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險
- 絳靈赴
- 汀沅晝
- 5650字
- 2025-06-22 01:49:49
就在她的目光聚焦在那猙獰傷口上的瞬間,異變陡生!
懷中的玉簪猛地一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從簪子接觸的地方竄入她的心口!同時,眼前那具尸體的傷口仿佛在她視野中被無限放大、扭曲!
**嗡——**
許佑寧的腦子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無數(shù)混亂、尖銳、充滿極致痛苦和恐懼的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毫無征兆地、狂暴地沖入她的意識!
**黑暗…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只有兩點幽幽的綠光在逼近…帶著腥臭的熱氣噴在臉上…*
**劇痛!脖頸被撕扯的劇痛!無法呼吸!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得可怕!*
**“嗬…嗬…”喉嚨里只能發(fā)出漏氣般的絕望嘶鳴…*
**一個扭曲的、非人的巨大黑影輪廓…覆蓋了月光…利齒森然…*
**極致的恐懼如同冰水淹沒頭頂…意識沉淪前最后的念頭:“逃…快逃…”*
“啊——!”許佑寧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壓抑的慘叫,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踉蹌著幾乎跪倒在地!冷汗瞬間浸透了她單薄的衣衫,臉色慘白如鬼。那些碎片化的感知——被撕咬的劇痛、窒息的絕望、面對非人怪物的恐怖——是如此的真實而強烈,仿佛是她自己剛剛經(jīng)歷過一般!
“阿姐!”許佑安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地沖上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姐姐,觸手一片冰涼濕冷。
那恐怖的“閃回”來得快,去得也快,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許佑寧劇烈喘息和心有余悸的冰冷。她死死抓住弟弟的手臂,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眼神驚駭?shù)卦俅慰聪蚰蔷呤w脖頸的傷口。
**不是人…是某種…野獸?不!比野獸更可怕!那綠光…那黑影…那力量…是妖物!**這個認知如同冰錐刺入她的腦海。夢中的殺戮場景…難道也是…妖物所為?那呼喚她的聲音…和妖物有關(guān)?
“阿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別嚇我!”許佑安帶著哭腔,小小的身體也在發(fā)抖。
“沒…沒事…”許佑寧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不敢告訴弟弟剛才那如同親身經(jīng)歷的死亡感受。這能力…或者說這詛咒…比噩夢和傷痕更可怕!她竟然能…感受到死者臨死前的痛苦和恐懼?是這玉簪觸發(fā)的?還是她本身就有的?父母是否也…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那傷口。目光掃過其他尸體,希望能找到更“正常”的線索。突然,她的視線定格在另一具被壓在下方的尸體旁。
那是一只同樣慘白的手,攤開著,手心朝上。在滿是污泥的掌心邊緣,似乎卡著什么東西——一塊小小的、邊緣不規(guī)則的、暗紅色的…碎布片?不!質(zhì)地似乎更硬一些,像是…某種皮革或硬布,上面似乎還有模糊的刻印?
許佑寧的心臟再次揪緊。她強忍著嘔吐感和對再次觸發(fā)“閃回”的恐懼,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枯枝,極其緩慢地將那東西從尸體僵硬的手指旁撥弄出來。
那東西滾落在地面的浮土上,約莫半寸見方,暗紅近褐,邊緣磨損嚴重。許佑寧用枯枝將它挑起,湊近些看。
上面刻著一個模糊的圖案:似乎是一個腰牌,上面刻著兩個幾乎被磨平的小字——“**青**”……后面一個字只剩下一點模糊的刻痕,似乎是個嵐字。
**青…嵐…?**
許佑寧瞳孔驟縮!一個在赤地之劫中幾乎被遺忘,卻又帶著沉重分量的名字浮上心頭——**青嵐宗**!
是青嵐宗弟子的腰牌碎片?!雖然殘破不堪,但這獨特的制式和刻字風(fēng)格,她在城里聽一些老人提起過!修仙門派的人…怎么會死在這里?和這些流民死在一起?還被妖物撕咬?
“找到你了…阿寧…”那帶著冰冷笑意的呼喚聲,毫無預(yù)兆地再次在她腦中響起,這一次,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滿意**?
許佑寧渾身汗毛倒豎!這聲音的主人…知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它在引導(dǎo)她?還是在欣賞她的恐懼?
她猛地將那塊殘破的腰牌碎片緊緊攥在手心,尖銳的邊緣硌得她生疼,卻帶來一絲詭異的清醒。她一把拉起還在發(fā)抖的弟弟,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和恐懼:“走!佑安!快離開這里!馬上!”
此地絕對不能再留!無論是那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恐怖妖物,還是這指向青嵐宗的致命線索,以及那如影隨形、仿佛能洞悉她一切的詭異呼喚…都預(yù)示著巨大的、足以將他們姐弟徹底吞噬的危險!
許佑寧拉著許佑安,跌跌撞撞地逃離那片被死亡籠罩的荒地。腳下的枯草絆人,胸腔里如同塞了一團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氣和泥土的腐朽味。懷中的玉簪冰冷依舊,那塊刻著“云澤”的腰牌碎片更是如同燒紅的烙鐵,緊緊貼著她的掌心,尖銳的棱角不斷提醒著她剛才看到的恐怖景象和那令人靈魂凍結(jié)的呼喚。
“阿姐…慢、慢點…我跑不動了…”許佑安畢竟年幼,又受了巨大驚嚇,此刻小臉煞白,上氣不接下氣,腳步已經(jīng)踉蹌虛浮。
許佑寧自己也快到了極限,一夜未眠加上“死亡閃回”的沖擊讓她頭暈?zāi)垦!5桓彝#∧侨珲乒侵暮魡韭暦路疬€在耳邊縈繞,更讓她心驚的是,身后那片荒草叢生的死寂之地,隱隱傳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冰冷、貪婪,帶著野獸般的腥臊氣息!
“不行!佑安,再堅持一下!不能停!”她聲音嘶啞,幾乎是拖著弟弟在跑。城隍廟破敗的輪廓就在前方不遠處,只要穿過廟后的矮墻,就能進入相對有人氣的街巷區(qū)域。
就在這時!
“嗷嗚——!”
一聲凄厲、沙啞,完全不似尋常野獸的嚎叫,猛地從他們身后那片荒地深處炸響!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如同鬼哭狼嚎,帶著令人牙酸的嗜血渴望!
許佑寧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是妖物!它們被驚動了!或者說,它們一直都在那里!
她猛地回頭,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荒草劇烈晃動,數(shù)道迅捷如鬼魅的黑影正貼著地皮,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撲來!那東西體型不大,似犬非犬,渾身毛發(fā)骯臟打結(jié),閃爍著不祥的油光,一雙雙眼睛在昏暗中泛著幽綠的光芒,如同地獄的鬼火!正是“赤地之劫”中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低階妖物——**鬣狗妖**!
它們的速度太快了!轉(zhuǎn)眼間,最近的幾只已經(jīng)撲到不足十丈的距離!腥臭的熱浪撲面而來,利齒森然的口涎滴落在地!
“啊!”許佑安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許佑寧肝膽俱裂!她猛地將弟弟護在身后,絕望地掃視四周——沒有武器!沒有遮蔽!只有冰冷的絕望!難道她和弟弟就要葬身妖腹,成為這亂葬崗新的無名枯骨?
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清越的破空之聲,如同裂帛,驟然劃破壓抑的死寂!
嗤——!
一道凝練如實質(zhì)的青色劍光,如同天外流星,帶著凜冽的寒意和無匹的鋒銳,自許佑寧姐弟頭頂上方疾射而過!劍光精準無比,瞬間洞穿了沖在最前方那只鬣狗妖的眉心!
“嗷——!”那鬣狗妖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嚎,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幽綠的眼眸瞬間黯淡,污血混合著腦漿迸濺而出,沉重的尸體“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激起一片塵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后面緊追的幾只鬣狗妖猛地剎住腳步,綠油油的眼睛驚疑不定地望向劍光飛來的方向,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許佑寧驚魂未定地抬頭望去。
只見城隍廟那半塌的墻頭上,不知何時立著一道身影。
來人是個少年。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年紀,身姿挺拔如修竹,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灰色布衫,并非什么華貴的仙門弟子服,樸素得甚至有些寒酸。他背負著一個同樣陳舊的劍匣,面容清俊,眉眼間還帶著幾分未脫的稚氣,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沉靜,如同深秋的寒潭,澄澈中透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銳利和…淡淡的疲憊。
他手中并無劍,只是并指如劍,指尖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盡的青芒。顯然,剛才那救命的驚鴻一劍,便是他以指為劍,隔空發(fā)出的劍氣!
少年目光掃過地上鬣狗妖的尸體,又冷冷地看向那些驚疑不定的妖物,眉頭微蹙,低聲自語:“…又是這些食腐的東西,殺之不盡。”聲音清朗,帶著一絲少年人的清越,卻無半分慌張。
他目光隨即落在下方狼狽不堪、滿臉驚駭?shù)慕愕軅z身上,尤其在許佑寧緊攥著東西、指縫滲血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吼!”短暫的驚懼后,血腥味反而刺激了剩余幾只鬣狗妖的兇性。它們低吼著,綠眼鎖定墻頭的少年,竟分出兩只繼續(xù)撲向地上的許佑安,另外兩只則猛地躍起,張開腥臭大口,直撲墻頭的少年!分工明確,狡詐異常!
“小心!”許佑寧失聲驚呼。
墻頭的少年卻紋絲不動。面對撲來的妖物,他眼神一凝,并攏的雙指在空中迅疾而優(yōu)雅地劃出一道玄奧的軌跡。
“散。”
一聲輕叱,不見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數(shù)道細若游絲、卻凝練無比的青色劍氣驟然迸發(fā)!如同無形的絲線,精準地射向撲來的四只鬣狗妖。
噗!噗!噗!噗!
四聲輕響幾乎同時響起。撲向許佑安的兩只鬣狗妖在半空中猛地僵住,眉心各自多了一個細小的血洞,眼中的兇光瞬間熄滅,尸體重重砸落在地。而撲向墻頭少年的兩只,則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氣墻,被劍氣透體而過,發(fā)出一聲哀鳴,從半空中跌落,抽搐兩下便不動了。
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
少年收回手指,指尖的青芒徹底斂去。他輕盈地從墻頭躍下,落在姐弟倆身前幾步處,青衫在晨風(fēng)中微微拂動。那股彌漫的妖物腥臭似乎都被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沖淡了些許。
他看向驚魂未定、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許佑寧,又看了看她身后嚇得瑟瑟發(fā)抖、死死抓著姐姐衣角的許佑安,清冷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憐憫,聲音平和地問道:“你們沒事吧?此地妖穢叢生,不宜久留。”
許佑寧的心臟還在狂跳,劫后余生的虛脫感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她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宛如天神下凡般救下他們的少年,又看了看地上瞬間斃命的妖物尸體,巨大的震驚和感激讓她一時語塞。
“多、多謝…仙長…救命之恩!”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拉著弟弟就要跪下叩謝。在這“赤地之劫”中,能如此輕易斬殺妖物的,除了傳說中的仙門中人,還能有誰?
少年卻微微側(cè)身,避開了她的大禮,伸手虛扶了一下:“不必多禮。舉手之勞。”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許佑寧緊握的拳頭上,那指縫間滲出的血絲和隱隱透出的、讓他感到一絲莫名悸動的陰冷氣息,讓他無法忽視。“你們…為何會來這兇險之地?還有…”他頓了頓,清澈的目光直視許佑寧驚惶未定的眼睛,語氣帶著一絲凝重,“你們身上,似乎有東西在吸引它們?”
許佑寧的心猛地一跳!懷中的玉簪似乎也因少年的靠近和注視,傳來一陣極其微弱卻清晰的、如同被喚醒般的悸動!
許佑寧被少年問得渾身一僵,那句“吸引它們”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澆滅了些許劫后余生的慶幸。她下意識地將緊握的拳頭藏到身后,指縫間的刺痛和腰牌碎片的冰冷觸感無比清晰,懷中的玉簪也因少年的靠近和注視,傳來一陣極其微弱卻清晰的、如同被喚醒般的悸動!
**他感覺到了!他感覺到玉簪和腰牌了!**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眼前這少年雖然救了他們,實力深不可測,但身份不明,是敵是友?若他知曉自己持有的線索,甚至身懷能觸發(fā)死者記憶的詭異玉簪,會如何處置?會不會像那些追殺父母的人一樣……
她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嘴唇哆嗦著,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撒謊?在這雙清澈卻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說實話?那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我…我們…”許佑寧的聲音干澀發(fā)顫,眼神慌亂地避開少年的直視,本能地將弟弟許佑安又往后護了護,“只是…路過…想找點吃的…”這借口蒼白得連她自己都不信,荒郊野嶺的亂葬崗,兩個衣衫襤褸的孩子來找吃的?
許佑安緊緊抓著姐姐的衣角,小臉埋在姐姐身后,大氣不敢出。他雖然年幼懵懂,但也本能地感覺到氣氛的凝重和姐姐的恐懼。
少年清俊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清晰地捕捉到了眼前少女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驚懼和戒備,那絕非僅僅是對妖物的恐懼,更像是對他本人的深深忌憚。這反應(yīng)……不太對勁。而且,她藏起來的手上,那股陰冷而略帶銳金之氣的波動,以及她懷中傳來的、與自己劍匣內(nèi)某物隱隱產(chǎn)生微弱共鳴的奇異感覺……
他目光掠過少女慘白如紙的臉頰和額角滲出的冷汗,還有她身后弟弟那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兩人身上沾滿泥土和草屑,形容狼狽至極,顯然是掙扎求生、朝不保夕的流民。這樣的兩個孩子,能有什么值得如此戒備的東西?除非……那東西本身就意味著巨大的麻煩。
少年眼中那絲探究之色更深了。他并未追問,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罷了。此地血腥氣太重,很快會引來更多妖物,甚至更麻煩的東西。”他抬眼看了看天色,晨曦微露,但荒野的寒意依舊刺骨。“先離開這里再說。你們可還有去處?”
許佑寧一愣。他…不追問了?還要帶他們離開?這出乎意料的發(fā)展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動了一絲,但警惕絲毫未減。去處?她和佑安哪還有安全的去處?昨夜棲身的破屋顯然不能再回,城里魚龍混雜,誰知道有沒有那些追殺他們的眼線?
“沒…沒有了…”她低聲道,聲音帶著濃重的疲憊和茫然。
少年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跟我來。”他言簡意賅,轉(zhuǎn)身便走,步伐并不快,顯然是在遷就他們姐弟的體力。
許佑寧看著少年略顯單薄卻異常挺拔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緊握的拳頭和懷中冰冷的玉簪。**跟上去?**這少年是唯一的生路,他展現(xiàn)出的實力是她們姐弟唯一的依仗。可跟上去,就意味著將自己和致命的秘密暴露在一個未知的強大存在面前。那詭異的呼喚聲仿佛又在腦海中低語,帶著冰冷的嘲弄。
**“逃…快逃…”**那死者最后的絕望念頭,此刻竟無比清晰地在她心中回響。
然而,環(huán)顧四周,荒草萋萋,妖物的尸體散發(fā)著濃重的腥臭,更遠處的黑暗中,仿佛有更多幽綠的眼睛在窺視。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許佑寧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血腥和泥土腐味的冰冷空氣刺得肺腑生疼。她咬緊牙關(guān),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拉起弟弟的手,低聲道:“佑安,跟著他,別怕!”
她別無選擇。
她緊緊跟在少年身后幾步的距離,小心翼翼地保持著這份“安全”的距離。每一步都踏在松軟的腐殖土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懷中的玉簪緊貼著她的心口,那股悸動感并未消失,反而隨著少年的靠近,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蕩開一圈圈更清晰的漣漪。她能感覺到身后許佑安小小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傳遞著同樣的恐懼和依賴。
少年沒有回頭,但步伐依舊平穩(wěn),仿佛對身后姐弟倆的緊張心知肚明,又或是早已習(xí)慣。他背負的舊劍匣在熹微的晨光下,只顯出一種古樸的沉重。
走出不過百步,許佑寧忍不住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那片死寂的荒地。尸體、血污、妖物的殘骸……還有那塊指向云澤宗的腰牌碎片……它們都留在了那里,如同一個巨大的、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謎團。而那個冰冷的聲音,在她移開視線的瞬間,似乎又在她意識的邊緣,極輕地哼笑了一聲。
**前路未卜,危機四伏。**許佑寧攥緊了弟弟的手,指甲幾乎嵌進自己的掌心。她不知道跟著這個神秘的少年劍修會走向何方,但至少,她們暫時逃離了妖吻,逃離了那片死亡的泥沼。只是,懷中的玉簪和那如影隨形的呼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更大的風(fēng)暴,或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