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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碎鏡與往事

  • 映心之靈
  • 心情不錯呀
  • 2613字
  • 2025-06-25 00:52:32

暴雨如注的深夜,林深的襯衫緊貼著后背,在蘇蔓公寓樓下仰頭望著二十三層那扇未關的窗戶。雨幕中,蘇蔓搖晃的身影被暖黃燈光勾勒得支離破碎,宛如風中殘燭。手機在掌心震動,陳峰的消息簡短而沉重:【她需要你。】

密碼鎖亮起藍光的瞬間,記憶突然翻涌——那是他們大學相識的日期,藏在蘇蔓冰冷面具下的溫柔暗碼。推開門,威士忌濃烈的氣息裹挾著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水晶杯在地毯上滾出蜿蜒的水痕。蘇蔓蜷縮在沙發(fā)角落,黑色吊帶裙肩帶滑落,鎖骨處暗紅的吻痕在月光下猙獰如傷口。

“你怎么來了?“她的聲音沙啞破碎,指尖夾著的香煙明明滅滅。林深的目光被茶幾上散落的照片吸引,最上方那張泛著歲月痕跡: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眉眼間與蘇蔓有七分相似,身后實驗室的玻璃幕墻折射出細碎的光。

“你父親?“林深蹲下身,拇指無意識摩挲著相框邊緣。當指尖觸到淚痕的瞬間,蘇蔓突然笑了,笑聲混著威士忌的辛辣在空氣中炸開:“對,蘇明遠,曾經的宏基首席科學家,現(xiàn)在是植物人。“她晃了晃空酒瓶,琥珀色液體的殘痕在瓶壁劃出詭異的弧線,“趙宏派人篡改實驗數(shù)據(jù),那場爆炸...他到現(xiàn)在都沒醒過來。“

記憶如潮水沖破閘門。林深想起大學圖書館的雨夜,蘇蔓抱著厚重的資料沖進雨幕,而他舉著傘追了三條街;想起她總在深夜偷偷溜出宿舍,背影被路燈拉得很長。那時他以為她只是高傲,卻不知每個凌晨,她都守在ICU病房,在儀器的滴答聲中與昏迷的父親對話。

“所以你接近趙宇,是為了報仇?“他的聲音發(fā)顫,試探著覆上她冰涼的手背。蘇蔓猛地抽回手,香煙墜落點燃地毯,焦糊味迅速彌漫。“不然呢?“她突然起身,踉蹌著撞翻茶幾,照片如雪片散落,“我看著趙宏的人在醫(yī)院走廊碰杯,用我爸的專利換別墅跑車!“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以為我想當他的玩物?想被那些油膩的老男人灌酒?“

林深喉結滾動,突然想起招標會上,蘇蔓不著痕跡地將客戶搭在她腰上的手拂開;想起某個加班的深夜,她揉著太陽穴整理證據(jù),手指被鋼筆壓出深紅的凹痕。原來那些他以為的算計,不過是困獸在深淵里的垂死掙扎。“那為什么推開我?“他的聲音帶著疼惜,“大學時拒絕我,現(xiàn)在又...“

“因為你像極了他!“蘇蔓突然崩潰,滾燙的淚水砸在林深手背上。她跌坐在滿地狼藉中,黑色吊帶裙滑至肩頭,露出鎖骨處新鮮的淤青,“一樣的書生氣,一樣的天真!你以為憑你的學歷能進宏基?趙宇早就在HR系統(tǒng)里把你拉黑,是我跪著求陳峰給你機會!“

驚雷炸響的瞬間,林深終于讀懂那些矛盾與疏離背后的恐懼。面試時陳峰意味深長的凝視,入職后看似刁難的“巧合“,此刻都串聯(lián)成蘇蔓笨拙卻熾熱的守護。他突然將她顫抖的身體摟進懷里,任她的指甲在后背抓出血痕:“這次換我保護你。“

蘇蔓在他懷中劇烈顫抖,淚水浸透他胸前的襯衫。林深輕輕撥開她汗?jié)竦陌l(fā)絲,吻落在她冰涼的額頭,又順著眉骨、鼻尖,最終停在顫抖的唇上。這個吻帶著小心翼翼的安撫,卻在蘇蔓突然反客為主的索取中變得滾燙。她的手指纏上他的后頸,舌尖嘗到威士忌的苦澀與血腥味——那是趙宇失控時留下的印記。

晨光刺破云層時,蘇蔓倚在梳妝臺前補妝,睫毛膏刷子在眼下輕輕顫動。林深從背后環(huán)抱住她,下巴蹭過她光潔的肩頭,雙手順著她纖細的腰肢下滑,在她小腹處停住:“趙宏今晚在游艇上舉辦慶功宴?“他的聲音低沉,呼吸掃過她敏感的耳垂。

蘇蔓手中的口紅頓了頓,脖頸泛起細微的戰(zhàn)栗:“文件在他臥室的保險柜里。“她轉身時,黑色西裝外套滑落一半,露出肩帶勒出的紅痕。林深低頭含住那處傷口,感受到她的手指插進他的發(fā)間,“但趙宇準備在宴會上公開我們的親密錄像,他說要讓我...“

“不會有機會的。“林深咬住她的下唇,舌尖撫平齒痕。他的手掌覆上她后腰,將她抵在梳妝鏡前,鏡面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蘇蔓突然輕笑出聲,指尖劃過他泛紅的耳垂:“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躲著你了?和你在一起,我總是...“話未說完,被更深的吻吞沒。

當兩人走出公寓時,暴雨已停。蘇蔓重新系好西裝紐扣,恢復了職場女強人的冷艷。但林深注意到,她悄悄將那枚銀杏書簽塞進貼身口袋,指尖撫過金屬邊緣時,目光難得柔軟。街道上,陳峰的車早已等候多時,看到蘇蔓自然地挽住林深的手臂,他鏡片后的眼神閃過欣慰。

次日清晨,宏基大廈頂層會議室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會議桌上切割出明暗條紋,趙宇把玩著鍍金鋼筆,目光在蘇蔓和林深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冷笑:“蘇經理最近很閑?還有空和基層員工談戀愛?“

蘇蔓松開林深的手,優(yōu)雅地轉動著腕表:“趙總要是對我的私人生活這么感興趣,不如關心下財務部新發(fā)現(xiàn)的賬目漏洞?“她調出投影儀,屏幕上赫然顯示著趙宏關聯(lián)公司的資金往來,“這里面涉及的兩千萬,不知道趙總準備怎么解釋?“

趙宇的鋼筆重重砸在桌面上:“這是污蔑!“他的目光掃過坐在角落的陳峰,后者正慢條斯理地修剪指甲。林深注意到趙宇太陽穴跳動的青筋,想起昨夜蘇蔓說的“趙宏最近在資金鏈上玩火“。

“不如這樣,“林深突然開口,將一份文件推到會議桌中央,“研發(fā)部重新檢測了天穹項目的材料,發(fā)現(xiàn)熱膨脹系數(shù)與招標時的數(shù)據(jù)相差17%。“他直視趙宇驟然變色的臉,“如果這份報告上交住建部...“

會議室陷入死寂。蘇蔓適時補充:“巧的是,檢測報告的篡改痕跡,和三年前實驗室爆炸案的手法如出一轍。“她的聲音溫柔卻帶著致命的寒意,“趙總,您說這是不是很有趣?“

趙宇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你們等著!“他摔門而去的瞬間,林深感受到蘇蔓悄悄握住他的手,指尖還帶著鋼筆的涼意。陳峰合上指甲刀,語氣平淡:“游艇宴照常參加,我已經安排了人。“

午休時分,研發(fā)部實驗室

林深將微型攝像頭嵌入領帶夾,蘇蔓倚在實驗臺上,高跟鞋有節(jié)奏地敲擊地面:“趙宏的保險柜是虹膜鎖,但他有個習慣——每月十五號會用備用鑰匙。“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畔,“而我知道鑰匙藏在哪里。“

林深轉身將她困在操作臺與自己之間,看著她眼中跳動的火焰:“這次換我保護你。“他低頭吻住她時,聽見身后的門被輕輕關上——夏晚紅著臉退出去,順手帶好了門。

黃昏將至,宏基大廈地下車庫

陳峰將一個黑色公文包遞給林深,里面是偽造的身份文件和干擾器:“游艇守衛(wèi)換了一批人,小心電子圍欄。“他的目光轉向蘇蔓,“趙宇下午聯(lián)系了媒體,準備在宴會上直播'揭露丑聞'。“

蘇蔓戴上墨鏡,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正好,我也有東西想讓公眾看看。“她的手悄悄覆上林深的手背,在他掌心畫了個圈。林深握緊她的手,感受到口袋里的銀質徽章微微發(fā)燙——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各自為戰(zhàn)的困獸,而是即將撕碎黑暗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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