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沒有可能,我就是陳先生?
- 長生者:自貞觀開始看大唐
- 姚六郎
- 2852字
- 2025-07-01 11:05:30
“陳大人,陳校尉……”
屋外響起急促的叫門聲。
陳壽放下手中的《大唐律疏》,起身來到院中,“是王二啊,這都快黃昏了,如此著急,發生何事?”
“大人,大將軍有令,命所有在京的百騎,全城尋找一個叫陳先生的人?!蓖醵鼻械?,“這位陳先生,是陛下點名要見的人!”
“大人,這可是咱們這一隊,在百騎司立功的好機會,去晚了,可就讓別人搶了先了!”
“哦,好?!?
陳壽來不及多想,也顧不上待會兒去平康坊聽曲了,連忙回屋掛上虎符和佩刀,“走,路上說。”
“此人年歲幾何,是何身份……可有線索?”
“大人放心,欽差傳旨的時候,末將就在一旁?!蓖醵俸傩Φ?,“當時便已派了信得過的兄弟,去平康坊的醉春風了?!?
“好……?。俊标悏弁O履_步,“去醉春風?”
“嗯,那首詞便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如今滿長安城都傳遍了,那位作詞的陳先生,可算是出名了,陛下要見他?!?
“哈?詩詞?”陳壽嘟囔道,“臥槽,沒有手機,沒有互聯網,怎么傳得這么快?清早還好好的,不過大半天的功夫,怎么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大人,您說什么呢?”王二撓了撓頭,隨即又著急忙慌道,“哎呀,咱們還是快去吧。其他幾隊的兄弟,估計也快到‘醉春風’了。咱們若是能先一步問出那位陳先生的樣貌,畫出圖形,便能多一分先機。”
“陛下找那位陳先生,所為何事?”陳壽問。
“這末將就不知道了?!蓖醵u搖頭,“圣諭只說,明日一早,務必將那位陳先生帶到宮中?!?
“哎呀,我的大人啊,咱們快走吧!”
“不急?!标悏坌Φ?,“你們放心,這個功勞,誰也搶不走。我們去百騎司衙門?!?
“不……不找人了?”
“那位陳先生,姓什么?”陳壽問。
王二想了想,“應該姓陳?!?
陳壽笑笑,“我也姓陳?!?
“大人,末將也姓王啊。”王二哭笑不得。
“笨蛋!”陳壽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那個陳先生,那首詞,就是我寫的。”
“啊?”
“啊什么啊?”陳壽沒好氣道,“趕緊走吧。”
……
百騎司后堂。
尉遲恭正在悠閑地啃著醬肘子,見到陳壽進來,立即將肘子藏到了食盒里,還不忘蓋上蓋子。
他擦了擦手,這才慢條斯理道:“我不是讓所有人都去找那位陳先生了嗎?你來此作甚?”
“回大將軍,末將已經找到陳先生了?!标悏鄢蛑鞘澈校柿搜士谒?
“哦?”尉遲恭來了精神,見陳壽只顧著盯著食盒,沒好氣道,“邊吃邊說?!?
“謝大將軍?!标悏垡膊豢蜌猓崎_蓋子就撕下一大塊肉,這才笑嘻嘻道,“大將軍,咱就是說啊,這位陳先生,有沒有可能,就是末將呢?”
“你?”
尉遲恭不屑地笑了笑,旋即眉頭一皺,狐疑道:“當真是你?”
陳壽點頭:“末將不敢欺瞞大將軍。”
尉遲恭怔了怔,盡管理智上認為陳壽沒膽子騙他,但還是有些不信:“那首詞,真出自你手?”
陳壽好笑道:“大將軍,就算我敢騙您,也不敢騙陛下不是?”
“這倒是。”尉遲恭緩緩點頭,“你小子,倒是真有些能耐。不過,這次你可算是攪動了風云。是福是禍,且看明日陛下的態度,以及你自己的應對了?!?
“不至于吧?”陳壽無語,“大將軍,我膽子小,您可別嚇唬我?!?
“誰嚇唬你了?!蔽具t恭翻了個白眼,“事情都鬧到陛下面前了,你真以為,還僅僅是因為一首詞?”
“那是因為什么?”
“……”尉遲恭定定地看著他,“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陳壽撓了撓頭,“請大將軍賜教!”
“陛下召見你之前,我是不會給你泄露半個字的。”尉遲恭重新靠回椅背上,“還有,別他娘的吃了,給老子留點!”
陳壽無奈地收回了手,干笑道:“大將軍,您不給答案,末將能理解。但好歹末將也是您的兵,可否給一丁點兒提示?”
“嗯……”尉遲恭想了想,“你且聽好。”
“洗耳恭聽?!标悏壅笪W?
尉遲恭緩緩吐出兩個字:“朝政!”
就這?
陳壽愣愣道:“沒了?”
尉遲恭點頭,“已經夠多了?!?
“……”陳壽無奈起身,“那這次尋找陳先生的功勞……?”
“算你們隊的。”尉遲恭沒好氣道,“賞錢會補發到你們下月的俸祿里。還有,讓你的人去把四處找人的百騎都叫回來?!?
“是。”
“等等?!?
陳壽轉過身,“大將軍還有何吩咐?”
“你小子,藏得挺深啊!”尉遲恭哼哼道,“還有什么本事,一并說出來,別藏著掖著。你本事越大,能力越強,老子越喜歡。”
陳壽想了想,“打架算嗎?”
“能打幾個?”
“二十個應該沒問題?!?
“二十個三歲孩童,還是二十個百騎衛士?”尉遲恭問。
“……百騎衛士?!?
尉遲恭微微點頭:“吹牛的本事,倒也算一個。”
“大將軍……”陳壽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臂膀,“我真的很能打!”
“得了,你這身板,在咱們百騎司里,也就中等偏上?!蔽具t恭沒好氣道,“明日一早,先來衙門,隨我一同入宮。”
陳壽拱了拱手,“末將告退?!?
來到前院,把賞賜的事跟王二等人說了一下,讓他們去把尋找“陳先生”的人叫回來,陳壽便回家去了。
日暮降臨,他也沒了去平康坊的心思。
陳壽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一首詞嗎?怎么就跟朝政扯上關系了?
他想不通,也無法理解。
心浮氣躁之下,睡也睡不好,修煉也靜不下心。
上次不過是說了句其情可原,屁股就挨了二十杖,這次沾上了朝政,能好得了嗎?
當然,有皇后主治醫生的身份在,性命之憂倒是沒有。
但趴在地上挨板子,很傷自尊的好不好。
而且,若是長孫皇后有個三長兩短,老李很有可能翻舊賬,以此要了他的命。
陳壽覺得很操蛋。
四更天,陳壽起床洗漱,換上玄甲,前往百騎司。
“大將軍。”陳壽在后堂門前剛喊了一聲,尉遲恭便走了出來。
“走吧?!?
“哎。”陳壽點頭跟上,“大將軍,是先見陛下,還是先為娘娘診治?”
“自然是娘娘的鳳體要緊。”尉遲恭撇了撇嘴,“莫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還沒那么大的面子,能讓陛下罷早朝,單獨召見?!?
“大將軍說的是。”
聽尉遲恭這么說,陳壽反而放下了心。
……
立政殿。
長孫皇后也不過剛剛起身,正在梳洗,見到陳壽,詫異道:“今日怎的這般早?”
“睡飽了,便早些過來了?!标悏劭嘀樞π?,“臣參見……”
“免禮。”
長孫皇后拿過宮女遞上的軟帕,擦了擦手,“是睡飽了,還是睡不著?”
她斜睨了陳壽一眼,“本宮若是沒猜錯,你便是那位陳先生吧?”
“呃……是。”陳壽硬著頭皮道,“娘娘慧眼?!?
長孫皇后將軟帕放回托盤,揮了揮手,左右侍女盈盈一禮,退了出去。她這才回身說道:
“假借詩詞,妄議朝政,陳壽,你好大的膽子。”
陳壽:(⊙o⊙)…
“娘娘,我沒有??!”
他一臉懵逼,卻也明白了為何尉遲恭會說此事與朝政有關。
但自己不過是抄了一首后世的詞,用來裝個逼,怎么就成了妄議朝政?
娘的,真冤!
“給你看看這個?!遍L孫皇后走到榻前,拿起幾上的一份文書,“這是弘文館的注解?!?
陳壽連忙上前,雙手接過。
這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彩袖殷勤捧玉鐘”,指的是功臣宿將輔佐大唐;“舞低楊柳樓心月”,指的是貞觀盛世之景;“猶恐相逢是夢中”,指的是對盛世來之不易的珍惜與警醒……
每句詞,每個字,都做了詳細的注解。
還分析了作者表達了怎樣的思想感情,甚至連作者作詞時的心理活動,都寫了足足五百字,比后世小學生的看圖說話還離譜。
陳壽都驚呆了,他算是知道什么叫文章美不美,全憑文人一張嘴了!
一首詞不過幾十個字,注解卻高達三千。
這已經不能說是過度解讀了,簡直是變態解讀。
偏偏,解釋得還有理有據,讓他這個原作者,都無言以對。
真是……
操了!