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東西我拿走了啊。”
鄭少杰把鐵片護符揣兜里，拿起抹布在水盆里涮涮，擰去多余的水，繼續擦著桌子：“說起來，我那時候是真相信這世上有神神鬼鬼這種事的。”
姜翩說道：“正常，有人長大了還相信奧特曼是真的存在的呢。”
“呵，幼稚。我八歲的時候就不相信了。”
“是，你八歲生日的時候，你家老爺子請了奧特曼全家來給你慶生，然后當著你的面脫了皮套，樂呵呵告訴你奧特曼其實不存在，都是人假扮的。這件事你說過很多遍了。”
姜翩想起來就覺得好笑，情圣這家伙當時哭了好久，現在卻腆著臉說別人幼稚。
“我現在也搞不定老爺子圖啥。”鄭少杰黑了臉：“就圖把我整哭了很好玩？”
“也許，你沒聽過這個說法么：生孩子如果不是拿來玩的，那將毫無意義。”
“那他逗哭了倒是哄一哄啊。”
“這叫管殺不管埋，大氣著呢。”
“大氣個屁。”
鄭少杰嘟囔幾句：“扯遠了，反正我那時候覺得這世界上應該是有鬼的，也有捉鬼的道士，這兩樣都真實存在才對……可惜了。”
“可惜什么？”
姜翩好奇地看他一眼：“你想找個道士拜師學藝？”
“怎么會，我可吃不了這苦。”
鄭少杰擺擺手，臉上露出賤兮兮的笑：“我當時想的是，以后要是能找個漂亮還會法術的道士老婆就好了。”
“…不愧是你。”姜翩頓感欽佩：“不是，你當時才多大，就想著找老婆了？”
“我開竅早，同齡人還在討厭和小女孩一起玩的時候，我就開始學著怎么討女孩子開心了。”
“要不說你叫情圣呢。”
“哪里哪里，過獎過獎。”
兩人胡扯著，手下的活兒也沒停。
秀山別院很大，但姜翩只一個人，使用的房間不多，所以哪怕是大掃除，兩人一起，不到兩小時就都打掃干凈。
“大老遠專門過來幫我打掃衛生，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沒什么東西送你。這樣吧，走的時候你把垃圾帶上，就當是我的心意了。”
姜翩下巴朝被清理出的兩大袋垃圾點了點，很大氣的揮揮手。
鄭少杰臉都要綠了，沒好氣道：“你可當個人吧，還有，我的飯呢？”
“要不點外賣？”
“你這破地兒還有人敢配送？”
“……”
姜翩被噎了一下。
鄭少杰說的沒錯，秀山別院確實沒人配送，就是網上買個東西，到貨取快遞的時候，他都要下山跑兩里地外的驛站去拿。
“等著，家里還有點存貨，別挑，做啥吃啥吧。”
“先拿點零食來墊墊。”
“自己拿，真當自己是客人了？懶的你。”
“好好好，剛干完活就不認賬了，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你。”
鄭少杰笑罵著打開冰箱，瞅見里面的奶酪棒和牛軋糖：“你什么時候喜歡吃這這種東西了……嗯？”
他愣了下，奶酪棒剛剛是不是少了一個？
突然就沒了，和游戲里畫面場景出bug，某些模型直接卡掉消失一樣。
也許是看錯了？
鄭少杰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多，精神不濟導致看錯了。
他關上冰箱門，默數三秒，然后再次打開。
冰箱里只有牛軋糖，沒有奶酪棒，一根都沒有。
“嗯？？”
鄭少杰發出一道滿是驚疑的上揚鼻音，下意識揉揉眼睛，再次看去。
這次冰箱里連牛軋糖都沒有了。
“！！！”
…
…
姜翩在廚房里審視找到的食材，兩個西紅柿，一把豆角，一塊五花肉，還有一斤半的面條。
很好，簡簡單單來個豆角燜面好了。
姜翩在西紅柿上切個十字，用熱水燙一下，輕松剝去外皮，切成小塊備用。
接著將長豆角洗凈，用刀切成小段——這一步其實該用手一點點掰成小段的，這樣更加好吃，但姜翩犯了懶，干脆用刀省事。
五花肉清洗后用廚房紙吸干水分，姜翩右手拿刀左手按住豬肉，正準備切成肉片，又感覺少了點什么。
“夏空。”
“來了來了。”
夏空抱著一大捧奶酪棒和牛軋糖，嘴里還叼著一根，聲音含糊：“叫唔桌什么？”
“你幫我……你抱著這些東西干嘛？”
姜翩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你就這么抱著過來的？”
一堆奶酪棒和牛軋糖在屋里飄著亂逛，要是讓某人看到了，秀山別院鬼宅的名號就真丟不掉了。
“唔，哈~”
夏空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露出得意的笑：“不會的嚇到你朋友的，我試過了，現在我拿著的東西，也可以做到讓其他人看不見。”
“試過了？你怎么試的？”
“我拿著雞腿在小狐貍面前吃，她一點都沒看見呢！”
“你拿著雞腿……”
姜翩張了張嘴，覺得有很多槽想吐，又不知從何吐起，最后好笑的嘆口氣：“算了，你開心就好。先把手里的東西放放，幫我剝頭蒜來。”
“這就來！”
夏空答應一聲，抱著自己的零食向上穿過屋頂去了二樓。
姜翩瞅著她，尤其是看到那些奶酪棒和牛軋糖也跟著她一起穿過去，頓時驚奇的不得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個什么原理？
而且夏空之前做不到這種事吧？她悄悄升級了？
姜翩尋思著，一扭頭，就看到鄭少杰一臉嚴肅的站在廚房門口，手里還緊緊攥著鐵片護符。
“姜翩。”鄭少杰很嚴肅的開口，甚至喊了全名：“我懷疑你這里真的鬧鬼了。”
“嗯？”
“就剛才，我親眼看著冰箱里的零食都不見了。真的，就一瞬間，開個門，眨個眼的功夫，都不見了。”
“什么零食？”
姜翩滿頭霧水，接著立馬想到了夏空剛剛抱著的奶酪棒和牛軋糖，瞬間明白過來。
這幽魂小姐……怎么還護食呢？
他心里好笑，面上卻不顯，皺著眉：“冰箱里哪來的零食？你看錯了吧。”
鄭少杰說道：“怎么會，就那些奶酪棒和牛軋糖啊。”
“你肯定看錯了。”
姜翩語氣篤定，說道：“我什么時候喜歡過吃這種乳制品？我肯定不會把這些東西買回來，放進冰箱的。”
這都是幽魂小姐自己放的。
“也是……”
鄭少杰有些懷疑人生：“難道真是我看錯了？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