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叛徒之死:余副站長的路鋪好了
- 我當軍師五千年
- 流云飛渡
- 2927字
- 2025-07-12 00:20:00
陸橋山從鄭耀先的寓所離開時,心里猶如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尋找袁培林藏身處的過程,陸橋山比劇情里余則成更加輕松——
作為情報處長,他早已經在行動隊中埋伏了自己的眼線,盯著李涯的一舉一動,當天下午就搞清楚了袁培林的具體藏身地。
隨后,他通過自己的心腹,開始像疑似紅黨的人兜售這條消息。
陸橋山做的非常小心——
兜售者是自己的暗線,情報賣出去以后的接頭地點選在城外,方便他動手鏟除后患;
挑選的買家也很精確,都是最近查到的疑似者,陸橋山判斷里面至少有2-3個是真正的紅黨外圍,消息只會落在他們手里。
不得不說,陸橋山能穩坐情報處長這把椅子,能力還是不差,判斷和選擇都非常準確,所以,當天晚上,鄧將軍已經知道了袁培林的具體藏身地。
他立刻根據線索安排了鋤奸隊,對繡春樓進行踩點、摸查和計劃具體的行動方案。
整個過程進行得很快,因為根據白啟的留言,第二天晚上8點,關于袁培林的消息就會在黑市上散布,等吳敬中和李涯得到消息,至少是第三天。
所以,第二天晚上必須動手,搶這個時間差!
白啟和鄭耀先密切關注著,他們不需要知道陸橋山具體怎么做,只需要確認他動了就行。
甚至,就連事后他們都會裝作完全不知道,憑借李涯的能力和手頭的情報網,找出陸橋山輕而易舉!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參與,什么都不知道,卻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這才是潛伏的最高境界!
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當夜,兵痞引開了門前的守衛,袁培林被輕輕松松抹了脖子……
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天津站天翻地覆!
吳敬中震怒!李涯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陸橋山心里其實也有點慌,最主要的原因是,黑市上,很多都知道有人在向紅黨兜售判斷袁培林的藏身地,這個消息現在根本捂不住……
只有余則成一臉懵:他才剛剛接到調查袁培林下落的命令,怎么他已經噶了?
他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身旁看似比自己還懵的白啟,心中佩服不已:
一定是這位比自己更高明的潛伏者,安排,布置了這一切,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擺脫嫌疑……
余則成開始替白啟擔心,可是隨著調查,他這才發現,白啟似乎與整件事毫無關聯——
他整個時間段都陪著自己表叔,站里都沒來過,怎么可能知道袁培林在那?
在吳敬中的憤怒中,李涯開始調查袁培林的死因,很快發現了黑市的異常,然后根據重重跡象,他開始對自己手下進行排查,立刻找出了陸橋山的內線。
那內線瞬間尿了!
原以為這只是兩個處長之間互相使絆子的手段,誰知道會玩兒這么大?
他當場就把陸橋山給賣了。
李涯現在那還管你是不是,只要能把責任推出去就行,片刻之后,內線就被押到了吳敬中面前。
其實,這時候的吳敬中也是熱過上的螞蟻。
李涯的失職不光影響他自己,也影響了吳敬中,他也同樣需要一個更“深層”的原因來解釋如此重大的失敗,來分擔甚至轉移上峰的怒火!
更何況,陸橋山證據確鑿!
余則成看著陸橋山在驚愕和“冤枉”的呼喊中被拖走,又看了一眼鄭耀先身邊毫不關心的白啟,心中波瀾起伏。
這位同志洞悉人性,借力打力,利用派系傾軋和陸橋山自身的野心,四兩撥千斤地制造了一場風暴,不僅除掉了潛在威脅陸橋山,更讓李涯徹底失勢,最關鍵的是——
吳敬中因忙于處理陸橋山通共大案和袁佩林事件的后續,對自己的懷疑和監視被極大地分散和削弱了!
壓在他頭頂的巨石,被巧妙地移開了。
袁培林之死如同一劑猛藥,瞬間改變了天津站的格局和吳敬中的心態。
吳敬中在暴怒和急于向上峰交代的壓力下,親自督陣審訊。
陸橋山百口莫辯,他那些為了陷害李涯而進行的秘密活動,在嚴刑拷打和誘導下,被無限放大和扭曲。
加上李涯為了脫罪而瘋狂的攀咬,陸橋山很快招供,坐實了‘為了陷害李涯,故意提供清白給紅黨,間接導致袁培林被殺的罪名’!
吳敬中在給南京的報告里,將袁佩林之死的責任,大部分扣在了陸橋山頭上,李涯的失職則變成了被自己人暗算。
只是,吳敬中并沒有把紅黨的帽子扣在陸橋山身上,或者說,沒來得及——
就像當初承諾的那樣,鄭耀先來到了天津站,直接參與了審訊。
這是白啟的意思,因為只有不給他扣上這頂帽子,后面才能更好的坐實這頂帽子……
但是在陸橋山看來,六哥這是看在同為鄭介民一脈的份上來救自己了,所以,當場就痛快承認了構陷李涯的事實,簽字畫押,毫不隱瞞。
接著,鄭耀先聯系了鄭介民,決定把陸橋山押送回南京。
當然,路上出現了白啟預料之中的小插曲……
陸橋山在半道被人劫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鄧將軍才知道,這次帶隊挾持陸橋山的并不是別人,而是左藍!
就連白啟都不清楚,他只是猜測可能會是左藍。
因為,白啟告訴過她,若是陸橋山不死,那么,等他回到南京,或者會再次掌握權柄,到時候威脅的不光是李涯,還有余則成……
直到這個時候,才基本坐實了陸橋山的內奸嫌疑。
整個事件塵埃落定,白啟和鄭耀先也該走了。
跟著鄭耀先去和吳敬中告別的時候,兩人剛來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了里面的咆哮:
“……你還有完沒完?!馬奎是紅黨!陸橋山也是紅黨!都是我一手提拔的人!現在你還想告訴我,余則成也是紅黨?”
“你是想說我吳敬中老眼昏花,該給你讓位了?還是想說我這天津站是紅黨的窩子?!”
啪的一聲,桌子被重重拍響!
吳敬中的聲音充滿了被冒犯的憤怒和一種深深的疲憊:
“則成跟左藍那點陳年舊事,我比你清楚!他要有那本事給左藍通風報信,早干嘛去了?這次事件從頭到尾,他余則成在干什么?”
“袁培林從頭到尾,連天津站都沒進,余則成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消息?你的人也說了,這件事只告訴了陸橋山,你還想怎么樣?”
“我告訴你,這件事到此為止!再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皮!”
這番劈頭蓋臉的訓斥,徹底堵死了李涯繼續調查余則成的路。
吳敬中需要穩定,需要內部干凈的表象,連續揪出兩個“大紅黨”已經讓他心力交瘁,他絕不允許李涯再搞出事端。
在他心里,余則成膽小、懼內、能力平平但還算忠心,在這次風波中更是表現得毫無威脅,嫌疑早已隨著陸橋山的倒臺而煙消云散。
他需要余則成這樣的人來維持站里基本的運轉。
至于他老婆,翠萍這個蠢得掛相的女人——
她連飛機是人開的都不知道,這種人怎么做內奸,這不是扯嗎?
等到辦公室內的風浪暫時平復,鄭耀先才帶著白啟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進去和吳敬中會面。
離開的理由也是天上掉下來的——
一份來自保密局內部的調令,毛人鳳親自簽發,讓鄭耀先立刻前往山城述職。
這顯然是毛人鳳在徹底掌握軍統大權后,開始著手清理鄭介民派系勢力的信號。
鄭耀先作為鄭介民拉攏的對象,自然也在打擊之列,更不用說以前兩人的恩怨了。
“敬中兄,不得不走啊。”鄭耀先嘆息道,“天津這灘水……唉,總算是在臨走前,幫你挖出了陸橋山這顆大雷,也算不虛此行。”
吳敬中對鄭耀先的幫助表示了感謝,同時也對毛人鳳的清洗感到一絲寒意。
鄭耀先話鋒一轉,仿佛隨口提及:
“對了,事發突然,我侄兒也就跟我走了,實在對不住,我打算……”
他稍微壓低了嗓子,帶著一絲‘你懂的’味道:
“看起來,北方也不是合適出海,我還是回頭看看南洋吧!”
這番話,完美解釋了鄭耀先為何讓表侄來天津這個北方港口城市——
考察海路,安排退路!
這非常符合一個預感大禍臨頭的高級特工的行為邏輯。
吳敬中完全理解并接受了這個理由。
在吳敬中復雜的目光注視下,鄭耀先帶著白啟,從容地離開了保密局天津站這個龍潭虎穴。
直到進入火車的高級包廂,護衛離開,鄭耀先才告訴白啟,自己昨天已經和鄧將軍見過面了,主動提出了要求——
他不打算回到根據地,而是要前往另外一處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