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完裝備,休息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候,連同馬克沁大爺在內,所有二十八個人已經分成了三隊,并準備就緒。
為了最大限度的避險,不暴露身份,張氏派來的人,雖然不會參與司馬氏祖宅內的戰斗,但他們也騎上了戰馬,在司馬氏祖宅之外巡視。
“現在是子時三刻(23點30分),兩刻鐘之后動手。”
“杜軒,索梁晨,側門那邊交給你們了,如果沒反抗不著急干掉,也許能從那些人中弄出什么消息,但如果反抗了,或者呼喊,直接干掉。”
“張謙益,李子瞻,一會進入正門之后,你們沿著最南側的回廊和道路,一路往西,碰到三爺和杜公子那隊之前,無論是否反抗,無論是否呼叫,看到的活人全部干掉。”
“開正門之后張議廣、張議宣帶著飛虎爪和麻繩跟我們走,曹勛、李嘉明然后直接去司馬家東南的馬棚正常來說,那邊晚上最多有兩個馬夫,直接干掉,然后把戰馬帶出去,交給張管事。”
“至于我、十四、三爺則會直接直接沿著司馬家的中軸線往前突擊,一直到抓到或者干掉司馬洪實為止,如果你們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立刻往中心去突進,一定要確保司馬氏主脈全死!當日,別忘了把我們的尸體帶走!”
“還有,張管事,硬仗我們打,但是你們在外圍也一定要小心,絕對不能放一個人離開。”
“卜校尉放心,家主已經囑咐過了,絕對不會放一個人離開。”
杜軒,索梁晨帶著人離開,張家商隊中的人也開始騎著馬巡視,卜懷安則舉起了手中的重斧比劃了兩下,比劃了半天,卜懷安依舊不太適應,不如陌刀好使。
不過,這也沒辦法,以張崇武的身份,搞幾把陌刀其實不是太難,但陌刀的特點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步槊的話,還能跟長毛混一混,被一刀劈成兩截的只能是陌刀。
如果滿院子都是被陌刀劈成兩截的尸體,傻子也知道是唐軍干的,那還怎么栽贓給吐蕃人。
“差不多到時辰了!”
聽到提示,各背著一大摞粗麻繩張議廣、張議宣摸到了院墻之下,曹勛、李嘉明兩個則緊緊跟隨。
張議廣、張議宣拿出飛虎爪,一邊旋轉一邊將繩子放長,等到長度適中,兩個人幾乎同時將飛虎爪放了出去。
只聽“蹭!”“蹭!”兩聲,兩個飛虎爪應聲而中。
張議廣、張議宣拽了拽繩子,確定飛虎爪已經抓牢,隨后跟在他們身后的曹勛、李嘉明兩個直接靠著墻根蹲下。
抓緊繩子,再加上曹勛、李嘉明的人梯,片刻的功夫,兩個人已經翻上了院墻。
騎在墻上,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保沒有異常,隨后兩個人放下麻繩,將曹勛、李嘉明兩個人拉了上來。
翻下院墻,把兩個在門口打瞌睡的家丁捅死,四個人吃力的將大門打開,本就等候在門口的十幾個人魚貫而入。
沖入院內,所有人迅速轉入了戰斗的隊形,重步兵在前,長兵在后,手持刀盾和短斧的跳蕩兵在側,所有人迅速朝著左轉,沿著跨院前沖。
如果再加上弩兵和弓箭手,那就是野戰中唐軍最常見的戰陣,只不過,和陌刀一樣,蹶張弩這玩意特征太過明顯,實在是不方便栽贓。
前沖三十步,卜懷安、張謙益兩支隊伍分開。
張謙益一隊繼續沿著南側的回廊前沖,直撲撲向仆役、家丁、護衛所在的方向。
而卜懷安,則右轉,沿著中軸,直接撲向司馬氏主脈的居住區。
連沖三十步,一道厚實的木門擋住了去路。
“這是前院和后宅的分界線!”
“張議廣、張議宣,上!”
“蹭!蹭!”
兩只飛虎爪再次抓緊了墻頭,張議廣、張議宣堂兄弟兩個迅速爬了過去,院門迅速被打開。
門剛剛打開,甚至不等所有人都進門,庭院左側的回閬中卻突然泛起了一陣火光。
看到火光的一瞬間,卜懷安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在外門怎么折騰都沒事,現在剛進內院,就碰上了巡兵,卜懷安可不覺得這是自己點背。
很顯然,司馬氏不是不怕死,而是內緊外松,進攻內院的人少了!
發現問題了,但卜懷安既沒有手機,又沒有電話,還不會千里傳音。
“趴下!”
卜懷安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還是晚了一點,不等他們全都趴下,一隊七八人的護衛已經從回廊中走了來。
卜懷安他們很幸運,在黑夜的庇護下,護衛們并沒有發現有他們的存在,但洞開的大門卻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這個時候,這一扇大門是不應該打開的。
看到火光改變方向,直沖自己而來,一聲輕嘆之后卜懷安握緊了手中的斧子,壓低聲音。
“李巖,準備!”
下一刻,護衛的聲音傳來。
“什么人?”
“上!”
曾經,這些護衛也是戰場上的悍卒,但長時間的安逸已經將他們的警惕和斗志消磨殆盡,面對突然出現的敵人,司馬氏的護衛們集體發愣。
雙方間隔本就不到二十步,等司馬家的護衛終于反應過來遭遇襲擊的時候,卜懷安、李巖兩個人已經沖到了眼前。
沖在最前面的卜懷安和李巖兩人,想都沒想,甚至連目標都沒找,舉起斧子就朝著前面砍了過去,最前面兩個護衛一個被砍掉了腦袋,一個被劈開了腦殼,腦漿、鮮血隨之迸射。
一個照面就被干掉了兩個,但剩下的護衛卻也回過神來,趁著卜懷安、李巖斧子還沒收回來,暫時沒法自衛的功夫,后面兩個護衛的刀已經砍了過來。
一只砍向了卜懷安的左臂,一只砍向了李巖的胸口。
只聽“噹!”的一聲,砍在李巖胸口的橫刀被胸甲彈開。
另外一刀,準確的命中的卜懷安的左臂,甚至濺起了一抹火星,奈何今天卜懷安連帶鎖子甲,總共披甲三層,純純一鐵皮罐頭。
不等兩個護衛揮出第二刀,兩支步槊已經從卜懷安、李巖的背后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