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繼續道：“我們來了之后，這邊老榮的技術太糙，都沒有我們好，開始還賺了點錢。可是我們那時候年輕，沒有拜碼頭，東躲西藏好多地方，每次出手都特別小心，弄到好東西了也出不了手。

后來干脆就是干騙的，這行競爭還沒有那么大，還需要一點手藝活，我們以前也學過一點，就這么的過了十幾年。

這邊的古董行情越來越好，我們想起以前搶的那些東西，而且師父們也都放出來了，就派我去拿些好東西回來。”

啪啪啪三下，“爺爺，我真的什么都說了。”

“說，他們為什么把你綁起來。”

“我，我——”梅姐稍一猶豫，又來了三下。

“他們懷疑我拿回來的東西不夠，還自己藏了一些東西。所以到這里來找我，正在審問我，你們就來了。”

啪，“你有沒有藏東西。”

“藏了，藏了，就在閣樓頂上。”在梅姐的描述中，何曉把她偷偷藏起來的東西都找了出來。

啪啪，“還有沒有？”

“沒了，真沒了。”

何曉把這些東西都整理到一起，竟然裝滿了一個行李箱，里面有金銀玉器、翡翠扳指之類的小件古董，還有一些字畫和古籍，何曉也沒有細看，把它們放到了一起。

何曉對梅姐道：“你們竟然敢盜竊國家寶物，還賣給外國人，真該死。”

“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絕對不干這種事了。”

“但是你們也算是間接保護了文物，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再打你三十鞭，記住這個教訓，以后不許再賣文物。”

梅姐的哭腔里還帶著顫音，臀上的紅痕早已腫成一片，她聽見何曉的話，身子猛地一縮，像只受驚的兔子。

“爺爺饒命……我這身子骨哪禁得住三十鞭……”她的聲音里滿是哀求。

何曉沒說話，看到落在地上的那根黑色皮帶，自己以前也曾經用這根皮帶略帶玩笑的打過她。于是拎起皮帶，在掌心拍了拍。

“用你自己的東西，記起來才更痛。”

“不要……不要用這個……”梅姐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第一鞭，罰你勾結盜匪。”皮帶帶著破空的風聲，狠狠抽在梅姐的臀上。

“啊——”梅姐疼得渾身一顫，原本就青紫交加的皮肉瞬間又添了一道紅痕，她死死咬著嘴唇，嘴唇都咬出了血，額頭上瞬間冒出的冷汗，暴露了她難以忍受的痛苦。

“第二鞭，罰你走私國寶。”皮帶再次落下，力道比剛才更重。梅姐的脊背猛地弓起，像一張被拉到極致的弓，眼淚再也忍不住。

一鞭接著一鞭，皮帶抽在皮肉上的聲音帶著一種別樣的羞辱感。那是她日日系在腰間的皮帶，此刻卻成了懲戒自己的工具。

梅姐的哭喊聲從壓抑的嗚咽變成了放聲尖叫，到后來嗓子都啞了，只能發出嗬嗬的抽氣聲，身子軟得像一攤泥，全靠繩子吊著才沒從矮凳上摔下來。

三十鞭打完，梅姐的臀上新舊傷痕交錯，皮帶留下的紅痕格外清晰，滲出血珠，把原本白皙的皮膚染得一片狼藉。

她趴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在發抖，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何曉隨手將皮帶扔在一旁，皮帶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卻驚得梅姐又是一抖。

“記住這滋味。再讓我撞見你碰文物走私的勾當，就不是三十鞭這么簡單了。”

梅姐艱難地抬起頭，臉上的蒙眼布都濕透了，連說話都費勁，只能胡亂地點著頭，像是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何曉不再看她，轉身走到那個裝滿古董的行李箱旁，彎腰拎起箱子。箱子沉甸甸的，里面的金銀玉器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后說道：“這些文物我沒收了，屋里的錢我都沒有拿，我現在解開你的繩子，但是你要保持這個姿勢，數100個數，才可以起來，解開眼罩。”

“是，爺爺，我一定聽話。”

何曉抽出西洋劍，靈巧的劃開了綁著她雙手和大腿的繩子，一點皮肉也沒有碰到。

梅姐努力的保持著姿勢，動也不敢動，這一下真的把她嚇到了，她能感覺到劍峰從自己身上劃過去的感受，這個人功夫太高了。

“一、二、三……”梅姐不敢怠慢，慢慢的的數起數字來，她也害怕看到對方，被對方滅口了。

何曉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趴在矮凳上的梅姐，還有那些被他點了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幾個壯漢。

看了一眼老麥，覺得把他放在這里，可能就要送了命，剛才也曾經想幫助自己。

順手抓起他，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拎著他，腋下還夾著傘，媽的，好狼狽。

抬腳走進了外面的雨幕，走了幾條巷子，把老麥扔進了一個垃圾桶，轉身走了。

想打傘，發現身上已經濕透了，快步跑到自己的車旁邊，鉆進去，開車回到公寓。

也來不及細看箱子里面有什么，給浴缸放滿水，躺在里面，先是把整個人，連頭都放了下去，冷靜了兩分鐘。

今天還是太危險了，根本不應該去，要是他們每個人都有槍，上來就開火，自己就慘了。

絕對不能仗著自己的有點功夫，就自找危險，身懷利器，殺心自起，藝高人膽大。我可不能這樣。

洗好澡，總結了一下今天的功夫，自己那幾下，真是又帥又好，西方擊劍術，形意劍法，太極劍法，信手拈來，隨心所欲，牛，你怎么這么優秀。

也沒有打開箱子整理，打了一段易經洗髓經，就盤腿打坐練習黃庭經，混元劍經，打坐到天亮。

何曉睜開雙眼，窗外的天色已微微泛白，空氣里帶著一絲清冽。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氣息綿長如江河奔涌，又似云霧消散，整個人竟無半分倦意。

一夜打坐，非但沒有困頓，反而神采奕奕。皮膚微微泛著光澤，像是被內息洗滌過一般，肌肉松而不懈，骨骼間隱隱有雷鳴般的震動感，氣血如汞，筋骨如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