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沖好澡，盤腿練了幾個小周天，接著打了幾招易筋經，還是三招之后過不去。
感覺自己神清氣爽，耳聰目明，換了套新衣服，背著背包就下樓去吃早餐。
剛走到樓下，就看見傻柱一個人坐在門外的臺階上。連忙走出來，問道：“爸，你怎么來了。”
傻柱昨天一夜都沒有睡好，一大早天沒亮就走到了建國飯店。
這里的門童不認識他，也不讓他進去，只好坐在門口外面的臺階上等何曉。
傻柱道：“昨天遇到點事，和你說點事情。”
何曉看著他的樣子，雙眼通紅，胡子拉碴，臉也沒洗，于是說道：
“你還是先和我上去洗個臉收拾一下，然后我們再吃飯。”
回到房間，何曉拿出毛巾、牙刷和剃須刀，讓傻柱進衛生間洗漱。
自己打電話到前臺，要了兩份中式早餐送到房間。送上來一看，是三色蒸餃和杏仁茶，這種配置，連何曉也覺得很奇怪。
等傻柱洗漱出來，何曉就招呼他一起吃飯，這次傻柱沒有再點評餐食了，食不知味。
吃了幾個，傻柱從隨身帶著的小包里面拿出了幾張紙和一個小盒子，遞給了何曉。
“這是四合院房子的房契，包括正房、耳房還有后院老太太的那間屋子的。這個是你媽臨走時候給我的鐲子，說是她們家的傳家寶，你收著吧，有機會還給她。”
何曉接過來，笑道：“怎么了，受了什么打擊。這些東西對我沒有用，我現在不允許在國內擁有房產，這個鐲子也帶不出去。”
“為什么？”
“國家的規定。”
“那我不管，你都拿著吧。”
何曉看著傻柱堅決的樣子，說道：“行，我暫時拿著，過兩天我給存到銀行的保險箱里面。說說吧，是怎么回事。”
傻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中年人還挺猛。
何曉道：“得罪了鄰居，會不會有問題。要不要我去幫幫您。”
傻柱道：“滾，小孩子管什么大人的事情。老子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雙拳頭，這幾年大家看我不打人了，竟然敢騎到我頭上，看我不削他們。”
何曉笑著點頭，要是傻柱這么大一個男子漢，還需要自己出頭，就太沒有面子了。
“爸，你其實很有魅力，你要把自己收拾干凈，吸引年輕小姑娘都沒問題，就是要搞錢。”
傻柱點點頭道：“我是想明白了，升米恩斗米仇，以前就是對他們太好了。以后我就要為自己而活了，反正老子也有兒子了，我就要快快活活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何曉道：“您身體好，現在青年生活才剛開始，還有的是時間享受。對了，要不要找時間和姑姑家吃頓飯。”
“哎，這幾年，我的錢都被秦淮茹扣下了，上次你姑姑找我借錢，我都沒有借給他們，現在感情也淡了。”
“姑姑是和您最親近的人，有機會還是要把關系處回來。”
“嗯。說啥呢，你是爹還是我是爹，我心里有數，你別管了。我上班去了，你好好休息。”
何曉看著他風風火火的走了，精神頭還不錯，估計沒啥事。他小時候都可以護著家，護著妹妹，沒道理這么大了還需要兒子保護。
吃完早餐，溜達著去了琉璃廠，準備去國營文物商店逛逛。
剛走到商店門口，門口的警衛攔住了他。“同志，請出示您的證件。”
何曉從口袋里掏出港澳同胞回鄉證遞了過去。警衛仔細檢查后，略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香港來的？”
“是的，來探親。”哎，自從回來，幾乎每個檢查的地方都要重復同樣的程序。
商店內光線昏暗，玻璃柜臺里陳列著各式瓷器、銅器和字畫。
大多數是清代晚期的民窯瓷器，品相一般；字畫也多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作品。
轉了一圈，就走出了商店。何曉也沒有打算買些寶物離開內地，這些東西還是放在國內比較好。
外國佬都不珍惜，自己賺到第一筆錢的時候，批量買了一批要離開香港的英國人的儲藏品，其中有部分竟然是火燒圓明園的時候搶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白發老頭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
“先生，有好東西，看不看？”老頭操著一口濃重的京片子，眼睛卻亮得出奇。
何曉回頭打量他，約莫六十多歲，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手里拎著個破舊的黑色人造革包。
“國營商店都沒有，您這里有什么好東西？”
“這你就不懂了，國營商店只許賣乾隆朝之后的文物，再往前的都不讓賣。您喜歡什么，我幫您尋摸。”
何曉心中一動，裝作猶豫的樣子：“我可不敢去你那里。“
“哈哈，”老頭笑得更加燦爛，“小老兒的地方也接待不了您這樣的大人物。前面有個茶館，我們去茶館詳談，您需要什么，我幫您把人找來。“
何曉看了看手表，才上午十點，反正也沒事做。“好，那就去看看，我對字畫古書感興趣。”
“哎呀，您這是文化人！”老頭眼睛一亮，“請，我們茶館詳談。”
茶館里人不多，老頭熟門熟路地帶他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僻靜位置坐下。
“我姓白，街坊都叫我白老。”老頭自我介紹道，同時招呼服務員上茶，“您貴姓？“
“我姓何。”何曉簡短地回答。
“何先生從香港來？聽口音像是那邊的。”
“嗯，來探親。”何曉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茉莉花茶，輕輕吹開浮在上面的茶葉。
白老道：“您坐在這里稍等，我去給您尋摸一批，您看看。”
說完，就急匆匆的下樓而去。等了有半個小時，還沒有回來，何曉又叫了點心，拿出本書慢慢的看起來。
又過了一會，白老才回來，從人造革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布包，放在桌上：“今天湊巧了，行家手里正好有幾幅，您給掌掌眼？”
先展開的是一幅山水畫，紙色泛黃，裝裱已經有些破損。“這是清代王原祁的仿古山水，雖然不是真跡，但也是名家臨摹，筆法精妙。只要八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