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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七竅迷陣

  • 井笙客志
  • Shineya
  • 6807字
  • 2025-07-09 12:00:00

暴雨如天河決堤,在青崖鎮(zhèn)中心匯聚成渾濁深潭,水面漂浮著藥渣、枯枝與破碎衣衫,仿佛是災(zāi)難后的殘骸。景曲踩著漂浮物艱難前行,每一步都充滿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潭。井口布滿青苔的石碑上,殘缺的“井“字筆畫,竟與老藥師藥杵上的暗紋如出一轍,暗示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羅盤突然沉入潭底,盤面星圖在水中亮起,將井壁映照出密密麻麻的符咒。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進行著某種神秘儀式。不知何時,賣茶女已站在他身后,鬢邊木簪滴落黑血,每一滴落入水中,都激起黑色漣漪,如死亡波紋般擴散。

“三十年前我還是劍宗爐鼎時,你師父常偷偷給我送傷藥?!八穆曇舯淇斩?,仿佛來自幽冥。輕撫石碑刻痕后,木簪插入井口瞬間,潭水倒卷,露出井底蜷縮的黑影?!八卯吷逓榛魉幭銐褐菩M蟲,卻也因此被侵蝕成傀儡?!昂谟氨犻_雙眼,竟是老藥師珍藏的那本泛黃知青。書頁間夾著的忍冬葉早已化作蠱蟲巢穴,每片葉子上都刻著鎮(zhèn)民的名字,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幽光。

景曲驚覺羅盤星圖上的光點正在逐一熄滅,而賣茶女手中的木簪,正指向最后一個光點——代表他的生命。遠(yuǎn)處傳來巨獸逼近的轟鳴,大地劇烈顫抖,房屋搖搖欲墜,瓦片紛紛掉落,恐懼籠罩著整個小鎮(zhèn)。井壁符咒突然滲出金汁,在水面拼出“懸壺濟世“四字,正是知青扉頁那早已褪色的筆跡。老藥師的聲音從書頁間傳來,帶著熟悉的藥香,卻也夾雜著解脫與欣慰:“用流云劍刺穿我的心臟,蠱蟲會以為找到了新爐鼎...“這最后的托付,讓景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責(zé)任。

流云劍刺入知青的剎那,整個世界仿佛凝固。青崖鎮(zhèn)劇烈搖晃,地面裂開道道縫隙,黑煙從裂縫中升騰,仿佛地獄之門開啟。藥鋪廢墟下,巨大的青銅劍爐緩緩升起,表面布滿歲月刻痕,威嚴(yán)中透著神秘。無數(shù)鎖鏈從井中飛出,如巨龍纏繞巨獸,將其死死釘在崖壁,碰撞聲震耳欲聾。

景曲這才看清,爐身刻著的不是符咒,而是密密麻麻的藥方,從“止嗽散“到“定心湯“,每一味都對應(yīng)著一條鎖鏈。這些凝聚著老藥師畢生心血的藥方,如今成了守護小鎮(zhèn)的最后防線。那些被救治過的鎮(zhèn)民,他們的心臟都化作了封印的一環(huán),每一個名字都承載著信任與希望。

“以藥入道,以心為引?!袄险卟恢螘r出現(xiàn)在爐頂,手中捏著最后一枚青銅釘,眼神中滿是堅定與釋然?!爱?dāng)年劍宗以殺證道,而你師父...“隨著釘子嵌入爐心,劍爐爆發(fā)出柔和金光,如潮水般驅(qū)散黑暗。金光所到之處,黑霧消散,蠱蟲化為灰燼,巨獸身上的銹劍紛紛脫落,化作萬千藥粉飄向小鎮(zhèn)。藥粉灑落之處,廢墟中綻放花朵,枯木重新抽芽,生機重現(xiàn)。

景曲低頭看去,手中竹劍已變成溫潤玉質(zhì),竹葉紋滲出清冽藥香,正是忍冬葉的氣息。這熟悉的香氣,仿佛老藥師就在身旁,從未離去。

暴雨停歇,陽光灑落。青崖鎮(zhèn)家家戶戶的檐角銅鈴?fù)瑫r響起,清脆的鈴聲回蕩在大街小巷,慶祝這場劫后重生。老藥師的身影在藥鋪廢墟漸漸顯現(xiàn),他捧著完好無損的知青,扉頁“懸壺濟世“四字閃耀金光,照亮他欣慰的面容,也照亮了小鎮(zhèn)的未來。

賣茶女鬢邊的木簪已恢復(fù)普通竹質(zhì),她的眼神重新煥發(fā)出清澈溫柔。遠(yuǎn)處青崖山巔,云霧散去,露出一座道觀,匾額上“井笙劍宗“四字歷經(jīng)風(fēng)雨,只剩下“井生“二字,恰似滋養(yǎng)生命的古泉,默默守護著這片土地。

景曲將流云劍插入七竅井口,劍身化作清泉噴涌而出,甘甜清澈,帶著淡淡的藥香。從此,青崖鎮(zhèn)的梅雨不再腥澀,檐角銅鈴的每一聲輕響,都仿佛回蕩著老藥師的叮囑:“小曲,記得給王家娘子送止嗽散...“這跨越時空的聲音,永遠(yuǎn)鐫刻在小鎮(zhèn)的記憶中,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青崖鎮(zhèn)人。陽光穿透云層,在青崖鎮(zhèn)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駁光影。景曲蹲在七竅井旁,看著那汪從流云劍化出的清泉,水面倒映著他略顯疲憊卻目光堅定的臉。泉水里的藥香還未散盡,與空氣中彌漫的草木復(fù)蘇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安寧。

他伸手掬起一捧泉水,指尖觸到水面的剎那,井中突然泛起一圈圈細(xì)密的漣漪。漣漪里竟浮現(xiàn)出模糊的畫面——那是三十年前,老藥師還是個青年,背著藥箱穿梭在青崖鎮(zhèn)的街巷,笑容溫暖得像此刻的陽光。而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井笙劍宗服飾的年輕弟子,正偷偷望著他的背影,眼神復(fù)雜。

“那是我?guī)熜??!币粋€沙啞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景曲回頭,見灰衣老者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里,肩頭的傷口雖未完全愈合,但氣息平穩(wěn)了許多。他走到井邊,望著水中的畫面,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懷念,“當(dāng)年他還不是劍宗弟子,只是個想學(xué)好醫(yī)術(shù)的少年?!?

景曲站起身,看著老者:“您之前說,青崖鎮(zhèn)的鎮(zhèn)民都是被蠱蟲操控的行尸走肉,可現(xiàn)在……”他看向不遠(yuǎn)處,幾個鎮(zhèn)民正互相攙扶著清理廢墟,臉上雖有驚魂未定,卻透著真實的生氣。

老者輕輕嘆了口氣,枯瘦的手指指向那些鎮(zhèn)民:“萬心蠱破印時,確實控制了他們。但你師父以畢生修為化作藥香壓制,加上劍爐重啟時的金光凈化,蠱蟲已從他們體內(nèi)剝離。只是……”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被蠱蟲占據(jù)過的身體,總會留下些痕跡。就像被烈火灼燒過的木頭,即便火滅了,疤痕也還在。”

話音剛落,一個正在搬石頭的中年漢子突然渾身一顫,眼神瞬間變得空洞。他手中的石頭“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像提線木偶般朝井邊走來。景曲立刻握緊腰間的青銅羅盤,警惕地盯著他。

老者卻抬手?jǐn)r住了景曲:“無妨,只是殘留的蠱蟲氣息在作祟,過會兒便好?!惫唬瑳]過片刻,中年漢子眼神恢復(fù)清明,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撓了撓頭,又轉(zhuǎn)身回去搬石頭,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這樣的情況,會持續(xù)多久?”景曲問道。

“不好說?!崩险咄?,“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甚至可能……一輩子?!彼D(zhuǎn)過身,目光落在景曲身上,“這也是我留下你的原因?!?

景曲一愣:“留下我?”

“你師父臨終前,曾托我照看你。”老者緩緩道,“他知道萬心蠱之事不會這么輕易了結(jié),劍爐雖重啟,但初代劍仙的殘魂仍在暗中窺伺。你身上有他的氣息,又與青銅羅盤、流云劍有緣,青崖鎮(zhèn)的未來,需要你守護。”

景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質(zhì)流云劍,劍身溫潤,藥香裊裊。他想起老藥師臨終前的模樣,想起那些在漣漪中看到的畫面,心中涌起一股沉甸甸的責(zé)任感。

“我……”他剛想說些什么,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兩人立刻循聲望去,只見賣茶女站在茶館門口,臉色慘白地指著天空。

天空中,原本散去的烏云不知何時又凝聚起來,只是這次的烏云并非黑色,而是透著一種詭異的暗紅。暗紅云層中,隱約可見無數(shù)細(xì)小的光點在游動,像極了之前在劍爐配圖中看到的蠱蟲。

“是初代劍仙的殘魂在召喚散落的蠱蟲?!崩险叩哪樕仄饋恚翱磥?,他比我們預(yù)想的要更快行動?!?

景曲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流云劍:“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老者抬頭望著暗紅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劍爐雖能凈化蠱蟲,但無法徹底消滅初代劍仙的殘魂。要想永絕后患,必須找到他的殘魂藏匿之處,將其徹底打散?!彼聪蚓扒岸€索,或許就在井笙劍宗的舊址?!?

“井笙劍宗舊址?”景曲想起第八章中提到的青崖山巔那座只剩下“井生”二字的道觀,“您是說,那座道觀?”

老者點頭:“沒錯。那里曾是井笙劍宗的核心之地,初代劍仙的殘魂,大概率就藏在那里?!彼牧伺木扒募绨颍皽?zhǔn)備一下吧,我們明日一早就出發(fā)。”

景曲望著暗紅的天空,又看了看正在努力重建家園的鎮(zhèn)民們,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一場新的危機正在逼近,而他,必須肩負(fù)起守護青崖鎮(zhèn)的責(zé)任。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景曲和老者便踏上了前往青崖山巔的路。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景曲的體力恢復(fù)了不少,草鞋踩在山間的小路上,雖仍有些硌腳,卻已不像之前在斷云崖時那般艱難。

老者的步伐依舊穩(wěn)健,只是肩頭的傷口偶爾會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皺緊眉頭。景曲看在眼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是他按照老藥師留下的藥方配的藥膏。

“前輩,您敷上這個吧,能緩解些疼痛。”景曲將布包遞過去。

老者愣了一下,接過布包打開,一股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他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點了點頭:“多謝。”說著,便小心翼翼地將藥膏涂抹在傷口上。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著,山間的霧氣還未散盡,周圍的樹木像一個個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霧氣中。偶爾有幾聲鳥鳴傳來,打破這片刻的寧靜。

走到半山腰時,景曲突然停下腳步,他側(cè)耳傾聽,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老者也停下腳步,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怎么了?”

“好像有腳步聲?!本扒吐暤?,他握緊流云劍,目光掃視著周圍的霧氣。

過了一會兒,霧氣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竟是賣茶女。她穿著一身素色衣衫,手中提著一個籃子,籃子里放著些干糧和水。

“景曲公子,老先生?!辟u茶女走到兩人面前,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我看你們一早出發(fā),想必還沒吃東西,就給你們送些過來。”

景曲有些意外:“多謝姑娘,只是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擔(dān)心你們路上會遇到危險?!辟u茶女將籃子遞過來,“這青崖山巔,除了那座道觀,還有些不為人知的地方,據(jù)說藏著不少兇險。我從小在青崖鎮(zhèn)長大,對這山還算熟悉,或許能給你們指指路?!?

老者看著賣茶女,眼神微微閃爍:“你知道我們要去道觀?”

“嗯,昨日聽你們提到的?!辟u茶女點頭,“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那座道觀,只是以前鎮(zhèn)里的長輩都不讓靠近,說那里不吉利?!?

老者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們一起吧。只是路上要多加小心?!?

賣茶女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多謝老先生?!?

三人繼續(xù)前行,有了賣茶女的加入,路上的氣氛活躍了些。她時不時會給景曲和老者講些青崖山的趣事,比如哪里有清甜的山泉,哪里有美味的野果。

走到一處陡坡時,賣茶女腳下一滑,險些摔倒。景曲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小心些?!彼f道。

賣茶女臉頰微紅,輕聲道:“多謝景曲公子?!?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停下腳步,他抬頭望著前方的霧氣,沉聲道:“不對勁,這里的氣息有些古怪?!?

景曲和賣茶女也立刻警惕起來。景曲仔細(xì)感受著周圍的氣息,確實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仿佛空氣中彌漫著某種無形的力量。

“是什么?”景曲問道。

老者還未回答,周圍的霧氣突然開始劇烈翻滾,一個個模糊的黑影從霧氣中顯現(xiàn)出來。這些黑影形態(tài)各異,有的像人,有的像獸,他們嘶吼著朝三人撲來。

“是初代劍仙的殘魂所化的虛影!”老者低喝一聲,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三枚青銅釘,朝著最前面的幾個黑影擲去。青銅釘在空中劃過三道金光,精準(zhǔn)地?fù)糁泻谟?,黑影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化作點點青煙消散。

景曲也立刻拔出流云劍,劍身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些黑影似乎對這藥香有些畏懼,動作明顯遲緩了幾分。他趁機揮動長劍,劍光閃過,又有幾個黑影被斬碎。

賣茶女雖然害怕,但也沒有退縮。她從籃子里拿出一把剪刀,這是她平時做針線活時用的,此刻卻成了她的武器。她緊緊握著剪刀,警惕地盯著那些黑影,一旦有黑影靠近,便揮舞著剪刀刺去。

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與黑影們周旋。黑影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源源不斷地從霧氣中涌出,仿佛無窮無盡。景曲漸漸感到體力不支,手臂開始酸痛,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老者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畢竟年紀(jì)大了,又受了傷,雖然奮力抵抗,但動作已有些遲緩。一枚青銅釘擲出后,沒能擊中黑影,反而被黑影抓住機會,一掌拍在他的后背。老者悶哼一聲,向前踉蹌了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老先生!”景曲驚呼一聲,想要上前扶住他,卻被幾個黑影纏住,無法脫身。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賣茶女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囊,她將香囊猛地擲向空中。香囊在空中炸開,散發(fā)出濃郁的藥香,這藥香比流云劍上的藥香更加醇厚,更加霸道。

那些黑影聞到這藥香,頓時像被烈火灼燒般,發(fā)出痛苦的嘶吼。它們的身體開始快速消融,片刻之間,周圍的黑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霧氣漸漸散去,陽光照射下來,山間恢復(fù)了平靜。景曲連忙跑到老者身邊,扶起他:“前輩,您怎么樣?”

老者搖了搖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無妨,只是受了些震蕩。”他看向賣茶女,眼中滿是疑惑,“你那香囊里,是什么藥?”

賣茶女臉上露出一絲愧疚:“其實……這是老藥師留給我的。他說如果遇到無法應(yīng)對的危險,就用這個。他還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有這個?!?

景曲和老者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了。老藥師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危險,所以提前做了準(zhǔn)備。

“多謝你?!崩险邔u茶女說道。

賣茶女搖了搖頭:“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三人休息了片刻,繼續(xù)向山巔走去。經(jīng)過剛才的戰(zhàn)斗,他們之間的信任又加深了幾分。景曲知道,接下來的路,只會更加艱難,但他心中的信念,卻更加堅定了。

終于,三人登上了青崖山巔。那座道觀就坐落在山巔之上,匾額上的“井生”二字在陽光下依稀可見。道觀的大門緊閉著,門上布滿了灰塵和蛛網(wǎng),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老者走到門前,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三人走進道觀,里面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道觀的正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臺,石臺上刻著復(fù)雜的符文。符文中間,漂浮著一團漆黑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張扭曲的臉,正是初代劍仙的殘魂。

“你們終于來了?!睔埢甑穆曇絷幚浯坦?,仿佛能凍結(jié)人的血液,“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三十年了?!?

老者上前一步,怒視著殘魂:“初代劍仙,你為了突破劍道,不惜以活人煉劍,釀成大禍。如今還不知悔改,妄圖再次為禍?zhǔn)篱g,真是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殘魂發(fā)出一陣刺耳的狂笑,“我為井笙劍宗付出了多少?我只是想讓劍宗發(fā)揚光大,這有錯嗎?是他們不懂我,是他們阻礙我!”

“以犧牲無辜者為代價的強大,根本不是真正的強大!”景曲厲聲說道,“你看看青崖鎮(zhèn),看看那些被你連累的人,你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愧疚?”殘魂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那些螻蟻般的生命,死了又何妨?只要我能突破劍道,成為真正的仙,他們的死就是值得的!”

“冥頑不靈!”老者怒喝一聲,手中再次出現(xiàn)青銅釘,朝著殘魂擲去。殘魂冷笑一聲,周身的黑霧猛地擴散開來,將青銅釘擋在外面。

“就憑你們幾個,也想阻止我?”殘魂不屑地說道,“今日,我便讓你們嘗嘗被劍意吞噬的滋味!”說著,他周身的黑霧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劍,朝著三人斬來。

景曲立刻揮動流云劍,玉質(zhì)的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與黑霧凝聚的劍碰撞在一起?!拌K”的一聲巨響,景曲只覺得手臂一陣發(fā)麻,險些握不住劍柄。

老者也不甘示弱,他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咒語,石臺上的符文開始亮起,一道道金光從符文中射出,纏繞在黑霧劍上。黑霧劍劇烈地顫抖起來,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金光的力量。

賣茶女則從籃子里拿出一些藥草,她將藥草撒向空中,藥草在空中燃燒起來,化作一道道綠色的火焰,朝著殘魂飛去。綠色火焰落在黑霧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黑霧開始快速消融。

殘魂見狀,怒吼一聲:“找死!”他猛地加大力量,黑霧劍掙脫金光的束縛,再次朝著三人斬來。這一次,黑霧劍的威力比之前更加巨大,劍風(fēng)呼嘯,仿佛要將整個道觀都劈開。

景曲、老者和賣茶女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他們知道,這是最后的決戰(zhàn),只能勝,不能敗。

景曲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流云劍上,劍身散發(fā)出耀眼的青光。老者則將所有的靈力都注入符文之中,符文的光芒變得更加璀璨。賣茶女則拿出最后一個香囊,將其擲向黑霧劍。

青光、金光和綠色火焰交織在一起,與黑霧劍激烈地碰撞著。整個道觀都在劇烈地?fù)u晃,石塊不斷從屋頂?shù)袈洹?

“啊——”殘魂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黑霧劍在三種力量的夾擊下,終于開始崩潰。他的身體也在快速消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我怎么會輸給你們這些螻蟻……”

隨著黑霧劍的徹底崩潰,初代劍仙的殘魂也化作點點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道觀停止了搖晃,陽光透過屋頂?shù)钠贫凑丈溥M來,照亮了空氣中漂浮的塵埃。三人都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臉上露出了疲憊卻欣慰的笑容。

從山巔下來后,景曲、老者和賣茶女回到了青崖鎮(zhèn)。鎮(zhèn)民們看到他們平安歸來,都?xì)g呼雀躍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大家一起努力重建家園。景曲憑借著從老藥師那里學(xué)來的醫(yī)術(shù),幫助那些身體留下蠱蟲痕跡的鎮(zhèn)民調(diào)理身體。雖然不能徹底根除,但能緩解他們的痛苦。

老者則留在鎮(zhèn)里,指導(dǎo)大家如何防范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他還將自己的一些修為心得傳授給景曲,希望他能變得更加強大,守護好青崖鎮(zhèn)。

賣茶女重新開起了茶館,茶館里依舊人來人往,大家喝著茶,聊著天,談?wù)撝℃?zhèn)的未來,氣氛溫馨而祥和。

幾個月后,青崖鎮(zhèn)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機。街道干凈整潔,房屋錯落有致,鎮(zhèn)民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景曲站在七竅井旁,看著那汪清澈的泉水,心中感慨萬千。他想起了老藥師,想起了那些為了守護青崖鎮(zhèn)而付出生命的人。他們的犧牲,換來了小鎮(zhèn)的新生。

“在想什么呢?”老者走到他身邊,問道。

景曲回頭,笑了笑:“我在想,以后的青崖鎮(zhèn),一定會越來越好。”

老者點了點頭:“嗯,一定會的。”他看向遠(yuǎn)方,陽光灑在青崖山上,將整座山都染成了金色,“而且,有你在,我們都放心。”

景曲望著老者信任的目光,心中充滿了力量。他知道,自己肩負(fù)著守護青崖鎮(zhèn)的責(zé)任,這份責(zé)任,他會用一生去承擔(dān)。

從此,青崖鎮(zhèn)再也沒有發(fā)生過詭異的事情。那座位于山巔的道觀,成了小鎮(zhèn)的一個傳說。而景曲的名字,則被鎮(zhèn)民們永遠(yuǎn)銘記在心中,他就像那汪從七竅井中涌出的清泉,滋養(yǎng)著青崖鎮(zhèn)的每一寸土地,守護著這里的安寧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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