪的裝置，“我是老K，蘇丫頭的朋友。“
蕭燼摸向腰間的短刃，卻沒有放松警惕：“你怎么知道我會來這里？“
“因為這玩意兒。“老K晃了晃手中的硬幣，硬幣表面浮現(xiàn)出與蕭燼吊墜相同的血色符文，“蘇丫頭在芯片里留了定位，說只有暗影血脈能激活。不過她沒說，這定位還會引來兇獸。“他指了指蕭燼背后的隧道，“剛才有只三級變異鼠追著你跑了半條街，要不是我用電磁干擾器引開了它...“
蕭燼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褲腳有新鮮的抓痕。他摸向懷里的源能核心，發(fā)現(xiàn)晶體表面多了一道裂紋——這是兇獸源能污染的痕跡。
“跟我來。“老K轉(zhuǎn)身走向站臺深處的鐵門，“這里不安全，聯(lián)盟的地面部隊很快就會封鎖所有出口。“
鐵門后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墻壁上每隔幾米就嵌著一盞防爆燈，發(fā)出昏黃的光。蕭燼跟著老K走了五分鐘，階梯盡頭出現(xiàn)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門上刻著“燈塔“兩個字。
“這是地下避難所，二十年前暗影血脈家族建造的。“老K輸入一串密碼，金屬門緩緩打開，“里面有醫(yī)療室、武器庫，還有蘇丫頭留下的資料。不過...“他突然停住腳步，“你得先解決自己的問題。“
蕭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滲出黑色能量，那些能量在空中凝結(jié)成細小的尖刺，隨時可能射向四周。更可怕的是，他能聽見周圍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老K的心跳聲、金屬門的電流聲、甚至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動的聲音，都像被放大了十倍。
“這是...暗影感官強化？“他想起芯片里的資料，暗影血脈在覺醒后可能會獲得五感強化的能力，但通常需要數(shù)天的適應期。
“看來你母親的血脈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大。“老K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屬圓盤，“咬破指尖，滴在上面。這是我用蘇丫頭的血樣做的抑制劑，能暫時壓制你的能力波動。“
蕭燼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鮮血滴在圓盤上，立刻被吸收進去。幾秒鐘后，他感覺體內(nèi)的暗影能量逐漸平靜下來，五感也恢復了正常。
“謝謝。“他說。
老K點點頭，推開金屬門。門內(nèi)是一個巨大的空間，中央有張長桌，周圍擺著十幾把椅子。墻上掛著巨大的電子地圖，顯示著江南基地市的實時監(jiān)控——數(shù)十個紅點正在快速移動，顯然是聯(lián)盟的部隊。
“坐吧。“老K指了指長桌的主位，“我們需要談談。關(guān)于你父母，關(guān)于暗影血脈，還有關(guān)于...你接下來要做的事。“
蕭燼坐下，目光落在電子地圖上。一個紅點正在迅速接近他們所在的位置，旁邊標注著“特勤組-獵犬“。
“他們來了。“老K按下桌下的按鈕，天花板降下一道防護罩，“但在這之前，你得知道真相——當年的'凈光'行動，根本不是為了清除威脅。“
電子地圖上的紅點突然停滯，然后開始倒退。蕭燼注意到，所有捕光者的移動路線都避開了一個區(qū)域——正是他們所在的避難所上方。
“聯(lián)盟高層...有人在保護我們？“他震驚地問。
老K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他們是在保護一樣東西。一樣比暗影血脈更危險的東西——源能核心的秘密。“
他走到墻邊的保險柜前，輸入密碼取出一個黑色匣子。匣子里裝著一枚水晶，里面的源能波動比蕭燼見過的任何晶體都要強烈，表面還浮現(xiàn)出與吊墜相同的血色符文。
“這是...“
“源能之種。“老K的聲音低沉下來，“二十年前源能爆發(fā)時，從地心深處被拋出來的東西。它能讓普通人覺醒源能，也能讓暗影血脈進化成...不可名狀的存在。“
蕭燼感覺體內(nèi)的暗影能量開始躁動，仿佛在回應水晶的呼喚。他下意識伸出手，水晶卻突然發(fā)出刺目的白光，一道光束射入他的眉心。
無數(shù)畫面涌入腦海：
-地心深處的熔巖湖，一顆血色水晶懸浮在中央，周圍環(huán)繞著無數(shù)扭曲的生物；
-穿白大褂的科學家們圍著水晶歡呼，其中一個女人轉(zhuǎn)身時，蕭燼看清了她的臉——正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將嬰兒時期的自己塞進一個金屬艙，艙體表面刻著暗影符文；
-武者聯(lián)盟的部隊沖進實驗室，母親被亂槍射殺前，將吊墜塞進嬰兒的襁褓；
-金屬艙被投入地底，與源能之種一起沉入熔巖湖；
-二十年后的今天，熔巖湖的巖漿開始沸騰，源能之種的波動越來越強，即將突破地殼...
“停下！“老K一拳砸在墻上，防護罩劇烈晃動，“這些畫面是源能之種植入的，它在試圖喚醒你的血脈記憶！“
蕭燼捂著頭，感覺有滾燙的液體從鼻腔流出。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對暗影能量如此熟悉——那根本就是刻在血脈里的本能。而父母將他藏起來，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為了讓他有朝一日能喚醒源能之種，摧毀這個被源能污染的世界。
“所以...“他抬起頭，眼中的暗影能量流轉(zhuǎn)，“我該怎么做？“
老K從保險柜里取出另一把武器，那是一把由源能晶體鍛造的長劍，劍身上刻滿了暗影符文：“聯(lián)盟高層會在明天凌晨啟動'熔火計劃'，用地核鉆探機抽取源能之種的能量。你必須在那之前阻止他們，否則整個江南基地市都會被巖漿淹沒。“
蕭燼握緊長劍，劍身的符文突然亮了起來，與他胸口的吊墜產(chǎn)生共鳴。他能感覺到，暗影血脈正在全面覺醒，那些曾經(jīng)被他恐懼的力量，此刻正成為他對抗命運的武器。
“告訴我怎么做。“他說，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付出代價。“
老K笑了，眼罩下的那只眼睛閃爍著淚光：“這才是蘇丫頭認識的那個蕭燼。聽著，熔火計劃的啟動密碼在你母親的吊墜里，而啟動裝置在基地市中心的源能塔。但你要記住——“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暗影不是武器，是你的一部分。當你面對源能之種時，它會考驗你的意志。如果你被力量吞噬，整個世界都會陷入黑暗。“
蕭燼握緊吊墜，感受著其中傳來的溫暖。那是母親的溫度，是父母用生命守護的希望。他看向電子地圖，聯(lián)盟的部隊已經(jīng)包圍了避難所，紅色的警報聲在耳邊炸響。
“我知道該怎么做。“他說，“我不會再逃了。“
老K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向防護門：“去源能塔的路上，我會給你指引。記住，每一步都要相信自己——你不是容器，你是光。“
蕭燼舉起長劍，暗影能量在劍刃上凝聚成黑色的火焰。他最后看了一眼電子地圖上的紅點，然后沖向樓梯口。在他身后，源能之種的光芒穿透防護罩，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一個巨大的血色符文，仿佛在預示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武者聯(lián)盟總部的大樓頂層，一個穿著銀灰色制服的男人放下望遠鏡。他的左眼是機械義眼，瞳孔里閃爍著與捕光者相同的紅光。
“終于醒了。“他輕聲說，“歡迎回來，最后的暗影之子。“
他的身后，一面巨大的鏡子突然裂開，露出里面懸浮的源能之種。血色光芒從種心涌出，在鏡中映出一幅畫面——蕭燼手持長劍，站在源能塔頂端，暗影能量如巨龍般盤旋在他周圍。
男人露出微笑，機械手指輕輕撫過鏡面：“啟動熔火計劃，讓世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