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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對決惡魔

一曲終了,緣一將笛子收回懷里,起身,拔刀,蒼白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搖擺。

“還是被針對了嗎?”石盤忽然蠕動起來,圣主的雙眼閃爍,一瞬間化作一頭綠色龍身的惡魔。

剛剛緣一斬殺鬼化巖勝時,圣主就發現了無慘的行蹤,那個膽小的家伙肯定只有親眼看見緣一的死亡才能安心。

而就在緣一僅僅一刀便解決掉巖勝之時,躲在暗處的無慘被嚇得落荒而逃……他恐懼極了,那個男人,還是那么可怕!我要再回去躺一百年。

圣主相信,緣一也發現了無慘的存在。

可是,緣一卻并沒有去追逐,是他因無法針對無慘的分身脫逃而主動放棄?這可不是緣一的性格。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兩害相權擇其輕,有一件事比殺死鬼王還要重要。

“我明明已經給了你美好的生活,緣一,你應該感謝我。”圣主閃爍的猩紅眼眸顯得十分危險,看著緣一的時候,眼中滿是戲謔,聲音卻似乎十分委屈,說道,“可是,你為什么還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會比惡鬼還要危險嗎?”

“我一直相信你比惡鬼還要危險。”緣一轉過身來,誠懇地說道,“感謝你,惡魔,這五十年,我很開心。”

圣主看著緣一的氣勢逐漸攀升,慢慢露出尖牙,笑道:“看來是沒得談了。”

緣一的雙眼逐漸泛起白光,雙手持刀,蓄力已足,猛地一步踏出,眨眼間便已掠出十米,上劈,日之呼吸—圓舞!

圣主忽然覺得脊背發涼,這一招,快得有些超乎他的猜測了,兔符咒發動!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后撤十數步,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緣一為了對付自己,這數十年來,一直在積蓄力量。

“還真是驚喜呀!緣一,不愧是被稱為最接近神明的男人,如果再給你一百年……”圣主略微放松了下來,雖然第一刀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這樣的速度與力量倒還沒有達到可以把自己逼入絕境的地步。

如今的圣主,羊符咒完全覺醒,其余符咒以及火之魔氣也都部分覺醒,隨意活動一下的速度與力量,都已經是這一刀的數倍不止。哪怕緣一天縱之才,可人類與惡魔之間的差距,已是天塹!

戰斗之時的緣一卻冷靜得可怕,相比多說兩句話,還不如多劈兩刀,一套完滿的日之呼吸緊隨圓舞其后,如附骨之蛆一般追上了圣主,碧落天!烈日紅鏡!……

剛剛還在揶揄的圣主被緣一緊隨的攻擊逼得閉上了嘴巴。

此刻,圣主第一次正面感受到自己見過無數次的日之呼吸的威力!十三式如同四季循環往復一般,生生不息,一旦退避,一切反擊之機便會被層層壓制。

以定式為基,以機變為輔,招式有窮,而循環無盡,感受吧!惡魔,此世之中可被稱為完美的劍法!

“凡人!”圣主本以為靠著幾個符咒的力量對此世已是降維打擊,卻不曾想到,緣一這個生于此世的天才竟隱約有了超脫世間限制達到更高層次力量的跡象。他憤怒了!堂堂一個惡魔,竟然只能夠利用兔符咒的速度進行閃躲。

“呼~”屬于火之惡魔的氣息爆發,無盡白色的灼熱氣浪從圣主的鱗片中噴吐出來,在周遭彌漫開來,形成一片白色的灼熱領域。

繼國緣一即便再強大,也還沒有脫離凡人的范疇,一旦觸碰灼熱領域,也避免不了被嚴重燒傷的結果,只要緣一無法近身,那就只剩挨打的命運。

會贏的!

一刻也沒有猶豫,“嘩!”劍著變動,風之呼吸與日之呼吸的華麗轉換,優雅屬于風的劍技在白霧中吹開一道直指目標的通道,隨后人影自通道而進……日之呼吸,火車!緣一如離弦之箭一般穿過圣主。

“噗呲!”一只龍臂飄然升空……

圣主愣愣地看著自己被砍掉的手臂,誒?為什么?我不應該是降維打擊嗎?可是為什么現在這情況,和我預想的差別這么大呢?

短暫的愣神之后,無盡的憤怒涌起,被斬斷的手臂瞬間長出,恐怖的電眼看著向自己脖子斬來的刀刃驟然射出。

轟!日輪刀被轟得粉碎,緣一用日輪刀進行李代桃僵,完美避開了豬光眼的傷害,趁著煙塵遮擋之際……猛然前突,嗤!一刀斬首。

“那是……巖勝的刀嗎……桀桀桀……”圣主栽倒在地上,不禁夸贊道,“真是華麗而優雅的劍技呀,緣一,不愧是你。”隨后依舊是勝券在握的得意,“……可惜,惡魔!是殺不死的!”

優勢依舊在我!

魔氣逐漸在脖子處匯聚,馬上,一顆新的腦袋就會長出,可是緣一,你的體力又能支撐多久呢?況且……

想要繼續斬擊的緣一忽然感覺到一陣暈眩,一個透明的他忽然被某種神秘力量從他體內拉出。

“桀桀桀……”圣主的身體逐漸修復,從地上緩緩爬起,看著靈魂離體的緣一,得意說道,“緣一,你輸了。”

“嗤!”緣一的軀體竟然在沒有靈魂的情況下,依舊在出刀!

被劈成兩截的圣主一時有些愣神……掛!你還說你不是掛!

沒有回應他的驚訝,緣一將刀刃按在圣主的腹間,這一舉動,讓圣主有些汗流浹背,這是八仙封印之力被壓制的地方。

隨后,更加汗流浹背的來了……緣一的身體上,逐漸出現一層薄薄的力量,那股力量,竟然與八仙封印之力,別無二致!

“嘶~”圣主怕了,立刻大喊起來,“緣一!不,你憑什么封印我!你說我是惡魔,會為禍世間,可是我至今不曾做過你所說的禍事!世間豈有以未行之事論罪的?”

懸浮空中的緣一靈魂一頓,顯然,他有些猶豫了,看來魚眼公雞是有效的!……還好他不姓端木。

“況且就算封印,也輪不到你,明明是你受我恩惠最多,我助你妻子復生,兒子安穩降世,得五十年天倫之樂,這期間,我可曾求過你回報?莫非世間當真大恩如大仇才是正理嗎?”

緣一的靈魂緩緩回到軀體……他能夠聽見天命的低語,就如同他遇見鬼王無慘時,一眼便能夠知道他就是這世間的極惡……圣主也一樣,甚至偶爾之間,他的惡甚至比鬼王還要強烈數十倍。

可,天命從來就是對的嗎?鬼舞辻無慘因為禍而積累的惡意令緣一毫不懷疑,可是圣主沒有,八十年來,圣主沒有離開過緣一,所以也沒有作惡的機會。

“世間豈有以未行之事論罪的道理……”現代的法學理念的確震撼住了緣一,他放下了手中的日輪刀,嘆息一聲,“但是,你……以后需要克制己身,不行惡事。!”

“當然了,我可是好魔。”圣主馬上應到。

“哎……希望我這樣做,是對的。”緣一抬頭看天,久久未動。

過了近一刻鐘,圣主才緩緩爬起身來,釋放一縷魔氣檢查。緣一已經沒了呼吸,他死了……!

“桀桀桀……”圣主忽然有些暢快,笑出聲來,看一旁的巖勝,尸體都還沒開始消散……這就是,溫酒斬緣一噠!

一揮手,魔氣翻涌,將地上躺著的巖勝和緣一都收了起來,這可是煉制打手的上好材料。

“你看,多好,以后你們兩兄弟成了同事,緣一,你還得謝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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