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安從來不做危害公共安全、鋌而走險的事情。
像這種潛伏去友商后廚搜罪證的事,他決定交給別人。
在從初夏那里獲得情報之后,林易安就再次讀檔了。
抽卡倒計時只剩一天,今天的林易安必須要在抽卡之前博得哪怕一點點籌碼。
所以,他要利用好今天。
這一次,林易安睜眼的時間是晚上。
這是他在入睡前的那個存檔。
打開手機,林易安快速翻閱通訊錄,視線落在了其中一個人的名片上。
“喂?易哥,這么晚給我打電話干嘛?我正準備和兄弟去網吧開黑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電話那頭是個與林易安年齡相仿的青年男子,接到林易安的電話,他甚至還有些興奮。
“海樹,我要投稿。”
“投稿?我去,哥!我才給領導整理完新聞材料,現在剛走出電視塔,你放過我吧!”
一提是工作上的事情,張海樹頓時焉了。
“急事,”但是林易安并不打算放過他,簡明扼要道。
“我給你爆個料,書院街南段那幾家面包店你知道嗎。他們的食品有問題,不僅使用過期面粉,還往里面摻了大量的食品添加劑。而這些東西的消費群體……基本都是孩子和孕婦。”
一件新聞,想要抓住人的眼球,除了其勁爆程度以外,最要緊的是它夠不夠引起社會的強烈譴責。
就比如同樣是食品安全問題。
公司的員工餐里發現老鼠,和學校的學生餐里發現老鼠,其帶來的風波顯然不同。
所以,林易安才特別強調了后半句。
張海樹沉默了。
“保真?”
“千真萬確。”林易安點頭。
二十分鐘后。
張海樹騎著小電驢趕了過來。
當發現林易安現在住的地方居然是初夏的住所之后,他露出了姨母笑,用胳膊肘直撞林易安。
“成了?”
“什么成了。”林易安沒聽懂。
張海樹眨眨眼,露出了阿尼亞式的笑容。
張海樹和林易安、初夏一樣,都是來自同一所福利院。
那時候福利院很窮,孩子們惺惺相惜,關系也不錯,相處得像是兄弟姐們。
以前初夏暗戀林易安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
可惜林易安是個對感情不敏感的鐵血男兒,從始至終都直把初夏當妹妹看待,可急死他們這幾個了。
“啪!”
一杯涼白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張海樹虎軀一震,抬眼就對視上了初夏那個怨念的眼神。
其實林易安對初夏暗戀自己的事情一概不知,也不光是林易安自己的責任。
是初夏不愿意表明自己的心意。
也是初夏攔住了孤兒院里的所有人,不讓他們說出來。
現在……好像也是如此。
“咳咳,”
張海樹見狀,明白過來兩個人的關系并非他所猜想,趕緊干咳了幾聲。
“你看……她就對你一個人溫柔,剛剛那個眼神就好像要刀了我一樣。”
等初夏回房間,張海樹暗搓搓的說道。
“初夏年齡是我們幾個中最小的,你讓著她點。”
林易安頭也沒抬,在紙上畫出了書院街的俯視圖。
張海樹沒吱聲,心里卻把林易安罵了一個遍。
這死腦筋!
這么多年了,身邊的女生喜不喜歡自己心里沒個數?
都說青春期是最躁動的年紀,路邊看見一個美女晚上回去就得做個蠢蠢欲動的夢。
初夏是整個院里最漂亮的女生,每日每夜的和林易安膩歪在一起,但林易安卻完全沒感覺。
難道他沒青春期?
是不是取向有問題??
想到這里,張海樹雙手抱在了一起,驚恐地看著林易安。
林易安直接給了這貨一腳。
兩人把明天中午要做的事情商量了一遍。
包括開始的時間、路線、張海樹要去的地方,以及哪些地方藏了什么樣的違禁品。
張海樹沉默著聽完,為林易安這詳細的情報感到震驚的同時,又隱隱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自己這一次說不定真能撈一票大的!
搞不好直接來一條爆款新聞功成名就,直接升官發財了!
“你怎么知道這么信息,你也做過臥底記者?”
張海樹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用了點小小的手段……多的你別管。”林易安不愿多說。
張海樹點頭,表示自己懂。
兵不厭詐,商業戰爭嘛,做什么都不寒磣。
更何況,這可是有利于社會的檢舉,張海樹很支持。
商討完對策,張海樹就早早回去了。
把事情交給他辦,林易安很放心。
張海樹從業新聞行業有兩年了,去年聽說他在當臥底記者,跟林易安的關系又還不錯,所以他順理成章成了這次事情的最佳人選。
專業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林易安只需要坐收其成就好了。
如果實在不行,他還有回檔兜底。
“易安,你怎么知道……明天中午我工作的水果店會給他們送貨?”
初夏等張海樹離開后才走出房門。
她剛洗了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石榴香皂的甜味,濕漉漉的短發在滴水,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赤腳走來,留下一串柔軟潮濕的腳印。
少女穿著荷葉邊的吊帶裙,裙擺很短,剛好遮住腿根,被熱氣蒸透的小臉紅得嬌艷欲滴。
乍看一眼,像極了放在奶鍋里煎了個三分熟的糖心蛋,白白嫩嫩的,咬破表皮之后,還會流出甜甜的溏心。
林易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幾秒,又巧妙收回。
糟了。
好像確實忘記這個BUG了。
按照時間線來說,初夏是明天早上做早飯的時候,才會告訴自己這一信息。
自己這是讀檔了一次,所以提前‘劇透’了。
要再讀檔嗎?
林易安瞅了一眼桌上的賬本,急中生智。
“我剛剛看見你的貨單了,所以想到了這個方法。”
“原來是這樣。”
初夏乖乖點頭,并沒有多想。
林易安拿來吹風機,主動讓初夏坐過來。
“我幫你吹頭發吧。”
初夏眼睛一亮,細碎的光芒照進少女的眼眸中
“嗯!”她用力點頭。
“易安哥哥好久沒有給我吹過頭發了……”
林易安打開吹風機:“是啊,還是吹八分干嗎?”
“吹十分吧!”
“十分?你不是說,吹太干頭發會毛糙,炸毛得像個獅子一樣?”
“不會呀……而且這樣可以多吹久一點。”
初夏聲音很小,很快被吹風機的熱浪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