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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明詰無蔽

  • 我在晚唐當曹操
  • 咸肉滾豆腐
  • 2861字
  • 2025-06-23 07:03:00

“昭哥兒,是明詰啊,書呆子宋明詰!”最先認出來的是奴兒。

明詰?宋問之,宋明詰?難怪給我一種熟悉之感,記憶中宋明詰的模樣涌現(xiàn)。

宋問之,字明詰,取“心之象道也,明詰而無蔽”之意。

他與陳昭一同拜在盧師門下,宋問之家貧,無從致書以觀,陳昭便將其帶到自己家中,將自己的藏書全都借給他看,一同鉆研學問。

他倆是盧師的學生之中最刻苦也最出色的兩位,因為待在陳昭家的時間太多,所以奴兒對他的印象很深。

兩年不見,他比之當初消瘦許多,原本是呆呆的儒雅文人之氣,現(xiàn)在多了一些鋒銳與疏闊。

宋問之年長于陳昭,兩年前便被盧儋推薦到嶺南盧節(jié)度幕府任職,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是你,宋問之。”高簡與他自然也是認識。“你一破落書呆子,也敢管這檔子事情?信不信我爹給你按個罪名,下了大獄。”

“住嘴。”高扯嘴猛地抽了高簡一耳光,高簡從沒被父親當這么多人面這么打過,一時有點發(fā)懵。

“爹,你打我干嘛?”

高扯嘴心中想掐死高簡的心都有了,

你看他隨行之人身穿缺胯袍,分明是軍士,能有軍士護衛(wèi),哪里會是破落書呆子啊,就算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也君子豹變,鯉魚躍龍門了。

這世道,手上有兵的就是大爺,若是出言不遜,當場就能將你砍殺了,殺了也白殺。

宋問之也被高簡的無知之語氣笑了,“不知道高典獄想給我按個什么罪名下大獄啊?”

“公子說笑了,這都是犬子胡言亂語,不知公子在哪高就,改日定帶著犬子登門賠罪。”

宋問之沒有理會高扯嘴,徑直走向陳昭,兩人面無表情對視幾秒,宋問之忽然一掌拍向陳昭肩頭:“明遠,好久不見。”

男人間的默契和友情陳昭沒有感受到,他只感覺宋問之這一掌之下,自己已經(jīng)結痂的傷口好像真的裂開了,痛得他直呲牙。

“書呆子你輕點,昭哥兒背后還有傷呢?”奴兒杏眼奴瞪宋問之。

“你受傷了?傷哪兒了?”宋問之趕忙關切問道。

“昭哥兒前些日子犯夜,被這高扯嘴判了笞刑二十,差點沒被他打死。”陳昭還沒說話,奴兒就搶先答道。

一旁罰站的高扯嘴冷汗刷地流下,心中懊悔“這窮酸措大怎么這么好命,先是有盧儋,現(xiàn)在又來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將軍。”

“什么!”宋問之喝到“來人!給我將這兩個惡徒拿下。”

“明詰算了,是我犯夜在線,高典獄也是按律辦事,放了他們吧。”

宋問之看向陳昭,想再確認一遍,見陳昭點頭,不情愿的揮了揮手。“還不快滾。”

陳昭并不是不想教訓高氏父子,只是一切得按照規(guī)矩辦事,宋問之將他們收押之后,并不是徹查他們罪行,而是隨意安個罪名,砍了了事。

此番行為與高氏父子有何區(qū)別,并不是陳昭圣母心,而是現(xiàn)如今這世道最缺的就是規(guī)矩二字啊,否則哪來那么多縱兵行兇,以下犯上之事。

晚唐以武亂國,所以造成了宋朝的重文抑武,以至于落得個靖康之恥,陳昭不想中國經(jīng)歷如此屈辱,就必須早點將軍隊這頭猛虎關進籠子,避免以后肆意矯枉過正,造成國力空虛。

回到房間,陳昭趴在床上,背后的紗布已經(jīng)滲出絲絲血跡,顯然是結痂的傷口開裂,奴兒瞪了眼一旁的宋問之,便用大蒜素重新清理傷口。

未曾見過此種療法的宋問之問道:“這是何物?”

“這是我根據(jù)古籍制取的大蒜素,用來治療外傷,頗有療效。”趴著的陳昭答道。

“當時昭哥兒的背上都已經(jīng)化膿,府中的李郎中都讓準備后事了,多虧了這大蒜素,才把昭哥兒救了回來。”奴兒跟著炫耀道。

宋問之隨行的軍士面露奇色,他們都是行伍老兵,多少袍澤不是死于戰(zhàn)場,而是死于傷口潰爛。

軍中雖有療效奇好的金瘡藥,但卻是專供上面的人物使用,哪里輪得到他們這些底層士卒。

如果這大蒜素真有此神效,那在戰(zhàn)場上可是保命的東西,難怪讓他們心奇。

宋問之在盧節(jié)度麾下兩年,熟知兵事,自然是發(fā)現(xiàn)此物在戰(zhàn)場上的巨大價值。

“明遠,不知這大蒜素對戰(zhàn)場金瘡之癥可否適用?”

“自無不可,但此物療效雖好,存放期限只有七天,過了七天便沒有效果了。”陳昭見宋問之如此問,也猜到他的想法,故意賣了關子。

果然,宋問之及身后軍士露出失望之色。如此短的存放期限,不利于軍需儲備和轉(zhuǎn)運,于戰(zhàn)事而言用處不大。

“不過,這大蒜素制取倒也簡單,原料也只需大蒜和酒水,這兩樣都是可以長期儲存之物。”

南方不同于北方,北方氣候干燥,即便受傷,十之五六都能活下來,但南方氣候潮濕,蚊蟲泛濫,士卒一旦受傷,能活下來的不足十之一二。

北方士卒一旦到了南方便水土不服,士氣大降,甚至引發(fā)兵變。

兩年前,在桂林戍守的徐州八百士卒,便因為不滿嶺南煙瘴之地,以糧料判官龐勛為首發(fā)動造反,直到月前才被義成軍節(jié)度使康承訓絞殺于宿州。

這大蒜素有著金瘡藥的療效,而且價格比金瘡藥低得多,一定會大大減少士卒的戰(zhàn)后折損,對穩(wěn)定軍心有著重要作用。

宋問之跟著陳昭來到書房,看著陳昭書房密密麻麻的書籍,靴子一脫,大剌剌地躺在連榻上,正如當初借讀之時一樣。

陳昭背后有傷,只能端端正正跪坐,免得再次撕裂傷口。

這樣的坐姿讓陳昭頗為難受,這個時代高腳桌椅還沒普及,得找個時候做些太師椅出來,緩解下久坐的疲勞。

“明詰,你不是被盧師推薦到嶺南盧節(jié)度麾下嗎?怎么回西川來了?”

宋問之神秘一笑,“盧節(jié)度已經(jīng)收到詔命,即日從嶺南移鎮(zhèn)西川。而我宋問之,現(xiàn)在可是在西川節(jié)度使帳下?lián)螐陌似返恼茣浺宦殹!?

“當真?想不到明詰兄年紀不到三十,竟然已經(jīng)有了官身,更是擔任掌書記這一節(jié)度使心腹要職,真是可喜可賀。”

“多虧了當初盧師的推薦,我才能被盧節(jié)度看重,只是可惜了明遠,盧師已經(jīng)返回族中,不然憑借你的才學,定能獲得盧師的一封薦函。”

陳昭與宋問之的老師盧儋與原嶺南西道節(jié)度使,現(xiàn)移鎮(zhèn)西川的盧耽同出范陽盧氏。

如果有盧師的推薦,加上陳昭本身的才學,想必很快便被盧節(jié)度征辟為官,可惜此刻盧師已經(jīng)返回族中,陳昭錯失了這一大好機會。

“得失皆命,禍福由天,能拜在盧師門下,已是人生幸事,哪能奢望太多。”陳昭自嘲。

宋問之略一沉吟:“眼下盧節(jié)度移鎮(zhèn)西川,隨行者甚少,手下需要人差遣,我看看能否為明遠謀個隨使的差事,雖是吏員,但為節(jié)帥親信,稍立功勛,日后辟署為官的機會也就大了許多。”

對于此事,宋問之也不敢打包票,畢竟隨使相當于后世領導的秘書,能否當上需要節(jié)度使親自定奪。

“明詰兄能在節(jié)度使面前為我薦言,對我恩同再造。我這從古籍之中偶得的大蒜素,對戰(zhàn)場金瘡略有療效,我這手抄了一份,不如就此贈與明詰兄。”

宋問之眉頭威皺,“怎么兩年不見,你陳明遠變得如此市儈,我?guī)湍阍诠?jié)度使面前薦言,你便打算用這大蒜素配方答謝于我,我是那協(xié)恩索報之徒嗎?那我借讀你這滿屋書籍,又該用什么來答謝于你陳明遠呢?”

陳昭呆愣,他習慣性地帶入后世的做事風格,一切的行為都是基于等價交換,如此倒是惱了宋問之這樣的古之君子,心中慚愧同時又帶著深深感動。

陳昭一拳打在宋問之的肩頭,“說得對,是我著相了。既然明詰兄傾力相助,那我陳昭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可惜了我這大蒜素上等的療效,不知道能救回多少戰(zhàn)場上受傷的士卒啊!!!明詰兄不收,只能落在箱底吃灰了。”

陳昭拿著寫有大蒜素配方的紙張在手中不停地晃動,看得宋問之牙癢癢,直接一把搶了過來,揣進了懷里:

“誰說不要了,老子一回到成都就跑來看你,跑腿費總要給一點的吧。不過這配方事關士卒生死,我不敢居功,會以你的名義把它獻給節(jié)度使,這樣幫你謀求隨使差遣就更加穩(wěn)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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